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光线略暗,不知道为什么摇曳了片刻,以至于镜中的人脸都晃了晃。
“……”
原本捧着脸的花渐浓动作一顿,周围的安静搭配现在的气氛着实有些古怪。
他沉默着,突然起身往外走,就连蜡烛都没来得及吹灭。
“吱呀——”
原本紧闭的房门在一只白皙的手敲上前打开,露出只着雪白寝衣的中原一点红。
花渐浓的手停在半空,没想到对方居然没等他敲门就直接打开房门。
“怎么了?”
中原一点红面露担忧,打开门后就侧身,示意花渐浓进来说话。
身为杀手,准确地来讲,是前杀手。花渐浓出门时他就听到了,更何况对方还是跑过来。
着实明显。
“没什么。”
花渐浓轻咳一声,抬手摸着鼻子,故作平静:“只是来看看你休息了没。”
说罢,青年转过身来打量着面前的中原一点红:“原来还没休息。”
这幅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刚才一个人时的些许惧意。
只是些许罢了!
“睡不着?”
中原一点红认真思索,这些天他们基本都是在一起休息——在马车上。路上的客栈不算多,好在马车的空间足够。
“有一点。”
花渐浓嘴硬,不想透露出自己刚才因为风动被吓到。
他十分自然地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拍了拍身侧:“好无聊啊,我们来聊天吧。”
这幅模样,中原一点红略加思索就猜到了什么。不过他没有点明,毕竟现在的局势对于他来讲,奖励一般。
身形高大的青年在花渐浓身边坐下,那股淡淡的皂荚香气丝丝缕缕地往旁边钻。
“……”
中原一点红坐下后就没说话,尽管穿着寝衣,但包裹得严严实实,仅能看到脖颈。
这么沉默做什么?
花渐浓哽住,觉得现在的氛围似乎更加奇怪。无奈之下,他只好主动开口:“你穿白色也挺好看。”
“和他比呢?”
这个“他”都不用猜,十分明了,说出来和直接报上名字没两样。
“吃醋了?”
花渐浓不答反问。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脱,略微清淡的颜色和身侧的中原一点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有。”
中原一点红低垂下眼睛,纤长的眼睫将眼中的情绪遮去。
“是吗?”
突然,他怀里多出一个人来。
花渐浓毫不客气地坐在中原一点红腿上,伸出手来硬生生将青年低下的头抬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他感受到此人结实有力的肌肉——尤其是腿上的。
“我……”
中原一点红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心跳加速,双手忍不住落在怀里人的腰上。
“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花渐浓故意拉长声音,“还是因为这样,心里在想别的,来不及回答?”
中原一点红颈侧青筋鼓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怀里的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暖香根本无法忽视,微甜,无时无刻不在勾动他的心神。
而花渐浓没得到回答,这次又将手落在中原一点红胸口,涂了浅粉色的指尖就搭在领口。
只要他指尖轻轻一勾,就能够将中原一点红整齐的领口拉开。
第90章 你做的不行
中原一点红的视线从花渐浓的眼睛一路向下扫,最终落在对方搭在自己衣领处的指尖。
他丝毫没有被调.戏的怒意,准确地来讲,他巴不得对方扯开自己的衣服。
“嗯哼?”
花渐浓姿态慵懒,哪怕是坐在中原一点红腿上也不认真,松松垮垮的,稍有不慎就会跌到在地。
因此,中原一点红将胳膊收紧些许。
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几乎要紧贴在一起。不止是体温和身上的味道,就连呼吸都快交融在一起。
身为成年人,花渐浓和中原一点红清楚地知道此时双方心里的想法。
冬夜,房间里的温度节节攀升,就连呼吸时都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不然为什么会觉得空气有些粘稠?
刚才那个问题,回不回答已经无所谓了。眼下,无论是问出问题的花渐浓,还是要回答的中原一点红,都陷入了另一种氛围。
浅色的指甲还是勾开了整齐的衣领,微凉的指尖接触到略滚烫的肌肤时,双方都明显愣神。
花渐浓觉得指尖被中原一点红的体温烫到,下意识地想收回手。
但一只十分有力的掌心直接贴在自己的手腕,稍一用力,他整个手毫无缝隙地贴在那片苍白的肌肤上。
中原一点红胸口的肌肤并不细腻,最先感受到的便是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
这小半年以来,他没有再受过伤,因此,身上的伤全是之前的旧伤。伤疤的颜色有深有淡,看上去很是吓人。
平日里处处遮掩的中原一点红在这时变得大方起来,他牵引着花渐浓拉开自己的衣领。
顿时,大片肌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迫不及待?”
主动权在花渐浓手里,他丝毫不急,饶有兴趣地看着中原一点红主动将自己呈现。
“嗯。”
若是之前,中原一点红定会收敛。但现在不一样,他的确迫不及待。
想要和眼前的人紧密相依,想要确定对方的存在,更想确认他们两个此时是在一起的。
房间里的光线不甚明亮,中原一点红的眼睛在此刻散发出些许光亮。原本犹如幽潭一般的绿眼,此时更像是通透的翡翠。
若说一个最喜欢的部位,除了某处,花渐浓最喜欢的就是这双眼睛。
幽深,带着冷淡和讥讽,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偶尔又会透露出些许的温柔。
两人对视着,突然,花渐浓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抬起手探向中原一点红的眼睛。
他伸手时中原一点红就已经猜到什么,于是很纵容地闭上眼睛。
最先被触碰的是搭在眼睛上的眼睫,有些酥麻,因此忍不住颤抖。紧接着就是眼皮,能够清晰地察觉到青年带着香气的指尖。
房间里有些冷,相比于只穿了一件单薄寝衣的中原一点红,花渐浓的指尖更凉一些。
对视简直比亲吻还要暧.昧,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双方便已经忍不住拉近距离。
花渐浓闭上眼睛,原本落在腰间的两只手被分出一只,几乎不容置疑地摁在自己后脑勺。
唇齿相接,耳鬓厮磨,呼吸粗重。
中原一点红的吻略青涩,但攻击性很强,恨不得将花渐浓给一口一口撕咬吃进去一般。
只是一个吻,花渐浓就有些招架不住。他眉头紧蹙,贴在中原一点红胸口的手掌用力推搡。
“呼——”
披发的青年喘息着,眼尾微微泛红,眼含春情,脸颊犹如枝头桃花。
“阿浓。”
在这种时候,呼喊名字远比说情话更让人心动。
花渐浓忍不住挪开视线,他还在细细喘息着,很快就发现变化。于是,刚才还略显温情的人侧目:“这么血气方刚?”
他说的委婉,可中原一点红又怎么会听不懂?顿时,搭在腰间的手略微收紧。
房间内,在桌面灯盏上正在燃烧的蜡烛被隔空熄灭。
黑暗之中,衣物摩挲的声音很明显。一件件衣衫落花一般被丢在地上,一件叠着一件。
“嘶——”
花渐浓轻嘶一声,双手紧紧地抓着枕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直接将脸埋在枕头里,将所有的声音掩盖。
一只大手自身后探来,手指灵巧地将他的脸和枕面分开。
“我喜欢你的声音。”
中原一点红直抒胸臆,短短的一句话就将花渐浓说的面红耳赤。
都这么说了,那为什么不停下来?
青年紧闭双眼,哪怕尽力压抑声音,但还是时不时地发出一声闷哼。仿佛被打了似的,听上去好生可怜。
中原一点红直起腰,单手钳制住花渐浓,目光从对方光滑的脊背一一扫过。
“阿浓……”
“阿浓……”
哪怕花渐浓想要阻止他,但依旧不成功,只能被迫听着对方一声又一声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一点红……你混蛋!”
“嗯。”
中原一点红对于花渐浓的指控供认不讳,甚至还刻意将对方翻了个身。
“!!!”
花渐浓因着这个举动,整个人顿时抖起来。
宛如暴雨中的梨花,颤颤巍巍,雨水哗哗落下,被冲刷之后更显清新雅丽。
“滚……”
许久……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之后,花渐浓闭着眼睛,就连骂人时都有气无力的。
对此,中原一点红弯下腰脸,用脸颊蹭着对方被细汗打湿的脖颈。
“阿浓……”
如今的花渐浓一听到对方这么叫自己,总觉得渗人。仿佛又回到刚才一阵阵无力之中,整个人犹如被猛兽压在身下用利齿撕咬喉咙的猎物。
“不想理你。”
大概是说话时的有气无力,以至于花渐浓说这句威胁的话时,更像是在撒娇,抑或是调.情。
中原一点红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低下头时,被抓的散开的长发也从肩头滑落。
发尾被打湿,略微有些黏腻地粘在一起。
“睡了。”
假如让花渐浓知道中原一点红心里在想什么,恐怕又要一巴掌拍过去。
原本说好第二天一早就入住新家,但因某些原因,直到午后才搬进去。
从客栈到云水巷不太远的距离,一路上花渐浓没有搭理中原一点红一句,哪怕是一个语气都没有!
看着一言不发的花渐浓,中原一点红警铃大作:“难不成是在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但两人一开始不是很合拍吗?还是因为让他停下没停下?
中原一点红陷入深思,大约是想要哄人开心。到云水巷后,他十分勤奋地将马车上的东西搬进花渐浓房间。
黑衣剑客那双手没再握锋利的剑,而是把那些明显是女子用的衣服和妆匣稳稳地端进房间。
花渐浓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脸上还是保持着一种冷漠。甚至,仔细看还能看出几分怒意。
难道他真的在生中原一点红的气?
那倒没有,青年虽然心胸不大,但心眼也没那么小。他一路上不说话纯粹是因为——嗓子哑了。
虽然之前几次也有过嗓音沙哑的经历,但哑成这样,几乎说不出话还是第一次。
都说不出话,又干嘛要交流?还不够累的。
花渐浓的确很累,虽然午后才醒,但他根本没有完全清醒。不止是身体上的累,还有精神上的。
某个人在察觉到他累时好歹还能停下来,但中原一点红,这人实在是太可怕,根本听不懂话一样。
又不是之后两人就生离死别,至于这么疯狂吗?
收拾好房间的中原一点红站在距离花渐浓不远的地方,抬眸望着他,那双幽绿色的眼眸中没有什么情绪。
但……怎么透露出一种可怜?
花渐浓被这个想法震惊到,脸色一变,不由得在心里怒骂:“这算什么可怜?可怜的明明是我!”
不知为何,原本坐在窗边的人脸色一沉,似乎更生气了。
明明不久前还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生气。
中原一点红不安起来,他回忆着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每一个细节。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是他脸上的情绪有些明显——至少在花渐浓眼里。
青年冷哼一声,终于妥协。他抬手,冲着站在一旁犹如石像的中原一点红勾了勾手指。
抬手时,宽大的衣袖滑落至手肘处,露出洁白的手臂,上面吻痕齿痕交错,甚至还有手指印。
瞥见这一幕,中原一点红顿时明白。那双幽绿色的眼眸中瞬间充斥着内疚,在发现花渐浓喊自己时,连忙上前。
“阿浓……”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被江湖人称“天下第一杀手”的冷酷剑客,居然会露出这幅模样。
花渐浓抬眼,横了他一眼,随后指了指喉咙,眼中满是控诉。
见状,原本就有些内疚的中原一点红都快被愧疚淹没。挺拔的脊背弯下,整个人单膝跪在花渐浓面前。
正当不想开口说话,以免听到自己沙哑声音的花渐浓以为他要道歉时,宽肩窄腰的中原一点红抬手环抱住自己的腰。
随后,将脸埋在他腿上。
“……”
“你是谁?快点从中原一点红身上下去!”
沙哑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到,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中原一点红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之前的黑衣青年可不是这个样子?难不成经过一.夜还能迅速改变性格?
都说楚留香和中原一点红十分纵容花渐浓,对其抱有巨大的滤镜。但反观花渐浓,又何尝不是对这两人纵容?
他居然真的觉得中原一点红是一个纯情且不善言辞的人,全然忘了,对方可是被无数人指骂过“为人偏激、行事毒辣”的狠人。
中原一点红很复杂,一方面,他是个杀手,偏激毒辣。但另一方面,他从未占过别人的便宜,相比于一些人,他堪称君子。
不过是近乎迂腐。
因此,中原一点红眼下做出这个举动,着实是让花渐浓震惊不已。
但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一个杀手最擅长引敌深入。
第91章 包饺子
花渐浓分明穿着厚重的冬装,却觉得对方的呼吸穿透衣衫,一丝不落地落在自己身上。
让他不由得想到昨晚,赤.裸着上身的中原一点红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腿。
正事不做,非要侧过脸在细腻的肉上咬一口。
牙印现在还在那儿,还好并未外人能够看到的地方,不然他可真要红着脸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阿浓,我错了。”
中原一点红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地道歉,于他而言,只是一句道歉,若是这样就能让花渐浓原谅自己——
他能一天一直重复这么一句话。
“行了。”
花渐浓大概是觉得现在这个姿势有些暧.昧,不由得抬手推搡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中原一点红。
“已经午后,过年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准备。”
青年沙哑的声音响起,家里确实是打扫好了,但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年味儿。
院子里没有挂红灯笼,门上也没贴对联……
闻言,中原一点红这才松开胳膊,那张苍白的脸上已经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印上衣裙的褶皱。
花渐浓看了又看,还是没忍住抬手,把中原一点红的脸颊当做面团揉搓:“我一会儿列个单子,你快去买。”
“好。”
微微颔首应声的中原一点红看上去略微有些……乖巧。
真是可怕,这世上居然有人敢将“乖巧”这个词和杀人如麻的中原一点红联系在一起。
花渐浓起身,扯了张纸,随手写了一大张。过年要用的东西全在里面,就连守夜要吃的蜜食都写上了。
写罢,他抬手在墨迹未干的纸上轻轻吹了吹,随即递给身后的中原一点红:“喏,你去买吧,我去买菜。”
闻言,中原一点红抬手接纸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面前妆容清淡的青年。
“嗯?”
见中原一点红没什么反应,花渐浓发出一声疑问。
“你要下厨?”
黑衣青年脸上有些诧异,像是对花渐浓要去买菜这个行为感到疑惑。
“嗯哼。”花渐浓微微颔首,他微抬起下巴,看表情还挺得意,“你可是第三个吃到我做的菜的人。”
他原本是想让中原一点红觉得幸运,哪知对方听到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询问:“前两个是谁?”
花渐浓轻笑:“当然是花满楼和陆小凤了。”
说罢,他抬手推搡着中原一点红往外走:“快点儿,一会儿就来不及的!”
“嗯。”
中原一点红任由青年将自己推搡出门,随后两人在巷口分开,一人往东去,一人往南去。
去买菜的花渐浓在心里盘点着待会儿要买什么,他虽然会做饭,但也只是一些家常菜。
他们两个,吃的应该不多。这么看,三四个菜就够了。但今天过年,哪能只有三四个菜?
青年面露沉思,这幅认真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不知道中原一点红那边究竟怎么样,花渐浓倒是顺利得很。他原本就来的有些晚,不少摊贩都急着把东西买完回家过年。
因此,他在买菜的时候特别顺利,大部分摊贩都以低价卖给他。更有甚者,见他好看,还送了不少东西。
对此,花渐浓当然高兴,提着东西就往回走。
他回去的比中原一点红晚,但没空去想其他的事情,一回来就拎着菜去厨房。
先把菜给洗了,单是洗菜都花费花渐浓不少时间,蹲在地上一直低头,没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
水是冷水,手刚伸进去就被冰得刺痛。花渐浓洗了片刻,受不了将手抽出来,等缓过来后再次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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