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轻叹一声,抬手轻轻抚过花渐浓柔软的脸颊:“阿浓,我又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逗我很好玩吗?”
“好玩。”楚留香点头,闷笑一声,“但现在并不是在逗你。”
白衣男子不断逼近,花渐浓整个人都快要被他揽在怀里:“我知道你在这件事上对我不满,但人的想法总是会变。”
“对啊,我现在就变了。”
花渐浓一扫方才的震惊不好意思,微抬起下巴,模样娇纵:“我对你不感兴趣了。”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所谓的“感兴趣”也只是对身体的兴趣。
楚留香知道,他低垂下眼眸。这个角度显得他无辜又勾人:“真的吗?”
“……”
花渐浓咬紧牙关,怎么可能是真的!
毕竟楚留香身材好长得帅,魅力又强,不仅有钱还很大方。这个条件就算是放到现代也是被争抢的。
他的确是馋人家身子,但他已经被拒绝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好马不吃回头草!
花渐浓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张帅脸,在心里冷哼一声。
但他是坏马。
这样就能吃回头草了。
昏暗的烛光因突如其来的碰撞倒下,融化后的蜡烛流在桌面上,火光隐隐绰绰,最终还是不堪熄灭。
楚留香向后仰头,没想到花渐浓居然会突然撞上来。
“嘶——谁亲人是这么亲的?”
黑暗中,一道沙哑又优雅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
花渐浓只觉得这声笑是贴着自己耳朵发出的,惹得他耳朵一痒,整个人都向前扑去。
“废话。”
做女子打扮的青年凶神恶煞,抬手就扒对方的衣服。
猫会有喜欢的花吗?楚留香不知道,但他觉得,面前的这只猫心里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
喜欢身体也算喜欢。
昏暗的房间,平日里略有些乖张的猫仿佛卸下了防备,主动贴了过来。
柔软微热的身体贴在身边,呼噜声还能感到对方身体的震动。
平常,楚留香想要伸手去摸猫,被挠与不挠全凭对方心情。
心情若是好了,说不定能让自己顺着毛摸上几把。心情若是不好了,直接抬手伸爪在手上狠狠挠一下。
绝不像现在,居然这么听话。
据说猫注视着人缓慢眨眼就是在说“爱你”,楚留香轻笑一声,那现在花渐浓岂不是在说“爱他”?
“变态!”
“小色鬼。”
猫听话片刻,还是忍不住试探地伸出利爪,却被一只大手握着。
两人你来我往,浑身颤抖的猫还是比不过坏心思的郁金香。
“牙尖嘴利。”
楚留香垂眸,被猫咬了也不恼,只是伸手掰开对方的嘴,带着薄茧的指腹摸了摸猫尖锐的牙齿。
大概是在混沌中听到了这句话,瘫成猫饼的猫奋起,想要将伸到面前的手指狠狠咬上一口。
楚留香一时之间都有些分不清楚,这只小猫咬自己是想要和自己玩,还是真的想咬死他。
大约除了猫自己,谁都不知道了吧?
“你个混蛋!我不做了!”
出尔反尔……
各种各样的词从楚留香脑子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他低下头,无奈轻笑:“小没良心的,晚了。”
猫抗拒起来比年猪还难摁,还要时不时地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挠出几道血痕。
事实证明,就算是武功高强的楚留香,在面对想要逃离的猫时也会被抓伤。
麦色的肌肤上抓痕明显,而罪魁祸首还在喵喵叫,看样子是想再来两下。
(逗猫小心被猫挠,不能用手逗猫)
“小混蛋。”
若是放在平时,楚留香是绝对不会这么称呼可爱无辜的小猫的。
但有时候这些称呼并不是辱骂,而是宠溺纵容。
尽管现在他和猫之间并没有深厚的感情,但怎么会有人忍心去怪一只乖乖盯着自己,十分漂亮又听话的猫呢?
猫的身体很软,像一滩水,就算在小小的盒子里也非要挤进去。
还好楚留香的怀抱宽广,这才将闹了许久总算是筋疲力尽的猫抱到怀里。
小猫柔软微热的身体抱在怀里时,很难有人不感到满足,仿佛整个心都被充满了。
昏暗之中,花渐浓浑身是汗。他抬手抓住楚留香是头发,轻微扯了扯。
大约是长了记性,动手时都是在试探。
“怎么了?”
心满意足的楚留香低下头,眼中满是纵容。现在就算是花渐浓提出非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他也愿意上天去摘。
而主动贴过来的花渐浓,在对方靠近时压低声音,十分恶劣地开口:“滚!”
没办法,猫总是这么喜怒无常。
楚留香愿意原谅他。
“不是困了?睡吧。”
他很熟练地哄着,手掌轻轻在对方后背拍着。
(哄猫睡觉,有的猫需要哄睡,楚留香大发善心,对于小猫很耐心。)
青年留着指甲,平日里还会用蔻丹染指甲。猫伸手抓人并不是故意的,但他很难控制力道,只是想让人陪他玩,对方身上就已经是抓痕。
这点伤对于楚留香来讲算不了什么,甚至在微痛之下,他更加努力。
“你真是混蛋!”
“对对对,我就是混蛋。”
楚留香从善如流。
“坏蛋混蛋双拼!”
“嗯……听上去还挺好吃?”
他低下头,与其含笑:“难道阿浓觉得很好吃?是在夸奖我吗?”
“厚脸皮……”
“你摸过了,知道厚不厚。”
花渐浓沉默下来,他居然说不过楚留香。这人脸皮厚,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他闭着眼睛,一副偃旗息鼓的模样。
看着总算安静下来的人,楚留香勾起唇角:”睡吧,小混蛋。”
两人有来有往,只是相比于花渐浓的咬牙切齿,楚留香的语气中带着笑意。
“嘶——”
“不是说让我睡觉吗?”
“是啊,你睡。”
“手拿开!”
闭上眼睛的花渐浓再次睁开双眼,恶狠狠地瞪了身后的人一眼。
为自己找到理由的花渐浓轻咳一声,收起指甲的猫爪子慢慢探过去。
如何证明小猫对你是亲近的?
看小猫会不会毫无防备地伸出爪子在你身上踩来踩去。
(逗猫玩,我家就这么逗猫,小猫都是这样。)
半个时辰后,刚才还亲亲蜜蜜的花渐浓冷下脸。
“滚。”
青年伸手扯过被子将脸蒙上,嘴里似乎在骂着什么。但几波过后,困意再次来袭。
房间里的声音直到半夜才停下,以至于花渐浓睡着后做梦都是在水里,以为自己变成了渔民。
翌日清晨,距离花渐浓平日里起床的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而他还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他身上盖着的并不是客栈的被子,而是楚留香在兰州出发前特地按照他的吩咐准备的。
被面丝滑微凉,盖在身上很是舒服。
太阳还未升起,房间里半明半暗,出于昏暗交界处的地板上散落着衣服,青年喜欢的那件绿色破裙正被一件白衣压着。
完全浸在黑暗中的床上,一只洁白的胳膊自锦被中探出,上面留着几个齿痕。
花渐浓下意识地睁开双眼,紧接着就痛呼一声:“嘶——”
他浑身酸痛,仿佛昨晚被拉去建长城一般,稍一动弹就痛得龇牙咧嘴。
黑暗中,一只修长的手探出,将他往里揽了揽:“还早。”
肌肤相贴,对方的体温毫无遗漏地传递过来。说话时胸口的震动伴随着令人心颤的触感一并让睡意朦胧的花渐浓真正清醒过来。
“滚。”
醒来时,他第一句话和昨晚睡前最后一句一模一样。
早知道……
青年咬紧牙关,男色好是好,但事后实在是太折磨人。
尤其是像楚留香这种习武之人,一身的劲儿,恨不得将他给撞零散了。全身的肌肉都没白长,昨晚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被骂的人也不恼,反倒是半撑起上身。
楚留香单手撑着脑袋,长发散落,有几缕垂在胸.前,就这也遮不住胸口的咬痕。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男子刚睡醒时的声音沙哑,传入耳中总能引起一阵痒意。
两人不着寸缕,稍微一动就能肌肤相亲。花渐浓手向后伸,在被子的遮挡下狠狠掐了楚留香一下。
他本想睡个回笼觉,但身侧的人存在感太强,还想着动手动脚。
青年披着长发,从一旁楚留香的钱袋中摸出几张银票,随后头也不回,直接反手“啪”的一声拍到对方胸口。
“慢走不送。”
还没来得及吐槽这个动作的含义,楚留香便无奈地看着银票:“你拿我的钱给我?”
而做出这一切的花渐浓早已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他浑身不适,昨晚又睡得不好,此时正处在困倦状态。
“睡了,别吵我。”
餍足的楚香帅自然不会在意他的小脾气,反倒是很好说话地起身。
昏暗的天光落在这具充满魅力的男性身体上,不过在场唯一感兴趣的人并没有看见。
他三两下穿好衣服,转过头还想说些什么,但听到被子下面响起的舒缓呼吸后还是止住了话意。
昨晚的一切如梦似幻——他也知道,花渐浓只是对他的身子感兴趣。
堂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楚香帅第一次感慨自己这张脸。
花渐浓睡完回笼觉醒来时已经是午后,阳光从窗户洒了进来,他抬手遮住眼睛,觉得身上的不适并没有缓解。
大小不匹配,受苦的还是他。
青年咬牙切齿,但不得不说,真的很爽。
在床上硬生生躺了好一会儿,花渐浓这才强撑着爬起来。
原本丢在地上的衣服已经被捡起来搭在一旁,床尾放着干净的新衣服,就连发饰都搭配好放在一起。
散落长发的青年探手拿起那支金丝嵌宝石的发簪,轻挑眉梢。
还真是大方,这簪子一看就很值钱,上面嵌着的宝石颜色浓郁却清透,每一颗皆是如此。
关了一上午的房门总算是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人容貌昳丽,身形窈窕,长发挽在脑后,只装饰了一支发簪。
肤白胜雪,眉眼如画,单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副美人图。
客栈里并没有多少人,花渐浓下楼时大堂里除了打盹儿的老板之外没有一个人。
听到动静后,支着脑袋的老板抬起头望向二楼,顿时被美得愣住。
世上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人,比昨天都漂亮。分明是同一个人,但一晚之隔,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花渐浓下楼后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楚留香的身影。
这人去哪儿了?
他疑惑片刻,但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算了,还是先找点儿东西吃吧。
青年无奈扶额,昨晚消耗不少体力,又睡到现在才起来,肚子早就饿得打鼓了。
街上的人不少,除了街两边开着的铺子外,街上还有不少摆摊的。
花渐浓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正思索着换什么颜色时,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双脚。
对方一动不动,明显就是故意挡在他面前的。
青年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此人一番,随即开口:“谁?干什么”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甚至还有些烦躁。
挡路那人也在打量花渐浓,在听到对方的质问后冷笑一声:“就是你杀了我万马堂的人?”
“???”
在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话后,花渐浓大为震惊。
他可从来都没有杀过人,这人一上来就指责自己杀人,莫不是脑子坏了?
“哼,你知不知道我们万马堂在边城……”
“让开。”
花渐浓没耐心等他把话说完,颇为不耐烦地直接绕过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幅轻视的模样,让挡路的人眉头紧皱,在心里暗自喊道:“非要给你一个教训!”
他高抬起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抬起手就想着去拽花渐浓。
但青年只是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他整个人便呆立原地。等缓过神时,面前哪有什么美人?
“撞鬼了?”
他口中的“鬼”此时已经找了一家面馆坐下,点了碗面后面露沉思。
花渐浓单手撑着下巴,细细弯弯的眉皱起:“杀人……万马堂……”
青年突然脸色一黑,那人说的该不会是指昨晚在饭馆里的那三个吧?万马堂就这种水平?谁杀的人都调查不清楚?
无缘无故背锅的花渐浓咬紧牙关,恨不得拐回去再将那人揍一顿。
杀人的明明是路小佳,对方不去找路小佳难不成是因为打不过?所以来找自己这个不会武功的人?
他冷笑一声,若是这人还不知好歹……
花渐浓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将端上来的面拉到面前,一边吃面一边想着万马堂的事情。
他记得万马堂也只是因为傅红雪在调查万马堂有关的事情,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他早就记不清了。
说曹操曹操到,花渐浓还没咬断嘴里的面,一抬眸就看到了跛着脚而来的黑衣青年。
对方面色苍白,乌黑的眼睛,漆黑的衣衫,就连腰间那把刀都是黑的,唯有露出的肌肤一片苍白。
花渐浓眼眸一转,随即抬手冲着对方招了招。
其实他根本不用招手,从刚进来开始傅红雪就看到了他,毕竟那么一张脸,很少有人能忽略掉。
若是放到之前,傅红雪估计不会过来,他的性格使然。
但花渐浓昨天才帮过他,黑衣青年想了想,还是跛着脚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实在是太苍白,总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晕过去再也醒不来。
“你有去看大夫吗?”
话问出口的那一刻,花渐浓多多少少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肯定没去。
果然,傅红雪落座后微微摇头:“一些小伤,上了药就行。”
“想吃什么?我请你。”
白衣美人双手捧着脸,说话时眼中满是笑意。
傅红雪动作一顿,开口想要拒绝,却被花渐浓拦下。
对付这种性格的人,他早就有经验了:“你别拒绝,不然我就要伤心了。”
让一个温柔的美人伤心吗?
花渐浓眨眨眼,表情很是无辜。
傅红雪垂眸,密密匝匝的眼睫在苍白的脸上落下一片漆黑:“谢谢。”
“不必谢。”
花渐浓眼眸一转,略微直起腰来,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万马堂来:“听他们口中提到你的名字——你身上的伤是被他们伤的?”
“不是。”
就当花渐浓以为自己猜错时,他再次开口:“是万马堂其他人。”
“哦。”
青年微微一笑,眼中浮现是恰到好处的担忧:“那你现在身上有伤,若是他们……”
“不会。”
傅红雪扯起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眼中并无笑意,只有讥讽,对自己的讥讽。
“我接下来有一场大战。”
“大战?”
能被称作大战的,要么是人数很多,要么就是对手很强。傅红雪口中所说的大战究竟是哪个呢?
两人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基本上是花渐浓在讲傅红雪在听,倒是和谐。
吃过饭后,黑衣青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随后握着刀起身。
“诶,不是说了我请客?”
见美人想要将银子还回来,傅红雪淡淡开口:“阿浓姑娘,拿着吧,我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身为“天下第一快刀”,能让傅红雪说出这种话,想必对手很强。
花渐浓脸色一变:“你现在就要去?”
“是。”
“必须去?”
“非去不可。”
傅红雪握紧了手里那把漆黑的刀,眼中满是坚定。
见状,花渐浓也不再劝他,而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去。看看究竟是多么厉害的人,居然能让你觉得自己不一定活着回来。”
闻言,傅红雪微微摇头:“随你。”
他似乎并不担心花渐浓的安危,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一定活着回来,那么花渐浓不会武功,去了岂不是很危险?
傅红雪不像是会恩将仇报的人。
等花渐浓跟在对方身后来到约定的地方,这才明白傅红雪为什么会让他跟着。
因为,他与对手是在大街上对决的。
青年身形窈窕,有弱柳扶风之姿,一身白衣衬得他宛如空谷幽兰,娉娉袅袅,很是吸睛。
而他前面的傅红雪虽然跛脚,但脸长得不错。
这一幅像是江湖侠客与世家小姐的一幕将街上人的注意力尽数吸引过去。
花渐浓站定,抬眼望向人群中那个坐在浴桶里的人——路小佳。
原来如此,傅红雪是来赴路小佳的约。“天下第一快刀”和“天下第一快剑”,那个“究竟是傅红雪的刀快还是路小佳的剑快”的问题终于能分出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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