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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卖惨装茶攻了师尊(不周来风)


沈玄清对温濯这样和善的人都有点儿发怵,要是让旱魃也去了现代,那岂不是直接世界文明大倒退了?
况且现代修士寥寥可数,根本无力抵抗旱魃这种级别的妖,只怕是旱魃穿越隔日,就能统摄天下了。
“异想天开,”沉疏这回没有让步,咬牙道,“不可能。”
旱魃冷笑道:“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
沉疏干脆松开温濯的手,上前两步,把旱魃从宝座上提了起来。
“行,我本想和你谈合作,眼下我看不必了,我直接杀了你,再去解决应龙!”
旱魃眼中升起怒火,掌心一捏,“啪”地一声震碎了手里的烟斗。
“试试看啊,小狐狸,”她恶声道,“当年应龙出言相辱,说妖族都是肮脏的血脉,我就是要让祂知道,妖才是世间之主,天命就是要让妖来主掌天道!”
温濯担心旱魃出手伤人,三两步跟了上来,按住沉疏的肩,劝道:“小满,不要离她太近。”
“师尊别管!我今天就把这条蛇活剥了去!”
“呵呵,本座正巧缺了张狐狸皮,你既不领情,那我就先拿你试试手!”
“别吵了。”
两妖正要大打出手,却听一旁安静打坐了许久的沈玄清终于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慢吞吞地爬起身。
“吵来吵去,到时候被应龙一锅端了,还做什么剑指天下的春秋大梦呢?”
众人的目光齐齐往沈玄清那儿投过去,只见他身后也已经冒出了狐狸尾巴,化形不完全,这明显是灵力亏损的迹象。
旱魃皱眉道:“狐妖?”
沈玄清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他只是抬头望向天际那团深重的墨云,那其中隐隐闪动了几道白光,映照出一只苍龙的残影。
而从太清山往不远处望去,竟能瞧见不知何处而来的滔天巨浪,吞灭了生灵万物,正汹涌地往他们这里奔袭而来。
“江河倒灌,凄风苦雨。”
温濯神色凝滞,望着这片刻不歇的恶浪,沉吟道:“这是……天劫?”

听到温濯的话, 沉疏心下一惊。
“我说祂急着逃去干什么呢,原来是跑去告状了。”沈玄清冷哼一声,望着不远处的奔流, “半神半妖的东西,天道也信这玩意的鬼话,真是江河日下。”
沉疏追问道:“师父的意思,这天劫是应龙引来的?”
沈玄清却不回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还记得我说的时限么?”
当然记得,沉疏眼下这么紧张,不正是因为这三日时限么?
解决不了应龙,温濯可就回不了现代,温濯不回去,自己还回去干什么,跟这里的人和妖一块儿重归鸿蒙得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四只妖三个人,只有统一战线这一条路可以走。
绝对不能再割席了。
沉疏自是通达此理, 狐耳一动, 旋即扬起一个笑容。
他冲旱魃抬了抬头,道:“行了行了,女君,我不和你打,我相信比起我,你应该会更恨这只应龙,等解决了祂,咱们再商量两仪门的事情,行不行?”
沉疏是个狡猾的狐狸, 他做许诺是一回事,到时候兑不兑现,那又是另一回事。
旱魃瞧见远处的滔天巨浪,注意力也顿时从沉疏这些小打小闹上转移开来。
她暗啧一声,一脚踢翻了一旁的雕龙宝座,只听一声巨响,这鎏金座顿时四分五裂,随后却见旱魃手掌抬起,碎片霎时凌空震动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化作了一柄长剑,落入旱魃手中。
她道:“废话少说,跟上。”
旱魃手中掐了个剑诀,长剑很快就载着她升入半空,目标明确,直往天际那阴翳最深重之处而去。
沉疏望着旱魃远去的背影,顿时感叹道:“我去,我说她怎么天天带着这把椅子到处跑,原来是佩剑啊?”
“含光剑也可以做这般变化,”温濯笑起来,指了指沉疏手里的含光剑,“要不要试试?”
沉疏撇了撇嘴,不作回答。
他当然知道了,前不久温濯不就是拿含光剑绑的自己么?若不是天机来了,他指不定要被温濯给吃干抹净好多回。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偷瞟了一眼温濯。
如今大难临头,温濯除了从记忆画轴里刚出来的时候有些愁色,就全然看不出这个人对世事安危有分毫的在乎。
可别人但凡说了沉疏一点儿不好,温濯就显得比往常还要不淡定。
莫非……跟他身体里这个心魔有关系?
沉疏犹豫须臾,还是扯住了温濯的衣袖,道:“师尊,我还没问过你,你的心魔是怎么出现的?”
虽然多半和自己有关系。
但沈玄清给的记忆画轴,只留存到沉未济生前的记忆,关于他死后发生了什么,沉疏是全然无知的。
温濯似乎不大想提这桩事,他揉了揉沉疏的头发,神色流露出些许担忧。
“小满,如今天劫降至,你与此事本无瓜葛,最好先去两仪门后避难,待此间事了,我再去那个世界寻你。”
沉疏嘴角抽了抽,无奈地看着温濯。
“师尊……你当我蠢吗?”
按照温濯行事的套路,沉疏一旦去两仪门之后,他估计就永远也见不到温濯了。
他叹了口气,说:“不除应龙,师尊就过不了两仪门,所以在确保应龙被祓除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他顿了顿,又强调了一句:“你休想赶我。”
温濯还想辩驳些什么,可沉疏满脸的坚定,他自然也不好再言,转而抬手召动了参商剑。
“那么,先去跟上旱魃,探探情况。”
沉疏眼睛一亮,狐尾顿时高兴地晃了晃,一下牵住温濯的手:“我什么都听师尊的。”
于是温濯顺带拎起了沈玄清,三人前后乘着佩剑,也往旱魃的方向而去,参商剑刮过半空,留下了一尾赤红的野火。
“这把剑……怎么这么眼熟?”
地面的池辛仰头望着三人的背影,一边捋顺怀里泽兑的毛发,一边喃喃道。
天机也一手拍住了池辛的肩,道:“走吧,跟上沉未济,他们估计有法子可以解决。”
池辛还是个知礼法的,立刻应道:“遵命,天机长老——”
说到一半,他忽然愣住了动作。
她刚刚说……跟上谁?
不多片刻,这压抑的墨色就已经侵染了半顷天空,下界一片混沌,再分不清白昼黑夜。
御剑飞行,愈是往上走,就愈是能感受到呼啸的风声发了疯似的往脸上拍打,好似随时能连人带剑给刮到底下的巨浪里。
沉疏飞了一会儿,忍不住低头望了一眼。
这浪潮是从东海卷来的,他们的位置足够高,能望见下界大致的情况。
悍然的巨浪已经逼近岐州,哪怕是这方圆千里最巍峨的山峰,竟也要被这浪潮吞灭掉大半的身躯。
惊呼声不绝于耳,天地间一片仓皇。
沉疏收回眼神,额角都浸出了冷汗。
这个世界是从未遭遇过天劫的。
哪怕是长寿如狐妖,在这浩渺的尘世中也只不过是一粒沙,哪里会有机会见识到鸿蒙之初的天地万物呢?
离云层越来越近,就能感觉天边的雨越发地冷,很快,雨就结成了锐利的冰,刮到皮肤上还能留下血痕。
沉疏道:“应龙都做什么了,祂不是还没回归天庭么,怎么就有权利引来尘世间的天劫?”
“下界就是天道的一盘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家都挤破了头想要飞升?”
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回答了沉疏的问题。
回头一看,正是天机,她一手把池辛扛在了肩上,还往他嘴里塞了一片不知哪来的布,弄得他只能发出抗议的呜咽声。
沉疏表情复杂地看着她,说:“这是在……?”
“不打紧,他太吵了,”天机冲沉疏笑了笑,继续方才的话题,“天劫这东西,相当于对下界的一次重新洗牌,上边的神仙只要一致表决同意,觉得这个下界没救了,就会来这么一次天劫。”
温濯接上她的话:“天劫发生之后,下界回归鸿蒙,再重新创生万物。”
沉疏摸着下巴,分析道:“也就是说,这世间并非没有发生过天劫,只是每次发生之后,所有的人都死了,人和妖的历史也会被抹平?”
天机颔首,道:“正是如此。”
“那也忒不讲道理了,”沉疏皱起眉,露出嫌恶的表情,“天道要人活人就活,天道要人死人就死?凭什么,他们不也是从下界飞升上来的么,怎地一点儿留恋都没有?”
“你希望他们有什么留恋?”
不远处的旱魃终于开口了。
她是这儿唯一一个从上界被贬下凡的妖,对天道再是了解不过了。
她头也不回,声音却带着显而易闻的憎恶:“不过是一群望尘俯伏的走狗,比人族还要龌龊。”
温濯见沉疏一头雾水,于是贴心地解释道:“应龙,代表的是天道中那些以人族身份飞升的神,祂能引来天劫,不是说明祂有本事,而是说明天道也对这个下界不满意。”
沉疏心中不免有些恼火,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天边那条若隐若现的苍龙。
“下界又有哪点招祂们不满意了?”
旱魃冷哼一声,佩剑终于停了下来,负手而立转身望向众人:“天道中的人族越多,他们就对下界的妖越是不满,我被贬谪成妖,而应龙还能保留半神的身份,这就是证明。”
沉疏问道:“所以,这天劫是应龙引来毁灭世间,讨好天道的?”
天机点了点头,道:“说得不错,但更准确一点,是为了重新建立一个人族掌权,妖族臣服的世界。”
这就是天道的真面目。
以前说什么要和温濯一块儿飞升,这样一看,两人都没飞升倒是歪打正着了,如果往后不死不灭,要永无止境地在这样的腌臜之地当天官,沉疏宁可早点儿投胎了去。
想到这儿,沉疏又牵住了温濯的手,眉间微蹙,道:“师尊,咱们不飞升了,你以后多做点儿坏事,免得天道有人钦点你上去。”
温濯被他这半开玩笑的话语逗乐了,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把沉疏的手翻过来,按在指腹下捏了捏。
“小满,我做的坏事已经够多了。”
这动作弄得沉疏有点儿痒,狐耳微微晃动了两下,跟被按了开关似的。
温濯很快就注意到了他这反应,又往沉疏手心捏了捏,那对赤红色的狐耳果真也再次摆动了两下。
沉疏没注意到温濯这玩心大起,摇摇头,认真地回答了他的话。
“才没有呢,师父不是说有办法解决你身上的杀业么,况且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你自己想杀的,怎么能算在你的头上?”
天机笑了一声,插嘴道:“这么说,你眼里的温云舟是个十足的大善人了?”
“怎么不是?”沉疏乜了她一眼,道,“他独自一人留在赤水林,超度了那么多的水莽鬼,他早就弃自身的功德不管了。”
沉疏顿了顿,搭起手臂,意味深长地看着天机,说:“总比某些为了保全自己,不顾一切想要飞升的人——良善得多吧?”
“哦?”天机眯起眼,看着沉疏,“那你知不知道,他身上的心魔究竟是怎么来的?”
天机此话一出,温濯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他刀锋一般的目光直接朝人身上扫了过去,似在隐隐威胁天机,“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但天机一向没心没肺,胆大包天,她见沉疏发愣,不回答自己的话,于是自顾自开始说起这段记忆画轴中缺失的往事。
温濯的心魔是如何诞生的,自己死后的百年,他又是怎么过来的?沉疏当然好奇这些事情。
他沉默着牵着温濯的手。
天机把肩上的池辛扔到佩剑上,单脚踩住了池辛的后背。
“你死后的五年间,岐州边境击鼓鸣金,应龙领兵直发灵州,爆发了两族之间第一场大战。”
沉疏眸光暗下,说:“我知道,两族损失惨重,不分胜负,两败俱伤。”
天机郎声笑了两下,道:“是惨重,可你知道为什么惨重么?”
温濯脸上的阴翳越来越重,他空着的那只手捏紧了拳,似乎随时能捏断别人的脖颈。
天机却是浑不在意,继续讲下去:“这场战争,只打了一个时辰,参战的双方不是人族和妖族,而是一个人,对抗两族的所有生灵。”
天边响起一道闷雷,如同拨断弦的琵琶,在人的耳边轰然炸开。
“这个人,不分敌我,是人是妖都杀,边境数万修士,数万妖族,都被他一个人、一把剑给屠了干净。”
“五年里,两州境内血流漂杵,尸横遍野。”

话都这样说了, 谁都能猜到天机口中的“一个人”,指的就是温濯。
温濯此刻反而不瞪天机了,脸上转而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道:“你若是不介意,我们之前没打完的, 现在可以继续打。”
“诶,我不要,”天机连声拒绝, “云舟,你真的就一点儿也不肯说?瞒着他有什么好的?”
“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不下去。”
温濯额角青筋一跳,笑意更深地看着天机,重复了一遍:“与你、有什么关系?”
天机脚下的池辛总算奋力挣扎了出来,方才的对话他都听进了耳,当了温濯这么多年徒弟,自然也读懂了氛围的不对劲。
池辛赶紧扯住天机的裤脚,道:“天机长老,别说了, 快别说了, 他身体里的心魔本就不稳定, 不要激怒他……”
“啰嗦, ”天机一脚把池辛重新踩了回去,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正是因此,才要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 ”她的目光再度扫向温濯,“你杀了那么多太清宗的人,宗主却一点儿没罚你,还干掉了除我以外所有的知情者,让你留了个美名在世,这个中缘由,我想听你自己解释。”
她瞥了一眼一旁不作声的沉疏,道:“沉未济,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沉疏缄默着不语。
在温濯眼里,这份突如其来的沉默几乎是肯定了天机的话语。
温濯不敢看沉疏的眼睛,暗自攥紧了衣袍的边角。
“人和妖,都是应龙让我杀的。”
半晌后,他终于张口。
“祂想让我尽早进入大乘期,利用沉疏的死催生了我的心魔,心魔诞生以后,祂就施法将我的心魔剥离出来,封印进了锁天池中,与祂的真身共生。”
“心魔与应龙共存的时间越久,祂就慢慢能获得完全操纵心魔的能力,后来……后来就是鸣金之战。”
说到这儿,温濯抬眸看了一眼沉疏,他的神情都被头发遮挡出一片阴影。
见他不反应,温濯于是深吸口气,继续说:“心魔与我本是一体连心,能潜移默化地影响我的意识,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带沉疏回到宗门。”
他越说越小声:“也就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温濯精神最崩溃的时候,疯狂地想让沉疏亲手复仇,覆灭宗门,再杀了自己,说到底都是出于这一念带给自己的折磨。
他觉得自己做错了,食言了。
说好要护好沉疏的这一辈子,却亲手带他回到了这个噩梦之地。
此刻温濯连一声“对不起”也再不敢说了。
天边的云越染越黑,脚下的巨浪越卷越狠,世间的寿元在这瞬息的沉默之间,又被吞灭了大半。
沉疏在想什么呢?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脑中反复回荡起天机的那番话语。
一人一剑,血流漂杵。
沉疏的思绪仿佛跟着飘到了二百年前的鸣金之战,含光剑划开尸山血海,猩红的衣袍垂落在无边沉寂的黑夜之中。
那么多人和妖的性命,那么重的杀业,天道要怎么才能成全这样的一个温濯呢?
他真的能救下温濯,不让他堕入无间地狱吗?
沉疏握着含光剑的手有点打战,他此刻终于抬起眼看向温濯,眼里噙着一点晶莹。
他喃喃唤道:“师尊……”
温濯被这一声唤得愣住了神色。
他抬首对上沉疏的目光,才发现这个人眼里盛着的压根不是什么憎恶之色,而是望不见底的悲伤。
是心疼和怜惜,是不舍。
“我会陪着你的,”沉疏垂下眸,赤红的眸色都变得浅淡了,“天上地下,我都要陪着你。”
温濯的心脏不可遏制地震颤了一下。
他双目倏地睁大,猛然握住沉疏的手,说:“小满!我——”
“现形!”
温濯的话还没说完,只听最前方的沈玄清忽然朗声一喝,一张沾满了雨露的昭恶符凌空出现,随着他拂尘一挥,势如离弦之箭,竟是穿破雨幕直往天际而去。
只不过须臾时间,昭恶符很快贴上了天边的一层云,就在这一瞬里,池辛爆发出了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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