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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前方单行 (地阳)



他只是看着好友灰败的脸庞和那仿佛有什么遗憾一般未曾闭上的双眼,蹲下身,以半跪的姿态伸手抚上织田作之助的脸,轻轻地阖上了他的眼睛。

“……呜……”

那哀痛而绝望的呜咽声在这空空荡荡寂然无声的建筑中是如此清晰而响亮。

太宰治在那一霎间以为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然而在下一秒他便醒悟了。

那是被关押在地狱最底层的恶鬼发出的泣血之音。

飒飒的风声起。

最先被拂过的,是白衬衫的衣角。

伏在地面上的风打着卷,恋恋不舍地缠绵着被鲜血浸染的纯白面料。

太宰治感受着阴冷的‘风’拂过脖颈的触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而后,像是在这哀痛面前克制不住地颤栗一般,流动着彩色光晕的落地窗抖动着,发出危险的咚咚声。

最后的号角声是那只恶鬼发出的一声长长哀嚎,浸透了绝望的嘶哑之声在空荡荡的地狱之中久久回荡,引得那黑色之风竞相回应。

太宰治恍惚之间以为自己身处神话时代。

这是诸神的黄昏——

黑色的飓风如同巨龙一般腾升而起,冲破将它拘束在着狭窄之地的别墅封顶,在那血海一般的天际云边咆哮翻涌,狂暴地发泄着几乎要将他撕成两半的痛苦。

那一点点榨干了织田作之助生命的尸体也被他发泄似的撕成了碎片。

碎石满地,尘土漫天,碎肉如雪,滴血成雨。

太宰治仰望着那不停翻腾惨嚎着的黑色巨龙,心中也仿佛感染了那无法抑制的悲痛一般,眼睛酸胀,脸颊上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淌而下,而后渐渐风干无痕。

他看着将整座别墅都捣成废墟,却独独无法伤害到他的黑色飓风,抿了抿唇,朝着风暴的中心,那个不住哀泣的白发少年伸出双手,轻轻地捧起了他的脸庞。

一切的神话在他触碰到那只恶鬼之时终结。

太宰治轻轻抹去白发的少年沾满脸颊的泪水,鸢色的眼睛静静看着那双崩溃的猩红双眸,忽而给了他一个拥抱。

紧紧的,连双方的心跳都能够一清二楚地感受到。

砰砰、砰砰——

一样的破碎,一样的冰冷,一样的日暮沉沉。

天边最后的霞光死去。

太阳落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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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当发完了,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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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过渡
那天晚上, 是太宰治收留了再次失去了容身之所的一方通行。

仅仅凭借着一句话。

[跟我一起复仇吧,向那杀死织田作的凶手。]

一方通行最终无法拒绝自己内心自那太阳落下黑夜降临后就未曾停息过的愤怒之炎,他答应了太宰治——这个早已心存死志之人,为达成他毫无畏惧的最后疯狂而操纵矢量。

一方通行会成为他的匕首, 他的长剑,他的盾牌, 为他清扫一切绊脚的石块,与锋利的荆棘。

作为回报, 太宰治必须要想尽办法来安抚一方通行那颗不停哀嚎恸哭的恍若撕裂的心脏。

[他要让‘雪’安息。]

那双透彻的琉璃色眼眸之下, 掩藏着得却是一个对于自己的情感毫不敏感的灵魂。

当太宰治第一次听见那张唇色极淡的嘴一张一合一字一句地说出这样的话时,心中腾升而起的是全然的惊愕与悲哀。

“喂,我说你,”他冲着那个人说道, 看着一身阴郁的白发少年那微微蹙起不耐烦的眉头, “你明明拥有着雪的全部记忆,却依旧认为你们是两个人吗?”

“那还用说吗?”一方通行不耐烦地朝他望去, “如果不是那个家伙, 为什么我要为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难过。”

“那么最开始呢, 也是雪催促着你去救织田作吗?”

“这还用问吗?”他傲慢地说道。

有着鸢色双眼的青年笑了笑,嘴角的弧度里带着淡淡的苦涩与忧伤,他转头看向窗外一如既往没有丝毫不同的横滨夜景,“你们两人真是不同呢。”

明明织田作是那样一个坦率到有些愚钝的人, 他的养子却是这样一个别扭而且不坦率的人。

“但是既然是诞生在本大爷的这具肉体上, 拥有着与我相同的基因, 又有着相通的血脉,那么他也算是我的弟弟了吧。”

那个白发少年一点也不知道面前之人心中所想——或者说是懒得揣测,他一手抚上左边依然抽搐着产生阵阵疼痛的心脏,喃喃自语道。

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神蓦然柔和了下来,语气尤其迟疑又轻柔,“……血脉相连的兄弟。”

“既然如此,达成他的心愿,让他安息,不是我身为兄长理应去做的事情吗?”

“是这样吗?”太宰治将从中原中也那里顺过来的红酒拿起,缓缓倒入自己身前的玻璃杯中,似是有些倦怠,而微微垂下的眼睛静静地观赏着杯中酒液波澜出的优美弧度,又注意到那溅出的细小液体落在桌上,不过片刻便蒸发空气中,消隐无痕了。

咯噔。

酒瓶放下,玻璃外壁与小圆桌磕碰出清脆的声响。

他举起半满的琉璃杯,对准着那照常升起的月亮,轻轻摇晃着杯中甘醇的酒液,让那醉人的香气在月光之中氤氲升起。

“你……真得不曾为织田作感到一丝惋惜与遗憾吗?你真的能确信那份存储于记忆之中的情感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你吗?”

“那是属于雪的东西。”他似是不耐烦了。

“真是啰里啰嗦的,织田作怎么会跟你这种人成为朋友。”一方通行随口抱怨着,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话语之中无法掩藏着的对织田作的亲昵与熟悉。

太宰治并不回话,他转过头,将酒杯高举,与那已经逝去的人碰了杯,而后一口饮尽了杯中口感醇厚的酒液。

“中也的藏品……果然是最棒的。”

连他都稍微有些醉了呢。

身侧的白发少年似乎嗤笑了一声,自顾自地回了房间,太宰治却不再留意他的去向了。

今天就稍微放纵一下吧,太宰治又拿起了酒瓶,向着那还沾染着丝丝粘稠酒液的杯中倒去。

毕竟明天开始就要努力了。

他向着那圆月高举酒杯,醉意渲染上面颊,他露出了一个惯常的微笑。

努力如首领所愿,把他拉下马。

那双笑意未达眼底的双眼之中有着死气沉沉的黑暗。



一方通行以为自己已经将雪那冲击着他灵魂的哀伤压了下去。

然而他半夜醒来,感受到自己脸颊上被濡湿的冰凉触感,伸手一摸,枕头上却是一片湿迹。

他将枕头抽出,随意地扔到了地板之上,想要就这样继续入睡。

在翻来覆去了半个小时之后,一方通行烦躁地睁开了眼。

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一方通行最终还是爬了起来,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去翻出了从原来寄宿的地方整理出来的行李。

里面属于织田作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是五个孩子的遗物,毕竟在黑手党里面工作的织田作并不跟他们住在一起,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织田作的。

是那个男人给予了在暴乱中失去了所有的他们一个重组的家,给予了他们用以保暖的衣物,给予了他们用以果腹的食物,给予了他们用以明理的书籍,让他们不必在贫民窟中用尽一切肮脏手段,去偷去抢去换来那一丝生存下去的机会。

一方通行自虐般得忍着从自己那如浪潮一般不断翻涌着的痛苦,翻看着那些跟雪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孩子们的遗物。

大多是衣物,还有一些孩子们格外珍惜的有着纪念意义的物品,大概是雪的情感还在这具身体之中作祟,一方通行的心脏在看到这些熟悉的物品时,总是会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而后呼吸一滞。

会翻看别人的旧物,这其实已经与他平日的行为显得极为矛盾了。

即使在心中对自己说着,只是因为睡不着觉随意翻翻而已。

但是没有人能够真正骗过自己。

雪的记忆对于他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因为拥有着只要有着一点点不耐烦就会伤害到别人的力量,他向来对外界显出一副如冰一般冷漠的态度。

不去在意,就不会失控,不会失控,就意味着可以逃避掉绝大多数的麻烦,他厌恶着与他人混熟,像因为弱小而聚集在一起的绵羊一样,亲热地相互依偎在一起毫无意义地咩咩叫。

但是因为这场失去记忆的意外,他却与这些脆弱而易受摧折的生物建立如此紧密的关系,以至于在雪这样庞大的哀恸之下,他不得不时刻提着神经,防止能力失控。

如果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够公事公办,钱货两清地相处就好了。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然而正因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就会格外欣赏那些理性处理事情的人。

正如太宰治那样的人,从一开始一方通行就明白,那是个可以放心交往的人。

不必担心会再次因为产生感情而被羁绊住了双腿,也不必担心交易结束之后,太宰治会腆着脸皮拼命地缠上来,给他带来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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