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女则眼睁睁的瞧着江厌离为了保护魏婴,被秦家人刺死,眼睁睁的瞧着魏婴坠崖,尸骨无存,而他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心如刀绞,吐血到底。
安婆守着魏女则半天,才瞧着她清醒过来。
魏女则瞧着帐顶,眨巴眼睛半天才扭过头去看安婆:“老婆婆,你是谁啊。”
安婆一愣,但紧接着魏女则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我是谁吗?”
魏女则伤心太过,失了神志,遗忘了过往,安婆虽然伤心,却觉得如果魏女则一直这样下去,到也是个好事。
只可惜,魏女则慢慢想起了什么,收敛了神志,半年之后,居然消失在温家。
她去了金陵台。
假装江厌离的远方堂姐,来金陵台投靠妹妹,孑然一身的她知道妹妹夫妻俩双双身亡,只留下个不到一岁的孩子之后,便请求留在金陵台,帮忙照顾金凌。
彼时秦愫刚刚生了金如松,不想照顾金凌那么个小祖宗,便说服了金光瑶,留下了魏女则。
后来直到金光瑶谋害了聂明玦之后,魏女则才慢慢找回了神志,也知道了金光瑶谋害了自家弟弟的事情,便直接寻到了已经知道真相的聂怀桑处。
两个失去亲人的人,凑在一起哭了半晌,捏着拳头暗中谋划,发誓要让金光瑶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姐姐准备怎么做?”聂怀桑虽然知道了自家兄长死亡的真相,但是对于如何对付金光瑶,依然没有什么头绪。
“现在只有薛洋和苏涉知道真相”魏女则擦干净了眼泪,冷冰冰的说道:“但只有这两个人知道美欧什么办法,薛洋就算真的在外面将金光瑶的事情全部吐露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只能当做是薛洋构陷。”
“至于苏涉”魏女则握紧了拳头:“苏涉一向为金光瑶马首是瞻,是金光瑶的心腹,他更不可能背叛金光瑶。”
“那我们只能让金光瑶自己在仙门百家之前露出马脚吗?”聂怀桑的神情也冷冰冰的。
魏女则低垂了眼睛,半晌开口说道:“我去见薛洋。”
再次来到义城的魏女则,瞧着义庄的迷雾皱了皱眉头:“你就住在这里?”
薛洋瞧着魏女则半晌没有说话,孩子被他藏在了密室之中。
魏女则自顾自的在房间里寻了个位置坐了,从怀中掏出一盒奶糖:“我之前神志不大清楚,没认出来是你,别记恨我。”
薛洋瞧着那盒糖球,神情有些松弛:“你现在好了?”
魏女则继续从自己的锁灵囊之中掏出小孩子的衣服被褥和枕头:“这都是安婆寻出来洗干净的,当年我家苑儿小时候用的,都是好东西,给你儿子用吧,总比你外面抢的要好的多。”
薛洋接过魏女则递过来的东西,仔细摸了摸,确实都是上好的东西,温家当年对温苑这个宝贝金孙还是疼爱的。
“那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薛洋从密室中,将不到一岁的晓晓抱了出来,兴高采烈的给自家儿子穿好。
魏女则笑眯眯的瞧着薛洋抱着儿子的模样,差点红了眼眶。
“你,想不想干掉金光瑶?”魏女则突然开口问道。
薛洋皱了皱眉头,哄着晓晓安静做好,才笑嘻嘻的问道:“他招你了?”
魏女则握紧了手:“他杀了我弟弟和妹妹。”
薛洋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魏女则抿了抿嘴唇才说:“我弟弟,夷陵老祖魏无羡,我妹妹,江厌离。”
“皆被金光瑶算计杀害。”
薛洋点了点头:“那金光瑶估计死的不会很好看。”
薛洋想到了当年温家的惨状。
“当年,只没想到会牵连如此多的无辜之人。”魏女则神情抑郁。
“所以,这次你准备怎么做啊?”薛洋仿佛闲聊一般。
魏女则挑了挑眉毛:“这次,还有别人帮我,他比我聪明。”
薛洋斜着眼睛瞧了瞧魏女则,十分好奇魏女则说的到底是谁。
“清河聂氏家主聂怀桑,一问三不知。”
聂怀桑摇着扇子,皱着眉头瞧着义庄的环境:“阿姐如何找到这样一个地方?”
魏女则端着一碗蛋羹,淡然的说着:“这个地方不是我找的,你问薛洋。”
聂怀桑那个并不是没有瞧见过薛洋,那年他曾经在清河不净世的时候瞧见过薛洋,只是虽然如现在一样相貌,但聂怀桑却觉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太一样。
薛洋抱着晓晓轻声哄慰:“咱们吃了饭饭再睡好不好。”
晓晓撅着小嘴揉着眼睛直哼哼,魏女则将蛋羹塞进一个保温的暖炉之中:“你让孩子先睡吧,睡醒了在吃也不着急。”
聂怀桑瞧着头皮有些发麻,这两个人都不是善类,但聊天的内容却如此家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薛洋瞧着在一旁熟睡的晓晓,淡然的说:“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温夫人是我薛洋的恩人,你们有什么要我做的,来找我就是。”
第53章 番外
温晟干了手里的酒,红着眼圈继续说道:“后来你姐姐便算计了莫玄羽,让他复活了你。”瞧着魏婴,温晟抿了抿嘴:“你姐姐这辈子,便是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好好的活着,自己的性命,从来都不算什么。”
魏婴眼圈通红的瞧着温晟,忍不住哭了起来。
“姐姐这辈子,命太苦了。”魏婴长叹一口气,靠在蓝湛的怀里抽泣。
“天生通灵的孩子,命都苦,”温晟瞧了瞧蓝湛:“不是每个天生通灵的孩子,都能像咱们泱泱一般。”
蓝湛点了点头:“咱家几个孩子,泱泱的命,算是好的。”
魏婴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江逐月那孩子也不错。”
温晟冷笑了两声:“江逐月就算了吧,她出生就是个笑话,不过是江澄的一厢情愿,和蓝曦臣的错爱而已。”
魏婴其实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窍,想了半天:“逐月不是挺好的姑娘吗?”
温晟瞧了瞧魏婴,又瞧了瞧也是一脸什么哦度不知道的蓝湛,挑挑眉头,决定不提这些。
她云梦江氏这几年真可谓是悄无声息的成了五大世家小一辈之中的笑柄。
他江澄和蓝曦臣的关系在整个蓝家之中是尽人皆知的笑柄,而她江逐月,则是整个五大世家的笑柄。
“那姑娘,花痴无脑,真不知道他们江家是怎么教的女儿。”
江逐月成了五家笑柄这件事,完全是当年温瑶和蓝卓的一手操控。
事情就发生在前几天,蓝泱准备带着晓晓回岐山不夜天,蓝卓便也禀明了蓝思追,带着温瑶也准备回不夜天小住两天。
蓝卓跟着准备回岐山的晓晓和蓝泱,穿着一身蓝氏校服,规规矩矩的来到了云深不知处山下的彩依镇,才淡然的对蓝泱开口,想找个地方换个衣服在上路,以免太过招摇。
蓝泱想了想,又瞧了瞧蓝卓,没瞧出他有什么别的鬼主意,也只好随他去了。自己和晓晓以及温瑶在客栈楼下等他。
温瑶等了半晌,早就等的不大耐烦,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便急急忙忙的扭头去瞧。
蓝泱也随着声音转过头去瞧,一看不要紧,差点惊掉了下巴。
蓝卓确实脱去了蓝氏的校服,却穿上了岐山温氏的炎阳烈焰袍,额上的抹额也被摘去和蓝家校服一起放在了锁灵囊之中。
他甚至将头发也重新梳过,不再是蓝家那种一丝不苟的发式,仿佛随手梳了一个发髻,一绺发丝耷拉在一旁,一抹殷红的头发格外扎眼。
蓝泱呵呵苦笑两声,这不是更扎眼了吗。
“你怎么想起这么付打扮,也不怕被你老子瞧见。”温瑶忍不住吐槽。
“我老子,知道了。”蓝卓无奈的说。
其他三人一惊,好端端的怎么会暴露呢
蓝卓瞧了一眼晓晓,开口说道:“就是那天之后,我被父亲罚抄了家规,心里憋屈的厉害,所以跑到后山去练剑,谁想到那么寸就被阿爹瞧见了。”
蓝泱皱了皱眉头:“那你爹说什么了?”
蓝卓叹了口气:“我爹说,保密可以,但我必须得连兰陵的剑法也练了。”
温瑶瞧着自家哥哥的模样,忍不住咯咯直笑:“兄长啊,”温瑶双手托着脑袋,瞧着蓝卓说道:“你这会下山,怕是一会就得让江逐月那蠢丫头追上。”
蓝卓目光冷冽:“追上便追上,不过是日后让他多个疯婆子的名号而已。”
温瑶满脸疑惑的瞧了瞧蓝卓:“哥啊,你到底和江逐月有什么仇恨啊。”
“我说了,我和江逐月没什么仇恨,”蓝卓淡然的说着:“咱岐山温氏,和他江晚吟,有仇。”
“其实,”蓝泱瞧了瞧蓝卓:“其实,当年姑姑留了后手,若是你们真的想报复江晚吟,有一个方法,可以做。”
蓝卓瞧了瞧蓝泱,半晌才说:“等到了岐山,咱们再说吧。”
温晟瞧着蓝卓穿着炎阳烈焰袍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你爹娘,不知道吧。”
蓝卓温和的说:“他们不知道,我下了山才换的衣服,一路上也带了面具,别人只当我是岐山的弟子,接瑶瑶回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