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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什么的不干啦(西塔kk )


桑玛的卷轴之上只有两个字:恨情。
裴知岁将自己手中的卷轴翻过去面向桑玛,桑玛一边看着他的卷轴,一边皱眉道:“这届的题目怎么都稀奇古怪的……我怀疑老阁主就是故意的。”
裴知岁眉梢一挑,歪着头看向桑玛,一副准备听她细说的模样。
接收到他的信号,桑玛伸出手点了点他的卷轴,道:“溯前尘,六品丹药,服此丹药者,能在短时间内回忆起上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一般只有那种被因果缠身之人才会选择服用此丹。”
说完,她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卷轴,“恨情,五品丹药,功效正如其名,服此丹药者会逐渐断绝七情,有点像是入了无情道,但又不会像无情道那般严苛。”
裴知岁:“我的丹药等级为何会比你高出一阶?”
桑玛收了卷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疑惑,“我也纳闷呢,你今年还是第一次参加门派大比,怎会分到这么难的题目?莫非是之前得罪过哪位出题的老师?”
此言一出,二人大眼瞪小眼地静默了片刻,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若是这位纨绔公子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了。
那两位负责保护他们人身安全的剑修甫一进入鬼仙林便隐去了气息,各自选了个方向探路去了。裴知岁与桑玛被留在原地,只好顺着眼下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可还记得丹方?”裴知岁问道。
“记个丹方还不简单?”桑玛给自己挑了块不高不矮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旋即从袖中掏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难的是如何凑齐炼丹的材料。”
裴知岁摇着折扇,慢慢悠悠地晃到桑玛身边,垂着眼睫看她将二人的丹方轻轻松松地默了出来。
“桑玛好生厉害,记得这样清楚。”裴知岁微微一笑,视线从手中的丹方移到桑玛身上,若有所思道:“溯前尘这种丹药,可并不常见啊。”
桑玛背对着他,自然没看出他眼中暗藏的试探之色,她一边写着,一边回答道:“说起来也是巧了,我最近这些时日便一直在研究‘溯前尘’。”
“哦?”裴知岁的声音略有些惊讶,“桑玛也想要追寻前尘过往吗?”
桑玛将写完的丹方递给裴知岁,她身姿轻盈地从巨石上跃下,看向裴知岁:“顾四公子,你有没有过那种,仿佛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感觉?”
“何意?”
“近些年来,我总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我仍叫白翎,但又似乎并不是现在的我,”桑玛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梦里,我总会见到一位剑修,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总穿着一身青衣,腰间佩着一柄有些奇特的剑,我看着他的背影,叫他、叫他——”
“桑玛!”阿戚的呼喊声骤然响起,桑玛猛地回过神,仿佛大梦初醒般看向快步跑来的阿戚。
阿戚皱着眉头,正色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同旁人说起这些吗?”
桑玛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唇,她悄悄撇了一眼一旁的裴知岁,见他正和自己的剑侍交谈并未看向这边后,她一把拉起阿戚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道:“下次一定不会了,好阿戚,饶了我嘛。”
闻言,阿戚脸上的严肃神情消散了几分,她偏过头去,没再说话。
另一边,裴知岁以扇掩唇,微微皱着眉头低声嘟囔道:“来得真是巧。”
楚寒衣站在他身侧问道:“怎么了?”
“罢了,无事。”裴知岁摇了摇头,“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并无。”楚寒衣摇摇头,抬手指向某处道:“只是,阿戚姑娘带了一个人回来。”
裴知岁眨眨眼,顺着他指尖的方向望去,只见不久前还站在台上被裴知岁评价为脸臭的游时樾捂着胳膊,迎着四个人的视线一瘸一拐地出现,一张俊脸红得彻底。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静默了一瞬,桑玛率先回过神来,十分震惊地“啊”了一声,连忙凑了上去,“小樾?!考核才刚开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游时樾不语,带他回来的阿戚只好开口替他回答,“我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他被揍了。”
游时樾瞬间炸毛:“明明是他们以多欺少!”
桑玛没理会,他一边替游时樾处理伤口,一边问道:“萧凭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进来?”
游时樾乖乖任她处置,闻言,他嗤笑一声,冷声道:“我才不需要他保护。”
桑玛叹了口气,似乎是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闹别扭啊?”
游时樾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说话。
桑玛收起包扎用的东西,转身同裴知岁二人介绍道:“这位是游时樾,我从小到大的玩伴。”
说完,她又对着游时樾道:“这位是顾四公子,我此行的同伴。”
“同伴?”见桑玛开口,游时樾终于舍得将目光转移到裴知岁的身上,语气古怪,“阿翎,你什么时候和顾四公子这么熟悉了?”
“就在前几日,我那时要寻魇兽的眼泪炼丹,便是顾四公子帮我逮住那只魇兽的呢!”桑玛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转头看向裴知岁,“顾四公子,小樾受了伤,他的剑侍萧凭也不在……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鬼仙林,可不可以让他同我们一起?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拖累你的!”
“既然是白翎姑娘开口,那便一起吧。”裴知岁半边身子抵着楚寒衣的肩膀,懒洋洋地摆弄着手中的扇子,一双轻浅的杏子眼眨啊眨,活像只狐狸,“不过,游少阁主似乎不大喜欢我啊?”
桑玛连忙摆手,她一把薅过游时樾,急吼吼地解释道:“没有的事!这家伙打小便这样!一张脸臭得仿佛谁欠他钱似的,绝不是不喜欢你!”
裴知岁微微一笑:“白翎姑娘不必紧张,我说笑的。”
他抖了抖不久前桑玛塞给他的那张丹方,指了一个方向,道:“事不宜迟,方才我的剑侍已经探过路了,走这边。”

第76章 云天
众人循着裴知岁指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倒真如他所言的畅通无阻,甚至连活人都没见到一个。
“说起来,小樾你的考题是什么?”桑玛与阿戚走在最前面,她一手抓住阿戚的胳膊,转过身来,一边倒着向前走一边问道。
游时樾倒也没隐瞒,“还魂,五品丹药。”
“还魂?是那个对丹火操控极其严苛的丹药吗?”桑玛不知想起了什么,一张脸皱巴巴的,“不仅要用六种丹火同时炼制,而且一点差错都不允许有……幸亏不是我抽到这题。”
“你就算抽到了又如何,”游时樾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眼皮,撇嘴道:“多难的题目都不耽误你拿第一。”
桑玛笑嘻嘻地冲他比了个鬼脸,转过身去开始骚扰寡言的黑衣姑娘。
空气再度陷入沉默,眼看着与同行三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开,楚寒衣偏头看了看沉默了许久的裴知岁,不动声色地拉住了他的手,低声问道:“不开心吗?”
裴知岁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他回握住楚寒衣偷偷伸来的手,拇指在他的指节上轻轻摩梭了一下,“我没事,只是……”
“只是有些困?”未等他说完,楚寒衣便接着说道。
裴知岁眨眨眼,肩膀亲昵地靠着他的肩膀,撒娇道:“是啊,好困呢。”
他说这话时语气放得很轻,尾音微微拖着,带着点黏黏糊糊的气音,楚寒衣十分不争气地被他这种亲昵的语气迷惑了片刻,随即又靠着残存无几的理智将自己拉了回来。
趁着无人在意,楚寒衣抬手,飞速在他脸上掐了一把,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段日子我们不是天天在一处吗,我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在你眼皮底下瞒你什么事情吧?”
楚寒衣微微蹙眉,脸上的表情并未因为他这几句话而放松半分。
见裴知岁仍是那副满脸无辜的模样,楚寒衣只好出言提醒道:“识海。”
裴知岁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那缕人魂只是个意外,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消失了。”
楚寒衣仍是不大放心,“当真?”
“真的真的,岁岁大人什么时候骗过你?”裴知岁笑眼盈盈地望着他,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一缕火红的灵流忽然出现在二人中间,有些焦急地在裴知岁面前打着转儿。
二人对视一眼,裴知岁伸出手指,那缕灵流便嗖的一下绕上他指尖,随后,文十九的声音在二人耳旁炸开:“尊上,凤凰洲封印已破,属下无能,没能阻止……”
文十九的话没能说完,下一瞬,地动山摇,一根粗壮无比的藤蔓自二人脚下破土而出,于瞬息之间缠上了裴知岁的腰际,将人带向空中,向林子深处掠去。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还没等桑玛与游时樾对这一幕做出反应,只见一身白衣的剑修手持长剑,带着一身锐不可当的剑意,整个人宛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
楚寒衣抬手掐诀,只见无数银白剑影骤然出现,带着滔天剑意劈向前方。
粗壮的藤蔓在这股剑意之下脆弱得仿佛纸片,三两下便成了几段。楚寒衣长臂一伸,接住了空中下坠的裴知岁,带着他安安稳稳地落了地。
楚寒衣皱着一双眉头,面色沉沉,眼看他下一秒就要发作,裴知岁先发制人地抬手勾住他脖颈,道:“哎,不许说我,这可不在我预料之中,我只是单纯的倒霉罢了。”
楚寒衣不赞同道:“为何不拔刀?”
“这不是有你在嘛,我若拔刀,还怎么维持顾四公子的纨绔人设?”裴知岁眼珠一转,“而且,我也想看看那些附在那藤蔓上的怨气能带我去哪。”
“那些怨气,是来找神骨的?”楚寒衣问道。
裴知岁却没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的藤蔓上,一双墨色的眼中染了几分冷意。
几日前刚来长宁之时,他曾对尹秋生那缕人魂说自己并不急着寻找第三块神骨。他说得随意而又坦然,连那缕人魂都信了他的话,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是用以迷惑尹秋生的托词。
凤凰洲中的神骨封印虽然被顾飞檐补了又补,表面看着安然无恙,内里其实早已摇摇欲坠。
倘若封印一破,凤凰洲中呼啸的怨气自然而然会去寻找下一个载体。云崖神骨既毁,世间能承受这股怨气的,便只剩下长宁中的第三块神骨。
裴知岁深谙于此,才会暗中派文十九时时盯着凤凰洲。
只是他没想到,凤凰洲的封印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脆弱。
手刃仇敌,是两世以来支持着他走下去的最大动力。他要看着尹秋生自食恶果,怨气缠身地死去,这也是他执着于销毁神骨的原因。
只要神骨存在于世间一日,那些怨气便仍有栖身之所,尹秋生便仍可以高枕无忧。
这是裴知岁绝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必须在怨气彻底进入长宁之前,毁了云天境里的那截神骨。
“还真让他说对了……”裴知岁喃喃道:“没有时间了。”
楚寒衣一愣:“岁岁?”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三人呼啦啦地跑了过来,楚寒衣只好将怀里的人放下,然而再一抬眼,便对上了游时樾那双写满了警惕二字的眼眸。
他与游时樾沉默地对视了片刻,心中忽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游时樾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眯着一双眼审视着楚寒衣,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空气凝滞了一瞬,裴知岁摇着扇子插了过来,语气随意道:“少阁主这是怎么了?他还能是谁,当然是我的剑侍。”
“你当我是傻子吗?那般冷冽的剑意,整个修真界只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游时樾冷哼一声,“他哪里是什么剑侍,他分明就是……”
“你们快看上面!”
未说完的话被阿戚骤然打断,游时樾黑着脸磨了磨牙,一边抬头一边嘟囔道:“最好是真的有什么大事……”
然而当他彻底看清云天之上的东西时,一张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见辽阔天幕之上,云海翻涌,金光乍现,一座倒垂的琉璃城池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桑玛抬头望着天幕,满脸不可置信,“这是……云天境?!”
游时樾同样是满脸震惊:“云天境常年隐于长宁上空,如今为何会突然出现?”
“不止如此,你们仔细看,”裴知岁若有所思地看着天幕,道:“云天境,正在缓缓下降。”
楚寒衣站在他身旁,低声道:“云天境突然出现,会不会与凤凰洲的怨气有关。”
“大抵如此,我也想不出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裴知岁似笑非笑,“不过,如今云天境既然出现,我们也不必依靠这门派大比进去了。”
楚寒衣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默许,裴知岁微微一笑,抬手召出听雪刀,望向天幕上缓缓下坠的云天境。
火红的灵力宛如烈焰般一寸寸攀上听雪纤长的刀刃,裴知岁正欲挥刀,却听见桑玛迟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刀……你不是顾四,你是谁?”
裴知岁回头看向桑玛,缓慢地扬起笑容,尖尖的犬齿在绯红的唇瓣下若隐若现。与此同时,他的五官也开始发生变化。那是一张与顾四截然不同的漂亮面孔,秾丽而妖冶,危险却又迷人。
“桑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梦中那个剑修的名字吗?”他笑眯眯地望着呆愣在原地的姑娘,“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
炽热的刀气已然席卷了整个山林,不等桑玛回话,裴知岁转回身,手持听雪,银白的刀刃直指天幕之上的云天境,毫不犹豫地一刀劈出。
刀气裹挟着灵流,以通天彻地之能直直劈向低垂在天幕之上的琉璃城池,霎时,流云四散,金光黯淡,倒悬的琉璃城在裴知岁的刀气的席卷下溃不成军,噼里啪啦地碎成了无数片。下一瞬,风云变色,天色骤暗,一个巨大的灵力旋涡出现在琉璃城池之上,与此同时,那些散布在空中的那些琉璃碎片化为点点星芒,重新飞回到旋涡之中。
裴知岁仰头看着空中巨大的灵力旋涡,收起听雪,随即便感觉到有人站到了自己的身旁。
他偏过头,望向那人眼底,调笑道:“现在和你说在这里等我,你是不是一定不会听了?”
楚寒衣摘下眼上的黑绸,一双凤眼平静而直白地回望过来,带着点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他抬手抚上自己颈侧,层层叠叠的衣冠之下,藏着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秘密。
他摩挲着颈侧的结契印,脸上笑意清浅,“你若真开口让我留在这,我也是会听的。”
裴知岁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嘴里的听话,是指乖乖站在这里,看我进去后再尾随我吗?”
楚寒衣笑了笑,没回答,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见他如此,裴知岁摇了摇头,颇为夸张的叹了口气。
他伸手握住了楚寒衣的右手,自然而然地同他十指紧扣,“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能乖乖待在这里。”
裴知岁抬起二人交握的双手,轻轻晃了晃,道:“走吧,我们一起。”
楚寒衣点点头,下一瞬,二人的身影一同跃入漩涡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裴知岁是被一阵交谈声吵醒的。
“到底怎么回事?”率先开口的是个声音颇为好听的年轻男人,大抵是顾忌着床上昏睡着的人,男人声音压得很低,但仍不难听出他话语中的严肃。
他这话甫一问出,周遭的空气都安静了一瞬,过了半晌,一道女声弱弱地响起。
“我和裴裴打赌,谁能先一步摘下凌霄崖最上面的那朵花,谁就能独占归寂山上阳光最好的一处晒太阳。”
那女声停顿了片刻,嗫嚅道:“我俩、我俩就是闹着玩的,区区一个凌霄崖,我俩都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谁知道他今天怎么会突然晕倒摔下去……”
男人沉吟片刻,很轻地叹了口气,道:“安鹤,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安鹤瘪了瘪嘴,语气闷闷,“我知道……”
说完这句,二人之间再度陷入了沉默,似乎彼此都不知道该换个什么样的话题继续下去。
一室寂静中,裴知岁起身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明显。
他一手揉着仍有些钝痛的额角,一手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甫一抬眼,便看见一男一女双双扑到自己床前,脸上的神色都有些紧张。
裴知岁的视线在二人脸上转了个来回,“你们,干嘛这么看我?”
男人皱着眉头,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担忧道:“岁岁,你还好吗?”
未等他回答,一旁的安鹤有些急切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裴裴,还记得我是谁不?”话音落下,又指了指她身旁的男人,“记得他是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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