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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别亲了!我可是地狱恶灵啊(葡萄柚)


这大抵是焦渊余生最大的心愿了。
他刚想开口,沈云见却又出言打断了他:“我还有个条件。”
焦渊抱拳:“道长请说。”
沈云见:“........”
他张了张口,到底是没有在称呼上多浪费口舌,只道:
“我要你说个谎,待南方的事平息,你要告诉所有人,是摄政王殿下心怀天下,心系百姓,从山底三拜九叩上了山,才请得先生出山。”
焦渊人老成精,沈云见一说,焦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目光坚定:“老朽明白,但老朽也有一个请求。”
沈云见扬眉:“先生请说。”
焦渊道:“南方疫病严重,若是老朽没能活着回来,还望道长,能设法让我们一家在九泉之下团聚。”
.......
被拿捏了七寸的蛇,没有那么难搞。
焦渊心里有了盼头,比沈云见还急着动身,当日下午便起身前往了南方。
临走前,还客套了一番,询问沈云见是否要他替床上的宁澈医治,被沈云见拒绝了。
宁澈知道焦渊和沈云见谈妥了下山的事,却没有心思多问。
只提了一句:“我可还回得去吗?”
沈云见知道他是想回宫了。
他抬手摸了摸宁澈还尚且完好的额头:“回得去,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回家。”
沈云见在说完了这话后,当晚,宁澈的精神就明显更好了几分。
夜里原本一直疼痛难耐还死咬着牙不肯吭声的宁澈,竟然真的觉得身上的疼痛在逐渐缓解,褪去。
宁澈原以为,自己是回光返照了。
因为疼痛的消失,宁澈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结果翌日一早,沈云见一醒来,就发现,宁澈已经快要溃烂的耳根的皮肤,竟然完全愈合了。
沈云见心中一喜,立刻伸手去扯那些包裹在宁澈身上的绷带。
果不其然,身上也恢复了正常,莫要说是溃烂了,就连结痂的痕迹都没有,好似前些时日宁澈遭的那些罪,都只不过是一场荒诞噩梦罢了。
沈云见长出口气,知道这件事,就该到此结束了。
宁澈的后半生,没了天罚,能不能顺顺利利百岁无忧,就是他沈云见说了算了。

沈云见和宁澈赶着禁足令结束的前一天夜里,顺利回了宫。
宁澈经了这一番折腾,身体虽然痊愈,却总有些打不起精神,回宫后积压了一堆事务,连续几日从早到晚几乎都住在书房。
沈云见刚刚解了禁足,白天不好明目张胆往昭阳殿跑,但夜里却总会偷偷去看宁澈。
宁澈点灯熬油,他就躺在宁澈身边,头枕着宁澈的大腿,边陪他,边看些不着调的话本子。
直到腊八那日,摄政王府收到南边焦渊来信,说是已经配出了能治愈疫病的药,宁澈整个人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到了眼下,沈云见其实已经不太在意沈殊和杜黎之间如何了。
但他不在意,宁澈那边的消息却还是在源源不断地送过来。
“杜小将军和七殿下都染了病。”
沈云见闭着眼,心不在焉道:“死了吗?”
宁澈摇头:“焦渊配出了药方,必然会先医治七殿下和杜黎,许是也快痊愈了。”
沈云见没吭声,他在琢磨自己的任务。
宁澈不知道沈云见的心事,又说了句:“但那边有人来报,说是杜小将军和七殿下之间貌似生了龃龉,不如去时那般亲密了。”
沈云见啧了一声:“想来也正常,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得各自飞,世间哪有那么多真爱经得起考验。”
宁澈闻言,摸了摸沈云见的脸颊:
“太子殿下是例外。”
沈云见捉住他指尖,在他手背上吻了吻:
“所以你该偷着乐。”
人活在深宫之中,最难得的,便是安稳日子。
而沈云见知道,这些安稳,也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罢了。
北越和大历的战事一直紧张,北越乃苦寒之地,入了冬寸草不生,若是哪一年牛羊养得不好,雨水不充足,那冬天便会有大批人挺不过去,留在白雪之中。
这些年有宁澈坐镇,他们倒是老实,每年都会派使臣前来献礼,以换取些过冬的粮食。
大历是礼仪之邦,明面上也不会亏待这些外邻,这些年便也一直保持着看似友好的往来。
今年朝觐赶在除夕,宫宴必定极其盛大。
而宫宴越是盛大,背后暗藏的隐私也必定更多。
“如果不出意外,明日宫宴上,老四和那老头儿应该就要发难了。”
沈云见盘着腿,坐在宁澈书房的桌子上道。
宁澈抬眉看了沈云见一眼:“桌子太矮,你不如坐到房梁上去。”
沈云见很听话,宁澈话音刚落,他就站起身,借力上了房梁,用小腿勾着房梁,倒挂着看着宁澈:
“王叔,北越新主继位,若不出我所料,待来年天暖,北越必定要与大历开战,届时,得想办法给杜黎和老七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宁澈抬头看沈云见:
“如何按?”
沈云见摇头:“我没想好,不如王叔替我想想办法吧?”
宁澈重新垂眸,半晌后,从桌下暗格中拿出一封密信,丢给沈云见。
沈云见伸手接住那信筒,打开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越看,神色越古怪:
“此事当真?”
宁澈嗯了一声:“不必硬按,杜黎自知已经被你放弃,他如今和沈殊之间的关系破裂,必然会想法子另谋出路。”
沈云见啧了一声:“这北越新任君主倒是有些本事,这么快就知道我们这边的状况了?竟能精准选择杜黎作为拉拢对象。”
“北越十七位皇子,能上位者,必不是平庸之辈,这不奇怪。”宁澈平静道。
沈云见对北越的事其实也不怎么感兴趣,他脑子里除了必须完成的任务之外,就只有宁澈。
现在用这种角度看着宁澈,觉得越看越好看。
看着看着就又从房梁上溜了下来,溜进了宁澈怀里。
........
除夕夜宫宴。
百官齐聚重华殿。
在皇帝的批准下,连禁足令尚未解除的沈慕都出现在了大殿内。
宁澈高居皇帝下首位,与沈云见视线交汇一次后,两人便收回了目光。
觥筹交错,轻歌曼舞,百官跪地恭贺皇帝万岁,摄政王千岁。
皇后心不在焉地看了沈云见好几眼,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什么。
果不其然,在北越来使将贺礼呈上之后,沈慕突然从席间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跪地,对着皇帝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道: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奏。”
皇帝瞥了沈慕一眼,虚伪道:
“这是宫宴,除夕夜,有何事明日再奏吧。”
沈慕又磕了三个头,神情悲戚,语气万分激动:
“若非此事关系重大,关乎江山社稷,儿臣也不至于在这年节之上扫了父皇的兴,扫了诸位的兴!”
“属实是因为这事一刻不禀,儿臣便时时刻刻坐立难安,心神不宁!”
“儿臣恳请父皇准奏!!!”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面面相觑,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皇后又看了一眼沈云见。
沈云见也给了皇后一个安心的目光。
皇帝还未发话,宁澈便先开口了:
“四殿下如此激动,特意选在今日百官齐聚时,禀奏此事,想必的确如他所说,事关重大,皇帝,不如就准了吧。”
沈慕看着宁澈永远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禁冷笑,心中已经开始期待一会儿宁澈会做出何等反应了。
皇帝没给宁澈眼神,只看着沈慕,挥挥手:
“准。”
沈慕这才直起身,挺直了腰杆,看着宁澈,高声喊道:
“儿臣斗胆揭发摄政王宁澈,以罪奴身份,无召归京,入朝堂,参政事,狼子野心,图谋不轨,祸乱朝纲!”
“其心可诛啊!!!”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皇帝当即大怒,甩出了面前的琉璃盏砸向沈慕:
“混账东西!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琉璃盏并未砸中沈慕,沈慕眼都未眨,强硬道:
“若儿臣今日有一句虚言,愿当众自裁!”

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宁澈身上。
殿内有宁澈的人在蠢蠢欲动,只等宁澈一个眼神,便要站起身来替宁澈开脱。
但宁澈却表现的依旧淡然。
甚至看上去有些事不关己。
皇帝先是看了宁澈一眼,问:“摄政王,可有何话想说?”
宁澈坐在椅子上,姿势都没变一下,只道:
“四殿下纵然是觉得活着无甚滋味,也实在不必在如此场合,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皇帝看起来依旧向着宁澈,呵斥沈慕:
“我看你是禁足憋疯了,来人,请四殿下回他殿里歇着,无召不得外出。”
沈慕连忙道:
“父皇明查!儿臣有证据!”
皇帝将目光投向宁澈:
“摄政王怎么看。”
宁澈看着皇帝事到如今都还在演戏,心里只觉得好笑,配合道:
“不如,让四殿下将证据呈上来,否则百官在此,日后,臣倒是不好做人了。”
沈慕看着宁澈,不知道他自己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有什么其他底牌。
这件事的调查做的很隐蔽,证人一路上是以流民的身份抵达皇城的。
到了皇城之后,就被藏了起来,今日之前,连门都不曾踏出过一步。
若是宁澈知晓此事,必定会想方设法将证人截杀。
想到这儿,沈慕又放心了几分。
皇帝和沈慕视线交汇:“什么证据?呈上来。”
沈慕对着皇帝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对着自己的人道:“将人带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于门口,很快,一个穿着麻衣,头发已然花白的妇人便被人从殿外护送了进来。
妇人进殿之后,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对着皇帝磕头道:
“民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除夕之外,一片寂静。
皇帝看着那妇人,问宁澈:“摄政王,可认得此人?”
宁澈是认识的。
甚至在看见那妇人的脸时,还有片刻恍惚。
那是护国将军府大夫人当年出嫁时的陪嫁丫鬟。
是宁澈母亲的贴身丫鬟锦瑟。
当年将军府出事,锦瑟恰好回家探亲,躲过一劫。
宁澈还想得起,当时自己坐上囚车,被送出去的时候,还在喧闹的人群里,看见了泪眼婆娑的锦瑟。
这些年过去,当年的丫头早已不复当年容貌。
那时坐在囚车里,受万人唾骂的宁澈,也站在了皇权峰顶。
但宁澈开口,却只道:
“恕臣眼拙,不认识。”
皇帝看向沈慕:“此乃何人?”
沈慕看了那妇人一眼:“问你话呢。”
锦瑟抬头看着宁澈,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她也认得出宁澈的轮廓。
她对着皇帝和宁澈的方向磕了个头:
“民妇乃前护国将军府大夫人赵晚儿的贴身侍女锦瑟。”
皇帝看着锦瑟,脸色很阴沉:“你的意思是说,摄政王,乃当年护国将军被流放出去的独子?”
当年护国公府,该杀的杀,该斩的斩,唯独剩了一人,便是护国公的独子。
倒并非是先帝仁慈留他一命,而是因为,护国公手上,还有一块免死金牌。
锦瑟当年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但如今这阵仗,还是让她胆寒。
她伏着身子,整个人几乎趴在地面上:
“回皇上的话,摄政王宁澈,便是当年护国公独子,段霄。”
皇帝闻言,勃然大怒:
“段霄早已被发配出去,摄政王乃太后亲自带回来的故人之子,你这意思,是说太后包庇罪臣之子,助纣为虐,任由摄政王来祸乱朝纲吗!!!!”
“来人,将这满口胡言的妇人拖出去斩了!”
锦瑟闻言,连声求饶:
“皇上饶命!!!民妇绝不敢妄言!”
她大声哭喊:“当年段霄被流放之时,右眼角之上曾被刻上罪奴烙印,囚车送段霄出城时,民妇亲眼所见!”
“如若摄政王无辜,何苦要在右脸之上戴那面具!”
“请皇帝命摄政王摘下面具!以证清白!”
整个大殿在这一番话下,变得鸦雀无声。
没人见过宁澈面具下的脸。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宁澈身上。
在气氛陷入僵局之时,沈云见突然开口了:
“儿臣依稀记得,这烙印乃皇祖父所创,行刑的烙铁在入火灼烧前,要先用药液浸泡三日,以防这烙印日后被想办法祛除。”
“也就是说,若是真有这枚烙印,那可是一辈子都去不掉的。”
众朝臣应和。
沈云见又道:
“可谁能证明,当年的段霄,真的被刻了这烙烙印吗?”
这件事当年在整个大历都掀起了轩然大波,但凡是上了些年纪的人,都知晓此事。
眼下沈云见问起,也有不少人回应。
“当年罪臣段赦之子,的确是在被流放前,刻上了罪奴烙印,这事不是秘密,监管行刑的年大人,如今不也还未告老吗?”
一朝臣将目光放在了一穿着官服的老头身上。
那老头点点头:“当年的确是老臣亲自监刑,不会有所疏漏。”
沈云见用了然的语气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皇帝看着摄政王:“宁澈,不如,你便摘了面具,给众卿家,一个交代吧。”
宁澈没动,沉默了许久。
就在众人以为,宁澈是怕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幽幽道:
“若是我摘了这面具,自证了清白,敢问,陛下欲如何处置四殿下呢?”

但他在说完这句话后,目光却瞥向了大殿中的文武百官。
宁澈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手下忠心耿耿的拥护者无数。
这场闹剧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为宁澈开脱的准备。
眼下收到宁澈的信号,便立刻有人站了出来:
“方才,四殿下曾说过,若是今夜有一句虚言,便......”
自裁两字不好说,那人便只点到为止。
“四殿下是皇子!金尊玉贵!这等戏言怎能作数!”他话音刚落便有人反驳。
很快,殿内便吵了起来。
“君无戏言!四殿下是皇子,便可随意诬陷于他人吗?”
“张大人怎的就知道是诬陷了?若是证据确凿,不如说说摄政王殿下又该如何自处?”
“赵大人这话不仅是在放任四殿下污蔑摄政王,更是在污蔑太后!赵大人好大的胆子!”
“张大人这般激动,是在包庇摄政王吗?”
“摄政王若是清白,何苦一张面具戴了这些年,敢问张大人,可曾见过摄政王面具下的脸?”
“摄政王都说了,面具可以摘,眼下问的是,若是摄政王是清白的,那四殿下这罪名该如何论处呢!”
“即便摄政王是清白的,四殿下也无非是关心则乱,此事非同小可,当然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了,四殿下何罪之有?”
“你他娘放屁!这么大顶帽子说扣就往摄政王头上扣,到头来一句关心则乱就妄图掩盖你的不轨之心,赵大人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粗鲁!”
“愚昧!”
大殿之上几人争吵不休,有人立场明确,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
皇帝被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与四皇子对视,询问这其中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差池。
沈慕为了调查这件事,费了无数时间和心血,他自知这件事自己绝对不会出错,无论是宁澈入宫的时间,还是宁澈的年纪,又或是他脸上的面具。
还有前护国将军和太后入宫前那点旧事,沈慕都查出了些眉目。
锦瑟是看着宁澈长大的,即便多年不曾相见,也必不会认错宁澈的容貌。
所有的证据,都能说明宁澈的身份。
而现在,宁澈这一番话,对于双方来说,就是一场豪赌。
若是他沈慕怕了,心里没底了,宁澈这面具便可不摘,保全了双方颜面,全当一场误会。
而这事已经被提过一次,那么日后,便难再提了。
但如果宁澈真的有问题,只要他沈慕今天坚持下去,宁澈被揭开面目,必死无疑。
沈慕想翻身太久了。
只要宁澈死了,沈云见不受皇帝所喜,沈殊如今不知有没有命归来,那他沈慕离继承大统就不远了。
沈慕越想,越觉得,宁澈这边,必然是在唬他!
今日,他非要摘了宁澈的面具,让宁澈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儿,沈慕再一次跪在了大殿中央,愤慨而坚定道:
“儿臣一心为了大历,殚精竭虑,万死不辞!”
“请摄政王摘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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