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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音感(鱼星草)


“谁的决定?”猝不及防,教室最后一排有人语气不善的站起来。
众人齐刷刷看向杨今予。

第118章 打起来
范老师非常知道这孩子的脾性, 忙安抚道:“同学们稍安勿躁,老师跟大家解释一下校委会这样做的原因,小予你先坐下。”
杨今予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驴脾气, 不肯坐,直勾勾盯着他很尊敬的范老师, 又问了一遍:“具体是谁的决定?”
“各年级组在开学前已经对全体同学做了评估, 艺体生加起来不到千分之一, 取消艺术课也是无奈......”
“无可厚非是吗?”杨今予打断范老师,“范老师,您也这么认为吗?”
范老师好脾气道:“老师确实有不同的观点, 但这是学校的决定。”
“行,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杨今予撂下一句。
一中会顶撞老师的学生并不多, 杨今予在所有同学都还愣神的时候,转身离开了座位,穿行过后排往外走。
范老师一看不对:“小予干什么去?陈兴, 拉回来!”
杨今予甩开陈兴扑过来的牵制。
同学们都傻了, 任谁都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有瓜吃,一个个勾着脑袋看戏。
就在这时, 一个高高的身影出现在32班后门口, 校服不安分的搭在他肩上。
一个暑假过去,谢忱的头发没修剪, 不羁的头发茬向后翘着, 像是刚睡醒压出来的弧度。
有人认出后门的人,小声惊呼:“卧槽, 忱哥。”
杨今予一肚子火气, 见到来人,回头扫了眼已经走下讲台追来的范老师。
他问谢忱:“你怎么在这。”
谢忱嗤笑:“我一想就知道你肯定忍不了。”
杨今予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和谢忱走了, 留给范老师一个极其头疼的背影。
范老师只好招呼陈兴:“去理科1找闫肃。”
范老师当然不知道闫肃和杨今予更不为人知的关系,但在她的印象里,不合群的杨同学也就只能听进去她这位御用大班长的话,这时候找闫肃准没错。
文科32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当然兴奋的居多。
杨今予就像一把所有人不敢拔出鞘的剑,带着他们对学校新规定的不满,为那“千分之一”的少数人劈开了一条发泄口。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什么玩意,谁跟谁?”
陈兴的消息并不比校园小道八卦走的快,等他跑到理科教学楼,很多好事儿的同学已经在班里传开了——有人在高二年级组,跟瓜瓢和拉架的学生会打起来了!
“卧槽,谁啊,开学第一天这么猛。”
闫肃拖着一身疲惫,刚从李巫婆手里逃回去,准备回座位补3分钟的觉,就被后门一声呼唤叫醒了。
“闫肃,闫肃在不在?”
陈兴扒着这个陌生的班级门框,勾头朝里面喊:“闫肃,杨今予跟人打起来了!”
“什么?”闫肃一个激灵就从座位弹起来。
纪委脚步先于意识,已经迈出去:“怎么回事?”
陈兴急切地拽起闫肃就跑:“快走,高二年级处,杨今予和忱哥惹事儿了,把瓜瓢给打了!”
闫肃脑子嗡得一声,几乎要转不过来思考,行将就木被陈兴拉走,穿过还未来得及熟悉的新教学楼长廊。
开学第一天不强制要求穿校服,熟悉闫肃的同学可能会发现,他的裤腿和衣摆下都沾了隐隐的污渍,像是风餐露宿后没有换洗。
夏天的余温还未消散,薄衣物穿一天就得换,这种邋遢实在不是闫肃会有的画风。
这话说来就长了——
一个暑假的时间,曹家做了简单的重建,虽然缺斤短两大不如从前,但基本住人的生活设施已经添置完毕。
闫家做主的大人不在,曹妈做了一大桌菜,喊闫肃和三邻四舍过去,算是暖房,也算是答谢这两个月以来对胡同里各家的麻烦。
饭吃到最后,曹知知耳朵尖,听见胡同里熙熙攘攘的人语,跑出来看。
一看,原来闫父他们从嵩山回来了!
小刀身后还带了个姑娘,曹知知扒在门框上想了半天,才想起这眼熟的姑娘是谁。
“闫肃你爸回来了,把尹葵也带回来了!”曹丫头扁扁嘴,跑回来跟闫肃耳语报信。
尹葵小时候来烟袋桥住过,在曹知知的记忆里,这就是个跟他抢哥哥的存在。每次尹葵在烟袋桥小住,闫肃就会被要求在家里陪练,曹知知想喊闫肃出去玩,十次有八次都扫兴而归。
曹知知自言自语嘟囔起来:“带了个烦人精。”
下一秒挨了曹妈一掌,曹妈往曹知知和闫肃怀里一人塞了一筐槐花窝窝:“胡说什么,把这个拿过去给你闫叔他们。肃肃,你回去弄点蒜泥醋汁儿,你爸他们这个点回来肯定没吃晚饭呢,行了,端过去吧。”
闫肃钉在原地没动脚。
曹知知:“嗯?”
闫肃唇缝紧抿,似乎是做足了什么心理准备,才在曹妈的目送下挪开脚步。
出了曹家院门,闫肃拉住曹知知:“你去送,我不进去了。”
“啊?”
闫肃低垂着眼,拂过眼眸的秋风为他的黑色瞳孔蒙上一层茫然。还未来得及开口向曹知知解释,一道凌厉的斥声,刀子般落在头顶。
“谁允许你回来的?”
闫父眉眼含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的门外,可见脚下功夫了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曹知知吓了一跳,扭头琢磨,发现身旁的闫肃也正漠然看着自己父亲。
爷俩对视一番,曹知知嗅出了一股说不上来的肃杀感。
“我这就走。”闫肃说。
曹知知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什么时候听过闫肃跟闫叔叔这种语气说过话!
她懵懂的眨眨眼,没搞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时她才注意到闫叔叔手里拎着闫肃的书包,闫叔叔冷冰冰扫闫肃一眼,把书包挂在了院墙外挂绿萝的钩子上,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闫家。
“卧......哥,这什么情况?”
曹知知被这无形的气压弄得大气不敢动,小声拉了拉闫肃的衣服。
闫肃扭头,冲她笑了一下,笑意颇为无奈。他取下自己的书包,抓了抓曹知知的头发:“今天看到的,别告诉杨今予。”
然后把自己怀里那筐槐花窝窝也塞给曹知知:“你自己送进去吧,他现在不想见我。”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去哪?”
闫肃背上书包,包里不知道装了什么,还挺重的,也许是把他开学用的东西都给装进去了吧......免得他再回家取。
他自嘲般提了提嘴角:“我想去哪就去哪。”
曹知知怀疑闫肃怕不是被忱哥魂穿了!
她抬手在闫肃眼前晃了晃:“醒醒,你是闫肃吗?这是要离家出走吗喂,叛逆期是不是来的有点晚?”
闫肃拂开曹知知胡乱拨动的手,认真道:“我跟他出柜了。”
“出出出......啥?!”曹知知怀疑要么是她耳朵失灵了,要么是闫肃失智了!
“你疯了吧!!!”
曹知知不敢置信,压低了声音:“什么鬼,不是,我知道你跟我同桌感情好,但是也不至于现在就挑明吧?哥!这不是闹着玩的!”
闫肃:“我知道。”
曹知知现在觉得,她可能太低估闫肃了。
小时候二人遇见什么出格好玩的,小姑娘首当其冲要试试,闫肃则是一身尊尊教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小的心灵还未到青春就已经沉稳。
谁也不会料到,世事居然是物极必反的,现在轮到曹知知为了家里琐事去摒弃自我,而闫肃追求起荒唐的自由了!
闫肃离开烟袋桥后,也不知道晚上是在哪凑合了一宿,顶着黑眼圈迎来了他的新学期。
还未将疲乏遮掩过去,这边杨今予就出事了。
闫肃和陈兴赶到文科楼教务处的时候,人群已经将教务处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杨今予和谢忱像是动物园里被铁笼困住的猛兽,不情不愿被两个娇小的女老师批评着。
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有这样那样的小面子,面对人高马大的男教导主任,他们一点就炸说干就干,但面对矮他们一头的女老师,本能的收了蛮力,不再动粗。
瓜瓢的眼镜碎了一边,额角的淤青应该就是杨今予和谢忱其中谁的杰作了......
闫肃见状有点头疼。
“都散了!散了!回教室去!”离教导处近的几个班的班主任纷纷赶来,把自己班看热闹的人都厉声押了回去,这才给陈兴和闫肃让开了一条能挤进去的缝隙。
杨今予甫一见闫肃,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脸上终于慌了一下,像个做坏事被家里逮个正着的孩子。
他把头往下低了三寸。
瓜瓢旁边的副主任是个新面孔,在高四带了好些年的复读班,今年才提上来。
新官上任头一天就挨了揍,气当然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地发号对杨今予和谢忱的处分:“32班杨今予,33班谢忱是吧?开学第一天就这么想出名?下午叫你们家长过来,停课处分,记大过。”
瓜瓢:“还有头发,上学期就说了,这学期再不剪别回来了。”
谢忱爱答不理的冷嗤一下。
杨今予舔了舔嘴唇,没吭声。
闫肃有点摸不着头脑,和颜悦色上前,跟老师们说了几句什么,将俩刺头从瓜瓢手底下领了出来。
走出一些距离,他才着急问道:“怎么回事?”
谢忱呵呵一声:“该。”
随后谢忱双手插兜,大步走出去,对杨今予说:“校门口等你,快点,给你们五分钟。”
闫肃不好跟杨今予说狠话,虽然按理来说,他俩这性质很恶劣,都可以构成开除了。
他叹了口气,有点心累:“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动手伤人吗?”
杨今予不情不愿道:“一时冲动。”
闫肃想说什么,又被杨今予用同谢忱与出一辙的态度打断:“但是他该。”
“你们知不知道这很严重!还好是停课,有范老师给你们求情,应该是停3天到一周,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开除......”闫肃压低了声音,但杨今予能听出来他是有点生气的,来自纪委身份的本能。
“闫肃。”杨今予打断他,干巴巴问:“你有没有刚发下来的看高二手册。”
“嗯?”
闫肃脸上疑惑几秒,没明白杨今予的意思。
他补觉来着,所以一直也没看。
杨今予说:“那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他拉上脖子后面的兜帽,将自己的表情盖了个严严实实,转身朝教学楼外的方向走去。
“开除就开除,艺体生去自考都比在这里浪费时间强。”

第119章 别着急
下午的艳阳出奇灿烂, 教学楼横排的格子窗都被拉上了蓝色遮光帘,但光源还是能从粗粝的纱线里透出来,照在靠窗同学的眼睛里, 一个个全成了眯眯眼。
瓜瓢的办公室门槛都被各班过去慰问的老师们踏破了,但他在等待的“恶劣分子”的家长始终没有出现。
当然, 如果这俩人能有家长的话。
闫肃回班后, 忙翻出高二手册一目十行, 才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知是出于爱屋及乌的私心,还是出于人性化分析,他也生出了一点自己的想法:学校这样做, 不太公平。
闫肃恍然想起一段言论, 是很久很久以前, 出自被他评价为“极端”的杨今予之口。
那时候他们还不太熟,杨今予贪嘴几块糖糕进了医院,并仗病口出狂言。
-“大班长, 往后在学校里能井水不犯河水吗。”
-“人跟人都是不一样的, 学校拿那套老旧教条来规范所有人,驯出一窝毛色相同的狗, 你觉得合适吗?”
-“碍着谁梦想了?”
-“碍着谁学习了?”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杨今予的?
他说, 校规校纪的设立,初衷是为了保障学习环境。在学校, 你可以讨厌学习, 但你不能妨碍其他同学拥有良好学习环境的权利,不是所有同学都没有梦想的。
但现在看来, 可能真是他那时太以己度人了......
也不是所有同学的梦想, 都是要靠死读书来实现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学校设立的校规, 是要建立在扼杀一部分同学的天性上,来强制“驯化”出“毛色相同”的升学率。
杨今予当时话糙理不糙,一语成箴。
此时理科班后门的走廊内,也有几个打算艺考的美术生在窃窃私语,闫肃按了按眉心。
“你怎么看,新校规。”闫肃问谢天。
谢天气哼哼的,将手指关节按得咔吧响:“我真后悔没及时冲出给今予他们喊加油,虽然本来我妈也不让我参加艺考,但学校这样做太过分了。”
闫肃的新同桌钢炮儿也闷闷不乐发言:“确实过分,我还想用体育课继续练拳,高考加点分儿呢。”
“可是这样确实能快速提高学习状态啊,我预感照这么学,到期末至少能提高50分。”钢炮儿后面的男生说。
闫肃一阵头疼。
在他们这个年纪,学校的通知下来,就像是下了道圣旨,大部分人都敢怒不敢言,认为这就是规定。
起初也会有人抗旨,背后议论纷纷,久而久之又只能忍气吞声,习惯性从众。
像杨今予和谢忱这种公然闹到“圣上”面前,还把人给揍了的,校史上也没出现过几例。
冲动行为不可取,却精准戳中了青春少年们兴奋点,此时小道消息就像一阵无孔不入的风,全年级都已经传开了——文科班出了俩带头起义的“英雄”。
9月1日,这本来是莘莘学子们学海生涯中普通且有秩序的一天,恐怕连当事人都不知道,他们成了丢进荒草里的一颗火苗,小小的秋风一刮,竟然愈演愈烈。
到晚自习的时候,年级里已经形成了三方阵营,所有人都陷入了关于“该不该”的辩题里,争论的你死我活。
要竞赛的学霸们觉得新规定挺好,竞争氛围变好了,还能逼着自己往死里学,有压迫才有动力。
普通高考的同学站中立,觉得无非就是课余时间少了点,并不是不能适应,没必要把事闹大。
而平时互看不爽的艺术生体育生们这次一边倒,实现了空前大团结!
直到晚自习放学,战况也没分出你死我活,事了拂衣去的两位当事人,正一脑门官司的坐在天台边缘处,郁闷的抽烟。
他们刚接受完“爱”的教育。
袅袅白雾遮盖住了两人的脸,四条腿并排垂下去,稍有不慎很可能双双坠楼。
就在刚刚,范老师给杨今予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从道理讲到哲理,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谢忱就惨了点,被他那早就不来往的爸劈头盖脸一顿骂,随后又接了他姑姑的电话。
谢家姑姑倒是个明事理的,杨今予听见滋滋的电流外,强干的女中音跟谢忱说了不少鸡汤,还表示明天会亲自去学校给瓜瓢道歉,把事情调和下来。
杨今予发现谢忱在面对姑姑的时候,还算乖顺。
他自己没有什么三姑六婆的亲戚,所以不禁好奇:“你和谢天,好像都比较听姑姑的?”
“算吧。”谢忱和他姑挂了电话后,兴致不是很高,随口答:“她是唯一一个还跟香港那边有联系的,宋娴生活上她帮了不少忙,以后能不能回香港,也是她一句话的事。”
杨今予似懂非懂点点头。又突然警觉地看过去:“你要回香港?什么时候?”
谢忱把手里的烟头按在地上,笑笑:“问这个干嘛,放心,早着呢。”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的话,杨今予皱眉。
谢忱伸手在他脑袋上抓了抓,嫌弃道:“说了跟你玩乐队玩到底,离谱不散我不走,你忱哥说话算话,看把你吓的。”
杨今予拍掉他的手:“离谱不会散,你可能要下辈子才能回去了。”
这话说的一脸笃定。
谢忱不知道杨今予是有意还是无意,逐字逐句都更像是在给他自己打定心丸。
这些天以来,发生的变故太多了,队长谁来当,都会没有安全感吧?
这样想着,谢忱把话题继续下去:“现在学校要封艺术楼,从早上一睁眼到晚上睡着前都是文化课,连个自习都没了,不给你时间也不给你场地,曹知知还......往后离谱打算怎么办?”
“我不同意。”杨今予想也没想说,“凭什么白纸黑字决定我的轨迹,谁给他们的权利。”
“谁问你要同意了?”谢忱轻轻嗤了一声。
他难得语重心长:“多得是人不同意呢。但现状就是这样了,问你怎么打算,给我个脚踏实地点儿的方案,总不能天天去跟瓜瓢干架吧?我倒是没意见,爽是爽了,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月底就要上音乐节,乐队可耗不起。再说,你那还有个大纪委家属,他肯定要管这事儿,你们立场不同,到时候是不是还得跟他正面交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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