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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拒绝被攻略(少说废话)


下一秒,暖黄的灯光却在他肩头柔柔铺开。
“怕你把手切下来。”五指拢在眉前轻轻遮了下,青年淡淡:
“我没有吃人肉的习惯。”

这顿饭其实没什么用刀的地方。
食材多半是超市采购, 已经简单处理过,只需要把蔬菜清洗摆盘,十分钟就能搞定。
“能吃辣吗?”按照青年的指示打开吊橱, 贺临风问, “我买了现熬的高汤,可以分出来点做鸳鸯锅。”
简青站到水池边:“嗯。”
他原本不打算帮贺临风, 但对方在陌生厨房里束手束脚的模样瞧着着实有点笨,碍到了自己的眼睛。
“嗯什么嗯,”好笑地,贺临风伸长胳膊抽走青年拆了一半的娃娃菜,重复, “辣锅还是鸳鸯锅?”
简青:“……鸳鸯锅。”
他能吃辣, 却讨厌放进红汤里煮的蔬菜, 片片裹着麻椒,吞下去委屈舌头,挑出来又太麻烦。
贺临风便继续在吊橱里翻了翻:“还真有。”
“看起来好像没用过, 可以拆吗?”
简青偏头看了眼,毫无印象。
刚搬来新小区的时候, 边绍一股脑给他塞了许多“乔迁之礼”,什么咖啡机搅拌机烤箱电饭煲, 几乎把厨具包圆。
这口锅估计也是对方的手笔。
点点头, 简青道:“应该能用。”
他习惯独处, 邀请人回家吃饭的次数近乎于零, 连边绍都只借着暖房的机会尝过一顿,东西放在吊橱落灰也是正常。
贺临风当即兴致勃勃地研究起说明书。
遗憾的是,总裁家的鸳鸯锅和自己家的差不多,平平无奇, 没有任何隐藏的高科技功能,贺临风将包装盒立在角落,往水池旁走了走。
身侧一团热源凑近,肩膀险些挨上肩膀,鼻尖又嗅到那股熟悉且好闻的清浅香味,简青洗菜的手顿住。
“刷锅。”见青年隔着镜片盯紧自己,贺临风扬眉,理直气壮。
普通公寓的户型,厨房面积有限,水池也是正常尺寸,两个大男人站在一块,确实会避无可避地碰到。
加之贺临风的动作非常麻利,说话归说话,手上的活儿却没停,让简青觉得自己突然躲开反而奇怪。
蔬菜抖掉水珠,肉类分别摆盘,新鲜虾滑被挤成圆滚滚的小球……高汤咕嘟嘟倒入锅中,贺临风忽然道:“冰箱有水果吗?”
简青下意识颔首,旋即又想起什么。
但贺临风已经越过自己打开了冰箱。
尽管不明显,贺临风还是注意到青年脊背微小的僵硬,视线迅速扫过冰箱内部,除了干净和整齐,他一无所获。
几个红彤彤的番茄后面,隐隐露出餐盒一角,贺临风遵循直觉伸手摸了下,指尖感受到未散的热度。
——它刚被放进去没多久。
自己来之前,简青八成正在吃饭,他忘记提前打电话,惊喜送得有些不是时候,后者却在短暂纠结后选择给自己开门,悄悄把外卖收好。
贺临风弯了弯狐狸眼。
这个笑容侧对着简青,以至于简青没能接收到,见对方态度如常,很快拿着个苹果回来,他微微松了口气,任由贺临风从架子上抽出一把刀。
“洗过的?”
简青关掉水龙头:“嗯。”
嚓嚓嚓。
三下五除二,男人将苹果切成盘充满童趣的小兔子。
最完美的那块则被递到简青嘴边。
彼时简青正扯了纸巾擦手,虽说的确腾不出空,可他们的关系,好像远远没有亲近到这种程度。
“干净的,”特意只捏住苹果兔子尾端,贺临风解释,“用刀插着怕伤到你。”
天地良心,自己真的是习惯了。
以前在邻省放假回家,他爸妈总会拉着他当试菜小白鼠,渐渐地,无论切点什么,二老都要先喂儿子一口。
当然,这种情况在某条萨摩耶得名“贺玉树”之后有了大幅改善。
同时意味着贺临风的家庭地位骤降。
冲动投喂的右手悬空半晌,正当他默默反思自己在简青心里到底是个什么负面形象时,对方居然低头,张嘴咬住兔子苹果的另一端。
齿关闭合,汁水四溢。
脸颊微微鼓起,青年转身去了餐厅。
贺临风立刻端起满满当当的鸳鸯锅跟上:“等等我。”
路过客厅,投影仪仍在兢兢业业播放新闻,他发现简青家里没有电视,灯也尽是稍显昏黄的亮度。
贺临风记起自己在档案室读过的资料。
除夕,春晚,冷风,亮如白昼的别墅,满地狼藉的血污……明明是白纸黑字,画面感却极强,牛皮纸袋中附带的照片仅算冰山一角。
恍惚间给人种错觉:对方和佟彤父母一样,始终被困在案件发生那年,甚至比佟彤父母陷得更深。
但青年看起来又是如此强大。
识趣地,贺临风没在吃火锅这么快乐的时刻提及过往,一样样把盘子端上桌,他飞快洗净超市买的草莓和樱桃。
简青的目光动了动。
除开香菜之类特别难以下咽的味道,他其实不挑,吃什么都可以,但贺临风显然记住了上次小姨聊天时的闲话,明晃晃投他所好。
火锅煮开需要十分钟,两个半熟不熟的人面对面干坐着,简青原以为会尴尬,却低估了某位警官的本事,自言自语也能讲得舌灿莲花。
“……拔出萝卜带出泥,李家的生意水份太多,牵连广了点,害得经侦好一通折腾。”
“还有人把钱换成金条埋回老家躲避调查,他们那边实在忙不过来,颜队才派我和汪来去山沟里挖宝藏,”一心二用,贺临风提醒,“肉熟了。”
这年头,资产转移海外的操作常见,埋金条的却少。
北方吃火锅必备芝麻酱,捞出肥牛,简青轻轻在碗里蘸了下:“郊区那具白骨,你们查的怎么样?”
模样和气质所致,不管吃什么,他总能透出种慢条斯理的优雅,袅袅热气升腾,金丝眼镜难得被放在一旁,衬得青年多了两分柔软,虽然五官仍是高岭之花的冷淡,却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
贺临风在坦白和敷衍之间犹豫两秒。
他倒没想过瞒着简青,纸包不住火,白骨的身份对方早晚会知道,只是……好歹先把晚饭吃完再说。
敏锐地,简青察觉到反常,旋即笃定道:“和我有关。”
“对,”事已至此,贺临风干脆开诚布公,蔬菜比肉更容易吸辣,他挑了点下进清汤,“佟彤,你还记得吗?”
简青的筷子重重在碗里戳了下。
他甚至忘掉要遮掩自己的表情,脸色隐隐更苍白了些,周身瞬间立起无形的厚重的高墙,仅剩唇间被食物辣出的一抹红依旧生动。
无需再多追问,答案已经摆在明面。
幻听般,简青耳边响起数道嘈杂交错的声音:
【哇,系统,他刚刚为了救我绊倒了诶。】
【这能算多少攻略值?】
【他怎么这样看着我。】
【糟糕,头破皮了,可就两三滴血,主角应该不会傻了吧?】
【要么我替他吹吹。】
【好漂亮,真想亲亲他,系统,你说像简青这种正经的性格,如果被我夺走初吻,会不会一辈子对我负责。】
天真无邪的童音,语气却透着违和的成熟,眼泪汪汪地扑过来,女孩费力扶起他,抽抽噎噎叫着哥哥,偏偏道歉声与心声交错,前者哭腔软糯,后者空灵且笑意盈盈,夹杂着某种陌生冰冷的机械腔调,吵得他大脑阵阵嗡鸣。
对于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而言,不管他有多么聪慧早熟,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过分复杂。
他不明白系统,也不明白主角,更不明白攻略。
唯一给出应对的是本能,本能告诉他,这件事要保密。
至少要对女孩保密。
头疼欲裂。
额角发红的男孩缓缓吸气。
并在玩伴看似脱力摔跤的刹那稳稳站住,没有被对方拽倒。
【嘶。】
【好痛。】
【偶像剧的套路果然不靠谱。】
【行不行啊系统?】快步朝着家的方向走,突兀地,一道全新的、更熟悉也更微弱的音色闯入,【穿错角色的补偿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又一句。
无数心声汇集成密密麻麻的漆黑漩涡,年复一年拖着他向下,最后定格在某人暗哑的嗤笑:
【急什么?反正他们家会在这个冬天死完。】
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餐桌前的青年迅速闭了闭眼。
前一秒还让人感到温暖熨帖的食物似乎变作石头,又冷又硬地在胃部翻搅,沉甸甸往下坠,连带着血液也凝固。
简青没有吐。
因为他早已习惯如何在丢掉药物的前提下、靠自己压抑住这种源于心理的生理反应。
得把贺临风赶走。
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见任何人。
尤其是一位观察力敏锐的刑警。
“简青?”
幻听症状剧烈,他花费了几秒才从嘈杂的世界里分辨出属于贺临风那道,确认般盯紧对方的嘴巴。
男人的唇薄而红,是典型的风流相,更重要的一点——对方正真真切切在用它说话。
破绽重重的表现,足以证明他和佟彤的关系非同寻常,出乎意料地,贺临风竟没有寻根究底,而是绕过桌子,半蹲着掰开自己僵硬的指头,拿走筷子,将倒好的热水放进他掌心。
“辣到了?”担心他没力气,贺临风没挪开手,虚虚替他兜住玻璃杯底,“怪我,应该把肉也下在清汤里。”
拙劣但心照不宣的谎言。
神奇地,萦绕在简青耳边的嘈杂渐渐褪却。
即使只是一点点。
到嘴边的逐客令陡然转了个弯,伴着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冲动,简青问:
“她是怎么死的?”

没想到简青居然愿意对自己开口, 贺临风回答慢了半拍,却足够坦诚。
对方一反常态,长久且专注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尤其是嘴巴, 给人一种自己正在接受审讯的错觉。
这于贺临风而言无疑是种新奇的体验。
“不排除意外的可能性, ”见青年脸色极差,他宽慰, “组里还在查。”
前者想都没想地否定:“意外?那是谁把她埋进了郊区仓库?”
毫无疑问,是穿书者。
只有穿书者能未卜先知,将尸体早早放在一个“主角”和警方必定会同时发现的地点,顺带抹去自己的痕迹。
可对方图什么?
佟彤的死,无论如何也栽赃不到他。
大脑病态般记得穿书者的每一句话, 简青非常确定, 佟彤的攻略定位是青梅竹马, 拥有十八岁前漫长的攻略时间。
未成年禁止早恋——至少禁止明确关系。
网文过分严苛的审查潜规则,反而成了早期穿书者的护身符,无论自己如何反应, 哪怕好感降到零,也不会触发系统“抹杀主角”的“终极挑战”, 更不会让穿书者解绑,死于各种类似车祸溺水心脏骤停的“霉运”。
“她当时失踪了, ”又一个和自己有关的案件浮出水面, 简青习惯性解释, “警察来过青山路询问情况。”
因为知道对方皮囊下住着两只满口胡话的“怪物”, 年幼的他并没有替曾经的玩伴担心,反而怀疑是佟彤自己逃走。
看在旁人眼里,大概就是冷血的雏形。
原本简家和佟家的邻里关系十分亲近,经常会互相走动, 后来却愈发淡薄,灭门案后再未见过。
减少联系的时间太恰好,这点微妙的交情警方迟早会查到,不如他自己先讲。
贺临风无奈仰头:“简青。”
“我没有把你当嫌犯。”
“这里是你家,”余光扫向咕嘟嘟冒热气的火锅,他强调,“不是市局的审讯室。”
幻听的症状时强时弱,尾音稍显飘忽,简青极轻极轻地眨了下眼:“为什么?”
对方既然查出白骨是佟彤,八成已经见过佟彤的父母,在那两位口中,自己绝没可能是个好形象。
“客观来说有很多理由,”假意思索,贺临风一根根竖起手指,“比如案发时你的年纪,你父母留下的笔录,鉴证科的土质分析,包括之后警方因213案对青山路6号的搜查记档……等等等等。”
“但,平心而论,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竖起的手指齐齐放下,虚虚笼住简青,贺临风笑:“我相信你。”
“就这么简单。”
简青定定望进男人眼底。
理性告诉他,对方作为警察,被小情小爱迷惑而盲目交付信任,无异于失职;感性偏又暗戳戳地欢欣雀跃。
他也是人。
也会厌倦被怀疑。
可最终,理性依旧如常压过感性,化作冰冷且扫兴的提醒:“你是警察。”应该平等地怀疑一切。
“警察怎么了?”贺临风挑眉,“虽然很感谢简总对我的崇拜,但偶尔也要把职业滤镜摘摘。”
简青:……胡言乱语。
谁会崇拜一只整天开屏的花孔雀。
“你没感觉到?”读出青年满脸的不赞同,贺临风紧接着控诉,“你对我非常双标。”
“好比老周吧,假如今天把你和嫂子掉个个儿,他说相信辛岚,你肯定能理解,哪会一盆凉水浇下去。”
简青微微抿唇。
他承认,贺临风的举例有道理。
但,“周山和辛岚是夫妻。”自己和贺临风,勉勉强强算作朋友,本来便不该同等比较。
“懂了,简总这是鼓励我继续努力,”精准踩住青年炸毛的临界值,险些被敲的贺临风抽身后退,笑吟吟倚在桌边,“心情好点了没?”
简青很想说没有。
可他胃里沉甸甸的冷凝确实散去,热水的暖意透过指尖传进四肢百骸,血液重新流动,带走耳畔阵阵嗡鸣。
“嫌疑人,有吗?”放弃和对方在信任的问题上纠缠,他拿起筷子,夹了几根煮过头的蔬菜。
贺临风随手挑了颗草莓塞进嘴巴:“暂时没什么发现。”
“根据法医组检测,佟彤的遗骨被搬动过,近两年才挪到郊区仓库,他们正在推算最开始的藏尸地。”
“组里则在调查郊区仓库附近的道路监控,但希望渺茫。”
通常情况下,上传云端的道路监控只会保存三个月左右,一旦超出这个范围,即使曾经拍到过嫌疑人,也会被新数据覆盖。
简青是警局常客,对其中弯弯绕绕的难题自然了解。
他仔细回忆了几遍近两年遇到的穿书者,没有一个符合条件,更没有哪一个无缘无故提起过佟彤。
“我考虑过一种可能。”顺势拉来椅子坐到简青旁边,贺临风斟酌了下用词,没等开口询问,就见对方偏头望向他:“讲。”
“213灭门案,凶手显然并非激情杀人,外加别墅区环境特殊,凶手能顺利潜入再逃出,或许曾经去青山路六号踩过点。”
而同年离奇“失踪”的佟彤,恰巧住在青山路五号。
简青怔住。
佟彤是穿书者,穿书者知晓剧情,站在纵观全局的上帝视角,断不会让自己落进原著写明的危险,所以他完全忽略了对方被简家牵连的可能。
但佟彤当时只有六岁。
哪怕对方身体里住着一个足够成熟的灵魂,遇到预备犯下灭门案的亡命徒,也有极大几率遇害。
万一……
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简青积极:“我会帮忙。”
家人离世后,青山路日渐落寞,搬走的搬走卖房的卖房,能提供线索的老住户,除了佟彤父母,剩下的约莫就是他。
贺临风蹙眉。
人类的大脑会自动模糊痛苦的记忆,两起案件发生的节点过于接近,他本以为简青会回避,可现在看来,关于二十二年前的惨案,对方当真一刻都没有忘。
他想起颜队某次为了证明简青“干净”提及的评估报告:
无犯罪倾向。
然而,抛开这些会对社会造成影响的部分,那些所谓的专家,是否注意到简青心理状态如何?
仿佛猜到他的疑惑,简青忽道:“我一直在接受治疗。”
贺临风:更奇怪了。
他不认为习惯筑起高墙的青年会突然对自己坦诚,却还是顺着追问:“效果怎么样?”
“普普通通,吃了药会好受些,”半真半假地撒谎,简青边涮肉边答,“所以,不需要特意避开,我明天打算回青山路看看。”
“你要一起吗?”
当局者迷,知晓穿书者和系统存在,到底给他带来了潜移默化的影响,有贺临风帮忙,或许可以找到新的思路。
被邀请的男人自是一口答应。
管做还管刷,花了半个小时将厨房收拾干净,贺临风才哼着歌带走两袋垃圾下楼,开车出了小区。
凌晨三点。
始终没能睡着的简青翻身下床,打开衣柜,伸长胳膊摸向最里侧的抽屉。
缓解幻听与失眠的药就在手边,一盒盒整齐码放,无论是多严重的症状,都可以在吃完它们之后烦恼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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