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看他?而且在看到后还露出一副送了一口气的样子。
中原一点红若有所思,毕竟他很少照镜子,而遇见的人大部分都是被他身上的杀气震慑到,又怎么会去看他的脸?
镇子不大,因此客栈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两家。平常都没什么人入住,这几天倒是爆满。
还好花渐浓和中原一点红是昨天来的,不然今天根本订不到房间。
“我加钱还不行吗?”
两人刚回来就看到客栈内这一幕,一看就知道是因为订不到房间,怒而加价被拒,随即恼羞成怒。
客栈内站着的人不少,看起来都像是没订到房间。大致一看,居然有将近二十人。
花渐浓不由得再次感慨他们来的及时,正当准备上楼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客栈里的人不少,但有的人哪怕站在人群之中也难以忽略,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正如客栈内的人在他们两个进来时望过来,花渐浓也很快发现站在人群中的那道熟悉身影。
“阿飞?”
听到熟悉的称呼,中原一点红也跟着看了过去。
站在那里垂眸不语的少年不是阿飞又是谁?
而听到有人喊自己的阿飞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花渐浓和中原一点红。
“你这是?”
身着鹅黄衣裙的美人走了过来,语气熟稔。
三张出众的脸站在一起,几乎一瞬间就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着鹅黄衣裙的姑娘模样温柔,行走间发间珠钗晃动,仔细一看,各个都非凡品。
而她身侧的黑衣剑客不仅长相俊朗,浑身气势惊人,就算不拔剑都能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意。
至于那个少年,这天底下恐怕没有比此人更好看的了。
对于周围的视线,三人早已习惯。花渐浓上下打量着面前许久不见的少年,原本他还诧异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转念一想,对方踏入江湖就是为了出名。华山论剑放在江湖上名声不小,若是在这次比武中拔得头筹,定能扬名江湖。
因此,阿飞来这里倒也不令人感到意外了。
“来晚了。”阿飞表情认真,误以为花渐浓和中原一点红也是刚来,“没有房间了。”
他正经的样子倒是让花渐浓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没订到房间?”
“嗯。”阿飞点头,不谙世事中又夹杂着几分沧桑。
“我们订了两间房,你住另一间可好?”
花渐浓倒是愿意开口帮助,他对阿飞的印象不错,反正只是一间房而已。
哪怕不让给阿飞,中原一点红也会找机会和自己睡在一起。
“多谢。”
面对花渐浓的帮助,阿飞十分认真地道谢,和当初在保定分别时没有太大的变化。
唯一的变化就是,对方身上的气质沉稳不少,想必这几个月找不少人约战,在剑道上有了不少精进。
“待会儿一起吃饭吧。”
花渐浓提议道,这句话并非是询问,而是告知。
当然,哪怕是询问,阿飞也不会拒绝。
看着那道鹅黄色身影上楼,留在一楼的阿飞若有所思。他在想一件事情——该怎么谢谢对方?
刚才只是口头上的谢,根本算不上什么。
阿飞对于花渐浓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似乎喜欢金银珠宝。他垂眸看着自己腰间,除了当初对方送给自己的鱼肠剑外别无一物。
他没钱。
上了楼的花渐浓一进门就往床上倒,现在不过是上午,他居然有些犯困。
“难受?”
造成花渐浓浑身疲惫的罪魁祸首默默坐到旁边,很有自觉地抬手在他腰间按着。
“还行。”花渐浓蹙眉,认真道,“你就不能克制一点?我又不是什么玩.偶。”
面对美人的指责,中原一点红羞愧地低下头。
至于是真的羞愧还是装装样子,花渐浓已经懒得追问。
他抬手将中原一点红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拂开,毫不留情地开口说道:“今晚不许上.床。”
究竟是睡地上还是睡房梁,花渐浓才不管。
听到这句话,中原一点红试图争辩,但看着青年坚定的表情,他只好默默接受“惩罚”。
直至中午,花渐浓和中原一点红才下楼。而阿飞好像一直都待在楼下似的。
“想吃什么?”
换了一身浅蓝衣裙的花渐浓落座,发间的珠钗拿下不少,仅剩下一朵鸢尾花的绒花。
阿飞眨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于是开口回答:“我都可以。”
少年并不挑食,毕竟生活在荒原,有时天气恶劣无法去镇上买东西,他什么都吃。
而花渐浓大概是想起阿飞的身世,眼中几不可察地闪过一抹无奈:“那我就点一些我喜欢的。”
说罢,他一口气点了五六个菜。
看上去很多,实际上都不一定够中原一点红和阿飞吃的。这两人都是剑客,每天早起的练剑都需要消耗不少体力。
更不必提习武之人本就胃口大。
在这两个人的衬托下,花渐浓吃了简直和没吃一样。
外面来来往往的都是江湖人,皆是佩剑而行。一部分还因自己拜入五岳剑派而得意,走起路来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花渐浓将这些人的表现看在眼里,不由得轻嗤一声:“五岳剑派那几个掌门倒是武功尚可,门下弟子怕是连全真教都不如。”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这间客栈就这么一点儿大,周围的人自然能听到。
这可是在华山脚下,此人就敢这么口出狂言?
客栈内有人是华山剑派的拥趸,听到花渐浓如此说,顿时火冒三丈:“你又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说?”
花渐浓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出头,他轻抬眉梢,转过头看向出声的人。
对方一身劲装,看上去约摸十八.九,是个江湖闲散人士。
而开口反驳的少年在看到花渐浓的脸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就面红耳赤。
“……”
花渐浓见状,只觉此人年轻气盛,随即百无聊赖地转过头。
“你连请帖都没有,说明华山派根本看不上你。”那少年回过神来,冷哼一声,“你怕不是在酸言酸语吧?”
他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花渐浓确实是没有请帖。但因为进不去华山而酸言酸语,这句话就有些过了。
坐在美人左右的中原一点红和阿飞,听到少年这句略带着鄙夷的话,顿时脸一沉。
两把放在桌面上的剑同时有要出鞘的预兆。
就在这时,一道含笑的优雅嗓音自客栈门口响起:“谁说他没有请帖?只不过是在我这里罢了。”
第100章 拼好徒
这道声音将客栈内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不少人面露震惊。
而花渐浓甚至都不用回头,这个声音一出,他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也会来华山凑热闹。
也是,毕竟这人就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约是觉得被人当众反驳有些落面子,原本开口的少年顿时匆忙开口,“谁知道你手里的请帖是不是真的?”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礼,整个人都不慌不乱,俨然一副肯定的模样。
闻言,站在门口的人轻笑一声,抬起拿着请帖的手,随后轻飘飘地一甩。
“咻——”
那张请帖顿时宛如暗器一般飞向少年,气势太强,少年连忙后退,不敢伸手去接。
“砰!”
请帖伴随着一声巨响嵌在少年面前的桌子上,入木三分。
已经不用确定了,单是这一出手,就已经足以证明此人的武功不低,尤其是内力,深渊一般。
少年脸色一白,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但他咬紧牙关,还是哆嗦着双手拿起嵌在桌面的请帖。
不见黄河不死心。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似乎也想知道突然冒出来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众目睽睽之下,少年打开请帖,在看清楚请帖上的名字后,脸色大变,瞳孔微缩。
他这幅被吓到的模样,让周围不少人好奇起来:“到底是谁?”
“是不是真的请帖?”
“你怎么不说话了?”
接二连三的质问让少年喉咙发紧,刚才还笃定的表情顿时变得慌乱,仔细看还能看出几分害怕。
“晚……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前辈,还请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
少年拿着请帖的手都在颤抖,若不是周围的人多,他恐怕就要跪下来。
见状,周围的人更加好奇。
距离少年最近的一个剑客一个大跨步上前,一把夺过少年手里的请帖。
他嗤笑一声,一边展开请帖,一边嘲笑当众失态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居然露出这种……”
“!!!”
剑客话还未说完,看清请帖上的名字后,同样哑然失色:“楚留香?”
他震惊之余,下意识地将请帖上的名字喊出,声音诧异,且带着几分颤抖。
“楚留香”三个字一出,在场除了花渐浓三人外,其余人皆是震惊不已。
此人闻名江湖多年,行踪诡异,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此人的英雄事迹至今还在江湖流传,就连现在客栈内,都有不少人在模仿楚留香一身白衣。
“前辈!”
剑客后背惊起一身冷汗,连忙将手里的请帖恭恭敬敬地送到楚留香面前。
“我并不老。”
站在客栈门口的白衣男子抬手摸着鼻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反驳刚才少年脱口而出的“老人家”。
“哼。”
花渐浓笑出声,眉眼弯弯:“不愧是楚香帅,一来就引得周围众人崇拜不已。”
这话其他人说出来或许是真心赞赏,但楚留香知道,青年分明是在嘲笑打趣他。
楚留香无奈一笑,跨步走到三人旁边坐下。
四个人皆是容貌气质出众,看到这一幕的少年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
而周围人,见楚留香已经进来坐下,也匆匆挪开视线,假装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花渐浓抬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楚留香,一开口就毫不客气:“你没死啊。”
假如其他人对着楚留香说出这种话,定会被指责好不讲理。但楚留香却从这句话中,硬生生地听出几分关心来。
“还好没死。”楚留香嘴角上扬,“不然怎么能再次见到阿浓呢?”
闻言,花渐浓不甚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好了,究竟如何?”
美人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正经起来。
“大概是幸运,蝙蝠公子并不在蝙蝠岛。”楚留香略微正色,将去蝙蝠岛一行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三人。
末了,平日里脸带笑意的楚留香都表情冷上三分:“此等丧尽天良的地方,居然能存活至今。”
他们将蝙蝠岛一网打尽——除了蝙蝠公子,那些可怜人也解救出来。可惜的是,有人无法接受自己在蝙蝠岛的折磨,在返程时趁人不注意从甲板上一跃而下。
投海自尽了。
听罢,花渐浓也唏嘘不已:“蝙蝠公子知道这些后恐怕要火冒三丈。”
“呵。”楚留香冷下脸,“这种人死不足惜。”
“嗯。”
一旁将这件事情听得清清楚楚的阿飞也颔首赞同,他倒是没想到楚留香和李寻.欢第二天就从保定前往蝙蝠岛。
倘若知道这件事情,估计也会跟着一同前去。
聊完自己的事情,楚留香看向花渐浓,再次露出那抹笑:“那阿浓呢?这三四个月来过得怎么样?”
不用等到青年回答,楚留香单从对方此时的状态都能看出来,肯定过得很好。
“当然过得很好。”花渐浓单手托腮,笑意盈盈,“少了某个麻烦缠身的人,自在多了。”
至于他口中那个麻烦缠身的人,除了楚留香还能是谁?
“哎——”楚留香轻叹一声,但眼中分明带着笑意,“看来阿浓对我怨念颇深。”
话音刚落,白衣男子探手在美人眼前一挥。
眨眼间,花渐浓眼前突然出现一支发簪,嵌玉花镶红蓝宝石累丝金簪。
玉花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栩栩如生,红蓝宝石晶莹剔透,皆有指甲大。金子被拉成细丝,专门制成蝴蝶状。
乍一看,真如一只金蝴蝶落在白玉花上。
重工且价值不菲。
花渐浓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起来,视线紧紧地黏在这支金簪上。
而如同变戏法一般变出这支金簪的楚留香微微一笑,他长臂一伸,手中的金簪就落在花渐浓发间。
“看来我想的没错,却是很适合阿浓。”
白衣男子在此时的魅力无限放大,正当花渐浓喜笑颜开时,他抬手在美人面前打了个响指。
随后,刚变出金簪的掌心又出现一串粉碧玺带翠珠手串。在一颗翡翠珠的对比下,粉碧玺漂亮的犹如盛开的桃花。
楚留香满意地看着花渐浓惊喜的表情,亲手将手串戴在对方手腕。
纤细白皙的腕上已经有了一只白玉手镯,此时又多了一串粉碧玺手串,白.粉对比之下,胜出的却是青年细腻的肌肤。
“哇!”
花渐浓格外捧场,眼睛亮的堪比外面的太阳。
美人抬眸望过来,圆润清透的眼眸之中只映出一道玉树临风的白衣神情。
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楚留香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还有吗?
于是,白衣男子轻笑一声,那只宽大修长的手飞快地在空中一闪,随后,掌心便多出一件红玛瑙嵌翡翠的戒指。
见状,花渐浓十分自然地伸出手,看着楚留香将戒指戴在他手上。
青年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此时指间多出一件红玛瑙的戒指,两种对比到至极的颜色相衬,手更白,玛瑙更红。
更不必提玛瑙上嵌着的那颗成色极佳的绿翡翠,点睛又不喧宾夺主。
“真好看。”花渐浓脸上的笑根本没有停下过,他抬眸,看向楚留香的眼神都热烈起来,“你从哪儿来的?该不会是蝙蝠岛的赃物吧?”
“非也。”
楚留香“唰”地一下展开折扇,一副潇洒风.流模样:“这可是我特意给阿浓准备的新年礼物。”
他略微垂眸,将视线落在花渐□□致温柔的脸上:“虽然晚了两个月。”
“没事!”
花渐浓低下头,十分满意地欣赏着手上的戒指和手串,说话时的语气都十分雀跃:“我很喜欢,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
而另一边,阿飞对于刚才的一幕一直保持着震惊。他原本还想谢花渐浓,但楚留香这么一出,倒是显得他更穷了。
即讨不了对方欢心,又没钱……
阿飞垂眸看着面前的鱼肠剑,不由得在心中想道:“若是她又看不惯的人,我替她杀了——也算是谢礼。”
至于中原一点红,他心里则是有些懊悔。
毕竟他是一直和花渐浓在一起的,两人还一起过的年。但他……根本没有想到准备新年礼物。
现在楚留香时隔数月不见,还能将新年礼物随身携带,衬得他……毫无心意。
花渐浓倒是不知道这么一出成功得让两个人陷入沉思,至于楚留香……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他们四个人本就出众,刚才那一出动静又不小。
尤其是楚留香,那种悠然自得和从容不迫的感觉,更是让周围的年轻一辈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愧是红颜知己遍布天下的楚香帅!
“对了。”欣赏完自己的新首饰,花渐浓总算想起来正事,“你怎么会有请帖?”
楚留香无门无派,华山派为什么会请他?
闻言,楚留香将请帖放在花渐浓面前:“此次华山论剑,我是评事。”
“哈?”
花渐浓这下倒是真的震惊到,评事,也就是裁判。他万万没想到,五岳剑派的比试,裁判居然会找一个外人来。
大概是他眼中的震惊太明显,楚留香抬手摸着鼻子,反问:“怎么?阿浓是觉得我不能胜任吗?”
“那倒没有。”
花渐浓打开请帖看着,落款正是华山派掌门的大名——岳不群。
青年“啪”地一下合上请帖,随后笑吟吟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衣男子:“既然如此,评事大人可否带我们几个进去见见世面?”
他们几个,自然是指花渐浓、中原一点红,以及阿飞。
楚留香哑然失笑,但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可这请帖只请了我一个人。”
“这还不简单?”花渐浓计上心头,而三人一看到他这个模样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们三个是你新收的徒弟,整个师门前往,那是给华山派面子。”
美人单手托腮,姿态慵懒:“怎么样?师父?”
楚留香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确实因为花渐浓这个称呼掀起些许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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