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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很深情(画师Meow)


其中包括了纪秉臣。
纪秉臣红着眼嘶吼道:“景宁!你疯了吗?!”
纪温庭仍盯着景宁,厉声道。
“不准对他开枪。 ”
身边的保镖登时又放下了枪,只有纪秉臣还举着。
“秉臣,放下枪。”
“可是……”
“放下!”
纪秉臣咬咬牙,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纪温庭并不是觉得景宁不会对他开枪,他甚至在期待景宁朝他开枪。
如果你不想活,我愿意陪你。
可偏偏景宁的枪口对着他只有那么一瞬间,雨幕下,他却笑的情深意切,无声的喊他的名字。
“纪温庭。”
纪温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青年已经收回手臂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那“砰”地一声枪响,响破天际。
“宁宁!”
纪温庭站不起来,跌下了轮椅。

比景宁的枪更快的, 是纪秉臣的枪。
幸好他一直在观察景宁,所以几乎是在景宁意图对着自己扣动扳机的刹那,他的子弹就已经射出。
纪秉臣的枪口从来没有这么准过——隔着近一百米的距离, 他精准地打在了景宁握枪的那只手臂上。
景宁的手片刻间就被疼痛击溃。
可那对着自己毫不犹豫的一枪也还是射了出来, 紧紧擦着他的喉咙而过。
剧烈的刺激导致景宁头脑发白,一阵头晕目眩中, 他倒在了地上。
“宁宁!”
纪温庭几乎是半跪在地上, 面色煞白地望着景宁的方向。
孟泊秦和孟枕星看着想要站起,却狼狈半跪在地的纪温庭,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和纪温庭一起长大,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态。
而这一瞬间, 纪秉臣就明白,无论如何景宁必须要活。
因为如果景宁活不下去,他也留不住纪温庭。
纪秉臣扔掉枪, 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水,以毕生最快的速度游到船边, 然后翻身上船,抱起已经昏迷的景宁, 捂住他的口鼻迅速跳下了水。
而在纪秉臣跳下船后没有多久,一声巨大爆炸声就轰然响起。
纪秉臣将景宁护在了身前,可两人还是被水下爆炸的冲击力狠狠往前推了一下。
纪秉臣浑身都疼,可他管不了那么多,带着景宁拼命往前游。
直到上了岸, 纪秉臣也不敢停歇, 将景宁平放在岸边,给他做急救。
“带他走。”
纪秉臣听到纪温庭低哑的嗓音。
纪秉臣愣了一下,双目血红的看向他哥。
雨幕下, 兄弟两浑身湿透,视线模糊一片,可这瞬间,他们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什么。
纪秉臣看着他哥又冷又黑的眼眸,忽得落下泪来。
他抱起景宁,对孟泊秦说:“照顾好我哥。”
然后带着昏迷不醒的景宁,快步离开。
这场雨又大了,海上的阴云在扩散,天空逐渐阴沉,乌云笼罩了过来。
孟泊秦将纪温庭扶到轮椅上时,突然看着他笑了一声,玩笑似的,认真问:“纪温庭,你来真的啊?”
不论是第一次见到景宁,还是得知景宁和纪温庭结婚,其实在孟泊秦心里都从没觉得景宁能在纪温庭心里占据多大的分量。
纪温庭这个人,不说自私自利,可他是个非常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纪家是个狼虎窝,没有什么家族荣耀可言,纪温庭能把纪家做到今天这个模样,完全是野心作祟。
一个成功的野心家、上位者,怎么能有弱点呢?
哪怕是纪秉臣,孟泊秦也不觉得他会是纪温庭的弱点。
纪温庭总是运筹帷幄步步为营,不论在商场上还是生活中,他都是一个绝对的掌控者,有种与生俱来的清定神闲,有着坐在神位睥睨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气魄和胆识。
孟泊秦曾经一度很怕他。
因为他永远都超不过纪温庭,可却永远要被拿来和纪温庭进行比较。
可这畏惧、嫉妒之外,更多的佩服和欣赏。
他自认做不到纪温庭这样的雷霆手段,也做不到他这样绝情冷血。
可是现在,他发现纪温庭居然有了软肋。
哈,他纪温庭居然能有软肋?
纪温庭闭了闭眼,望向波涛汹涌、爆炸过后一片狼藉的海面,目光深邃而平静。
“我也以为我没有。”
他也曾自欺欺人的觉得自己对景宁是怜悯,然而在意识到他将失去这个被他怜悯的人时……他在痛苦。
纪温庭没有为自己的双腿痛苦过,也没有为自己的亲弟弟想要杀自己痛苦过,他在为失去景宁而痛苦。
直到现在,那爆炸的余音,犹在耳边响起。
景宁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仿佛回到了十一岁那年,那一年许清妍才六岁,而唐锦容在别人家教小女孩拉大提琴,家里的生活仿佛已经步入正轨。。
直到那个男人从监狱里出来。
那是景宁的继父,也是许清妍的亲生父亲。
在许清妍三岁那年,这个亲生父亲将手伸进了女儿的裙底。
也许三岁的许清妍已经不记得,但景宁记得清清楚楚,以为那一幕他终生难忘,以至于后来有些病态的不让异性、尤其是年长的异性靠近自己的妹妹。
为此邻里邻居都说景宁脑子有问题,但是景宁不在乎。
继父从监狱里出来的那天,景宁正好放学回家。
那一天其实他内心就有种强烈的不安感,他总是不放心许清妍一个人,甚至有时候会把她反锁在家,许清妍也一直很听他的话。
偏偏那天景宁只是回去晚了一点点,没来得及去接许清妍放学。
于是才到家门口,就看到家门大开着,而从牢里出来的继父拉着许清妍的手扯着她的衣服要把她从家里拖出去。
“你是我许家的人,老子就他妈的你一个女儿!你敢不和我走?你被唐锦容那个臭婊.子也养贱了是吧,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认识!还有那个景宁,臭小子害我坐牢,我不会让他好过!”
许清妍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他,六岁的孩童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哭得满脸都是泪。
景宁却冷静的有些超乎常人。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只是漠然的站在门口,趁男人不注意时溜进了厨房,拿过菜刀后在他转身的刹那,举起了手。
按照正常的回忆,他应该是面无表情的砍进了他的肚子里,一刀又一刀后,拉着惊恐的许清妍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男人已经死了。
但在这个梦里,在他要砍下的刹那,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背。
“别怕。”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声,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景宁一愣,转过头,对上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而男人已经夺过他手中的刀,一脚踹到了男人的肚子上,男人要暴起反抗时,男人又一拳一拳毫不留情的往他脸上招呼过去,直至继父彻底没了动静。
景宁吓傻了。
这时,男人立在窗前转过了身。
这回景宁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一张和他肖似的年轻面庞,那个幼时带他买玩具给他买新衣的模糊身影,在此刻好像具像化。
他嗓子沙哑,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要对他说什么。
而此时男人已经径直朝他走了过来,和变魔术似的变出两根糖葫芦,一根给了许清妍,一个递给他。
“我们宁宁真勇敢。”
景宁怔怔看着他,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在梦里,恍惚着下意识伸手。
男人顺势抓住他的小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温柔的弯着眉眼。
“不要害怕,爸爸一直在呢。”
景宁像被烫到似的收回了手,后退着,喃喃道:“我没有爸爸,只有妈妈……”
男人的眼眶瞬间红了,眼中浮现无数交织在一起的悲伤和痛苦。
他说:“对不起。”
景宁眨了眨眼,他看着男人,伸出手说:“我想见妈妈,你带我去看看她。”
然而男人却又不伸手了。
他悲凉而温柔的看着景宁:“我和妈妈要走了。”
景宁愣住,喉咙也哽住:“……什么?”
男人说:“我要和她一起走了,以后不能再来看你啦。”
景宁崩溃大哭:“所以你们要留下我一个人吗?你们都不要我了吗?”
男人叹出一口气,想要抹去他的眼泪,可手却穿过了他的脸颊。
他苦笑一声,对他说:“宁宁,回去吧。”
景宁倔强的看着他,摇头:“我不要,不要,我要和你和妈妈在一起。”
“可还有人在等你呀。”
男人隔着虚空摸摸他的脑袋,可身形却越来越透明,声音也越来越远:
“宁宁,很多人都在等你,好好活着吧,不要像我一样,死了都在悔恨。”
“你那样勇敢,不要再怕付出真心。”
景宁扑上去想要抓住他,却抓了了空。
他什么也抓不到。
在一阵炸开般的白光里,景宁倏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医生,他醒了醒了!”
十分钟后。
医生抹了抹额头的汗,欣慰道:“病人已经渡过危险期,接下来只要好好养着,按时吃药,作息正常,饮食健康,就不会再有大问题了。”
提了三日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纪秉臣点点头,难得礼貌了一句:“辛苦了。”
医生受宠若惊的走了,纪秉臣也自觉地退了出去,那这片空间留给了纪温庭和景宁。
“感觉还好吗?”
耳边是熟悉的嗓音。
景宁费劲的抬起眼,看到了床边的纪温庭。
男人好像憔悴了一些,眼下都是乌青,面上也没什么血色。
景宁想要说什么,可出口却发现嗓子疼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纪温庭忙道:“抱歉,我忘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子弹擦着你的喉咙过去,差点伤到内里,可能要修养一个星期才能说话。”
景宁泄了气,点点头。
而且他现在不仅是嗓子疼,右手、左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睑。
“在恨我吗?”纪温庭忽然问。
景宁看向他,居然在男人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慌乱无措和强装镇定。
他摇了摇头。
纪温庭静静看着他,哑声说:“对不起。”
景宁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纪温庭将他搭在窗边的手拢进了自己的手心。
“对方的目标是我,暴露出一点脆弱,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摧毁掉。选枕星是因为孟家和我尚有利益牵扯,他只会觉得我在乎的是孟家和纪家之间的利益关系,在他拿不准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动你们,甚至还会继续试探。”
“这时我的人会悄悄潜到船上,我有十足的把握把你们都救下来。”
纪温庭深吸口气,目光深深的看着景宁,神情分外认真,沉声说:“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选择。”
景宁看着他,扯了下唇角,慢慢地用口型对他说:“我知道。”

景宁有一瞬间想过去死, 但当然不是因为纪温庭没有选自己。
他能猜到纪温庭有他的万全之策,即使他真的没有把自己的安全纳入在策略里面,他也不在乎。
只是唐锦容死了以后, 他突然有些迷茫了, 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景宁在ICU昏迷了三天三夜,求生意志薄弱, 身心重创, 终于转到普通病房后纪温庭和纪秉臣还有管家现在是轮流守着。
用纪秉臣的话来说:“不多放几个人守着,万一他半夜拔了自己的氧气管怎么办!?”
景宁的床边,几乎每天24小时都有人。
好处就是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都有人帮自己。
卧床一周后,景宁能独立上厕所了, 也能开口说话了,就是嗓子仍然哑得很。
景宁恢复了一点精神,开始原形毕露, 朝纪温庭抱怨嘴唇干,说话难受。
纪温庭说:“多喝热水。”
景宁:“……”
这时, 温热的指腹忽然抚上他干燥起皮的唇瓣。
景宁一愣,讷讷抬头, 看到纪温庭拧着眉头认真的摩挲了着他的唇,忽然说:“让枕星给你挑个润唇膏。”
景宁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忘了纪温庭的手也没有移开,于是温热的舌头碰到了纪温庭的指尖。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暧昧的气氛在不合时宜时发酵了。
“哥, 你饿了没啊?”
纪秉臣“砰”地一声大大咧咧的推开了门, 扯着嗓子大喊。
房间里的异样气氛登时烟消云散。
纪秉臣丝毫没察觉到,一屁股坐下后翘着二郎腿,偏头对景宁说:“等下我哥要去吃饭, 我在这陪着你。”
景宁现在的嗓子还吃不了别的食物,只能吃流食,怕景宁嘴馋,所以他们吃东西都不当着他的面。
话音落下,纪秉臣总觉得有两道凉飕飕地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哆嗦了一下,心道这医院病房里挺暖和的啊……
“我很快就回来。”
纪温庭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景宁点点头,目光却追随着纪温庭的身影远去,这幅依依不舍的模样看得纪秉臣牙酸。
“我说你们真是够了,现在差不多都24小时在一起了,有必要这么黏着吗?”
纪秉臣只敢当着景宁的面露出这副万分嫌弃和不理解的样子。
景宁冷哼一声,抬抬下巴使唤纪秉臣:“我要看电视。”
纪秉臣这几天犹如景宁的保姆,纪秉臣真是怕了他了,立马跑去给他开了电视。
在病房里看了一连两个小时的电视后,纪秉臣按照营养师给景宁制定的健康作息时间表关掉了电视。
景宁颇有微词的看他一眼,嘟囔道:“纪先生怎么还不来?”
纪秉臣被他这副嫌弃的表情气的要死,但又不能说什么,咬牙切齿道:“会来的,不知道你着急个什么劲,每天黏黏糊糊的,也不嫌腻歪。”
景宁看他一眼,平静的拿起手机,垂下眼开始打字。
纪秉臣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失去了刚才在沙发上那副嘴脸,警惕的望着他的手机屏幕,软下声音说:“我就抱怨一句你也要告状啊,别了吧。”
景宁听得莫名其妙,向他展示了手机屏幕。
发现景宁给纪温庭发的消息就是一条简单的:“怎么还没回来呀?”
并配上了一个小猫探头的表情包。
纪秉臣松了口气,抚着胸口说:“求你了嫂子,你当场骂回去都行,别告状。”
这几天他已经快被他们两口子搞死了。
景宁听那句“嫂子”听得顺耳,垂下眼点点头,嗯嗯道:“行,那你给我削个苹果。”
“……”
下午三点的时候,纪温庭终于出现了。
景宁本来强撑着没有午睡等着他回来,忍不住昏昏欲睡时,就听到了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倏地坐了起来。
像是嗅到了猎物气温的小猫。
“你来了?”
景宁双眼发光,在“纪先生”三个字脱口而出的刹那,目光却落到了跟随纪温庭身后进来的那个人身上。
景宁的面色倏地一变,身体变得僵硬,眸色也暗了下来。
“哥哥!”
许清妍今年不小了,可很多时候却还犹如一个幼稚的孩童,一脸惊喜的跑到了景宁床边,亮晶晶的双眼里面盛满了担忧。
“哥,我听说你受伤了,你现在好点了吗?”
景宁默然不语,定定的看着纪温庭,满心忐忑。
纪温庭自进来开始就一直坐在床尾,察觉到景宁的目光,他操控着轮椅到了他另一边,温声说:“本来想等你养好了再把她接过来,但她一直吵着要见你。”
许清妍立马道:“哥,不怪纪大哥,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很想你,也很担心你。”
上次向希乔教许清妍在景宁面前大胆表露出自己的想法,这一次她的胆子就大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她是真的害怕失去景宁。
景宁却丝毫不为所动,明明那双眼睛在自己进来前还是明亮的,可在看到她后转瞬间就黯然下去,变成了一种瘆人的平静。
“你不该来这里的。”景宁嗓音很沉。
许清妍一愣,喉间一时哽住,眼泪盈满了眼眶,在里面簌簌打转。
“是我让人把她接过来的。”
这时,纪温庭的声音打破了这阵揪心的兄妹对峙。
景宁不敢看纪温庭的眼神。
因为在看到许清妍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的伪装他的谎言已经都被他识破了。
他会赶自己走吗?
现在许清妍出现在这里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景宁不知道该从哪里想起,他可以想很多,可他又那样天真的、单方面的、主观的觉得纪温庭不会。
他不是景家任何一个人,也不是孟家任何一个人,他是纪家人却不是纪秉臣,他说过自己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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