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着我作甚?难不成恭王殿下也对我这出身卑贱之人心生爱慕了?”
林舒玄轻笑出声,他抬脚贴近顾成言,上下打量着,眼神在他的每一寸皮肤上流转而过。
顾成言被他看得感觉仿佛自己被剥开了衣裳一般,羞耻难耐。
无奈道:“看够了吗?”
林舒玄眼波流转,“你还怕被人看呢?我以为你最是喜欢被人看了,先是暄和,然后是清和,你招惹的人倒是不少,本王可不得好好看看,究竟是你身上的哪一点这么招人。”
顾成言被他这酸溜溜的话气笑了。
“这你可是真的冤枉我了,我都有未婚妻了,哪敢四处沾花惹草呢?我家里那位善妒,回头还不得给我颜色瞧啊。”
林舒玄冷哼了一声,“你说谁善妒呢?”
顾成言嘴角上扬,“自然是嫌弃我,不愿答应我的求亲,还连夜跑了的未婚妻了。”
“懒得理你。”
林舒玄扔下一句话都走了,转身后脸上却浮现了一丝纯粹的笑意。
顾成言是真的感谢他专门走这一趟替自己解围,否则清河公主那儿还真是不好应对,看来以后还是得尽量避免跟她独处。
清和公主羞答答的当面找他,是很多大臣都看见了的。
最近不少人都当着他的面打趣。
“顾大人好事将近,可不要忘了请我去热闹热闹。”
“是啊,让我们也沾一沾顾大人的喜气不是。”
“不过说来,公主跟顾大人也算是郎才女貌,天偶佳成,想来陛下也是同意了的。”
“那可不,一个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一个是陛下最看重的股肱之臣,这俩人要是在一起了,那是天定的良缘呐。”
有祝福看好的,自然也有挑事的,私下还有臣子八卦。
“不过,我怎么听说顾大人家里已经藏了一位美娇娘了呢?”
“真的假的?可别轻信了谣言?”
“是周文远那边传出来的,据说还是顾大人的亲妹妹承认的,应该作不得假。”
“周文远不也是景州的吗?说不定人家还真的知道点什么消息呢。”
“说起来,周文远也不比顾成言差吧,陛下也挺欣赏他的,更何况人家都已经娶了左相家的千金了,将来混的未必比顾成言差呢。”
话题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周文远跟顾成言的对比上了。
虽然是原文中的男主,但不知为何,这光芒硬生生地被顾成言给挡没了。
虽然有人刻意将他们放在一块儿对比,但差距着实有些明显。
“得了吧,周文远现在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小官,人家顾大人可是正三品的户部尚书!户部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掌管一国财政的,再说了,顾大人还有郡主跟公主爱慕着呢!一个左相府的千金能比得上这两位尊贵?”
本来想趁机将周文远推到人前的左相得知此事只能叹气,确实比不上啊,若是没有顾成言,周文远也算是个百年一遇的人才,可跟顾成言放在一块儿,那就逊色太多了。
由于传言甚嚣尘上,顾成言担心真的会影响另外两位女子的清誉,于是主动承认,自己确实已经有了一位未婚妻,并为自己心爱之人作了一首表明心迹的词。
引得闺阁中的女子广为传阅,一时都深深的羡慕着那个神秘的女子,也对她十分好奇,顾大人这样优秀俊逸的男子她都神色淡淡,那她本人得长的多么的美丽动人啊!
也是因此,关于顾成言跟郡主和公主的传闻逐渐平息,毕竟众人更好奇顾大人魂牵梦萦的那位。
顾思琪这接到的帖子又多了不少,都是拐着弯儿的想打听她大哥那位从未露面的未婚妻呢。
思琪躲到了兰漪阁跟林舒玄本人吐槽。
“舒玄哥哥,你是不知道,京城的贵女可一点都不比景州城的那些小姐好应付,平时瞧着个个都端庄娴静,可这一牵扯到她们感兴趣的八卦,那简直无孔不入!”
林舒玄挑眉,“这段时间辛苦我们思琪了,这兰漪阁的东西你看着随便挑。”
思琪摆了摆手,“算了吧,我都不想出门了,要那么多漂亮衣服干嘛,对了,我大哥写的那首词舒玄哥哥你看了没有啊?”
思琪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看着他。
那首词着实缠绵悱恻,一点都不符合大哥平日的形象,倒记录着痴恋着心爱之人的婉转柔肠。
不过浪漫倒是真的浪漫,思琪不禁想到了顾成新,随后又嘟了嘟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写情诗,更何况还是那般让人动情的诗。
林舒玄嘴角的表情僵硬了片刻。
思琪见他不说话,于是自顾自的说:“看来舒玄哥哥你是还不知道呢。”
然后她非常好心的当着他的面为他念了一遍。
“怎么样?是不是写的很好?舒玄哥哥你感动吗?”
林舒玄听着这首词,在心中又默默念了一遍。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倒像是对词中人爱而不得似的,满腔的幽怨。
林舒玄气笑了。
“人面不知何处?那我就去往他处。”
思琪点头,“好啊好啊,舒玄哥哥你要去我家做客吗?”
“不了,我跟你大哥单独见上一面就好。”他犹记得,夏氏似乎误会了自己跟思琪之间的关系,若是再出现在她面前,怕是这误会更加说不清了。
“那好吧,左右你们都是男子,出门也便利,不像我们这些女子,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容易出门一趟,还得掐着点儿回府。”
林舒玄摸了摸她的头。
当晚,顾成言吃完饭后,就在自己的房间看书。
却听见一道极其轻巧的脚步落在房顶。
他眼神一凝,不动声色。
顾成言似乎是有些困了,放下手里的书,叫了水,洗漱了一番后,便熄灯上了床打算休息。
没一会儿,房顶上的瓦片被轻轻地盖了回去,未合上的窗那处跳进来了一个黑影。
朦胧的月光下,也只隐约看见他纤细的身形。
那人缓缓靠近床帐,轻轻地掀开了一个角,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里边本该躺着的人给压倒了。
双手被禁锢在床头,双腿也被牢牢地压制住了。
顾成言在黑暗中说话,声音明显带着笑意。
“哪儿来的小毛贼?竟敢偷到我府上来了?打算偷什么东西?还不赶快如实交代?嗯?”
那被挟制住的人声音清冷,说话却带着钩子,暗藏着几分撩人的意味:“偷东西?你这里的东西我都看不上。”
“哦?”顾成言挑眉,饶有兴致。
那人看着他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是来偷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出自晏殊的《清平乐》
顾成言拂过他狭长上挑的眼尾,轻轻地扯下他的面纱。
“你跟我心爱之人长的倒有几分相似,何必多此一举呢,你若是想找我,大大方方露出这张脸便可以了。”
林舒玄没好气的说:“现在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顾大人情深似海,既然你对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如此钟情,那我这番潜入你的房间,顾大人不该义正言辞的拒绝吗?”
顾成言故作一番黯然神伤之态,“可她迟迟不愿嫁我,我爱而不得,自然需要从别处找找消遣,以此排解心中的苦闷抑郁。”
“既然我与顾大人你情我愿,顾大人何不放开我,好生享受一番呢?”林舒玄故意蹭了蹭他。
顾成言挑眉,适时松了手。
林舒玄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他缓缓靠近顾成言,突然之间,整个人软倒在顾成言的身上。
顾成言起初以为他是在玩什么花样。
但两三个呼吸过去了,对方还是一动不动的,他察觉的不对劲。
挥袖燃了灯,灯光下,林舒玄苍白的脸映入眼帘。
顾成言赶紧查看,解开他的衣裳,给他翻了一个身,一看,果然白皙的后背上留下了一个紫黑色的印记。
这明显是受了内伤,对方这一动作没有留余力,是打着将他置于死地的主意下了死手,细小的针,刺进皮肤也不易察觉,更何况上面还涂有剧毒。
亏得他方才还胡闹了这么久,否则这要是等他回去了,怕是会立即毒发身亡。
顾成言忙着给他喂了一颗解毒丸,然后才运功替他将那枚毒针从体内逼出,直到那伤口溢出的血是鲜红色才停下。
他这毒解起来颇为麻烦,至少需要三日,这也就意味着恭王要消失三日,而他也得在这三日内时时刻刻守在他身旁。
顾成言潜人去恭王府送了一封信,卫公公看见以后,自然会想法子,让恭王以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在众人眼前消失三日。
至于他自己,这倒也好办,他的未婚妻不是体弱多病且正好在他府上吗?
第二天一早。
恭王就带了一队人,浩浩荡荡地从南门出去了,据说是要亲自护送暄和郡主去青禅寺清修。
前几日,顾成言写了那首词后,暄和郡主就宣布自己要带发修行,去佛前供奉,人人都以为她是为了顾大人才如此这般,都称她是一位敢爱敢恨,毅然深情的女子。
此事陛下也应允了,还替她特意挑选了青禅寺作为修行之地。
顾成言也告假了,理由是未婚妻身体不适,需要他陪伴身侧。
右相看见这个理由的时候,眼皮一跳,他竟不知成言还是一个情种?
而左相跟端王的表情有些阴郁,这么巧?
昨夜端王跟左相私下见了一面,当然除了他们俩,还有掌管京城防卫的禁军指挥使,兹事体大,所以他们格外小心谨慎,约见的地点就在一个废弃的旧宅子中。
正在商议要事之际,有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出现在了房顶,若不是一只野猫打翻了瓦片,引得他们抬头往上看,轻易还发现不了那人。
左相身边带了一个武林中人,他飞身上前与那黑衣人过了几十招,并未成功将人拿下,此时又恰好有一更夫路过,他担心会被发现,于是趁着那黑衣人不备,在他背后注入了一枚涂有剧毒的暗器,以确保此人今晚必死无疑。
但一晚上过去了,京城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尸首,所以他们一直放心不下,担心那黑衣人并未毒发身亡,若是他真的没死,他们三人秘密会面一事就极有可能暴露。
若是让陛下得知此事,恐怕他们三人都会性命不保。
上朝的时候,陛下没有看见顾成言,还特意问了一句,右相代为转达。
“回陛下,户部尚书顾大人家中的未婚妻似乎是病情加重,离不开人,所以他特意告假了。”
皇帝倒是略有耳闻,顾成言的这位神秘的未婚妻,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当面跟顾成言提起要给他跟清和赐婚一事,也就是担心平添尴尬。
“既然如此,那就给他府上送些人参过去吧。”
对于他亲近的臣子,皇帝是不吝惜自己的赏赐和优厚的。
端王眼神犀利,笑着说:“既然父皇如此关心顾大人,不如由儿臣亲自代您去探望一番。”
皇帝还以为端王还不死心,打算笼络顾成言,看了他良久,最终还是同意了。
于是端王便领着宫里的内侍带了赏赐去了顾府。
“大人!端王殿下到了!”闻音有些焦急地过来禀报。
顾成言看了看床上昏迷的林舒玄,吩咐道:“你去把思琪叫过来,让她给她的舒璇姐姐换一身能见客的衣衫,我去前边迎客。”
闻音看了看床上的人影,迟疑了片刻,点头称是。
顾成言握了握林舒玄的手,替他掖好被子,起身去了前厅。
“端王殿下怎么亲自来了,臣有失远迎,快请坐。”
端王瞧着他眼下的青黑,到确实是像彻夜未眠的样子。
“听闻顾大人家中有人病了,父皇心中挂念,特意命本王带了这上好的人参前来探望,希望病人可以尽早康复。”
来送东西的是皇帝身边大内总管的徒弟,顾成言倒是也熟悉。
“有劳公公了。”
他让人接过那御赐的人参,又亲自取了一个荷包送到那内侍的手中。
“公公一路辛苦,这点子心意就当是请公公喝茶了。”
那内侍脸上笑开了花,“顾大人客气了,咱家还得回宫里复命,就不耽误了。”
那内侍看向端王,端王笑着说:“公公先回吧,本王想找顾大人闲聊几句。”
那内侍点点头,“王爷请便,那咱家就先走了。”
“那行,公公慢走。”顾成言将人送出前厅。
御前的人都得小心招呼着,端王看起来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顾大人这儿的茶好香啊。”端王掀开杯盖嗅着这茶说道。
顾成言温和地笑着解释道:“此茶是家母亲手调配,除开这雪顶含翠,还添了一味桂花。”
端王点点头,“要不说本王觉得它香气扑鼻呢,原来是老夫人的巧思。”
“可惜家母与家父这几日出门访友去了,若是王爷喜欢这茶,倒是可以让家母来日将这秘方写好送到王爷府上。”
端王挑眉,接着说:“不必了,若是想喝,本王再到你这儿来便是了,顾大人该不会不欢迎本王吧?”
顾成言笑着说:“怎会,臣自然是扫榻相迎了。”
“对了,差点忘了正经事,你看看本王这记性,本来是来探病的,这病人没见着,倒是惦记上你这茶了,顾大人,本王一直对你藏在家中的那位女子十分好奇,不知是否方便让本王见上一见,也好满足本王这好奇心。”
顾成言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心道:狐狸尾巴果然藏不住了。
“方便,不过她身子虚,这病还会传染,殿下还是站远些的好,万一殿下千金之躯不幸染上了,那臣可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端王站了起来,把手背在身后,“这个你大可放心,本王看上一眼就好,毕竟这京中人人都想见她一面,本王也就是好奇得很。”
顾成言带着他前往后院。
“端王殿下,臣的未婚妻就住在此处,屋内正照顾她的是臣的妹妹。”
侍女掀开帘子,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端王下意识抬手捂住了鼻子,突然意识到顾成言正笑看着他,又悻悻然放下了。
“看来这位姑娘还真是病的不轻啊。”
顾成言没有再说话。
端王意识到自己方才嫌弃的动作让这位顾大人心里不快,都不搭理自己了。
他咳嗽了一下,往屋内看去。
之间一个白纱蒙着脸的小姐正端着一碗药朝床上的女子劝说着。
“舒璇姐姐,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
一道极轻又虚软无力的声音说了句什么,端王离得太远,听不清楚。
那蒙着脸的小姐又说:“大哥去前头待客了,可能要过会儿才回来,舒璇姐姐,要是等大哥回来,这药都凉了。”
说话的小姐颇为难的样子,床上那人却难伺候的很。
“好好好,我这就去把大哥给你叫过来,你别生气!”
说完,她放下了手中的药碗,似乎是准备起身出来。
端王不禁感叹,好任性娇蛮的女子,吃个药还要顾成言亲自喂,连他妹妹都要低声下气的伺候她。
顾成言轻声道:“王爷,臣先失陪了。”
端王咳嗽了一下,“没事,你去吧。”确实是他耽误了人家。
顾成言走了进去,那小姐惊喜地喊了一声:“大哥!你回来啦,舒璇姐姐闹脾气呢,你快哄哄她吧。”
“知道了。”
顾成言走到床边,扶着那姑娘的肩膀,温柔的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示意自己的妹妹将药碗递过来。
当真是亲自一勺一勺地喂着,还时不时轻声哄她,当真是跟伺候祖宗没有什么分别。
虽然隔了点距离,但端王看的分明,那女子眉目清冷,生地极美,虽然脸上带着病容,但更添了几分脆弱,引人怜惜,就是总觉得有些眼熟。
顾成言将她哄好以后,扶她躺下了。
然后又跟他妹妹交代了几句,才走了出来。
“让王爷久等了。”
端王脸上堆着笑:“不妨事,顾大人果然是对这位姑娘用情至深,事事都亲力亲为,让本王心生佩服。”
顾成言笑了笑,“她身体不好,性子就有些易怒,久病之人是需要更多的细心关照的,让王爷见笑了。”
“行,那这人本王也见到了,衷心祝愿顾大人早日迎娶佳人,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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