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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卖惨装茶攻了师尊(不周来风)


一直从长夜飞到天际黎明将至。
然而在黎明之后,却是更深的黑夜。
沉疏御剑跟温濯并行,一路上冷风吹拂,裹挟着一股湿潮扑在脸庞上,飞了不多片刻,就在沈疏的刘海上凝下几滴雨露。
沉疏抬手抹了抹,皱眉道:“旱魃如今身在岐州,理应是大旱天,怎会有雨?”
温濯也察觉到了异常,严肃道:“怕是应龙已经准备动手了。”
“师父!”沉疏立刻顶着大风朝沈玄清喝去,“加快点速度,应龙可能已经到太清山了!”
沈玄清喊道:“我知道,你们跟上!”
三把剑旋即飞得更快,几乎凝成了三道光线,带着几人急急赶往太清山。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靠近山门的地方。
刚一贴近,沉疏就感觉一阵更强的寒风径直往他面上吹打过来,挟着闷钝的响动,仿佛是镇守山门的恶兽,正呼啸着警告来者退去。
他抬手挡住风,暗道:“有好几道灵流,难不成……天机和旱魃她们还在打?”
天际的黑云滚墨,沉沉下压。
还未看清太清山的全貌,只听一声激烈的锋刃相擦之声在耳侧炸开,随后,沉疏眼看着山门处亮起一道扎眼的白光。
下一刻,这记白光直朝他打来!
沉疏神色一惊,当即操纵参商剑下行了几寸,这道光芒来得既狠又快,擦着沉疏脸侧掠过,只听“轰隆”巨响,众人闻声回头望去,身后的矮山竟是直接被洞穿了过去。
山体开裂,往下轰然倾塌。
沉疏眯眼看过去,被砸上矮山的竟是个人形,再一细看,银白披挂,发髻高挽,此人正是天机!
天机受此大难,竟跟没事人似的,她见到沉疏,立刻凌空翻了个身,落到沉疏的剑上,砸得剑身一晃。
她半蹲在剑上,刀口下压,眉目凛然望着山门的方向。
沉疏吓退几步,道:“天机长老,你这是——”
天机乜了温濯一眼,说:“你们倒是挺爽,留我一个人跟她打。”
温濯很快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御动含光剑贴近过来,拎着沉疏的衣领就提到自己身后。
“天机,战况如何?”
天机还保持着警惕的半蹲剑势,目光定定地望着山门的方向。
“没打完,旱魃有帮手。”
“帮手?”沉疏拉住温濯,问道,“我记得她带的那些鲛人,都差不多被我们处理干净了吧?”
天机冷笑一声,说道:“问问你那好师哥吧。”
师哥?帮手是池辛?
那旱魃也太没品了吧,池辛这人能帮到什么?况且他修为先前已经被发了狂的温濯废干净了,还能有什么战力?
沉疏刚要开口再问,天机却猝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咬牙道:“缠人的畜生……”
随后,山门处再度袭来一阵飓风,这一回,风中夹带着强烈的灵流,沉疏感受得分外清晰,这显然是有人正要攻来。
温濯单手护着他,退开了天机数里。
“别怕,”他说,“师父在。”
话音刚落,山门处过真攻来一个身影,那人身形矮小,身着鹅黄的袍子,手中却提着一把锋刃凌厉的阔刀。
“泽兑?!”沉疏一眼认出,眼睛顿时睁大了,“你……没死啊?”
泽兑只望了一眼沉疏,立刻就收回眼神,手中的阔刀割开一阵强风,往天机身上直接甩了过去。
随后,只见泽兑身周一阵白雾扬起,人很快就化作一只身形硕大的白虎,往天机身上一同扑去。
天机跃下参商剑,一踩白虎的身子,跟他扭打到了一起。
沉疏倒吸一口凉气,拍了拍温濯的后腰,解释道:“师尊,这是泽兑,就是池辛养的那只猫妖,不过,怎么会跟天机打一块儿去了?”
不过,看他这一套化形的动作行云流水……
难不成,泽兑也恢复记忆了?
“嘶,不对,不如说他为什么会丢失记忆?”
沉疏前世降下禁制的那天,几乎灵州全境的妖都参与了围剿沉疏,唯独有旱魃和泽兑这两只大妖没有出手。
温濯和沈疏一同看了记忆画轴,对那七天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泽兑一回到灵州,就不见踪影了,旱魃则是作壁上观,没有阻止妖群围剿沉疏一事,只是在最后替沉疏收回了一缕残魂,这才让温濯得以有机会重塑沉疏的魂魄。
然而他身旁的温濯却没那么清闲,他的呼吸声变得很重,几乎是凶戾地望着泽兑和天机,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剑杀去。
“原来是他……”
温濯的眼睛竟开始泛起和沈疏一样的血色,极富杀性,连带身上的灵力也跟着变得暴虐起来。
沉疏察觉到温濯的异状,立刻抬眼望了过去。
不好,是心魔又开始躁动了!
沉疏片刻没有犹豫,直接扑住了温濯,抬手捂上他的眼睛,不再让他看见泽兑和天机。
他急声道:“云舟,先别看他们,我还在这里,不要被心魔操纵,冷静一点,好不好?”

第71章
有沉疏在身边,温濯眼底的血色很快就淡了下去,他近乎悚然地捏紧着参商剑,身体的骨骼都在细密地颤抖。
温濯感觉身体的血躁动起来, 似乎一靠近这黑云压阵的太清山,就受到了另一股力量的召唤。
“小满……我不该来此, ”他冷汗涔涔,扶住额,咬牙道, “你、你和我走。”
沉疏松开了捂住温濯眼睛的手, 压低声,还算冷静地劝慰道:“师尊, 冷静一点。”
“应龙已经逃出来了,我们哪怕现在就穿越两仪门, 祂照样能控制你的心魔,眼下在这里解决祂,是损失最小,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温濯只听沉疏的话,他摸索着低下头,寻着沉疏的怀抱过去。
“小满, 若是我在你面前失控, 你一定要杀了我, ”他颤声道,“我不想伤害你,小满, 我绝对不能伤害你,否则……”
“好好好,我知道,师尊待我天下第一好,”沉疏揉着温濯的头发,耐着性子说,“而且我现在也没那么弱,师尊要伤我,怕是还得费些力气吧?”
温濯摇摇头,紧紧抱着沉疏。
“不要走。”
“不走,师尊,”沉疏握住温濯的手,和他十指交扣,柔声道,“我就这样一直一直牵着你,永远不会放开,你闭上眼睛,调息片刻,有事我再唤醒你,好不好?”
感受到沉疏毫无保留的温度,温濯这才听他的阖上双目,慢慢开始调整气息。
沉疏吊着的一口气终于缓下来,他低头看着温濯,动作轻缓地搓着他的后背。
这样强大的人,还会有这么需要自己的时候。
“不会有事的,”沉疏吻上温濯的头发,低声道,“云舟,放心依靠我吧。”
天穹降下的早已不是灼人的旱雨,从太清山吹来的朔风带着阵阵苦雨,把每个人都浇得湿淋淋的。
沈玄清很快注意到了他们的异状,他御动佩剑飞来,对着沉疏大喝:“心魔又开始躁动了吗?”
沉疏面泛愁容,怀抱一点没松开,目光拖向沈玄清。
“师父,应龙恐怕就在这附近,师尊这是受到应龙的影响了。”
沈玄清知道他的意思,二话不说,双指往温濯额心凌空一点,一张昭恶符顷刻就贴上了他的额头。
“现形!”
随着他一声清喝,温濯身后的恶业当即现形。
这一个动作间,沉疏双目都睁大了。
这与上回沈疏给他贴上昭恶符的情形早已截然不同,温濯身后被昭恶符显出来的再不是那些怨念颇深的恶灵,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极富邪性的苍龙。
这条龙通身雪白,却生了两对金色的龙睛,看上去鬼魅妖邪,一张龙口大开,竟有仰吞日月之势。
沈玄清一拍沉疏的肩,沉声道:“看到没有,应龙对他心魔的掌控权越来越高了,接下来,你的首要任务不是两族和谈,而是控制住他。”
然而下一刻,沉疏直接躲开了沈玄清的动作,冲上去一把扯下了昭形符,往半空一扔,紧紧怀抱住了温濯。
“师父,”沉疏颇是幽怨地看着沈玄清,“他又不是什么精怪鬼魅,别这样对他。”
沈玄清早就习惯了,连连点头:“好好好,行行行,你知道就可以了。”
说罢,他又亮起了手臂上的一排磁石,说道:“这东西的妙用,你已经知晓,温濯的心魔混入了应龙的灵力,你想办法让他分心,让他专注于你,温濯的意志越强,心魔就会越弱,这就是磁石能发挥作用的最好时机。”
“明白,”沉疏揉了揉温濯的后心,紧接着问道,“师父,你现在要做什么?”
沈玄清看向不远处越来越沉的黑云,眸光暗下。
“把这条长虫,揪出来。”
话音刚落,沉疏面前便是掀起一阵疾风,沈玄清身形一闪,眨眼就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怀里的温濯已经不再发抖了,瞳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尚且处于失神的状态,应该是还没从心魔这里夺回主动权。
沉疏又看了眼温濯手里的参商剑,暗自抹了把汗。
这不是他的剑吗,怎么这么听温濯的话……
沉疏抬手,试着召回参商剑,然而温濯却把它捏得死死的,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不肯放。
“控制不了,”沉疏皱眉道,“为什么我的佩剑,会更听温濯的话呢?”
“好害怕啊!”
随之,参商剑就爆发出了一声剑鸣,颤颤巍巍地回应起了沉疏的疑惑:“我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感觉他会把我撕了……”
居然是这样……
沉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参商剑一巴掌。
“怂包!”
他的元神进入过记忆画轴,参商是他的剑灵,理应也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这把剑是他前世和妖众厮斗时,因为灵核耗尽被硬生生折断的,剑灵也因此被分成了两片魂魄,分别投胎转世,成了如今的参、商两个剑灵。
但不幸的是,这样的分配变得十分不公平,参几乎继承了原先剑灵的全部实力,而商则是继承了剑灵的一切负面特质,譬如胆小怕事、惧战,又喜欢滋哇乱叫。
“你哥呢?”沉疏问。
这家伙也知道自己实力弱,巴不得自己不要参战,赶紧说:“我哥啊,那我帮你叫叫他。”
“不,眼下反而需要你。”沉疏摇摇头,说,“你这么弱的剑灵,正合我的意。”
一件武器弱,未必是坏事。
他的功法没有突破大乘期,若是温濯心魔爆发,他跟温濯单挑,一定是打不过的。
但如果温濯手里的是一把贪生怕死的剑,他的胜算就很大了。
沉疏转变了思路,开始操纵含光剑,出人意料地,含光剑反而更听沉疏的话,剑身随着沉疏的灵力流动,开始发出一些悦耳的铮鸣。
“不过,还是不想和你打啊,师尊……”沉疏把怀里的温濯抱得更紧,额角溢出了一点冷汗,“我会尽量控制住你的心魔,师尊,别害怕。”
温濯蜷缩着,不答沉疏的话。
不远处的天机和泽兑还在厮打,泽兑时而化作人形,用阔刃快攻,时而又退回妖形,近身跟天机搏斗,两人过招之快,若非沉疏目力了得,寻常人只能看见天边几道残影乱撞。
沉疏见他们攻势愈猛,好像非要打个你死我活下来,情急之下,只好出声喝止:
“泽兑,天机!”
“快别打了,你们这样谁也打不死谁!”
可惜两人战意正酣,愣是没听到沉疏的呵斥,一路从半空打到山门的地面,沉疏也很快催动含光剑跟了上去。
到了地面,局势就变得更加混乱了。
沈玄清正在道场的太极印中心盘腿打坐,身下正张开了一道阵法,如他所说,正在设法寻找应龙的踪迹。
而他身侧不远处,竟是排开了一列鲛人,正围护着旱魃的雕龙宝座,那排鲛人手持长戟,锋刃正齐齐对准了面前的一人。
沉疏瞧他衣着,一眼认出。
是池辛。
他身上的伤不知何时已经好了大半,除了被温濯废去的那半条手臂外,其余肢体竟是自如得很。
他抬剑独对众鲛人,朗声喝道:
“旱魃,你敢觊觎岐州!”
“你怎么还没死?”旱魃完全没把池辛的这些叫嚣放在眼里,兀自吹了口烟,敲敲烟杆子,说,“本座贵为灵州女君,攻城略地,天经地义,有何不敢?”
池辛转了转剑,扬出一道凌厉的剑气。
“岐州怎么也轮不上你一个滥杀之妖来入主!”
剑气扫开鲛人,直接往旱魃身上打去。
然而这条青蟒侧躺在宝座上,竟是全然无惧的一副模样,待到剑气即将破开她皮肉的那一刻,蛇尾一扫,掀起一道更强的飓风,捎带着剑气把池辛扬退了数步。
池辛擦地急退,按住了地面,恶狠狠地盯着旱魃看。
“那个……”沉疏试图插话。
“你不准再蛊惑泽兑与人为战,赶紧让他收手!”池辛压根没听见,咬牙道,“他已经为我死过一次,如今元神不稳,你这是要害死他!”
旱魃仰头轻笑了两声,冲池辛讽刺道:“你都害死过了,还有脸假惺惺地来做好人?”
沉疏左右环顾了一通,打架的插不上手,吵架的插不上嘴,一时间心中竟生出一丝迷茫,不知该先做什么。
先劝天机和泽兑停手?可他们过招时压根听不进人话……
劝池辛和旱魃坐下来好好说?可凭沉疏这张气死人的嘴,怕不是会激得旱魃直接举兵把岐州给端了。
要不——
沉疏暗自捏了捏手间的磁石。
先从温濯劝起吧?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阖目调息的温濯,他虽如今心魔入体,看上去反倒是有几分乖顺。
沉疏小心翼翼地扶着温濯坐正,低声道:“师尊,我先试试替你把心魔抽出来,好不好?”
沈玄清说过,想用磁石抽出心魔,前提是要让温濯分心,温濯的意志越强,心魔就会越弱。
这和自己先前的“双修理论”不谋而合。
也就是说——
沉疏脸都烧红了,他仓促地四下张望了一眼。
可眼下那么多人,师父也就算了,池辛、泽兑、旱魃、天机……甚至连应龙都在这儿,他真的要……
然而没等他犹豫多久,温濯脸上很快又浮现了痛苦的神色,他用力扶住额,暴躁的灵流又开始在身周蔓延开来。
沉疏一咬牙,登时扶住了温濯的肩。
不管了,亲就亲吧!
这一念后,他压着温濯,覆上了他的唇面,直接开始和温濯接吻。
温濯方才尚在调息中,被沉疏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亲吻搅乱了气息,眸色顿时发生了变化。
但温濯从来不会拒绝沉疏。
他很快就回应起沉疏这个亲吻,注意力也慢慢从自己身体里躁动的心魔上转移了些许。
沉疏马上有了动作,一边认真吻着温濯,戴着磁石的那只手一边覆上了温濯的颈侧,触到一片冰凉。
这物件果真是对付应龙的好法宝,加上被沉疏亲吻后,温濯再难凝聚精神,身体里属于应龙的那道灵力很快就被磁石吸引了出来。
沉疏暂离了温濯的唇,兴奋地看着他。
“还差一点,继续亲,师尊!”他说,“现在时机不好,等回去了我们就双修,这样效果应该更好——”
然而这一句刚出口,方才还喧闹无比的太清山却猝然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只剩沉疏这句“回去了我们就双修”,如同魔咒一般,反反复复回荡在众人耳畔。
刚刚打架的、对骂的、完全听不进人话的几群人,此刻竟达成了一种相当诡异的默契,齐齐停手,往温濯和沈疏这里看了过来。

继续骂继续打啊!
连天穹的闷雷都不再响了,整座太清山笼罩着一种滑稽的沉默,玩味、审视、难以置信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朝沉疏投射过来,跟绒线似的缠着他不放。
他只好低下了头, 再也不敢迎上任何目光。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全被听见了!他跟温濯的事情,还只有天机和沈玄清知道呢,这下好了,什么亲吻什么双修,全世界都要知道他们是断袖了!
沉疏整个人忽然被蒸得烫热无比,绯红从脸颊直染到耳根, 狐耳也紧张地竖立起来。
快说话,小满!
快点狡辩一下啊!
“好。”
最后, 竟然是面前的温濯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知是不是方才的亲吻有了效果,他的神色终于恢复了正常,暴虐的灵流也逐渐平稳下来,眸色如旧,分外温柔地望着沉疏。
就当着众多目光,沉疏听见这个人迟缓的声音,像山岚云雾一般柔和,却清晰又坚定、福至心灵地,说出了心底的话。
“小满,我爱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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