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一点红一走,有几个怀揣着其他心思的人走到花渐浓面前。礼貌的人青年温声婉拒,面对那些态度恶劣目光恶心的,他直接控制对方自抽几个嘴巴。
一时之间,不算大的饮子摊热闹起来。
围观的人看到那些有名的恶霸丢脸,顿时笑出声来。他们这几个平常坏事做尽,专门调.戏那些看起来好欺负的姑娘。
没想到今天倒是吃了个瘪。
花渐浓面不改色,端坐在一旁,好似周围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因此,那几个恶霸抽自己嘴巴,众人爽快的心情远远超过疑惑。
突然,围观的众人连忙四散而走,像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事情。花渐浓抬眸,一眼就看到面色苍白的中原一点红向自己走来。
青年一顿,将手里的碗放下:“没抓到?”
听他的语气,还带着几分诧异。毕竟中原一点红一个二流高手,居然抓不到一个小贼。
“嗯。”
黑衣剑客一五一十地回答着:“那人轻功很好。”
听到这句话,花渐浓面露诧异。能让一个江湖高手做出这个评价,那个小贼的轻功到底有多好?
“有多好?”
“和楚留香不相上下。”
听到这个,花渐浓眼中的震惊更加明显。要知道楚留香可是以轻功闻名的,相比于此人的武功,对方的轻功更加被人熟知。
若是在江湖上随意拉一个人问“江湖上轻功第一的人是谁”,十有八.九都会得到“楚留香”的回答。
“澶洲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花渐浓起身结账,和中原一点红一起往外走:“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这个人倒是让人担心。”
他的担心并非随口一说,今天只是被偷了个荷包,万一哪天那人在经过时直接捅一刀呢?
有极好的轻功傍身,怕是大罗神仙来了都奈何不了对方。
走着走着,花渐浓双眸微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纵观天下,还真有一个的轻功能和楚留香比拟,甚至不止是轻功。
“司空摘星。”
美人朱唇轻启,缓缓念出一个人名。
“你怀疑那个人是司空摘星?”
“嗯。”花渐浓接着往下讲,“毕竟盗术和轻功能堪比楚留香的人不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比楚留香盗术高的人没有他轻功好,比楚留香轻功好的人没他盗术高。
这两样都比楚留香差不多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司空摘星来这里做什么?”
中原一点红和花渐浓都觉得疑惑,不过,知道这人是司空摘星后,花渐浓倒是没有那么担心了。
“这人易容的功夫极佳,找不到他也正常。”花渐浓放松下来,莞尔一笑,“就随他去吧。”
毕竟两人出来可不是抓小偷的,总不能因为一个小贼影响自己的兴趣。
“火龙一会儿从这条街过,我们去个视线好的地方。”
花渐浓提议道,街上挤满了人,几乎是摩肩接踵,皆是为了舞火龙而来。
一年中也就这几天热闹,站在这里往前一看,全是黑压压的人。
这个倒是好解决,中原一点红探手揽过身侧的青年,纵身一跃便落在旁边的高楼上。
“快到了。”
花渐浓刚站定,一抬眼就看到远处的火光正在往这边来。
隐隐还能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
相比于近视的花渐浓,中原一点红看得更清楚,甚至都能隐约看到为首举着龙头的人长什么样子。
“听说这里实物会有社火,到时候说不定和今天一样热闹。”
花渐浓若有所思,目光紧紧地盯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火龙。
两人所处的位置略高,灯火比他们稍矮些许,因此,下面的万千灯火顿时映入青年的眼眸。
中原一点红转过头,目光习惯性地落在花渐浓脸上,清晰地看到对方眼眸中闪烁的光。
好看,犹如星河。
不,比星河还要好看。
花渐浓并不知道中原一点红心里在想什么,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已经到眼前的火龙,惊叹出声。
之前,这种表演似乎景区会多一些,一些地方也有,不过宣传不多,没几个人知道。
在景区看和在这里看,简直就是不一样的感觉。
当巨大的、正在燃烧的火龙从身边经过时,那股热烈的烫意将周围的寒冷驱散。
耀眼的火光闪过,眼前再次恢复正常时,只觉周围黯淡不已,犹如亮灯的时候被人按下了开关。
花渐浓眼中的兴奋还没消失,眨了眨眼睛,眼前闪烁不已。
从光亮猛地回到正常光线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更别说夜里。
“真有意思。”青年雀跃不已,“走吧,我们去看别的。”
闻言,中原一点红抬手带着人从屋顶一跃而下。动作轻盈潇洒,犹如一只乘风而起的鹰。
花渐浓摸了摸鼻子:“嗯……接下来去哪儿呢?”
他们两个都是初来乍到,人不生地不熟的,澶洲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都不知道。
就连今晚有舞火龙的表演也是卖菜老翁告诉他的。
中原一点红没开口,反正他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和花渐浓待在一起,哪怕是坐在荒郊野岭他都觉得有趣。
当然,花渐浓怎么会去荒郊野岭。
青年认真思索片刻,默默提议道:“要不去上根香吧。”
“……”
中原一点红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你信佛?”
“那倒没有。”花渐浓耸耸肩,“就是图个吉利。”
就像是之前和朋友去旅游,去各大道观寺庙里都会去拜一拜。都不信,但都拜。
最好是能够一.夜暴富。
在之前来看,这种现象还挺普遍,多的是去财神面前拜的,就连公园里的许愿池都不放过。
听到花渐浓的解释,中原一点红莫名松了一口气。他原先还担心对方信这个,毕竟自己手里有无数条人命。
若是让花渐浓知道中原一点红心里在担心着什么,定会狠狠嘲笑他一番。
好在他不知道。
中原一点红垂眸看着身侧的人,缓缓点头,回答着对方刚才的询问:“好。”
不过,许愿的话,自己的愿望应该不会实现。
城内有座规模不小的寺庙,平日里香火就不少,更别说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
花渐浓和中原一点红一同前去,相比于兴致勃勃的花渐浓,中原一点红倒是显得格外的平静。
毕竟像他这种手上沾满鲜血,从尸山血海而来的人,不管许什么愿望都会被无视吧?
因此,在许愿时,中原一点红并没有将自己心里最想得到的写上,而是写了句最寻常的吉祥话。
而一旁的花渐浓则是十分谨慎,他甚至都觉得这一块木牌都不够他写的。愿望实在是太多了,数都数不清。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把排在第一位的、这么多年来一直乞求的愿望写上——一.夜暴富。
身边的中原一点红将花渐浓的愿望看得清清楚楚,意料之外有情理之中。
也是,这确实是青年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毕竟哄一个生气的花渐浓,哪怕不说话,只要掏出银票就行。
这时,中原一点红突然庆幸起来,还好自己之前物欲极低,雇佣他杀人的报酬足以接下来的日子衣食无忧。
“哈!”
花渐浓写好后吹了吹,随后便递给中原一点红:“都说挂的越高实现的几率越大。”
青年眨眨眼睛,仰面抬眸,双手合十抵在唇边,做出乞求的姿势:“那就麻烦一点红帮帮我啦。”
说罢,他弯眸一笑,模样很是乖巧。
中原一点红拼尽全力无法抗拒,抬手接过花渐浓手里的木牌,站在树下抬手,只是用了点巧劲儿,便将木牌抛在高枝。
“哇,好厉害!”
花渐浓在一旁夸赞道,语气听上去很诚恳。
当然,中原一点红知道对方只是因为让自己帮忙,所以才会这么说。
毕竟花渐浓是一个很会利用自己的脸,就算是做出很坏的事情,也只是让人无奈一笑。
要不然,楚留香也不会包容对方这么多。
想到这个人,中原一点红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除开某些身份,他们还是朋友。
若不是不放心花渐浓一个人,他或许也会跟过去帮忙。
“在想什么?”
身侧传来花渐浓疑惑的声音,中原一点红的思绪回笼,淡淡道:“没什么,接下来还想去什么地方?”
“没什么,有点累了。”
青年不是一个特别爱逛街的人,今天下午忙碌那么久,吃过饭又出来不短的时间。
真的累了。
听到花渐浓喊累,中原一点红也没说什么,直接跟着一起回去。
他还好,这点儿甚至称不上消耗,而是休息。当然,肯定比不过那些把走路当做休息的人。
回去后,院子里一些灯笼里的蜡烛燃烧完,看上去明暗交错。两人又换上了新蜡烛,这才回房间。
现在距离新年还有两个时辰,花渐浓翻出一个棋盘,估计是主人家留下的。
“来,下棋消磨消磨时间。”
中原一点红对于围棋只是略懂,见花渐浓放下棋盘,便想着待会儿恐怕要献丑。
哪曾想,他刚坐下,对方就笑吟吟地说了一句自己没听懂的话。
“来下五子棋。”
“嗯?”
花渐浓简单地讲了一下规则,随后眼睛亮亮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中原一点红——他不会围棋。
“好。”
中原一点红并不在意,只要是和青年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
五子棋,乍一听很简单,但对于某些人来讲,有点难。
而花渐浓就处于正中间,输赢各半。
对上从未接触过五子棋的中原一点红,青年刚开始有些摩拳擦掌,觉得自己应该能赢上对方几局。
也不知道是黑衣剑客故意让他,还是自己真的棋艺高超,一连四五局下来都是完胜。
灯光下,一身浅红衣裙的美人猛地抬起头来,微微眯着双眼:“你该不会是故意让我吧?”
面对花渐浓的质问,中原一点红将夹在指间的棋子落下,表情十分正经:“没有。”
“当真?”
“当真。”
花渐浓的目光充斥着审视,似乎是不相信中原一点红似的。
见状,中原一点红问心无愧地任由花渐浓上下打量着自己。
这幅模样看上去确实是不像是在骗他……
花渐浓心中的疑惑渐渐打消,随后懒散地往榻上一靠:“哎,还有多久?”
“才过去一炷香。”中原一点红回答,明白花渐浓此时是在犯困,于是说道,“去休息吧。”
“不行,我这次一定要守夜。”
花渐浓的意志坚定,今晚势必要等到跨年。他起身,为了防止自己睡着,他决定不再躺着。
看着青年往外走的背影,中原一点红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真成一道影子了。
“是不是还买了烟花?”
花渐浓知道中原一点红跟在自己身后,于是开口询问。
“嗯。”
青年又返回去,把买的烟花翻了出来。都是一些孩子喜欢的样式,绚丽多彩,转瞬即逝。
花渐浓在院子里点燃烟花,璀璨的光顿时将院子照亮。
实在是太过耀眼,让人忍不住想要挪开视线。
“哇!”
花渐浓原以为不会很惊艳,毕竟他之前看过的烟花都是一代代研究出来的。没想到现在的也会如此出彩,和之前是不一样的风格。
小院内,烟花的绽放声此起彼伏,光线忽明忽暗。远处,街上放鞭炮的声音由远及近,就连夜空也绽放许多五颜六色的烟花。
青年身上浅红色的衣裙被烟火照亮,像是镀上一层颜色丰富的粉。而他身后,腰间佩剑的黑衣青年并没有看绚丽的烟火。
花渐浓认真地欣赏着转瞬即逝的烟火,他身后,中原一点红认真地看着他。
烟花这种东西,虽然好看,但消耗得也很快。不过一刻钟,两人买的烟花就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对残骸。
接二连三的光亮过后,眼前再次恢复一片黯淡。
“哎——”
花渐浓轻叹一声,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大概是人的通病,总觉得烟花易散,燃烧之后就只剩下一堆灰烬,因此联想到自己,觉得人生也是如此。
随后发出一声叹息。
烟花燃烧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和略响的声音,这阵动静之后,衬得周围光线暗淡,又孤寂。
不过,花渐浓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欣赏片刻的绚丽,但不因燃烧后的安静难过。
“一会儿把剩下的饺子放到高处,明天煮着吃。”青年转身,一眼就望进中原一点红那双幽绿色的眼眸。
远处夜空炸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尽数映在中原一点红的眼中。衬得那双与常人不同的眼眸都漂亮起来。
“好。”
“外面冷,放一晚应该不会坏吧?”
青年若有所思,在外面待了片刻,他的鼻尖已经被冻得通红,手脚也凉起来。
他匆匆往房间里走,随后拿起仅剩的一支烟花点燃,飞快地塞入中原一点红手里。
“喏,这支是给你的。”
方才中原一点红一言不发,看起来是对这些东西不敢兴趣。但花渐浓有些摸不准,毕竟对方也没亲口告诉他。
他只好自己去试。
中原一点红一愣,眼前的光芒将他苍白的脸照亮,同时也将他脸上的震惊照得清清楚楚。
“不喜欢?”
花渐浓开口询问。
“没有。”
长相俊朗的剑客摇头,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烟火。他目光深沉,幽绿色的眼眸在耀眼光线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宝石般的透亮。
这种感觉将中原一点红身上令人畏惧的杀气削弱不少。
“喜欢就说出来。”
花渐浓略微收敛脸上的笑意,说话时的语气倒是有些无奈:“我也不能每一次都猜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句话倒不是抱怨和指责,而是花渐浓的确不擅长猜测别人的心思。
之前他一直都是我行我素,向来都是别人猜测他的心思来哄他开心。若不是中原一点红是他身边的人,他才不会在乎对方心里想什么。
“抱歉。”
中原一点红听懂花渐浓说的话,心里顿时升起几分内疚。
“你不用道歉。”青年无奈扶额,“我不是在怪你,只是想和你聊聊。”
“嗯。”
黑衣剑客手里的烟花燃烧完,两个人周围再次陷入一片黯淡。挂着的灯笼虽然多,但比不上刚才烟花的亮度。
中原一点红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在此刻,他心中突然溢出几分怅然。
之后的未知让他有些迷茫,花渐浓的多情让他患得患失。
“嗯?”
中原一点红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花渐浓沉默片刻,略微蹙眉,随即发出一声轻叹。
“回去了。”
花渐浓转身,率先回到堂屋——也可以称作客厅。
里面的布局都是重新安置的,一进门就是悬挂的山水画,随后是两把椅子并茶桌,随后就是用来待客的茶几和木椅。
左边的装设没怎么动过,主人家用珠帘做了隔断,有风吹过时发出一阵悦耳的轻响。
穿过珠帘,正对面摆着书架和书桌。
当然,花渐浓很少坐在书桌后看书,基本都是歪在窗边的榻上。
榻上一旁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某人总是看着看着就犯困。正中央的矮几可以靠墙竖起,平时放在榻上泡茶下棋,不用时直接收起来。
窗外有一丛细竹,清瘦得很,有光照进来时,墨色的影子映在窗纸上,犹如一副墨竹图。
此时,矮几的棋盘上还散落着两人刚才下的五子棋。
花渐浓进来后拨弄了一下脚边的炭盆,随后才脱鞋直接半卧在榻上。
黑衣剑客紧随其后,他摸不准青年现在的心思,不确定对方到底高不高兴。
“把东西收起来吧。”
花渐浓抬眸,主动递了个台阶。倘若让楚留香知道,定要在私下里埋怨他区别对待。
“嗯。”
和中原一点红在一起,对方说的最多的就是“嗯”“好”。对此,花渐浓多多少少有些无奈,但也没办法,他也不能改变对方的性格。
等棋盘和棋子收拾好后,中原一点红一转身就看到忍不住倒在榻上睡着的花渐浓。
他眼中漾出些许无奈,走过去时特意放慢了动作,生怕惊醒正在熟睡中的青年。
原本叠好放在一旁的被子被展开,随后轻柔地盖在面容温柔漂亮的美人身上。
外面的声音嘈杂,但房间里很安静,仅有炭火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
中原一点红只是坐在榻上,目光习惯性地落在花渐浓脸上,用视线摩挲着对方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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