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不要闹了,”江枫眠在此出来打圆场:“明日就是蓝家二公子蓝忘机继位仙督的大礼,你们谁要去?”
金凌听见这句话,当时一下子从他娘的怀里窜了出来:“我,我要去。”
江厌离瞧了瞧儿子积极的模样,忍不住笑问:“阿凌你那么积极,到底是想为了去观礼,还是为了去见你心心念念的阿苑啊。”
金凌被娘亲戳破心中的那点念想,也不见想往常一样恼怒,反而钻进江厌离的怀里:“我才不想去见什么含光君,当然去瞧我们家阿苑了。”说着,金凌仿佛想起什么一样,神情又有些落寞:“也不知道阿苑和孩子好不好。”
江厌离敏感的从儿子的呢喃中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两个字,她一把拉住了金凌,开口询问:“阿凌你刚刚说什么?孩子?”
金凌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办法只得和自家亲娘将所有的事情一一说明。
“你,你怎么不早说。”江厌离皱着眉头,之恨自己不能现在就上了姑苏,把二人的婚事先定下来。
金凌被自家亲娘轻轻打了小巴掌,撅着嘴回嘴:“舅舅都知道啊,谁知道他没和你说啊。”
“你今日,务必乖乖呆在娘身边,听见没有。”江厌离拉着金凌耳提面命。
金凌被他娘念叨一路,撅着嘴不开心。
“你老实一点,待继位礼过了之后,娘便去寻了你家阿苑的娘,商量你们俩的婚事,好不好。”江厌离微笑着温柔的说。
江澄瞧着他姐姐的笑脸,越发手脚冰凉。
蓝家至今没有把魏女则的死讯公布出来,也不知道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江澄瞧了瞧守在监察寮的蓝家迎宾弟子,面色阴沉。
蓝家小朋友原本勉强面带微笑的迎接其他仙门百家的宗主,但转头瞧见江澄和金家一家三口到来,顿时满脸笑容全都不见了。
一个个面容严肃,如果不是因为家规森严,估计连礼节都不愿意给他们行。
金凌路过大门,瞧着这些蓝家的小朋友,心里感觉怪怪的,尤其是他好像听见了某个小朋友瞧见他们路过的时候,忍不住发出的磨牙声。
金凌不由得站住了脚,回头瞧了瞧磨牙的小朋友,只见他也眼圈通红,满眼怨恨的瞧着他们。但金凌也只瞧见一眼,磨牙的小朋友便被身边另外的小朋友扥了扥衣袖,转回头继续迎宾去了。
江厌离瞧见儿子停住不动了,转头去瞧:“走吧,瞧见什么了?”
金凌摇了摇头,忍不住嘀咕两句:“今天这些蓝家人吃错药了?”
以往就是瞧见十恶不赦的人他们也没有出现这种表情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江厌离直到礼仪规程全部结束了也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人,金凌知道他娘是想找魏婴,转头也帮忙寻找。
只可惜一群蓝家人之中,谁也没瞧见魏婴在什么地方,甚至蓝思追在哪里他都没有瞧见。
金凌转悠了两圈,也没有找到想找到人,但一转头瞧见蓝景仪和一个小朋友说着事情路过,金凌一把拉住了蓝景仪:“哎哎哎,景仪别走,阿苑呢?没来吗?”
蓝景仪瞧见拉住自己的是金凌,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但还没有等他做点什么,金凌已经凑了过去:“哎,你爹来了没?”
蓝景仪瞧见蓝湛警告自己的眼神,深呼吸两口才说:“阿爹病了,今天没来。”
说着,干脆一甩手就走,他实在是不想瞧见江家和金家的人,瞧见他就想揍人,所以,他干脆转头离开了。
蓝景仪一路跑到了后山没有人的地方,才蹲下来偷偷的哭泣。
自从姑姑去世之后,他爹病倒,思追昏迷,他父亲一边要准备各种礼仪,一边还要照顾阿爹,泽芜君一边因为金光瑶的死亡,一边有因为妹妹的献祭,闭关也不理正视,蓝老先生。。。
他先来只负责教学,蓝家的一应事务向来都是泽芜君处理。
只是近期泽芜君闭关,他父亲又抽不出时间来处理杂事,他身为小双壁之一,自然是要肩负起这些事情的。
只是原本这些事情都是思追和他同时负责,现在瞧着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就会想起思追。
思追找谁惹谁了?
蓝景仪想起思追,忍不住蹲在一边流眼泪。
聂怀桑其实对于见到蓝湛,多少还有些心中别扭。
现在任谁瞧见他都会用一种难以揣测的目光瞧着他,和他说话也都十分疏离谨慎,弄得他反倒十分别扭。
无趣极了。
还不如一个人上山去瞧瞧有没有新奇的鸟雀,抓几只回去观赏也是好的。
虽然已经拜托了一问三不知的绰号,但是清河聂怀桑玩鸟观扇的习惯还是改不掉,有什么好看的鸟,精巧的扇子,他还是忍不住要弄到手好好观赏一番。
只是他今天好像运气不太好,上山走了很久,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听见。
走了许久,聂怀桑都准备下山去参加宴会了,却突然听见林子里面传来了哭泣的声音。
谁会偷偷自己在这边哭?
虽然聂怀桑并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走过去瞧了瞧,信任仙督继任的大礼当天,居然有人在监察寮附近偷偷哭泣,这是受了谁家的委屈了不成?
聂怀桑走进了才看见那一抹白衣,蹲在地上好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一样,肩膀一抖一抖的一看就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还是个蓝家人?
他们家含光君今日继任,这是哪个委屈成这样?
聂怀桑更好奇了,他干脆摇着扇子走到白衣小兔子身边,蹲下来去瞧究竟是蓝家的那一只小白兔,哭的可怜兮兮。
蓝景仪哭的一抽一抽,转头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蹲着一个人,摇着扇子好奇的瞧着他。
蓝景仪被吓了一跳,更像只兔子一样蹦到一边。
聂怀桑瞧着蓝景仪,心理的好奇几乎要实质化:“你怎么了?哭成这样?”
蓝景仪撅着嘴不说话,他父亲和阿爹都不许他说出去。
瞧着他的反应,聂怀桑就知道蓝景仪是大概是被含光君说了:“被你爹说了?”
但是含光君说了什么能让蓝景仪哭成这样?
“父亲什么也没说。”蓝景仪撅着嘴,抽搭抽搭的说。
“你父亲没说你,你哭什么呢?”聂怀桑更加好奇。
蓝景仪瞧着聂怀桑,实在忍耐不住心里的烦闷:“那我跟你说,你不要和别人说。”
聂怀桑点点头,状似乖巧的凑过去听蓝景仪絮絮叨叨。
只是,蓝景仪说的话让聂怀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江晚吟,欺人太甚。”聂怀桑忍不住锤了一拳旁边的树干。
“我父亲顾忌着我阿爹和金夫人的关系,不许我们任何人说,也不许难为江宗主。”蓝景仪念念叨叨的说着,他们蓝家的几个小朋友都气的不轻。
“那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聂怀桑心中也是气不过。
当年他大哥无辜惨死,要不是魏女则在背后帮忙,他不见得能这么容易知道金光瑶的阴谋。
更何况十六年前的事情,要不是魏女则从中周全,他们清河也不见得能够成为对对抗温氏的主力。
更何况当年魏女则为了江家身受重伤,要不是江枫眠他们两口子沉不住气,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早。
最后不还是靠着魏女则才复活的吗?
人家救了你爹娘两次,你江晚吟就连几天的时间都肯给人家。
当真是让人齿寒:“他们江家向来瞧不起别人,只当他们家的人才是最主要的,别人家的一律死不足惜,只要他们家的人好端端的,别人家就是死绝了他们都不会瞧一眼。”
聂怀桑深呼吸两口,压住了心里的怒火:“你父亲不让你们说出去,怕不是你姑姑死前有什么计划,他们怕你们打乱了计划。”
瞧着蓝景仪哭的眼睛通红的小兔子模样,聂怀桑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不过,我有个主意,不但不会把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还能让他江晚吟受到点教训、”
蓝景仪听着这话,双眼一亮,忍不住凑过去询问:“你有什么办法?”
聂怀桑瞧着蓝景仪凑了过来,鼻子里若有若无的钻进来一丝一丝冷冽的香气,让他有些心身荡漾,他好不容易收敛了心神才慢慢开口说:“他江晚吟心中,别人就算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真心悔过,或者是感到半分难过,除了。。”
蓝景仪一双眼睛挣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瞧着他,聂怀桑仿佛感觉到了一双长长耳朵竖的高高的,当时就觉得手心痒痒的,怎么就那么想揉一揉蓝家小兔宝宝的小脑袋:“除了他们家自己人。”
“江厌离曾经也在蓝家求学过,我曾经接触过,这些事情,只要让江厌离知道了,必定会对江澄生出厌恶的情绪,虽然这种情绪并不会久留,但被亲姐姐厌弃,江晚吟心理一定不好过。”
聂怀桑住了嘴,好半天才慢慢的说:“更可况,这其中还有一个金凌。”
“这件事可以先让金凌知道,一方面你们可以知道金凌对于蓝思追的态度,如果他真的对蓝思追情根深种,估计当时就会和江晚吟决裂,但如果金凌对于蓝思追并不是那么。。。。你们也可以趁着事情没有进一步发生的时候,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