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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音感(鱼星草)


“我怀疑他连着两天都没吃饱,人都蔫儿了。”曹知知说。
杨今予带了点少许疑惑:“有么?”
昨晚才刚见过闫肃,看起来还好,还有心思说什么林玫玫呢!
曹知知在杨今予的隔音房留到晚上,两个人把谢忱也喊了过来,敲敲打打排练了一整天——没有谢天。
曹知知发愁:“怎么办,本来以为我转学,耽误排练的会是我,没想到现在没时间的反而是小天儿。”
杨今予掐着眉心想了一会儿,决定牺牲掉每天仅剩的和闫肃独处的时间。
“没事,让他以后晚自习放学过来吧,我再带他顺一下他的部分。”
做这个决定也是没办法的事,杨今予随即给闫肃发了消息,要等他晚自习放学后才能看到了。
【铃铛】以后晚自习放学让小天儿来排练。
【铃铛】......你要看吗?
【铃铛】不过排练很无聊,可以不用跟我们一起,先回家也行。
即使他这样说,杨今予还是自以为是的觉得,按照闫肃的习惯,应该会说“没事,我只是去看看你”之类的。
一中新规定的晚自习放学时间是10点半,杨今予准时收到了闫肃的回复。
【太阳】好,那你们忙。
居然猜错了!
杨今予有点郁闷。

闫肃确实是有点忙。
人越是在死线, 越会产生“末日狂欢”般荒唐的放纵心理,闫肃感觉自己目前的状态,就无限趋近于此。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合上李老师发下来的官方演讲稿件。
自从自己被父亲赶出去, 就大概是有点魔怔了,过分出格的事一件接一件的做, 几乎上瘾——现在都敢直接修改学校规定好的演讲稿了。
下周一的国旗仪式, 闫肃花了点力气, 才从学生会众多优秀学子中脱颖而出,竞争了这份上台发言的机会。
这次不仅是本校的升旗仪式,学校还会请隔壁几所高中的校领导, 来参观验收一中的改革成果。
李老师特意交代让他那天穿小西装, 到时候他作为最优秀的学生代表, 称得上是一中的体面。闫肃做了个深呼吸,把折了四番的稿纸夹回书里。
除了床头的小夜灯,没人看到白纸背面还透着未干的墨迹, 凌厉的笔锋险些把稿纸穿透, 昭示着下笔人的决绝。
“大班长,睡了吗?”谢天在门外敲了三声。
闫肃下床去开门, 谢天刚从杨今予那里回来, 一脸疲惫。
谢天垂着肩膀,没皮没脸讨笑:“刚练完琴回来, 肩膀好酸。”
闫肃让开了门:“进来, 我给你按按。”
“就知道你会!”
闫肃让谢天脱了外衣趴在床上,手指十二分娴熟, 在谢天后颈的几个穴位按了按。
一用劲, 谢天疼得叫出来:“轻......轻点,嘶, 这儿巨疼。”
“练琴的时候一直跷二郎腿了吧。”闫肃语气像个经验老道的老医生。
谢天震惊:“这也能摸出来?”
“嗯,穴位都是相通的。”闫肃说着,手指往下移了一寸:“这里疼吗?疼的话,你最近用脑严重过度。”
谢天疼得直冒汗:“就这儿最疼!哎哟轻轻轻点!”
随后他叹着长气抱怨:“可不是得熬夜刷题嘛,你不知道,竞赛题的难度跟平时咱们做的卷子完全不是量级。最近学校不给课余时间了,乐队月底还要上音乐节,我现在做梦梦里都在抓紧时间背谱!今予和我哥一人拿一根戒尺,背错一下抽手心。”
“哎,还好是梦,不然我这手废了。”谢天艰难地枕着下巴。
闫肃没想到杨今予在谢天梦里居然是这么个形象,没忍住笑了一下:“他哪有这么可怕。”
谢天自然知道这句无意识亲昵的他,说得当然不是他哥了。
“禁止虐狗!”
小天儿酸溜溜翻了个白眼:“大班长不是我说,今予转来之前,班里除了曹知知是不是我跟你最铁?你就说是不是!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叛变了。”
离谱乐队的企业文化是不是流行倒打一耙?闫肃闻言,无奈的看了谢天一眼。
不过谢天要这么说,是,也不全是。
闫肃在班级里一直是个很独特的存在。纪委当得太过负责,会让大家潜意识里认为他是老师那边的人,于是说话都自带三分客气。
闫肃对每位同学都一视同仁尽心尽力,同学们提起他,也总能想起他的好。但就是没有谁会在嬉笑打闹时想起来喊他一起,也没有谁会在周末小聚会里记得叫上他,更没有人注意过他的喜好和脾性。
连乔依这种明恋他的女孩儿,大抵也只是因为喜欢他的优秀,而不是他本人。
就好像被遗世而独立了,仙尘不染的站在人群之外,仅供观望,切勿触摸。
他自己却不自知,这天然的距离。
闫肃也曾经自省过,为什么明明待人接物都做到妥帖,身边却还是没有一个会把“朋友”前面加一个“好”字的同学呢?
第一次向他提出“好朋友”概念的,反而是他次次有失妥帖的杨今予。
所以说太妥帖了,是不是也不好......
而细想来,谢天确实算是跳脱出芸芸众生,与他走得最近的那一个。究其原因,那是因为谢天跟曹知知是最要好的朋友,于是连带着他也分了一杯羹。
思及此,闫肃微微笑,回道:“是,我叛变了。”
谢天震惊的看了闫肃一眼!
闫肃居然会理会他的吐槽,还承认了那句最铁。
“糟了大班长,我居然觉得你有人气儿了。”
“这才对嘛!都什么年代了,君子之交淡如水那一套早就不流行啦,好哥们才是实打实的。这几天你动不动就跟我谢谢,谢的我头皮发麻,可别再说了。”谢天趁机抱怨。
“嗯,好。”闫肃会心一笑。
按摩完,谢天从床上爬起来要回自己房间,闫肃突然叫住他:“小天儿,你今天去了艺术楼,那边的同学,现在都是什么情绪?”
谢天愣了一下:“还能什么情绪,认栽呗,差不多快搬空了。怎么了?”
闫肃摇摇头:“没事,了解一下情况。”
谢天意味深长:“哦~你担心今予是吧?”
他伸手在闫肃肩上拍了拍:“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闫肃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了声晚安。
“改革”才进行了一周,同学们已经有了度日如年的错觉。
好不容易挨到周五,班里稍微有了点起死回生的活力,有人长出一口气,喊道:“今儿周五!同志们,坚持就是胜利,明儿就能休息了!”
然后又有一个扫兴的声音,直接泼了冷水:“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有必要提醒你再看一遍手册,上面写得要留校补课,高二两周一休,高三一月一休。”
“啥玩意???”
那位最先兴奋的同学也最先蔫儿菜,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来问闫肃:“班长,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就是说这周六日也得正常上课,不让回家,是这意思吗?”
闫肃点点头。
“操他妈的!”钢炮儿一拍桌子。
闫肃条件反射皱了皱眉,看向她。
林玫玫手动给嘴上拉链:“不说脏话,不说脏话,我错了班长。”
这姑娘连动作都跟曹知知平时如出一辙,闫肃有一瞬间恍神,眉目不自觉柔和下来:“外面有老师,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林玫玫:“好的班长。”
在得知学校周六日不休息后,杨今予实在忍无可忍的怒了。
“去他妈的,还排练个屁。”
曹知知忙把她的梦中情箱从杨今予脚下救了出来:“大人息怒!!!”
曹知知用袖子把音箱上的鞋印子擦掉,感觉心在滴血。
杨今予烦躁拿起鼓棒,在军鼓上狠狠摔了几下,噼里啪啦响:“继续练。”
曹知知求助地看了眼谢忱:“忱哥,说两句。”
谢忱懒洋洋踩了一下效果器,调试着音色:“我管不了,让能管的人来。”
“你俩,别偷懒,继续。”杨今予又没好气敲了两声。
“真不行,让小天儿逃课吧?”曹知知觉得她真是出了个好主意。
谢忱冷笑:“你看他妈抽不抽他。”
曹知知悻悻闭了嘴。
白天他们排完,晚上谢天过来的时候,杨今予已经非常累了,这让谢天有点不好意思。
谢天难为情道:“今予不好意思啊,没事儿你先歇着,我自己练也行。”
杨今予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头,让自己清醒一下,语气没忍住有些冲:“你不跟鼓点容易放飞自我,乱练等于白练。”
小号练习结束后,谢天有擦拭保养的习惯,杨今予便掏出手机来看。
闫肃这几天都没有再来过,除了每天早晚一次雷打不动的天空照,基本没怎么跟他说过话,有一次居然连晚安都没说。
杨今予也不知道学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多多少少感到不太爽。
等谢天擦拭完,他随口问道:“学生会现在很忙?”
谢天听话听音,飞速在心里给这句话翻译了一遍:闫肃死哪去了。
他归置好小号箱,装傻笑了笑:“学校刚改革嘛,学生会现在巨忙,闫肃准备演讲稿呢,下周好几个高中来参观升旗仪式,闫肃被李巫婆安排上台发言。”
“哦。”杨今予兴致缺缺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忙新班级的事,还能把李巫婆杀了不成。
他还想多问一嘴林玫玫是谁,又觉得没劲,说出来他自己都嫌莫名其妙,就没问。
谢天走后,杨今予才无所顾忌地大喘气了几口,把胸口一直憋着的沉闷给吐了出来。
一低头,几滴猩红猝不及防落到了底板上。
鼻血又来了......
夜里,“老朋友”在杨今予身上好好发作了一通,他裹着被子捂了一身汗,却不敢将四肢伸到被窝外。
免得自己再犯浑,迫害什么物件。
最近“老朋友”在冲KPI,趁他身心俱疲捡软柿子捏,来得愈发频繁。从原先的几个月一次,已经有三天两头就来一次的征兆。
杨今予扛不住的时候,甚至有冲动过想加大用药量。在他意识到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后,首先就是恐惧,本能恐惧对那东西的依赖性。
这不应该。
这一步消磨是身体,那下一步是什么,意志吗?
带着这种恐惧,他再次强迫自己把药停了。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碰......
就这样,白天三人组、晚上二人组,提神全靠冲凉水和抽烟,连轴转到周一结束停课处罚时,某人成功把自己作病了。
而他自己还不自知。
杨今予乘谢忱车后座赶来学校时,还想着,这货车技毫无长进,一路上晃晃悠悠,晃得人头晕。
闫肃依旧是早已佩戴好袖章,站在校门口查着装了,今日要比平时更严格些。
杨今予从谢忱后座跳下来,看到闫肃身上又穿了那件颇显身形的校服西装,矜持又招摇。
闫肃看到了他,远远地招了招手,对他笑。
那双古典美的眼睛里尽是清风霁月,昭昭朗朗,晃得人眼晕。
视线缱绻悠长,似乎他们已经分别了一个世纪之久。
杨今予突然有点委屈。
谢忱看见这两人碰面就牙疼,白了杨今予一眼,眼不见心不烦地推车走开了。
闫肃将本夹收拢,抱在胸口小跑过来:“欢迎回来。”
杨今予喉咙滑动了一下。
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我了。
我说不用来就真的不来吗,你好直男啊大班长!
学生会真有那么忙?
我这几天......不太好,也幸好你没来。但是但是,你至少发个信息啊。
为什么连晚安都不回。
一瞬间有太多质问,但挑来拣去每一句都显得酸,最后某人也只是波澜不惊点了一下头:“嗯,回来了。”
闫肃问:“待会你和谢忱要上去念检查,准备好了吗?”
杨今予很快压下了心里那些不寻常的情绪,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倒背如流,放心。”
闫肃凝眸注视他,看得很认真。
还有越凑越近的趋势。
正当杨今予纳闷,以为这个眼神该不会是想公然亲自己一口的时候,闫肃突然伸手,按在了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
“嗯?”杨今予慢半拍地眨眨眼,“有么,我没感觉。”
闫肃叹了口气,表情无奈又心疼:“有,很明显,你先去你们班方队,我让人从医务室带点药给你。”
对方眼底闪过浓浓的愧疚:“那个,这几天我有点事,都没去看你,怪我。”
“喂,是不是有点太英雄主义了。”杨今予好笑地提提嘴角,“发个烧大惊小怪的,怎么就怪你了啊。”
这时校门口正好跑进来一个男生,闫肃忙叫住了他:“李想!”
男生气喘吁吁回应:“哎班长,我迟到了?”
“没有,时间还好。”闫肃走过去几步,跟男生说了什么。
杨今予见那男生点点头,听话的跑去了操场的反方向。
对上杨今予疑惑的目光,闫肃解释道:“我让他去医务室接林玫玫,刚林玫玫脚崴送去了医务室,让他们顺便带退烧药过来。”
顺便,啧。
闫大人好大的官威。
杨今予忍了好几下,还是没忍住说:“你跟新同桌,关系挺好?”
闫肃闻言一愣。
反应了好一会儿,大班长才露出一个奇妙的表情,半惊讶半窘迫,用极小的声音确认了一遍:“你是在,吃醋吗?”
“没有。”杨今予扭头就走。
闫肃跟出去几步,眼眸含笑:“那就是有。”
“你别晃了,看着头晕。”杨今予情绪不高,将他推开几步。
闫肃:“?”
我没晃啊。
下一秒,杨今予毫无征兆步子一软,险些以头抢地。
闫肃神色一凛,眼疾手快托住了他:“怎么。”
杨今予撑着闫肃的胳膊站定,甩了甩头。
再回过头来时,他嘴角又挂起那道惯常使用的玩笑弧度:“没事,都怪闫sir平时不让喝奶茶,都低血糖了!”
闫肃忧心忡忡皱起眉。
“放学赔我一杯奶茶。”杨今予摆足架子,“再这么看我,当众亲你,说到做到。”
闫肃相信杨今予真能干出来。
但他还是放心不下:“真没事?是不是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是啊是啊。”杨今予糊弄中又掺杂了点事实,顺便把抱怨给撒了:“吃惯闫大厨的手艺,外卖真是好难吃。”
果然闫老实被倒打一耙不再怀疑其他,专心愧疚起来:“之后就不忙了,也就这几天,以后我每天都......”
说着他戛然而止,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抬眸。
杨今予发现闫肃的瞳孔,忽然清亮得不像话。
闫肃神秘一笑:“但我忙得是有意义的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诶?”
“五一你去看音乐节,送了我一个礼物。”闫肃飞快提了一下裤脚,让杨今予看到他脚腕上一闪而过的铃铛。
还一直戴着啊,好认真。
“所以十一你去上音乐节,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杨今予眨眨眼:“什么礼物?”
闫肃笑:“现在不能说,待会你就知道了,先去方队。”
杨今予现在觉得不仅是脑袋飘,心也跟着有点飘。
礼物......
闫肃居然瞒着他给他准备了一个礼物!
没时间去看他,是因为在准备礼物。
好吧,不怪你了。
我们鱼类七秒记忆,就是这么好哄。

这次的升旗仪式, 果然阵仗很大,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庄严肃穆。
操场后方的观礼台前,摆了三排老掉牙的礼花, 礼宾专用的红丝绒桌布垂落铺开,每个座位前都摆了头衔名牌——XX院校或XX主任。
此时已经有好几位秃顶老头落座了。
各班方队比以往站得都要笔直, 口号也喊得震天响。
杨今予看到瓜瓢点头哈腰, 将一位类似校长模样的老头请到C位就坐, 随后坐到了老校长左手边。
瓜瓢的眼镜换了一副新的,颧骨上的淤青已经好些了,杨今予突然还有点遗憾, 觉得这副杰作的时效性太短。
老校长应该不是本地人, 操着一口偏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试了试麦:“喂,喂,咳听得见吗。”
随后校长端着黑色麦架站起身, 依次介绍并感谢了此次前来参观的外校领导。
“我宣布, 升旗仪式,现在开始。”
机械化的掌声之后, 一道哨声随之划破天际。
各班方队头顶的操场广播里, 传来气沉丹田的男高音:“护旗手,出列!”
杨今予远远望过去。
在看到踢正步走出来的三位护旗手其中一位是闫肃时, 他一点都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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