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追问,柏寅清厌恶地看了一眼满地的避孕套,旋即准备起身走人。
“真不是我的!”
虞微年一把将柏寅清推回沙发上,倏地,他脑中灵光一现,“我想起来了,这是我朋友的。之前我生日,他给我寄了一箱乱七八糟的套,什么荧光薄荷螺旋……他是故意恶搞我的。”
“我从来没带人回家过,你是第一个。”他立刻做了个发誓的手势,“要是我骗你,要是我带人回这里过,我这辈子都阳/痿。”
柏寅清:“你脑子里只有这些事吗?”
“我喜欢你啊,想和喜欢的人做,又不是一件丢人的事。”虞微年并不以此为耻,“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我没骗你。”
柏寅清:“我不是同性恋。”
“嗯嗯,你是直男。”虞微年说,“没事,直男微弯也是一样的。”
搞笑,柏寅清都把手指捅他嘴里,不舍得拿走了,就这,还说自己是直男?
“反正你是上面那个。”
柏寅清蓦地看向虞微年,似乎略有诧异,又有几分触及知识盲区的迷茫。
虞微年俯过身,手掌撑在柏寅清的肩头,不着痕迹往下压了压:“柏寅清,你可能不知道,男人谈恋爱是分上下的。而我是下面那个。”
“我喜欢被拥抱,喜欢被抚摸,也喜欢……”
他欺身逼近,落在肩头的手指如同弹钢琴般下挪。在即将触及胸膛那一刻,被另一只大掌截住。
虞微年弯了弯唇角,蛊惑般说完后半句,“被你操。”
攥着手腕的大掌忽然收紧。柏寅清眼眸转深,气息变得有些危险。
“你对谁都这么说吗?”
“当然不是。”
虞微年委屈道,“我喜欢你,才这么说。”
柏寅清反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虞微年张了张唇,哑声。
他被问住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如若回答外在,必然会换来肤浅、不认真的评价。可事实上,外在的确占据绝大部分原因。
柏寅清并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人,而长时间的思考也会让他的真心失去可信度。
虞微年只能再次掏出老台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很特别,和我见过的其他男生都不一样。”
“你对我来说很特殊,吸引我靠近。”
“但你有很强的戒备心,我想了解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柏寅清打断:“我不明白,人为什么会需要性。”
他的声线毫无波澜,没有任何温度,“为了繁衍,不喜欢的人也能一起做,像交/配的动物。”
“可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做?”
虞微年思索片刻,忽的笑了笑:“柏寅清,你不会是性冷淡吧?”
柏寅清一言不发,唯有黑瞳注视着虞微年。
这样也能说通了。
“柏寅清,要不要和我试试?”虞微年暧昧咬字,带着某种引诱意味,“你这么认为,也许是因为没有体验过。”
柏寅清松开手,以无声表达拒绝。他正要推开虞微年,起身离开。
温热手心捂住他下半张脸,虞微年又在用那种含笑的语调,对他发出邀请。
“先别急着拒绝我。”
虞微年缓缓起身,手指若有若无地蹭了蹭柏寅清的喉结。
浮着水色的目光直直锁住他的猎物,他用气音蛊惑道,“和我试过之后,说不定你也会喜欢这种感觉。”
猜测到柏寅清可能害怕后续纠缠,虞微年贴心地补上一句,“我不需要你负责。”
不得不说,虞微年的确生了一张好皮囊。柏寅清望着虞微年的面庞,随后是浮汗的脖颈,敞开的领口,最终是骨感纤细的脚踝。
虞微年没有等到回答,他正要再次出声,脚踝突然被用力握住。
随后天旋地转,二人位置彻底调换。
虞微年摔躺进真皮沙发间,原本被他骑着的柏寅清,正覆在他身上。
比他大一个号的体型恰好能将他完全包裹,他眨了眨眼睛,试着挣扎,却蓦地发现,在绝对的体型差与力量差面前,他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第13章 打情骂俏
虞微年衣衫发丝凌乱,发梢汗湿在额前,哪怕被压在身下,暂时处在下位,依然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他似乎知晓自己的外形条件优越,也不介意靠外表获取便利,他毫不收敛地展示自己的优点,迎面撞上柏寅清直白的目光。
又刻意将脆弱的喉结与脖颈暴露在视线下,仿佛掠食者狩猎时伪装的陷阱。
“考虑好了吗?”
答案显而易见。如果柏寅清对他毫无好感,最开始就不会折返,更不会做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
柏寅清望着虞微年,眼中情绪慢慢变浓。随后,他缓缓起身:“宿舍要门禁了。”
虞微年不可置信:“你要走?”
气氛都到这儿了,柏寅清要回宿舍?就因为那该死的门禁?
但今晚属实是意外之喜,最起码虞微年能够确定,柏寅清并不是纯种直男,对他也不是毫无想法。能确定这一点,那接下来都好办了。
“行。”他故意冷着脸,摆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你走吧。”
虞微年说完,突然咳嗽了一会儿,眼尾被刺激得微微泛红。柏寅清反而不走了。
柏寅清站在沙发边,沉默片刻,他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喝点水。”
虞微年盯了柏寅清片刻,将手搭在柏寅清的手背上,柏寅清没躲,他才用双手扶着柏寅清的手,低头饮了一口水。
他只喝了一点,就把手松开了。
玻璃杯水面涟漪荡漾。虞微年说:“你走吧,我要去洗澡了。”
柏寅清:“你不知道喝酒后不能洗澡?”
虞微年委屈:“我真的不知道,没人告诉我。”
柏寅清显然不信,虞微年身边最不缺人。看出他心中所想,虞微年又说,“那些都是酒肉朋友,玩得开心就好。没人真正关心我,只有你……”
“你是不一样的。”
柏寅清:“别再随便和我说这些话。”
虞微年:“我没有随便,我很认真。”
“你以后会后悔的。”
“我做的事,永远不后悔。”
不知是不是虞微年的错觉,柏寅清瞳孔似乎缩了一下,类似野生动物锁定猎物时的状态,透出暴风雨暂歇的宁静。
柏寅清没有说话,在虞微年耳中更像改变态度,如同默许。虞微年扯住柏寅清的手腕:“那你是不是同意我追你了?”
柏寅清耳廓发红,偏偏面色平淡如水。
虞微年那恶劣的狩猎欲又开始了。
果然,他就喜欢柏寅清这种类型,前后反差足够大,也会给他他很强烈的征服感。
“柏寅清?寅清?”虞微年像在耍无赖,“你不说话,就当同意我追你了。”
柏寅清:“我拒绝有用吗?”
“没用。”虞微年不假思索,“就算你拒绝我一千一万次,我还是不会放弃。”
柏寅清又整不说话那出了。虞微年也习惯了,他算是明白了,柏寅清说的话没用,得观察柏寅清的表情与行为,再结合实际情况随机应变。
简单来说就是,柏寅清怎么样无所谓,纯看虞微年想怎么样。
虞微年的想法才是标准答案。
“不过,你不会真是性冷淡吧?”他可玩不了柏拉图。
柏寅清忽然看了虞微年一眼,也不回答,而是去厨房把水杯给洗了。
虞微年想让柏寅清今晚留宿他家,但他这个公寓是一室一厅,除非让柏寅清睡沙发,要么就得和他睡同一张床。柏寅清显然不可能答应后者。
柏寅清没有留宿的打算,和虞微年这么一来一回纠缠,宿舍已经熄灯了。
他在学校附近开了个房对付一宿。
次日清晨,柏寅清早早回到宿舍楼。由于回来得太早,他差点和虞微年的跑腿撞上。
帮虞微年送早饭的跑腿叫宋临,是柏寅清的学长。他们同宿舍楼却不同楼层,送早餐也比较方便。
今天,宋临一大清早起床去食堂排队买早饭,买完早饭又忘袋子里塞贺卡。正准备往柏寅清的宿舍前去,他竟迎面撞见归来开门的柏寅清。
柏寅清也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宋临吓得半死,他直接把早餐塞进嘴里,心虚地捂住贺卡:“hello,起……起这么早啊。”
柏寅清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但还是礼貌性地应了声。
应该没被发现吧?贺卡捂着了,早饭也吃嘴里了。宋临看着柏寅清进入宿舍,心脏狂跳不止。
虞微年开的价格是每天一千,这种钱多事少的活儿,放哪里都是被抢着要的。要是被他搞砸,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宋临连忙给虞微年发了条消息:【早上我撞见柏寅清了,他应该刚从外面回来。今天的早餐,不需要送了吧?】
大概过去半小时,他才收到一条语音回复。听声音,虞微年尚处在梦乡中,含糊不清地说着:“嗯,今天不用。”
柏寅清回宿舍换军训服,他的室友基本都已经洗漱完毕。
姚洲:“昨天宿管查寝,我们说你在卫生间。”
柏寅清已经提前请过假,但他还是说:“昨天有点事,谢谢。”
宿舍气氛一瞬诡异。
柏寅清不知道,他昨晚搀扶虞微年出校门口,又上了同一辆出租车的事,已经在学校里传遍了。论坛不少人都在感慨,果然没有虞微年拿不下的人。
哪怕是柏寅清这样难搞定的高岭之花。
原何熠仍记得论坛热帖里的讨论,当时虞微年明显醉得不省人事,柏寅清身为学弟,出手帮忙也很正常。
不一定非是在一起了吧?
但柏寅清彻夜未归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思绪如同纠乱的线头,原何熠单刀直入地问:“你和学长在一起了吗?”
柏寅清扣扣子的动作一顿,他偏首:“没有。”
“哦,很多人看到你和学长上了同一辆车。”
“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仅此而已。”
原何熠心想果然,他又问:“所以你在学长家留宿了?”
“没有。”柏寅清原本可以不回答,但可能是不想和虞微年扯上关系,所以还是一一回答了。
原何熠一脸雨过天晴:“我就说嘛,论坛里都是瞎说的。”
不怪论坛讨论得热火朝天,关键是虞微年这人本身自带话题。丰富的情史,出色的外在条件,优渥的家庭背景,光是一点就足够制造话题,更别提他同时具备三点。
柏寅清换好军训服,拿好手机宿舍房卡,宿舍门口果然没有虞微年送的早餐。
他原本还有些怀疑,送早餐是否是他人代劳。但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
确实是虞微年亲手送的。虞微年昨夜那么折腾,今天肯定起不来。
柏寅清正要关上门,柯亚喊住了他:“等等。”
柏寅清看向他。
柯亚欲言又止,随后还是低声说:“虞学长在追求你,对吧?”
柏寅清没否认。
“虞学长谈过很多次恋爱,也大张旗鼓追求过很多人,总是营造出一种遇到真爱的错觉,但没一次是认真的……”言下之意是,虞微年也不会对柏寅清认真。
柏寅清淡淡打断:“跟你有关系吗?”
柯亚不说话。
柏寅清直接走了。
烈日烘烤的操场上,穿着迷彩服的学生列阵站立。
汗水流经面庞,最终在下颌滑落。顶着炎炎烈日,柏寅清神色依旧,随着教官的哨声响起,他孤身前往一侧阴凉处休息。
军训期间,柏寅清手机多次震动。很少有人会给他发消息,他也很少会与人聊天。
故而他不需要打开手机确认,就能知道震动的来源。
点开微信,虞微年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一张照片。
是虞微年的自拍。他裹在深色被褥间,趴在床上,胸口压着枕头,雪白单薄的后背一览无遗。
刚睡醒的他,面颊带着自然红潮,眼尾也是湿润的。不需要后期处理,便足够吸引眼球,过分精致的面庞透出几分弱态,像极了志怪故事中吸人精魂的妖精。
——柏同学,我好难受。
——我好像真的生病了。
柏寅清回复:别给我发乱七八糟的照片。
虞微年:好的。
虞微年居然会这么听话?不,这个人天生就是不稳定的危险分子。
果然,没过几秒,他又发来一个视频。
镜头下挪,位于腰前。手指勾起睡衣一角,将窄窄的腰身露在外头。哪怕是随意录制,也能看清那细韧纤薄的腰身,雪白的,细腻的,温热的,健康的血色自皮肉中透出,肉眼可见的触感极佳。
冷白剔透的手指若有若无地碰着腹部薄肌,朦胧光影落下,难以描述的色气。
视频不长也不短,但柏寅清还没看完,视频就被突然撤回了。
柏寅清:?
虞微年:?
柏寅清:为什么撤回。
虞微年:不想给你看了。
虞微年:讨厌你。
“……”
柏寅清沉默,片刻后,眉头微拧。
他和虞微年之间应该还没到能“打情骂俏”的关系。
再说了,他什么都没做,虞微年讨厌他什么?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不过,虞微年似乎正在生病,病中的人总是情绪脆弱。
算了,和病人计较什么?
但真让柏寅清回复,他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他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
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好几次输入,最后全部删除。
手机震动了一下,柏寅清快速看向屏幕,却发现,只是一则新闻弹送。
他看着最后那条“讨厌你”,总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可手指落在键盘上,又动不了了。
五分钟内,柏寅清会话框多次显示【正在输入中……】,但虞微年这边一条消息都没收到。
他觉得有趣极了,柏寅清居然也会因不知道回复什么而伤脑筋?
又过去两分钟,这不知道是第几次显示【正在输入中……】。柏寅清终于想好该回复什么,可是,虞微年先一步发来了消息。
这是一条语音信息。
柏寅清的边界感很强,他不喜欢让别人窥探自己的生活。哪怕与他人距离足够远,他还是将手机音量调低,并将听筒放置耳边。
沙沙的嗓音轻轻打着转,虞微年用惯用的上扬音调,哼笑着说。
“骗你的。”他说,“我最喜欢你了。”
十分钟休息时间到,集合哨声盖过世界万物声响。
柏寅清静静垂眸,虞微年似是怕他不听,又发了一个文字版本的表白。
——我最喜欢你了。
——但是柏寅清,你弄得我好疼。
下一秒,新照片弹出。
虞微年对着脚踝拍了一张照片。
细瘦骨感的脚踝,有一圈明显的指印。一夜过去,痕迹并未消散,经过长夜发酵,原本浅浅的红印形成另外一种更为深刻的淤青,仿若自皮肤内里透出,与骨肉生长在一起。
穿着迷彩服的学生匆匆奔向集合地点,唯有柏寅清站在原地。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随后望向屏幕照片。
这是他留下来的标记。
追人追的就是过程,太快得到确切答案,反而没意思。
次日,虞微年习惯性给柏寅清发了几条消息,柏寅清都没回。
现在他没什么课,导师放养,也不开组会,期末交一下论文就好,他每天闲得很。
午休时间,虞微年去了一趟柏寅清的宿舍。
宿舍里只有柯亚一人:“柏寅清昨晚临时请了个病假,今天也没有看到他,应该还在医院里。”
医院?柏寅清生病了?
这是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虞微年追问:“他说了是哪个医院吗?”
柯亚摇摇头:“没有说。”
柏寅清独来独往,和室友关系一般,不告诉室友也很正常。
“好,谢谢你。”虞微年打算想想别的办法。
虞微年看了眼时间,正打算离开,柯亚却突然喊住他,迟疑着说:“但我有意外看到一个单子……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去了这家医院。”
柏寅清所在医院是一家预约制的高端私人医院。
虞微年正好有点关系,他找人开了个预约单,到达医院后,象征性找医生开了点药。
旋即将药拎在手上,一层层楼找。
终于,他在四楼看见了柏寅清。
虞微年整理了一下行装,从容自若地往前走,随后,他故作诧异:“柏寅清,你怎么在这里?”
柏寅清听到有人喊他,第一时间没有做出反应,他以为这是幻觉。
又过去几秒,他才缓缓侧转过脸,脸色苍白,眼底满是红血丝,在医院冷白灯光映照之下,宛若阴郁恶鬼。
恰好,一旁有护士经过:“柏先生,您还没有去休息吗?手术室这边我们会帮您盯着的,您可以先去旁边的休息室休息一下……您坐了一夜,身体撑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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