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脚步踉跄的走到棺材旁边,缓缓俯下去瞧棺材中的蓝思追。
金凌瞧着蓝思追安稳的躺在棺材之中,一口鲜血有喷了出去,鲜血混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了蓝思追的脸上。
蓝思追的眉头皱了皱,眼睫有些微微翕动,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
但可惜,金凌直接伏在了蓝思追的身上嚎啕痛哭,并没有注意到蓝思追的举动。
不知道金凌哭了多久,一双修长冰冷的手,摸上了金凌满是泪痕的脸颊。
金凌缓缓回过神,顺着手去瞧他的主人。
那只手的主人,躺在棺材中,睁着眼睛瞧着自己。
“阿凌,别哭。”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喜大普奔,温家暴力爹爹即将上线,有没有人想看温家爹爹手撕江澄的?
第21章 温晟
蓝思追倚坐在床榻上,温声安慰着怀里哭的抽噎的金陵:“好了,莫要再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金陵脸色煞白,将脑袋伏在思追的怀里,一句话都不说。
魏婴抱着双手,歪着头瞧了瞧身边的蓝湛,眨巴眨巴眼睛。
蓝湛瞧了瞧魏婴,忍不住转头瞧了瞧神色更加尴尬的蓝家大夫。
大夫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仪的比哭好看不到哪去的笑容,心中感叹:“这金小公子倒是情深一片。”
魏婴是在忍受不了尴尬的气氛,忍不住咳嗽一声,惊醒榻上的两个人。
金凌一咕噜从床上站了起来,双眼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珠,小可怜一样低着头站在一边。蓝思追也瞧见门口走进来的几个人,强撑着想要站起来行礼。
蓝湛缓步走进去,一把将蓝思追按回床上:“你好好休息。”说完,示意一旁的大夫上前诊脉。
而魏婴干脆抱着胳膊走到金凌身边:“看见我都不叫一声的吗?”
金凌抽抽搭搭的抬眼睛瞄了一眼,用一种比蚊子还要小的声音喊了一声:“大舅舅”。而一旁的蓝思追早在蓝湛走到近前的时候,便已经乖乖巧巧的喊了一句“小舅舅”
魏婴瞧着蓝思追,忍不住对金凌感叹依据:“瞧我们家思追多乖,少跟江澄学那么嘴硬。”
金凌面色有点古怪,居然没有和魏婴争论这个问题,居然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魏婴瞧着金凌的反应,扭过头去瞧身边的蓝湛,金凌这种反应,一瞧就是跟江澄吵过架,两个人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蓝景仪。
蓝景仪也瞧见了金凌的表现,这会才觉得有些局促不安,觉得聂怀桑的这个鬼主意有点坏透了。
金凌好半天才瞧见站在一旁的蓝景仪,瞧着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金凌大概也能猜出来丧礼的馊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当时气不打一处来,两步窜到蓝景仪的身边:“这个倒霉注意是不是你出的?”
蓝景仪后退了半步,狡辩道:“这种馊主意怎么可能是我们想出来的,我告诉你啊,这个主意可是聂怀桑出的,”
听见蓝景仪直呼聂怀桑的名字,蓝湛虽然没有开口阻止,却还是煞有其事的瞧了他一眼。
他总觉得,这些日子他们忙忙乱乱的,是不是有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勾搭走了他们这个神经大条的倒霉儿子。
门外成安垫着脚往里面瞧了瞧,一眼被蓝景仪瞧见:“成安,你有事吗?”
成安原本是不想现在出现在蓝湛的面前,对于未经许可便私自下山给江家送请帖这件事,蓝成安还是有点心虚。但可惜蓝景仪没有给他多出去的这个几乎,开口便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倒霉蛋。
蓝湛瞧着蓝成安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一想到自家儿子这个始作俑者他都没有惩罚,成安这个跟着捣乱的,他怎么也不好意思直接越过蓝景仪惩罚人家。
只好几个小兔崽子一块放过。
被蓝湛盯得有些索瑟的蓝成安壮着胆子行了礼说:“金子轩公子携夫人前来拜访。”
听见金子轩和江厌离过来,所有人的目光,忍不住投向了一旁的金凌。
金凌听见爹娘追了过来,下意识躲在了蓝湛的背后,他才不想现在就被爹娘抓回去。
“给他们安排个客房,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蓝景仪今天是根本不愿意在去见金家的那两口子,所以连蓝湛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开口打发掉他们。
蓝思追却突然开口劝阻:“成安等一下,”蓝思追坐在床上瞧了瞧蓝湛才开口对蓝景仪说:“景仪,毕竟都是长辈,我们不能无礼,”如愿换来蓝景仪一个白眼之后,蓝思追笑着对成安说道:“去请金公子和夫人过来吧。”
蓝成安瞧着蓝思追的笑容,当时便红了眼圈,撅着嘴嘟囔:“我也不想见他们。”
“成安,不得无礼,快去。”蓝思追知道他们是在替自己和阿娘抱不平,但事实是怎样,他也不知道。
依照他娘的个性,便是如此陷害了江宗主也未为不可。
毕竟金夫人也是阿娘唯一的妹妹啊。
阿娘说过,姨母是个顶好顶好的人,温柔和煦,谁瞧着都喜欢,对谁都温柔的女子。
那样一个女子,怕是阿娘也会自愿献祭也说不定。
“阿娘的死,个中缘由到底是因为什么,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谁都说不准,是在不好妄下定论,就如我之前和阿凌说过,十六年前的事情真实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究竟是谁做的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说不准,早早地下了定论,难免要。。。。”蓝思追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但金凌已经知道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转头瞧了瞧魏婴。
当年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发生成那个样子,归根结底,仙门百家的贪婪和他舅舅的不信任,都有吧。
他爹的死虽然是温宁亲自动的手,但和他娘的死一样,都是金光瑶一手策划,但他却平白无故的恨了魏婴十几年。
金凌突然想起之前在金陵台他对魏婴刺下去的那一剑,他的目光忍不住瞧向了魏婴已经凸起的小肚子。
魏婴被金凌瞧的心里毛毛的,忍不住往蓝湛身边挪了两步:“你瞧着我做什么?”
金凌扭回头,却一眼瞧见蓝思追瞧着他温和的笑,金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走到床榻旁边,握住蓝思追的手。
只是当他经过魏婴的身边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细小声音,仿佛呢喃似地说:“对不起。”
但饶是如此,耳尖的魏婴和蓝湛还是听见了金凌的声音,魏婴宛如瞧见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一般瞧着金凌,就连冷漠的蓝湛都忍不住瞟了金凌一眼。
金凌红着耳根,没事人一样拉着蓝思追的手:“大夫,阿苑怎么样了?”
蓝家的大夫对这几个人的举动状似充耳不闻,听到金凌询问才开口说道:“清源君能清醒过来,便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还需要卧床休养一阵,清源君如今身子比较弱,胎气也养的不大好,药嘛,可以暂时不用再吃了,但平时一日三餐还需要多注意,最主要的是要保持心情平和愉悦,不能在遭遇大喜大悲。”
金凌后鞥着眼圈瞧着蓝思追,神情分外委屈。
蓝思追拉住金凌的手,轻声安慰:“阿凌,我不是没事了嘛,哭什么。”
金凌有些夸张的抽了抽鼻子,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声的说:“那你不许在吓唬我。”
江厌离其实在门口待了好半天,她听见了蓝思追说的话,握着金子轩的手一直在颤抖,眼泪也在眼眶中打着转。
这么好的孩子,他江澄怎么下得去手。
金子轩心疼的为妻子擦去眼泪,轻声安慰。
蓝成安瞧着两口子的模样,也不由感叹,其实复活过来也不错。
江厌离坐在蓝思追的床榻边,第一次仔细瞧见这个外甥。
瞧着眉眼,应该是和他爹相似的,但我熬着蓝思追,她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很熟悉。
江厌离忍不住握住蓝思追有些冰冷的手,心里又千言万语要和蓝思追说,脱口而出的,却仅仅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第二天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金凌一早便拉着他娘问东问西,好半天金凌才嗫嚅着问到:“阿爹阿娘你们今天不回莲花坞吗?”
江厌离瞧了瞧金子轩,金子轩背着手笑着问:“你爹我姓什么?”
金凌杯金子轩问的一愣:“阿爹姓金啊,你不是突然傻了吧。”
金子轩拍了拍金凌的额头,继续开口问:“你和你娘姓什么啊?”
金凌瞧了瞧他娘,用一种疑惑的语气说:“姓金啊,怎么了?”
金子轩施施然坐在江厌离旁边,开口说道:“对啊,咱们一家三口姓金,今天本就是中秋团圆夜,咱们一家三口不会金陵台,做什么要回莲花坞。”
江厌离听到金子轩的话,神色有一瞬间的落寞,但这种落寞,转瞬又被一种理所当然就是如此的表情代替:“好了,阿凌”江厌离对金凌柔声说道:“好了,你也准备一下,今日便与我和你爹一起,回金陵台去吧。”
原本听到他们不会莲花坞的金陵还很高兴,但是转头又听见他们准备回金陵台,笑容又瞬间消失:“阿娘,你们不能留在云深不知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