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大致剧情走向的花渐浓面色如常,这两人不会打起来。
围观的人很多,整条街都快水泄不通了。
人群的议论声不断,在一阵喧哗声中,他抬眸环顾四周,没想到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面孔。
这人原来是到这里看热闹吗?
花渐浓不甚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很快,淡淡郁金花香扑面而来。
“还难受吗?”
吃饱的楚留香当然神清气爽,而花渐浓也只是做的时候爽了爽,其余基本都是不适。
尤其是发现大小不匹配,自己临阵脱逃,对方却看似温柔实则不容抗拒地将他摁了下去。
“废话。”
回想起昨晚的旖旎,花渐浓清了清喉咙,居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楚留香也早已看透他,只是一个嘴上功夫厉害的娇气鬼。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抬眼看向不远处对峙的两人:“你怎么和傅红雪一道来了?”
“半路遇见了。”
花渐浓收敛脸上的羞怯:“你觉得谁能赢?”
他故意询问。
原以为能够听到楚留香的选择,没想到对方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他们不会打起来。”
花渐浓轻挑眉梢,面露诧异:“为什么?”
“因为那浴桶有夹层,我听到了呼吸声。”
这人好厉害,这都能听出来?
青年知道江湖上人才辈出,许多寻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们都能做到。但他没想到楚留香竟然这么厉害,路小佳刚才一直在浴桶里,水声不断,恰好可以将呼吸声遮住。
可就这楚留香都能听出来里面藏了一个人。
花渐浓抬头望着楚留香,眼中的惊讶和钦佩都快要溢出来了。
而楚留香对这个眼神很受用,让他觉得对方眼中只有自己,还是如此钦慕的样子。
另一边,路小佳已经穿好衣服,手里的剑也抬了起来。就当众人以为他们两个药决一死战时,他却开口说道:“你走吧。”
“哈?人都来了,就这么结束了?”
“莫不是在耍我们吧?”
周围人的议论声不断,路小佳却浑然不顾,依旧是那副死人一般的模样:“你受了伤,我不和你打,待你伤好了再一决高下。”
“路小佳!”
他这句话一出,第一个出声的并不是傅红雪,而是伴随着一声巨响的声音。
灰衣青年背后的浴桶炸开,从里面窜出一个手拿利器的大汉。
他落地后怒视着路小佳:“你出尔反尔!”
“那又如何?”
这种指责对于路小佳来讲不痛不痒,青年收起剑,不在乎周围人的视线,转身径直离开。
而另一位当事人只是抬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苍白的脸上同样毫无表情。
“切!散了吧!”
围观的群众顿时没了兴趣,满是失望地转身离开。
傅红雪收回视线,握紧了手里的刀。显然,他也没想到路小佳居然会临时反悔。
见黑衣青年想要转身离开,手持利器的咬紧牙关。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他离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杀气时,傅红雪便已经察觉到。这种程度他根本就不用出手,只需往旁边挪一步。
他心里这么想的,同时也这么做了。
一跃而起的大汉眼睁睁地看着傅红雪轻而易举地躲开,他瞪大双眼,但已经出手,根本来不及将手里的刀收回去。
好巧不巧,傅红雪不远处站的人正是花渐浓和楚留香。
“小心!”
傅红雪一愣,立刻抬手想要阻挡。
突然,大汉居然停了下来,而他手里的刀摔落在地,直接劈到了他脚上。
一瞬寂静之后,痛喊声将周围的气氛打破。
“啊!!!”
花渐浓挪开视线,装出柔弱害怕的模样:“吓死我了,那刀刚刚都要伤到我了!”
被他抱住的楚留香收回手,无奈一笑,配合着青年往下讲:“没伤到就好。”
白衣男子面露关心,手牢牢贴在怀中美人腰间。
而花渐浓也是一副娇弱模样,脸贴在楚留香胸膛不肯抬起头,像是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得不知所措。
“你……”
丢了武器的大汉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相拥的白衣男女。他刚才分明看到那人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粉光,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切分明都是因为那个女子!
难不成……难不成她是什么妖女?不用出手就能控制人心?
花渐浓在听到大汉开口的那一刻便抬起头来,脸上的惊恐还未散去:“楚郎,这人好吓人。”
他说罢,再次将脸埋在楚留香怀里。
宽大衣袖的遮掩下,青年伸手在楚留香腰间轻轻戳了一下,示意对方将心生怀疑的壮汉解决掉。
“这位……侠士。”楚留香腰间一紧,不动声色地握住花渐浓柔软纤细的手指,随后开口,“刀可要拿稳了,这不就伤了自己?”
他微微一笑,分明是在笑,可壮汉却觉得后背生出一阵冷意。
“你们……”
大汉眼中渐渐浮现出一抹惧意,但还没等他话说完,整个人突然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哎呀。”
花渐浓惊呼出声,柔弱无骨的手掌搭在楚留香胸口:“我们快走吧,当心这人再次行凶!”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少人已经将视线投了过来。有人认出晕倒在地的是万马堂的人,顿时开口叫好。
更何况他们刚才看得清清楚楚,这人还想着偷袭!
楚留香手指微动,方才就是他出的手。不过在场的人恐怕也只有傅红雪有所察觉,其余人皆以为那人是突然晕倒。
他低下头,低声安抚着怀中受惊的美人。俊男美女,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走吧。”
楚留香清了清喉咙,大概是觉得有些好笑。
而看到他强忍笑意的花渐浓虽然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还是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下。
这一下可比刚才狠得多,就算楚留香武功高强,平日里一些伤对他来讲只是挠痒痒。
可这么脆弱的地方被暗算,他也会紧绷着脸痛呼一声。
“哼!”
花渐浓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眉眼弯弯,丝毫看不出来方才会在无人在意的时候做出那种幼稚的事情。
青年身形单薄,比身侧的白衣男子矮了些许。
楚留香低头,压低声音:“还难受吗?”
说罢,他也不抬头,而是任由视线下垂。从他这个角度,完全可以看到花渐浓耳后以及衣领内的痕迹。
“滚。”
大概是两人之间那层尴尬的隔膜被捅破,本就牙尖嘴利的花渐浓更加变本加厉。
楚留香闷笑一声,揽在对方腰间的手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一直没松开。
在听到青年不满的话后也只是柔和一笑,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没良心。”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花渐浓浑身一颤,大约是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浅红。
美人面如白玉,妆容清透淡雅,眼尾一抹浅蓝更是让他犹如冰川一般。但此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雪白的脸上居然添了几分粉意。
活色生香。
原来这个词是这个意思。
楚留香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心里有些痒。
昨晚的确是很快乐,耳边小猫叫得勾人,他恨不得将对方牢牢锁在怀里。
花渐浓白了他一眼:“还不松手?”
人都走出二里地了,这人居然还揽着他的腰。
被训斥的楚留香依言松开胳膊,怀里那股柔软的触感顿时消失,热意也被一阵风吹散。
“我不久前遇到了万马堂的人。”
花渐浓整理一下衣衫,将略微有些低的抹胸向上扯了扯,试图盖住被脂粉简单遮掩的吻痕。
这人怕不是一只狗,到处都要留下痕迹宣誓主权。
他轻咳一声,将不久前的事情告诉楚留香,随即开口:“有人找你吗?”
“没有。”
楚留香眼中并没有出现担忧,与其担心花渐浓,还不如担心那个万马堂的人。
毕竟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花渐浓所有秘密的人。
“哼。”花渐浓微眯双眼,纤长卷翘的眼睫在雪白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阴影,“欺软怕硬。”
他摩挲着手指,原本只是打算旁观傅红雪和万马堂之间的事情,但如今,看这个样子是非要插手不可了。
罢了,边城也没什么好玩的,拿万马堂当个乐子算了。
若是让万马堂的人知晓他心中所想,怕不是要倾巢而出给他个颜色看看。
听到花渐浓这句话,楚留香毫不费力地就猜到他的想法。
对此,白衣男子并没有阻止,而是抬手虚虚在对方脑袋上抚了一下——今日青年发髻看着就复杂,他可不敢乱碰。
牵扯进万马堂也没什么,就算花渐浓是想深入万马堂,他也有信心将人安然无恙地带出来。
在外面走了这么一会儿,花渐浓腰酸背痛,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尤其是辛苦许久的那个地方,刚一下床的时候他都快惊了。一直被撑开,就算过了几个时辰也像是里面有东西似的。
花渐浓的第一反应是楚留香没给他清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时间太久,楚留香太有本事,他还没缓过神来。
这个发现让青年趴在床上无能狂怒,攥拳狠狠在床上锤了几下。到最后非但没有解气,反而自己的手被锤得发红。
“阿浓?”
耳边熟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唤回现实,侧目之后,看着面前这张俊朗的脸,他微微一笑。
“走开。”
话音刚落,花渐浓便快步向前走,看样子是想要甩开楚留香。
无端被嫌弃的盗帅抬手摸着鼻子,疑惑不已:“这么这么大的气性?我又惹他生气了?”
还是说……昨晚表现不好?
不应该,这一点楚留香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就算是男子,看对方昨晚的样子,应该是满意得很。
聪慧过人的盗帅面露沉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快步离开的花渐浓也没逞强多久,刚大跨步走了三两步就停下了。
太痛了!
比几个月后突然发现某软件会员没关扣了一两百还痛!比刚收拾好躺下就被告知因为同事出错所有人必须开会还要痛!
花渐浓啊花渐浓,你什么时候能长长记性!长得帅并不能当饭吃!
青年清冷雅致的脸上划过一抹懊悔,但人总是无法共情之前的自己。若是再来一次,他估计还是会选择吃掉楚留香。
不行,就一次,一次就够了。
花渐浓在心里暗自发誓,眼神坚定。
“阿浓。”
身后,楚留香三两步就追上他。淡淡的郁金花香传来,呼吸间全是这个味道。
花渐浓抿唇,刚才还一副坚定模样,现在察觉到极品男色就在身边,顿时破了功。
“干什么?”
他没好气地问道。
楚留香已经习惯青年的小脾气了,听到之后也只是微微一笑,就像是包容之前遇到的所有红颜知己一般。
“没什么,只是临近傍晚,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衣男子几句话就将花渐浓哄好,青年从醒来到现在只吃了一碗面,听到他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有些饿了。
“喝点粥。”
他咬紧牙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一红。
而楚留香看着他,莫名口干舌燥起来。
他确定自己没有龙阳之好……大约是有阿浓之好吧。
风.流倜傥的盗帅无奈摇头,“唰”的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徐徐微风吹过,将他垂在胸口的一缕长发扬起。
不得不说,楚留香当真是俊朗。人长得好就算了,武功还强,又会讨人欢心。
花渐浓连忙摇头,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
不就是睡了一觉吗?至于这么念念不忘吗?他们只是做朋友时兼顾了一下床友而已。
青年深吸一口气,想要将脑海里的暧.昧旖旎全部从脑袋里摇出去。
两个人各怀心思,但都是不约而同地在给自己找着借口,非要将自己蒙骗过去才肯罢休。
花渐浓是新手,第一次就遇到一个技术好人又好的,当然会念念不忘。当他成为像楚留香那样的浪子后,恐怕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只是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个,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雨后的边城再次热了起来,地面也变得干燥不已,偶尔还能看到空中飞来一片沙尘。
青年打着哈欠,浑身的疲倦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休息。
“回去休息吧。”
楚留香察觉到这一点:“我将饭菜带回客栈。”
他一直都是这么体贴入微,比之前更甚。
怪不得那么多红颜知己……
花渐浓啧啧称奇,听到楚留香这个提议后没有过多思考就同意了对方这个主意。
“行。”
他轻咳一声,环顾四周之后压低声音:“药……”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花渐浓说出口后却是面红耳赤。
若是让中原一点红看到他这幅模样,恐怕就要大吃一惊: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口出狂言的花渐浓吗?
楚留香弯眸一笑:“客栈有,我已经给你上过药了。是还难受吗?”
“没。”
花渐浓轻咳一声,立刻转身往客栈的方向去。离开的背影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不知道的还以为楚留香对他做了什么事情。
这种状态的青年很少见到,楚留香在花渐浓走后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并不是嘲笑,而是一种觉得对方可爱的笑。
回到客栈的花渐浓并不知道楚留香在背后笑自己,他若是知道,恐怕又要抬起拳头在对方身上狠狠揍上几拳。
羞涩、听话、温和。
楚留香原以为自己能多看上几天这样的花渐浓,没想到两三天后对方就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模样。
若不是他身上有些咬痕还没消散,都以为两人那一晚只是一场梦。
这天,外面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雨,又像是风雨欲来。
花渐浓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只要下床时不再腿软。此时,青年正倚坐在二楼栏杆处,临街来来往往的人他看得清清楚楚。
对面独自饮酒的正是楚留香,白衣男子袖口绣了一圈浅蓝色的卷草纹,乍一看还颇有几分书生气。
“哼。”在人群中瞥见那道眼熟的背影后,花渐浓冷笑一声,“看来万马堂的人等不及了。”
闻言,楚留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已经过去这么久,他们再不动手,估计动手的人就是傅红雪了。”
这种江湖伎俩他见得太多,傅红雪武功再怎么高,碰上这么多人,就算能够活着离开,怕也要丢掉半条命。
不过……现在究竟是谁死还未可知。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花渐浓。
青年今日妆容明媚,一双多情眼都快被画成猫眼,望过来时显得十分无辜。身上浅粉色的衣裙也将他身上的气质柔和不少,看上去毫无攻击性。
可楚留香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实际上最危险。
他再次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眉眼含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好久没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他好奇得很。
深夜,月光清冷,将空无一人的街道照得亮堂堂,像是落下一地薄雪。
寂静的夜晚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打破,长街中,一个身形高大浑身漆黑的青年持刀跛脚而行。
大约是夏末秋初,夜里已经有了不少寒意,青年毫无血色的唇边时不时地溢出几声咳嗽。
若是有人曾围观过前几天大街上的对决,估计就能认出来眼前跛脚而行的人究竟是谁。
黑衣青年——傅红雪握紧手里的刀,夜里的冷仿佛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似的。
他扯着嘴角,心里满是冷意。
自出生起,他仿佛就和死亡密不可分,为了报仇,为了查明真相。就连这个名字,也只是因为出生那天鲜血染红雪地而来。
又来了。
傅红雪停下脚步,一直跛脚而行,那条腿已经隐隐有了痛意。
他前脚刚停下,后脚空荡荡的街上便出现许多道黑影。
抬眸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后,傅红雪便肯定了心里这个想法。
他还以为这次来的人还是万马堂的,对方居然雇了杀手?还是说想杀他的另有其人?
这些杀手可不会和傅红雪闲聊,见他停下后立刻动手。
月光森寒,落在刀剑上更是冷意迸发。
空无一人的街道此时站了许多黑衣人,持刀那个虽然跛脚,但出手十分迅速。
几个杀手加起来也只是在他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相比于他,周围躺着的杀手仿佛伤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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