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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处(持续转向)


沈昭想了想,说:“我要问问姐姐。”
又说:“我会跟她商量。”
“嗯。”霍宗琛还是不放心,掰着他的下巴,追问,“今晚好好吃饭了吗?”
沈昭笑了笑,道:“吃了许多,是姐姐做的。”
霍宗琛摸他的肚子,摸到一点软软的肉,跟他说:“明日再去,还是要带上凌羽,不可以自己去。”
沈昭知道他担心,点点头,又主动要求去泡药浴,怕姐姐担心他。
霍宗琛为他添了热水,沈昭泡了许久,一直喋喋,跟霍宗琛讲话,都是他见过姐姐之后的细节,想起什么便说些什么。
霍宗琛一直在一旁陪他,沈昭说累了,从浴桶出来后,明显不剩多少力气,却还很兴奋。
霍宗琛将他搂在怀里,哄着拍着,让他早点睡,次日才有精神。
沈昭闭着眼,嘴角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时不时亲霍宗琛一下,快要睡着了,又不放心地问了一次:“你真的知道我姐姐是谁吧。”
“知道。”霍宗琛道,“睡吧。”
沈昭终于撑不住睡着了,霍宗琛又起身一次,用干净的棉布沾了点水,敷在沈昭嘴唇上。他今日在外一天,嘴唇都起皮了,霍宗琛又摸了摸沈昭的头,还轻微有些烫。
他说自己吃了很多东西,霍宗琛也不信,摸了摸他的手和脚,虽刚泡过早时间不长,却还是凉的。
霍宗琛将他的脚握住,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身上。沈昭一个人睡,被子底下总是冷的,霍宗琛帮他暖好,这才披了衣服出门。
谢凌羽还在院子里,练完功夫也没回自己房间——他知道霍宗琛会找他。
“把今日之事一字不落地讲给我听。”
谢凌羽便回忆着,从午间出门去酒楼吃饭说起,讲到他差点跟丢,又找到沈昭,最后将他带回,事无巨细,交待得干净。
“明日他一定会再去,你要跟紧。”霍宗琛面上不见喜色,反有些忧心。
凌羽不太明白,道:“我悄悄看过,家里只姐姐孩子和一位老仆,都不像有身手的,尤其那老仆,我细看过,就是个普通人,不会伤害他。”
“姐姐不假,可我不放心。”霍宗琛道,“他一心找姐姐,我派出去的人每到一处必先行动,一直没打探到消息,现在却突然出现,且住得离我们这么近。此事反常,你不要大意。我会再派人去查。”
“知道。”凌羽一拱手,霍宗琛放心了些,过了片刻,又问,“他是不是很黏姐姐?”
谢凌羽点头:“那是!我看他在姐姐面前才是真乖巧,这么大人了,今晚却还与姐姐撒娇,不愿意回来。”
“不愿意回来?”霍宗琛不快。
凌羽又说:“是啊。但可能还有点良心,怕你担心,就回来了。”
听了这话,霍宗琛才舒服了,说:“那是自然,他心里想着我呢。”

因为夜里有些起热,沈昭睡得并不很安稳,可他仍醒得早。
霍宗琛手脚轻,略走动两步,便被沈昭叫住。
“可以再睡一会儿,”霍宗琛坐在床边,已经要出门了,帮他往上扯扯被子,“药正熬着,用了再走,凌羽跟着你。”
沈昭醒好了,坐起来,捞住霍宗琛的脖子抱了好一会儿,说:“我想带姐姐回京一趟。”
霍宗琛拍拍他,又怕他冻着背,想哄他先躺下:“南安王之事已经快要了结了,到时候我陪你回去一趟。”
“这么快?”沈昭问,“南安王不是势力很大吗?”
霍宗琛道:“已经不剩多少,最早后日便要围剿,他死期已到。皇帝病危,刘珩已耽误太多时间,没有耐心了。”
沈昭道:“也好。早日平息,百姓也免遭离乱。”
“打完这场,我便带你走。”霍宗琛道。
“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与我们一起走。”沈昭道,“我还想让你同我一起去见姐姐。”
霍宗琛笑了,说:“好。若姐姐愿意,我们便一同回北境,若她仍想留在这里,我会安排好,不叫她吃苦。”
“到了北境,你还会娶王妃吗?”沈昭问他。
“家有严妻,不敢乱说。”霍宗琛笑道。沈昭气得锤他,霍宗琛低头同他接了一个慢慢的吻,是沈昭喜欢的那种。
“刀剑无眼,你不要大意,要小心防范。”沈昭交代他,“还是让凌羽跟着你,我不会乱走。”
“不。”霍宗琛掰着他的肩膀认真道,“近几日城中不安,我不放心。”
沈昭被他眼中凝重唬住,手心覆上去,安抚般笑笑,道:“知道了。”
临走前,霍宗琛又贴了贴沈昭的额头,交代他不能太累,沈昭人逢喜事,笑得没心事一样,让他处理完军事早点回来。
霍宗琛离开沈昭,没出半个时辰,头天派去密探的人便来回禀。
霍宗琛脑中纷杂,沈昭的哭笑都在眼前,他端坐帐中,久久未曾动弹。
这边沈昭服了药便出门。凌羽不叫他空着肚子,可沈昭着急去买桂花糕,怕晚了姐姐用过饭。
他买了桂花糕,路过间铺子,又走进去挑了一只金锁,这才满意了,往那条巷子走。
今日不似昨日热闹,摊贩都少了许多,沈昭问凌羽,凌羽道:“许是百姓听到了风声,怕波及到自己。”
沈昭因此加快脚步,赶到时江文锦已经熬好了粥。
“姐姐,我来做。”沈昭帮着把粥端到院子里,将桂花糕和带来的点心一并摆上。宁宁喝了半碗粥,吃了一块糕点,沈昭越看越觉得她与江文锦长得像,在饭桌上便心急地将小金锁拿了出来,给宁宁戴上。
江文锦帮宁宁理了理衣服,道:“好看。你眼光好。”
沈昭笑笑,江文锦打发宁宁去玩,见沈昭面前碗筷动得少,问他:“怎么不吃呢?”
沈昭端起碗,说:“桂花糕甜,贪嘴多吃了两块,姐姐,你吃。”
江文锦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末了叹一口气,说:“你瘦了。”
沈昭怕她伤怀,安慰的话到了嘴边,江文锦的眼泪却已突然掉了下来,哭到泣不成声了。沈昭搂住她安慰道:“我只是太贪嘴,这里的饭菜总不太合胃口,所以吃得少了些。姐姐,我一直过得很好,现在找到了你,一定每天吃饱饱的,很快长胖起来。”
江文锦听了他的安慰,却是哭得更凶了。她抓着沈昭的手臂,靠在他身上,自昨日见面后累积的情绪找到出口,一时半刻不能停歇。
“姐姐,”沈昭担心她,“你是不是在这里受了委屈?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总不见他呢?”
“没有人给我委屈受,”江文锦坐直了身体,“你姐夫,他对我很好。”
沈昭听了她的话,心内安定了些,又想起霍宗琛的话,想带江文锦避开这两日,到他那儿住几天。
“姐夫不在,这两日城中又有动荡,姐姐不妨带着宁宁,到我那里住几天吧。”
“不要紧,”江文锦慢慢平静下来,“虽都这样传着,但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呢,不会这么快打起来。”
“就是这两天了。”沈昭道。
江文锦皱眉看他:“昭儿听谁说的?”
沈昭低头避开她视线,才有些心虚地道:“听祁北王爷说的。”
“他连这等事都讲给你听吗?”江文锦语气有些急。
沈昭一时呆住,看着江文锦。
“姐姐是说,你竟与祁北王爷相熟,他的话可信吗?”
沈昭点头,又解释道:“机缘巧合罢了。”
江文锦有些走神,眼睛里还泛着红血丝,沈昭端了水给她。
“南安王此次在劫难逃,手下兵将定会誓死挣扎,万一出了乱子,姐夫又不在,我担心。”
沈昭说得恳切,江文锦听完,却是手中的杯子落地,啪地一声四分五裂了。
“小心!”沈昭拉开她,检查她的手,“受伤了吗?”
江文锦却顾不得那些,反手抓住了沈昭,用力到攥得他疼,手背上都留下了掐痕。
“姐姐?”沈昭叫她。
“阿昭,姐姐当年与你走失,你还怪我吗?”她直直看向沈昭。
“我从未怪过姐姐。”沈昭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好……”江文锦点头,好似下定决心,破釜沉舟般对沈昭说,“阿昭,姐姐想求你一件事情,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沈昭被她神情所骇,慌忙道:“有什么事用得到我,姐姐说便是。”
“我要你——”江文锦开口,“帮我保住南安王的性命。”
“什么?”沈昭蹙眉。
“你不是问怎么总不见姐夫吗,”江文锦已将此事开口,反倒镇静许多,“你姐夫便是南安王,我要你保住他的命,也就是留你姐夫一命,不至让宁宁年幼失怙。”
“可是南安王他有妻有子——”
“是,”江文锦打断他,“可我就是要让他活着。”
“姐姐!是他强迫你对不对?”
“不,”江文锦摇头,“他从未强迫过我,阿昭,你不明白,他虽有万般不足,可我无法眼睁睁看他赴死。”
“我知道你心中不解。阿昭,当年我与你分开后,被掳上山,是他将我从那等险境带走。我说他从未强迫过我,并非虚言。他将我带回王府,又因我满怀心事,单独为我僻院落。我心中愁苦,种种怨愤难以言明,他怕我寻短见,几乎日日来开导。多少个日夜,是他久立院中陪我,我即便铁石心肠,也难不动容。”
“他就算要篡位,狗皇帝也是死有余辜。如今事败,成王败寇,姐姐不求你别的,”江文锦道,“我只是想留住他一条命。”
“我……”沈昭喉咙发紧,“我如何能做到……”
江文锦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沈昭的手臂:“你能救,只有你能救。你只要说服那祁北王爷,叫他在追杀途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届时城中会有照应,准备假死之相掩人耳目。”
“不,”沈昭道,“刘珩为人谨慎,不可能放过他。且他不死,荆南难安。”
“怎么不可能,”江文锦近乎声嘶力竭,“那霍宗琛自有法子,他又那么宠信你!”
沈昭不可置信,喃喃道:“姐姐……”
“姐姐从未求过你什么,只这一条!”江文锦哭求着,几乎要给他跪下,“留他一命,从此我们更名改姓,隐居乡野,我绝不会让他再生事,刘珩的江山他再不会觊觎!”
“此事太过冒险,”沈昭不敢看江文锦的眼睛,“我没有把握。”
“我和宁宁不会离开这里,”江文锦平静道,“我不在乎王妃荣宠,可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沈昭跌坐在地。
“娘亲……”宁宁跑过来,抱住江文锦,以为她受欺负,呜呜哭了起来。
沈昭看看宁宁,小丫头满脸泪痕,张大了嘴,胡乱把自己脖子上的金锁拽下来,扔到沈昭身上,“我不要你的东西!不许欺负娘亲!”
“宁宁!”江文锦呵斥她。
“看看有没有伤到。”沈昭急忙过去,想要看宁宁的脖子。
“不要紧,”江文锦检查了一下,叫了林阿婆来,“将她抱走吧。”
林阿婆将孩子抱走了,哭声渐远,两人一时无言。
过了片刻,沈昭拉拉江文锦的袖子,道:“姐姐,我去试一试。”
“嗯。”江文锦不算意外,好像也不担心沈昭将事情搞砸,叫南安王更快丢了命,她只看看沈昭还跪在地上的双膝,那片白色都脏污了,“起来吧,衣服都脏了。”
沈昭扶着江文锦一同起来,过激的情绪掏空了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沈昭陪了她半日,跟她讲了讲冯伯和喜儿,也讲自己。
冯伯见老了,喜儿上学堂了,他曾在医馆帮忙,后来还跟着将军去剿匪,威风得很。
江文锦时不时应几句,却不提自己。沈昭问了几次,被她几句带过。可她还惦记着沈昭早上吃得少,去厨房重新煲了汤,猪骨汤加了莲藕,清甜醇香,她亲自看着火,又盯着沈昭喝完一大碗。
她不愿意离开,沈昭劝说无果,到了走的时候,江文锦来送他。
外面风声呼啸,她叫沈昭等一等,回房间拿出一条厚围巾,交给沈昭:“天冷,穿得暖和点。”
“姐姐,”沈昭又叫她一次,“柳大哥一直在找你。”
江文锦愣了愣,接着又笑了,她说:“若你再见他,告诉他我很好。有缘无分的事,不要再多想了。”
沈昭听懂了,他点点头,拿上围巾离开了。

沈昭高高兴兴出门,魂不守舍回来。
他一直在等霍宗琛,可今日不似往常,直到深夜,霍宗琛才推开卧房的门。
沈昭立刻站起来,迎上去,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霍宗琛将他抱住,拍了拍又放开。
他去一旁卸甲,沈昭寸步不离地跟着,甲胄哗啦作响,霍宗琛却不像平日热情,沈昭被满腹焦躁裹挟,不曾看得出,只亦步亦趋,霍宗琛走一步,他便跟一步。
“我先去洗洗,”霍宗琛见他如此,再硬的心肠也不舍得,将人揽过来亲了亲,按在椅子上,“你坐一会儿。”
沈昭提前着人备了水,准备得早,已经凉了。霍宗琛又叫人来添,洗完身上带着热气。
沈昭有些呆,眉头一直无意识拧着,脸色青白。
霍宗琛洗完,攥了攥他的手,道:“说吧。”
“我,我有事求你。”沈昭手心里都是湿冷的汗,说话间唇齿不甚清楚,“我知道此事你会为难,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能不能放过南安王?”
“只要留他一条命,”沈昭急忙道,“只要——”
“不行。”霍宗琛不意外他这样说,斩钉截铁将他的话打断了。
沈昭虽早料到如此,可心还是坠下去。
“我知道他同你姐姐有交情,可是不行。”霍宗琛道,“且不说暗度陈仓不一定能瞒得过刘珩,单我自己,也不愿放了他。南安王生事,以致祸乱家国,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也不足以安慰死去的将士。况且他同你姐姐,未必就有许多真心,他的罪名株连九族,但我会尽全力保下你的姐姐和孩子,让她们平安度日,一世无忧。”
“不够。”沈昭将手抽出来,焦急地在房间里打转,“你不知道我姐姐,她虽是柔弱女子,可是心志刚强,她既能求我,若南安王身死,她必不苟活。”
围攻在即,沈昭急得啃手指,霍宗琛上前将他抱住,把手握住不让他动。
“我曾派去多人寻姐姐,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如今看来,姐姐此时出现,只是南安王诱你助他的计谋,”霍宗琛道,“她自见你后,可曾问过关于你一二,南安王所犯之事非同小可,为何她便笃信你能帮她?”
“我不在乎,”沈昭躲开霍宗琛直视他的视线,“我亏欠姐姐许多,只要姐姐在意,我便要帮她。”
“你帮不了。”霍宗琛道,“你要清醒一点。沈昭,她的一切不是你造成的。南安王非死不可,至于姐姐——”
“我求求你。”沈昭不再听,他打断霍宗琛的话,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吻了又吻,“我求求你好不好,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为你,只要你稍加配合,我会将所有事情打点好,只是留他一命对不对,姐姐说他们已经找到足以乱真的替身,一定能瞒过刘珩。只要你稍微降低一点警惕,他们就能跑掉了。南安王失了王爷身份,以后定不能再兴风作浪,留他一命而已,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霍宗琛躲不开他的亲吻,可也无法应承。
沈昭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把外衣都脱掉了。
天又冷,即便屋里点着炭火,霍宗琛还是立刻将他衣服披上。他的眉头拧起来,真的生了气,发了怒:“你从前也是这般求人的吗?”
沈昭的动作停了停,眼眶里立时涌上两滴豆大的眼泪,啪哒砸在霍宗琛身上。
“对不起,”霍宗琛抱住他,“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是啊,”沈昭道,“我非要你做,你不愿意,我便去求刘珩。我是走惯捷径的人,就是这般求人的。”
“是我错了,”霍宗琛帮他系好衣服,“我也不知道为何,再也不会提了,我保证!”
他亲吻沈昭的指尖,沈昭就那样看着他,逼问他:“那你帮不帮我?”
霍宗琛托着他的腰,摇头道:“此事只能从长计议。”
听完这话,沈昭猛地从他身上下来,霍宗琛一把抓住他。
“你不帮我,自有人帮我!”
“你敢!”霍宗琛牙槽咬紧,大手将沈昭的手肘掐住,不放他一毫。
沈昭又回过头来,勾唇笑了:“刘珩最恨背叛,我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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