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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今日悔不悔(北境有冻离)


天哪,论起倒打一耙的实力,裴渊也是三界少有了。
“再者,你在我宫中时,我每日好吃好喝地招待你,还专门给你安排了那么多美人看,算得上是真心以待,你日子过得应当算是不错吧?既如此,如今还要和我计较细枝末节吗?”
沈樾之大惊,他伸手颤颤地指了指裴渊,整个人都混乱了,“你说什么呢?”
“怎么,仙将们没看够吗?这位小友,你要知道,我这里原也不是什么人的拜帖都接的。百忙之中,我还特地为你挑出了些姿容不错的,会面时也都带上了你。你想想看,若非是有人授意,仙将们怎么能是那种任亲任摸的态度?”
裴渊又慢悠悠地呷了口茶,“他们还将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莫非你以为,他们是看在一只小山雀的面子上么?”
沈樾之心情复杂,又见裴渊拿出了一个信笺,上面带着贺吟通灵时专用的红莲纹样,“哗啦”一声展开了。
“你家那位神君,恐怕不只给我一个人发了这东西。”
只见信笺上头,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红色小鸟,但仍是能看出它仰着头,很是神气。
在下方附了很长的一段话:
「这是我座下灵宠,出门去散心,如有道友遇上,还请好好招待,务必替我照顾好他,本君一定会牢记这恩情。
不必对他提起我,但吃喝玩乐上的花销,无论多少,都可以直接来九重天报上数字,领双倍回去。
另外,我家小鸟喜欢听人夸他,多夸。」
“神君几百年不曾发出这种信笺了,收到那日我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想到……”裴渊哼笑一声,用一种打趣中带着打量的目光看着沈樾之,“居然只是寻鸟通知。”
沈樾之心里那点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了,反而被弄得羞愧得无地自容。他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整个人都被烧起来了似的,胡乱地叫道:“不是啊,那什么,这写的不是我……”
看这模样,裴渊忍不住大笑出声,眼见着少年要气急跳脚了,才慢慢收敛了笑意,“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沈樾之从情绪中抽离,被蒸热的头脑这才想起来今日来的正事,忙清了清嗓子,道:“回仙君,我名唤沈樾之。”
“林樾葱茏,则可佑人……樾之樾之,是个好名字呢。”
沈樾之胡乱点点头,虽然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他大概能感受到,裴渊应该和为他起名的父母一样,是个读过很多书的文化人!
嗯,这样的朋友多多益善,他最喜欢和读书人一起聊天了。
“仙君,以我们这些时日的交情,可否请你帮个小忙?”说着,沈樾之走到裴渊面前作了一揖。
“你先说说看。”
沈樾之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离开九重天,还望仙君能给我指条明路。”
“离开九重天……为什么?”裴渊长眉一挑,啧啧称奇,“那地方就这么讨你嫌?”
沈樾摇了摇头说:“是我没那个福分。”
裴渊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再追问,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罢了,这一回帮你就是了。
“我瞧着以神君对你的看重,若直接向他提出此事,他肯定是不会放你走的……所以,你要提出一个,连神君都没法拒绝的要求。”
裴渊曲起食指,在桌上扣了三下,沈樾之猛地抬头,电光火石间,猜到了他的意思。
“再过两个月,仙界百年一次的青羽会就要开始了……青羽会算得上是仙界最盛大的比试,为的就是让仙门中年轻弟子相互切磋,借此来为仙门比出个高下。青羽会每一届都由神君掌眼,按照规矩,拔得头筹者,可向神君提出一个心愿,无所不能的神君自然会帮其实现。
“现在去报名,还不算太晚。只是,各大仙门世家的子弟都会参加这青羽会,既然有名次之争,就免不得要争个头破血流……打败仙门世家中的佼佼者,绝非易事。就算你真做得到,又当真要将宝贵的机会,浪费在这样一件小事上吗?”
“于我而言,这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实际上,沈樾之早在前世便怀疑过,他身上封印解开的条件与贺吟有关。从前稀里糊涂地过了一辈子,种种皆由不得己身,也就没细探寻这件事,只道是阴差阳错。
虽然现在不明白这件事和贺吟到底有什么关联,但要真论起来,他上辈子的倒霉事,就是从封印解开、恢复凤凰真身后开始的。
凤凰又有什么好——天下人人都惦记着他肚子里那颗金贵的内丹,个个见他都似垂涎欲滴的豺狼虎豹,他就算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只做一只山雀精,微不起眼,无人在意,却能徜徉于山谷河畔,乘着游风去看一片大好河山。
这么看来,封印于他而言,并非束缚,更像是一道温柔的庇护。
为了他想要的自由,他要离开一切可能牵绊他的因素……贺吟是,这仙界亦是。
“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多费口舌了。”裴渊起身走到沈樾之面前,挽起袖子,食指中指并拢,在沈樾之额上轻划而过,“我同司运道,虽不能肆意篡改他人命数,但借你一点小小的运气,还是做得到的。”
“多谢仙君相助。”沈樾之顿感灵台一片清明,待他反应过来,刚要俯身要给裴渊行礼,就被人一把扶住了。
一抬头,见到裴渊笑吟吟地道:“欸,别这么生分,不过是帮友人一个顺手的小忙……樾之,你我算是友人了吧?”
沈樾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总觉得,裴渊笑得不怀好意。

第6章 醉话怎可当真
沈樾之点了点头,裴渊却并没有再指使他做什么,只是捧着茶杯,笑得一双眼微眯,跟狐狸似的。
从裴渊的仙宫离开,沈樾之便一心想着青羽会的事情,进入九重天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了其他的仙侍。
他对青羽会记忆不多,只模糊记得青羽会为期三天,以游猎为赛制,在仙界圈起的特制猎场中,比谁猎中的仙兽更强、更多,最后以积累的分值来排位。
这些这些仙兽乃是仙君们以灵力所化,虽不算是活物,身上却多少都带着些灵识和功法,想要捉入囊中往往要耗费许多精力,甚至还有可能在过程中受伤。
上一世他就是因为被一只仙兽所伤,不得不在第一日就退出了比赛,休养了足有半月才好……他还记得,他被人送回九重天时,贺吟那冷冰冰的眼神,说是在看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都算是轻的。
沈樾之叹了口气,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牵扯贺吟,只是……眼下确实有事要找他帮忙。
要参与青羽会,报名时必须要以仙门为号,普通的散修是不允许参加的。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仙侍,别说是拜过哪个仙门,就连正经的师傅都没有一个,原本是没有参与的资格,上辈子还是贺吟替他报了名,才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于是,沈樾之亲手做了一碟玉兰酥,端着去寻贺吟了。
贺吟不重口腹之欲,比起味道,他似乎更在意吃食的香气,就连吃茶时,也更偏好能冲出浓香的那几款。沈樾之从前也是下了许多功夫,花了好长时间才摸清了他的喜好,在他变着花样做的各式茶点中,贺吟最喜欢的就是这道洁白馥郁的玉兰酥。
当沈樾之怀着忐忑的心情找到贺吟时,贺吟正倚在一棵光秃秃的橘子树下闭眼小憩,他身旁摆着一个细高的酒壶和杯子,空气中隐隐浮动着酒味。
“神君,我做了些茶点,你要用些吗?”
这时,一旁的长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笨嘴拙舌地学着叫起来:“神君,神君——”
沈樾之循声望去,发现那处挂着一只金色鸟架,上面蹲着一只玄凤鹦鹉,正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等等——鹦鹉——一只鹦鹉??
贺吟什么时候又养了一只鸟?
不知道为什么,沈樾之感到十分不爽。
贺吟被吵得睁开眼,歪着头,似乎花了好大力气才分辨出来人是谁。他朝着沈樾之走了过来,有些发怔地说:“这是……梦吗?”
“不,不是梦,你从不入我的梦的。”贺吟神色黯淡地锤了锤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你怎地来了?”
薄唇翕动间,淡淡酒气自上方飘来,沈樾之不由有点发怔。
他喝酒了?
不怪沈樾之如此惊讶,因为他从没见过这场景。贺吟向来洁身自好,滴酒不沾……莫非是又为了他那亲亲师兄发起疯了?
可掰指头算算,现在也不过是春末夏初之际,离那宿光仙君的祭日还远着呢,怎么突然喝起酒来了。
沈樾之心想,还真叫裴渊说对了,人空巢太久是会憋出毛病的。
“这玉兰酥是我新研制出的茶点,不知是否有幸请神君尝尝口味?”
沈樾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当然,若是神君吃得舒心,再大度地非要给我些赏赐,我也不会拒绝神君的好意的。”
“定是好吃的……你做的东西,一向是无可挑剔。”贺吟点了点头,拈起一块酥点放进嘴里,细细嚼了后问道:“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并非金玉之物。若是可以,我想请神君为我报名青羽会,我想凑个热闹。”
沈樾之原本有十足的把握,这对于贺吟只是举手之劳,应当不至于连这么点小事都不应,可谁知贺吟听了‘青羽会’三字,登时脸色大变,眉头紧拧。这三个字仿佛一道惊雷,将两人之间的宁静劈成两半,周遭气氛渐渐降至冰点。
“不成。”贺吟断然拒绝,“你不能去。”
沈樾之见他的脸色,有点发怵,但仍是梗着脖子问道:“为什么?神君不许我去,总也得给我个理由。”
“青羽会原本就是为了试炼仙门弟子而举办的,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参加?”贺吟顿了一顿,捏着碟子的手指尖泛白,“那些仙兽不通情理,你若是被伤到怎么办?以你的水平,不适合参加这一次的青羽会。”
这算什么破理由?说来说去,贺吟就是看不上他!
越是这样,沈樾之便越是难受,喉咙里跟塞了团棉花似的,“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再者,神君又如何断言我一定拿不到名次,若是我拿到了呢?”
贺吟目光晃动几番,终是软了声音问:“你到底为何一定要参与青羽会?若是真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你同我说便好了,我不会不答应——”
又来了,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他人的努力也好,执着也罢,在贺吟眼中同蜉蝣撼树没什么两样,他总是这样的不屑一顾、满不在乎。
他最害怕的就是贺吟这副模样。
“我明白神君的意思了,这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不会再来叨扰神君了。”沈樾之细细地抖了起来,他承受不了贺吟的怒火,前世今生,他都付不起这个代价。
他怕死。
沈樾之后退一步,闭上眼睛,仍是住不住心底那股阴霾,他小声说了句“神君,我先走了”,转身就要跑。
贺吟忽然就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他大步追了过去,一把扯住沈樾之的袖子,将人硬是拽了回来。
“你要找谁?裴渊、祁连还是明裕……”酒意烧得贺吟双眼通红,“还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其他人!”
“反正不是你就是了!”
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为什么,为什么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贺吟倏忽站了起来,低着头来回踱步,语调越来越焦灼,素日端方自持的神君,在此刻长发披散,如走火入魔一般。突然,贺吟大步走到沈樾之面前,捧起他的脸,强迫沈樾之与他四目相对,而后痛苦万分地从胸腔中挤出带着颤的一句话——
“沈樾之,从前在蓬莱仙洲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现在呢……现在不喜欢了吗?”
沈樾之浑身一颤,喉间陡然生出一股火烧般的剧痛,令他久久不能言语。
这个问题的答案,必是叫他剖开真心、踩碎尊严,再加上那死过一遭的前世,才能给出的。
可……这一世,他又何曾用自己的真心沾染过那高高在上的神君?
沈樾之后撤一步,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的疑惑再次涌上心头。自他再次醒来后,他一直都觉得贺吟十分古怪,种种异常,似乎不能仅用变数二字来形容。
难道贺吟与他一样,也是重活了一回?
这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沈樾之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不敢多加细想, 只连连否认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吧?这样大的变数,怎么能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的身上呢?
正在这时,贺吟在空中一挥,袖过之处,泛起点点神光,一段对于沈樾之来说尘封已久的画面,自空中慢慢浮现……
仙人夜游,在蓬莱仙洲停驻,气风卷携着桃花瓣吹拂而来,惊醒了醉卧于桃花树上的少年。
红衣少年撑起身子,四下寻找着扰了他好梦的家伙,可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于是探出身子想要再瞧仔细些,不慎,身子一错,从高高的树枝间滑落,直直向下栽去——
直到漫天花雨间,一位神,接住了他。
“哪里来的小仙君,竟这般俊俏……”少年面颊染粉,密密的睫毛上下扇了扇,露出一双盛满笑意的星眸。簌簌桃花中,他倾身吐出绵绵的酒气,伏在仙人右肩上轻声道:“叫我一见就心生欢喜。”
“你说什么?”
——哟,还是个耳朵不大好使的仙人呢。
少年见这人眉头紧蹙的模样,更觉有趣,于是伸手挎住仙人的脖子,凑近了戏弄他,“我说,我喜欢你、中意你、看上你了。不如仙君就留下来,与我成了好事吧?”
沈樾之前世对贺吟说过很多遍喜欢,但这是头一回,也是今生中的唯一一回。
沈樾之似被当头棒喝,忽然明白了,贺吟原来说的是这样一句“喜欢”!
可是醉酒之人的胡言乱语,怎么好作数?
“神君喝醉了。”沈樾之努力弯了弯唇角,“那时,我也喝醉了。在蓬莱仙洲时,我对神君多有纠缠,是我不对。说起来,是我少不更事,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意罢了。”
“分辨不清……心意?”
贺吟攥住沈樾之的手腕,唇瓣嚅嗫着,却说不出什么来。半晌,他才怅然若失地问:“你的喜欢,当真都只是戏言?”
“神君还是切勿将醉话当真了。”
沈樾之挣开了贺吟的手,伸手在他心口处点了点,哂笑着说:“我是个肤浅的人,那日你我初见,我就能对神君随口地说出喜欢二字,自然也会对他人见色起意……这样轻飘飘的‘喜欢’,我早已给过许多人了。若是他们都像神君一般向我讨说法,那我岂不是已经欠了一屁股情债了?”

第7章 回去……再同你算账
沈樾之故意说得如此轻佻,就是为了恶心贺吟。他回来的晚了些,在蓬莱仙洲时,他还是那个一心恋慕着神君的沈樾之。既然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只能尽力补救了。
他要叫这前道侣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眼见着贺吟的面色渐渐白了下去,沈樾之心中倏忽生出许多痛快,他就知道,以贺吟的性子是受不住被这么拂了面子的。
半晌,贺吟扯了扯嘴角,惨然一笑。
“好……既然你说不作数,那我也忘了吧。”
他有些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伸手用袖子遮住脸,低低的声音从后传了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其实、其实我也没当过真……不过心有疑虑,随口一问,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自然。”沈樾之点了点头。
想来追在贺吟神君身后的爱慕者甚多,他是不会将一个仙侍的告白放在心上的。若说为何有今日这一问,恐怕也不过只是贺吟心血来潮,拿他的窘态作乐罢了。
“我不会将醉话当真的,今日之事,权当是你我一梦吧。”
不待贺吟答话,沈樾之便转过身去,一颗忐忑乱跳的心已逐渐恢复了平静,他道:“就不在此打扰神君了,我的事,会自己想办法的。”
贺吟不愿帮他,不帮就不帮,山不转水转,总会有其他法子的。再说,现在他同贺吟不过就是主君和仙侍的关系,贺吟帮他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他又何必如此强求?
想通了这一点,沈樾之心头那股火气也兀自散了,他在一片潇潇洒洒的月光中,迈着大步离开了。
翌日,沈樾之醒得晚,他将床帐拂开,一眼就看见桌上摆着几个蒸笼,香气不断从中溢出,勾得沈樾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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