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桌宠，才不是病毒！(丹青落)

“要下车看看吗？”
“你是因为带我来看森林所以才堵车的吗？”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林泠愣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抢先了。
“顺路。”
“您已偏航。”
又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施长渊：……
“噗。”林泠忍了又忍。
作为一只电子小精灵，是不可以看主人笑话的，就算看笑话，也不可以笑出来，他们是专业的，不可以让主人难堪。
除非真的忍不住。
被当场拆台的施长渊并不觉得难堪，只是神情有些无奈，还伸手又捏了一把兔子耳朵。
“走吧，去公司上班了。”
有了一只小兔子在旁边插科打诨，就算是面对公司里一群老东西，施长渊也能保持心平气和了。
林泠见施长渊一进公司，整个人的气场就完全不一样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但经过小精灵的仔细观察，变得又凶又冷才不是他主人的错，是那些人类总是在故意装傻，还试图干坏事哄骗他的主人。
而他的主人可以刚将那些人骂走，下一秒又扭头问自己，“会不会觉得无聊？”
施长渊一边说，一边还往手机里下载了好几个游戏。
“不会！”林泠抬起脑袋看向施长渊，眼睛弯弯的亮亮的，“我找到了好玩的！”
他观察好久，发现施长渊办公室里有好多智能家电，但是施长渊都不用的，大概是嫌弃都是些“人工智障”。
不过，林泠可以用施长渊的手机连接那些家电，连接之后，他就能通过手机控制那些号称智能的家电啦！
施长渊见小兔子自己找到了玩的，就放心去处理文件了。
于是当他休息的时候，林泠就十分贴心地连接了蓝牙音箱，播放舒缓的音乐。
有时候林泠还夹带私货，播放一些游戏的主题曲或者是印象同人曲，欢快激昂的中二曲风和整个性/冷/淡风格办公室完全格格不入。
当施长渊把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小兔子又会用无辜的语气反问，“难道不提神醒脑抗疲劳吗？”
接着还会启动自动咖啡机，帮施长渊磨一杯温度正好的咖啡。
不过是重要的是，林泠会在有人来故意找施长渊吵架的时候，播放战歌，或者其他歌词极其内涵的歌。
“这就是你找到的好玩的？”施长渊拿过手机，一把就将罪魁祸首兔拎了起来。
“你好忙的。”
小兔子挣扎了一下，哼哼唧唧地说道，“游戏已经下好了，但是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玩。”
“你来陪我玩一会会好不好？”
施长渊对上林泠眼巴巴的视线，除了同意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这是第一次玩双人游戏哦。”林泠搓了搓手，满脸期待。
他以前玩双人游戏的时候，其他的电子小精灵都不太会玩，总是拖林泠后腿，但林泠又不能嫌弃朋友，只能委屈巴巴地重来一遍又一遍。
但是他新找的主人多厉害啊！世界冠军哎！
虽然现在退役了，但肯定比那些不专业的电子小精灵厉害一点点吧！
他相信他和施长渊一定能打出最完美的配合——
林泠拉着施长渊兴冲冲的就开始了游戏，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正因为厉害，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策略，所以总是发生决策分歧，宛如左右脑互搏。
施长渊的判断冷静理智，追求稳中求胜，但林泠喜欢干高风险高收益的事情。
一到关键时刻，喊着什么“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就冲了上去。
“这不对。”
看着红红的一片战绩，林泠架起手机同施长渊面对面坐着，神情严肃得好像正在复盘世界总决赛。
“我知道了！”林泠忽然一拍手，语气笃定，“人类没有办法拥有两颗大脑。”
“所以我们需要统一大脑，确定一个指挥位。”小兔子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施长渊，眼中满满的都是对指挥位的渴望，甚至都不能算是暗示了。
施长渊笑了一下，偏不接林泠的茬，故意问道，“嗯，那谁来做这个指挥位呢？”
“我可以队长！”林泠拍了拍胸脯，十分自信。
“可是我当队长的经验更丰富呢。”施长渊不动声色地反驳。
说得也是哦。
小兔子的耳朵竖了竖，又不乐意地撇了撇。
施长渊当队长的那些年，简直是“战功赫赫”，在各种比赛中，好几次通过他自己的判断和决策力挽狂澜，几乎是所有队友梦寐以求的队长。
有时候林泠看比赛的也会觉得，如果施长渊当自己的队长，他也会很安心呢。
林泠看着面前的施长渊，又垂头想了想，神情纠结，试探着道。
“那、那我们两个轮流当队长？”
见施长渊还不松口，林泠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豁出去了模样，往屏幕中间一躺，就开始撒泼打滚。
“呜呜呜我也想当队长。”
“你就让让我嘛——”
“你都当了这么多年了。”
施长渊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小兔子又在“噫噫呜呜”的假哭，就像料定自己吃这套一样。
他一把就将滚来滚去的林泠按住了，还顺手揉了揉兔子脑袋，慢条斯理地拿捏道，“也不是不行。”
“不过我有一个心愿，你要是同意，这个位置就让给你了。”
“怎么样？小队长。”
施长渊突如其来的一句“小队长”，喊得林泠两只耳朵滚烫滚烫的，好像要着火。
“你、你先说。”林泠揪住自己不对劲的耳朵，在手里缠来缠去，差点要打结。
施长渊的手又在林泠脑袋上揉了揉，把林泠的耳朵从他的手中解放开来，语气如常说着要让小兔子要整个栽倒的话。
“想rua一下尾巴。”
“可以吗？”
“小队长。”

“这、这不可以！”
小兔子几乎是一下就蹦了起来，全凭本能的拒绝，耳朵尖尖感觉更加滚烫了。
施长渊摸他的耳朵是有感觉的，那摸尾巴肯定也是有感觉的……
虽然小精灵形态各异，有些还有龙角或者恶魔尾巴呢，一起打闹的时候，也没有谁说要摸尾巴，摸摸耳朵或者是爪子。
“不可以吗？”
施长渊的声音带着失落，一下子就被林泠捕捉到了，林泠觉得要是施长渊也有耳朵和尾巴，肯定就像自己一样也耷拉下来了。
“泠泠也可以提要求的。”
大尾巴狼徐徐善诱，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还假模假样给小兔子支招。
“泠泠可以要求购买什么东西，比如游戏装备，或者让我带泠泠去哪里玩，比如比赛现场。”
“再或者，泠泠当上小队长之后，直播的时候带着我去和别的队比赛，让所有人都能看见，让所有人都知道泠泠是个厉害的队长。”
施长渊笑着停顿了一下，“比我还厉害。”
林泠：！！！
可恶，有被诱惑到，而且他都想要！！
他真是只贪心的小精灵。
小兔子想了又想，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那、那只能摸一下下，就一下。”
“不能多摸！”
林泠大声重音强调，说完，就别别扭扭地转过身，将自己的尾巴露了出来。
尾巴像是不适应这样大喇喇地被人围观，极其不安地抖了抖。
林泠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下一步动作，正想回头看一下情况，忽然就感觉柔软的、小心的、带着人类体温的触感，抚上了他的尾巴。
一股细碎的酥麻感从尾骨爬上了后脑勺，再传递到浑身。
这种感觉并不难受，甚至还有些舒服，舒服到想像小猫一样发出呼噜呼噜声，还想要人再多摸一摸。
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林泠短短的尾巴飞速甩了两下，眼睫也不自觉地扑颤。
滚烫的热意不仅盘旋在耳朵尖，已经开始蔓延到浑身，但林泠却没有丝毫察觉，直到施长渊指出。
“怎么变红了。”
林泠猛地一抬眼，从发现自己整张脸，连带着耳朵和脖颈，全都带上了薄薄的粉色，两只眼睛也雾雾的。
施长渊愣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询问道，“我触碰屏幕，泠泠能感觉到是吗？”
小兔子似乎没有思索，立马就否定道，“才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看林泠欲盖弥彰的样子，施长渊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自己触碰屏幕，只能感受到冷冰冰的玻璃，便以己度人以为屏幕里的小兔子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毕竟电子小妖怪看起来再怎么毛茸茸，也只是电子的。
他万万没想到，林泠那边是有感觉的。
施长渊眸色瞬间微沉，直接拆穿了林泠，“之前摸耳朵就能感觉到是吗？”
“为什么不说，还给摸尾巴？”
林泠看着施长渊冷着的脸，察觉到施长渊好像有点生气，现在的表情和语气，和之前在基地训人一模一样。
施长渊自己也反应了过来，揉了揉眉心，放缓了自己的语气，尽可能温和。
“以后谁都不能给摸，就算再大的诱惑也不行。”
“听明白了吗？”
“有什么想要和只管我说，别人能给的我都能给。”
小兔子莫名其妙被训了，有些委屈，可怜巴巴地开口。
“……才不会。”
林泠耷拉着耳朵，钝圆的眼角向下垂去。
“明明是你，我才同意的。”
这一句话堵得施长渊哑口无言。
“抱歉，我的错。”
还没等施长渊再说什么，林泠又小声道，“可是我喜欢你摸我耳朵。”
说着，林泠偷偷看了一眼，补充道，“别人我也不给摸的。”
这下，觉得滚烫翻涌的不仅是小兔子的耳朵了，还有微微一颤的指尖。
林泠和施长渊相对无言，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件事就这样被默契的不再提起。
但施长渊承诺的东西，却一一做到了，当天晚上他就喊了几个人来陪小兔子一起打游戏。
李乌他们虽然很早就想和林泠一起玩游戏了，得到消息恨不得立马上线，但奈何队伍里面还有一个“前队长”，只能老老实实等加训完再出现。
“他们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先玩玩别的游戏？”
“好啊好啊。”
小兔子没有任何异议，只要能和施长渊一起玩游戏，他就很高兴了。
林泠在游戏平台挑挑选选，最后看中了一款联机的生存沙盒游戏。他还按照自己的样子，建了一个模组皮肤，使用自己的形象在里面玩耍。
这款游戏自由度比较高，在游戏里面没有固定的任务和强行规定要去做些什么。
林泠就自由探索，满世界到处跑，饥饿值没了就在路边拔两根胡萝卜啃巴啃巴。
而施长渊就找了个风水宝地，哼哧哼哧地搞基建，将两个人遮风避雨的小家建了起来。
“不要跑远了，会有怪物。”
“好~我知道的~”
林泠嘴上说着知道，但有看见什么都好奇，都要凑过去看一看，然后总是惹到不同的小怪物小BOSS追着他打。
小兔子见自己打不过，就只能哼哼唧唧地带着怪物跑回家，让施长渊来解决。
“施长渊！施长渊你快来，它要咬我屁股了——”
施长渊听见林泠的呼喊，指尖一颤，瞬间就冲了出来，将那小怪物两下打死。
本以为没事了的小兔子正准备再次出去探险，结果施长渊一把就将兔子拉了回来，将做好的厉害装备套了上去，将林泠从头武装到了脚。
接着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林泠身后，看见小怪物靠近林泠三步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消灭，一副不许任何动物植物碰到林泠的架势。
就连后来李乌他们来了，一起玩射击游戏，施长渊也维持着这种状态。
弹幕后知后觉也反应了过来，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老大要走火入魔了？】
【也不用太护着了吧，泠泠明明挺厉害的。】
【我瞅着怎么像应激呢，受啥刺激了？】
林泠抬头看见弹幕，呆滞了一下，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也、也不至于吧。
摸了一下他的尾巴，还能把自己摸应激了？

林泠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但看眼大家语气越来越古怪，试图挽回现在的局面。
“不是说好了我当队长吗？要听我的指挥行动。”林泠完全没注意自己说了一件更加让人震惊的事情。
【说好了？你当？】
【怎么就说好的？商量的时候怎么不让我来听听，太见外了。】
【我就说气氛怪怪的，感情关键点在这！！！】
弹幕的注意力果不其然被转移了，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让所有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猜测。
什么关系需要这样护着？
又是什么关系让施长渊心甘情愿叫别人队长？
还叫小队长——
好难猜哦。
【笑了，十年前施长渊青训的时候，要是有这一半听话，让往东不往西，教练做梦要笑醒。】
前队员们看着弹幕，想说自己才是最被见外的那个。
谁懂啊，前两天他们队长来到基地，还特意纠正了不要叫他队长，说自己退役了，他们队长换人了。
结果一转头自己叫别人队长了。
“嗯，听你的。”
见林泠模仿自己的语气，试图摆起队长的架子，施长渊轻笑了一声，极度配合。
林泠听着施长渊的笑声，还是感觉哪里有点奇怪，但他想不出来，再加上打游戏的时候分散注意力可能会输掉，小精灵不得不暂时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直播结束之后，就是施长渊的晚餐时间。
他先在自助售卖机上帮林泠购买了一块蛋糕，加上胡萝卜果子，给小兔子投喂完之后，才准备了自己的晚餐。
在准备晚餐的时候，他还找了电影给林泠打发时间，但林泠今天还有问题没有想清楚，硬是要跟着施长渊。
就好像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答案就能出来。
施长渊去厨房，他也要去，施长渊在餐桌上吃饭，他也要围观。
“你吃的是什么呀？”
“牛排。”
林泠看着那外焦里嫩，口感丰富的牛排，顿时感觉自己的蛋糕索然无味。
“我也想吃。”
施长渊看着他手机里的小兔子，眉头微挑，突然询问道，“兔子可以吃荤吗？”
“我又不是真兔子！我是电子小精灵！”林泠不满意地嘟嘟囔囔。
“嗯，但是你的自助售卖机中没有卖牛排。”
施长渊翻了翻自助售卖机，只有胡萝卜草莓之类的水果，还有就是蛋糕汽水奶茶，剩下的非食物就是各种各样的衣服装扮，或者是玩具。
这些东西施长渊早就给林泠都买过一份了。
而小糕点和果汁成列在售卖机中，十分的赏心悦目，和小兔子的画风很是适配，但仅此而已。
“可是我想吃你的晚餐，我还不知道牛排是什么味道呢。”林泠眨巴着眼睛，眼神中全是好奇和渴望。
没有人可以一直吃甜食，就算是小精灵也不行，更何况小精灵还看见了人类的美食。
“小精灵有自己的食物。”施长渊沉默了片刻，只能这样安慰。
“好吧。”
小兔子知道自己强求不来，强迫着自己去转移注意力，毕竟人类世界的风景，他还能通过施长渊挪动手机带他去看看，带他去听听。
知足常乐，想太多会不开心的。
“那我能去你房间看看吗？”
小兔子晃了晃脑袋，提出了另一个请求，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每次吃完晚餐就回卧室去休息啦，留我一个人在书房。”
“我还没有见过你的房间呢。”
施长渊见林泠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顿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半天说不出话来，除了“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整个房子只有施长渊一个人居住，所以他的房间和书房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差别，基本上都是黑白灰的色调，乍一看好像除了多张床，也没有什么区别。
“哇，我也想要这么大的床。”
小兔子对房间似乎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那张可以睡下两三个人的大床，和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站在落地窗面前，可以看见外面的高楼，还有华灯初上的景象。
“哇，这就是晚上的城市吗？”
“和白天完全不一样哎，好看！”
林泠是个很容易就被哄好的小精灵，虽然牛排吃不着，但看还是可以看着的。
“喜欢看夜景？”施长渊也站了过来，看着地面的车流，对着林泠说道，“之后有时间带你去看一些地方的开灯。”
“之后，为什么要等之后呀？”
施长渊笑了一下，拿出了两张入场券，说道，“因为春季赛要开始了，泠泠难道不想去看开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