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亲自带着人去了一趟东城码头,谁料,什么都没剩下。
人没了,货也没了。
就在他准备联系对方买家,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时,对方却先一步打来了电话,询问他状况,说是派来的人全部失去了音讯。
段司名这才知道,昨晚,他是被杀人越货了。
整个滨海,段司名能想到敢和他抗衡的人家实在有限。
他们这个层面上的交易,出了事,没人会选择报警。
一旦警方开始调查,就是在自找麻烦,得不偿失。
他只能暗暗找了人想办法去调取东城港口处的监控,只可惜,管理处的人却告诉他,昨晚雷电太大,直接击中了他们的信号塔,大范围停电,整个东城片区供电措施都来不及做,谁能顾得上监控?
而事发现场的仓库里,除了有子弹镶嵌在水泥柱里的痕迹,其余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二十多个高价供养出来的保镖带着一集装箱的货凭空消失了,来来回回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的生意也黄了。
段司名气得头晕眼花,回到段家便将客厅里的东西砸了个遍。
跟未婚妻说好的约会他没顾得上去,未婚妻找到家里,当着几个保镖的面,质问他为什么放自己鸽子。
被段司名反手赏了一耳光,让她滚回家去,最近都别来烦他。
这一切,段司澈知道。
沈云见通过037,也知道。
但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再提起过。
而从这一天起,付也便发现,沈云见和段司澈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段司澈的保镖,如果不出任务,或者不值夜岗,白天都是需要训练的。
换算下来一周至少三天训练,铁定少不了。
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沈云见去训练场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而且每次去,都并不是专门为了训练,而是去找乐子的。
开几枪找找手感,在近战场上随便薅几个人打几场,赢了以后再开一顿嘲讽,顺顺气,训练任务就算结束。
之后便将段司澈的卧室,当成了他自己的卧室。
只要付也进去,他不是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就是躺在床上睡觉,要么就是趴在地毯上装模作样的陪段司澈看书。
而夜里,其他人开始正常轮值守夜,沈云见却每晚就待在段司澈的卧室里,只要段司澈不出门,他也不出门。
段司澈也从来不赶他,不给他分配任务。
阿贵私下里跟付也讨论过这件事,他说,沈云见就像是段司澈的伴读。
但付也却觉得,沈云见明明就是段司澈养的宠物。
“有人怀疑我勾引了你,说我是你情人。”
沈云见躺在桌子底下,透过段司澈两腿中间的空隙,去看他的脸。
段司澈低下头:“谁说的?”
沈云见抬手摸上他的小腿:“好多人,我最近只要去训练场,就听到有人在谈论这件事,还有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
“你回应了吗?”段司澈问。
这段时间,沈云见虽然寸步不离地跟在段司澈身边,吃饭喝水睡觉看书,两人都是形影不离,就连段司澈要去洗手间,沈云见都得蹲门外守着,美其名曰,贴身保护。
但他们除了拥抱,牵手和一些必要的肢体触碰之外,甚至没有过亲吻。
段司澈常常会在睡觉前,和沈云见面对面发呆,但沈云见没主动亲过他,他也没有主动亲过沈云见。
就愣是大眼瞪小眼,看着谁能先把谁瞪睡着。
段司澈不给沈云见名分,是怕沈云见哪一天恢复了记忆,要回段司名身边,他很怕给了沈云见太多感情而覆水难收。
沈云见知道段司澈有顾虑,也不着急,就这么干守着,跟他耗时间。
他听着段司澈的问题,叹了口气,有些哀怨:“回应什么,我能怎么回应?”
“闲言碎语罢了,我没那么在乎的。”
段司澈闻言,看着沈云见那张无辜又失落的脸:“真的吗?”
沈云见嗯了一声:“真的。”
段司澈问:“那你为什么要把阿德的牙打掉,要把大魁的眼睛打青,还要把斯特林的鼻梁骨打错位?”
沈云见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你这两天不是没去训练场吗?”
段司澈打开自己的手机,调出监控回放录像,拿给桌子下的沈云见:
“不去我就看不到了吗?”
沈云见被拆穿,也不心虚,又抬起一只手,抱住段司澈的小腿:
“近战场上,技不如人,受点伤不是在所难免的吗?这怎么能怪我?要怪就怪他们自己蠢,背后蛐蛐人,被打了还没本事还手。”
段司澈本来也没有要怪沈云见的意思,只是看沈云见这副憋着气偷偷摸摸撒完,又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装无辜的模样怪有意思。
他点了点头,收回手机,继续看书。
沈云见看他不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捏着他小腿肚子问他:
“你不说话什么意思?”
段司澈淡淡道:“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无话可说而已。”
沈云见哦了一声:“是啊,对我来说,我和某些人才刚在一起一个多月,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但某些人却已经认识我十几年了,没话说也正常。”
段司澈很喜欢沈云见这副模样,但是每当他觉得自己很喜欢沈云见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段司名。
还有沈云见在段司名身边相伴的那十一年时光。
段司澈其实很想问问沈云见,他过去和段司名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总是这副模样。
但这些话现在他没法说出口,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又有些难受。
没了看书的心情,段司澈便抬起右脚,踩了踩沈云见的肩膀:
“我困了。”
沈云见虽然读不了心,但却大概能猜得到段司澈心里在想什么,有多纠结。
他心里好笑,从桌子下面钻出来,站起身,去洗手间接了半盆热水,又从药柜里拿了一包提前熬好的药,撕开一个小口,倒进水里。
等他端着盆出来的时候,段司澈已经坐在了床边,老老实实等着。
这是这段时间两人之间形成的默契。
段司澈每晚洗完澡之后,会再看一会儿书,等他觉得困了,沈云见就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药方子给段司澈泡脚,按摩,然后两人再一起睡觉。
其实段司澈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放弃自己的左腿了。
一开始沈云见非要逼着他泡药浴,还要给他按摩的时候,他是很抗拒的,觉得这都是无用功。
但架不住沈云见在这方面表现得很强势。
说他如果不听话,就直接打断他另一条腿,让他以后连拐都省着拄。
段司澈也倔,还是不肯,沈云见就直接拿起枪,上了膛,怼在他自己的太阳穴上,威胁段司澈,要是段司澈不妥协,他就自杀。
这下段司澈就没辙了,怒气冲冲的一把夺过沈云见手里的枪,对着窗外就放了一枪,然后才将脚丫子伸进水盆,气道:
“试试就试试。”
两人争吵时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大,子弹打碎了玻璃的声音更是吓得付也和当晚轮值的另外一个保镖虎躯一震,慌忙破门而入。
结果一进来,就看见段司澈坐在床上,气得眼圈发红,沈云见半跪在地上,神色恶狠狠地给段司澈洗脚。
让人一时间竟分不出来,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付也两人愣在当场,段司澈一言不发,还是沈云见偏头骂了一声滚,两人这才争先恐后地滚了出去。
前一周的时候,段司澈每晚洗脚都像在上刑,满脸不满都快溢出来了。
被沈云见连续骂了一个礼拜“不知好歹的混账”之后,他竟诡异地发现,自己那条神经已经坏死了好多年的左腿,好像真的,恢复了点知觉。
这下,段司澈彻底闭了嘴,连带着态度都积极了不少。
比如现在,沈云见刚把水盆放在他面前,他就已经乖巧顺从地把脚丫子伸进了热水里。
沈云见盘腿在地上坐好,搓了搓手,把手放进热水里,捏了捏段司澈的脚指头:
“感觉怎么样了?”
段司澈实话实说:“比一个月前,感觉更明显了。”
沈云见闻言,暗暗放下心来,他顺着段司澈的脚背,轻轻捏着他的脚踝,然后手指向上,轻轻按压。
一开始的时候,沈云见能感受到段司澈这条腿的情况很不好,他每每触碰到段司澈的小腿,感受到那皮肉之下萎靡不振了无生气的筋脉和神经,都觉得心里很难受。
恨不得一晚上帮他恢复利索,让他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但被037警告了。
037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医学奇迹。
沈云见这才耐着性子,开始慢慢用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帮段司澈滋养那些已经干瘪下去的筋脉和逐渐萎缩的肌肉。
其实按摩用不了多长时间。
但段司澈脚背瘦白,大概是不怎么走路的原因,连脚指头都圆润好看的很,沈云见就常常假公济私的多折腾一会儿。
037骂他是变态,他却理直气壮道:
“你都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医学奇迹,那我多按一会儿,显得这过程很艰辛,很复杂,工程很浩大,最后才皇天不负有心人,成功恢复健康,有什么错吗?”
037觉得沈云见常有理,也不再揭穿他,闹心的时候全当看不见。
段司澈一开始还觉得,这种事过于亲密,有些不好意思。
但时间长了,他就发现,沈云见好像本身就在对这件事乐此不疲。
比如现在,沈云见手上的动作,就已经不像是单纯在按摩了。
段司澈低头看着沈云见白皙修长的手指,故意使坏,抬起脚尖,将沈云见的手踩在了自己脚下:
“你在想什么?”
沈云见没动,仰起头来,看着段司澈,嘴上道:
“我在想,大概再有一个月,你就可以扔了那副拐杖,尝试做康复训练了。”
段司澈的目光,顺着沈云见的脸,慢慢下移,直到他小腹之下,然后道:
“我真的能站起来吗?”
沈云见嗯了一声:“相信我阿澈。”
段司澈盯着他看了许久:“等我好了,你想干什么?”
沈云见听出了段司澈话里的暗示。
他倾身向前,将下巴抵在段司澈膝盖上,目光盈盈看着段司澈:
“我不知道,你呢?你想干什么?”
段司澈喉结动了动,抬腿离开小木桶,然后踩在放在一边的毛巾上随便蹭了几下,翻身躺好,背对着沈云见:
“我不跟你说。”
沈云见看着段司澈的背影,撇了撇嘴角,小声骂了句:“小王八蛋,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段司澈听见了,又翻身坐起来,不承认:“你知道什么?”
沈云见的目光落在段司澈的睡裤上:“假正经,不要脸。”
段司澈也拿目光回敬:“半斤对八两。”
沈云见闻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又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裤腰,哼了一声,转身去倒水。
不知道是不是当晚的一番话,刺激到了沈云见。
段司澈恢复的时间,远比他自己预计的要短了很多。
仅仅又过了半个月,他在照镜子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本来比右腿明显要瘦一些的左腿,看起来好像已经跟右腿差不多了。
他趁着沈云见在客厅看电视的功夫,松开了拐杖,扶着桌子,开始缓缓用左腿用力去走路。
意料之外的顺利。
于是段司澈放开了桌子,开始缓缓向没有搀扶物的卧室门外走去。
左腿完全用得上力,没有酸痛,没有发麻,一切都比他想象中恢复得好得多。
段司澈不能走路太久了。
他渴望像正常人一样恢复健康,能跑能跳的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于是他开始试探着抬起右腿,只用左腿去支撑自己的全部重量。
可惜,刚刚恢复的左腿还没能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承重。
段司澈膝盖一软,就要失去平衡。
门外沈云见看似在看电视,实则在段司澈站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见了里屋的动静。
暗暗听了好一会儿,眼看着段司澈要栽倒,这才连忙冲进来,一把扶住了段司澈的手臂。
还趁机将人搂进了怀里。
沈云见心中暗爽,觉得自己攻气十足,搞不好这辈子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好好压一压段司澈。
可惜下一秒,段司澈就从他怀里挣了出来,站直身子,满脸得意,高兴道:
“哎,段云,我能走了。”
而沈云见,也是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过去这段时间,段司澈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偶尔拄拐,还因为担心自己一瘸一拐的模样很丑,总背着沈云见。
沈云见到现在,才发现,段司澈,居然比他高了足足半个头。
挺直了腰杆的模样,配着他那张脸,压迫感十足。
只这一瞬间,竟让沈云见恍惚间看见了萧澈的影子。
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算了。
他暗骂了一声娘,早知道,他就应该趁着段司澈不良于行,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霸王硬上弓。
等段司澈好了,也已经习惯了两人的位置,他沈云见不就彻底翻身当老公了?
现在倒好,他敢肯定,段司澈一旦恢复正常,绝对不会愿意给他*了。
037看着沈云见这一番纠结,毫不留情道:
【你可拉倒吧,你要真想反,你早就反了,我敢打赌,你最多只能口嗨,你看着段司澈人高马大,威胁性十足,心里指不定多高兴。】
【而且,你明明说好了再要一个月才让他站起来,现在这么急不可耐,我已经看出来,兄弟,你是真饿了。】
沈云见闻言,脸一垮,说了句:【你不说话会死吗。】
然后同样毫不留情地屏蔽了037。
真烦人。
被揭穿了内心小九九的沈云见,微微仰头看着段司澈年轻优越的脸,心里不服,一咬牙,便对着段司澈带着笑意的唇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后,又迅速撤退,说了句:
“恭喜。”
温润的触感一触即分,让段司澈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站在原地,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沈云见刚才对他做了什么。
他喉结动了动,抬手捏住沈云见的下巴,重新吻了上去。
在沈云见的计划里,其实他是不应该和段司澈发展的这么快的。
但很多时候,现实和计划往往是有区别的。
沈云见这辈子的人设虽然还是个年近三十的老处男,但事实上,他并不是。
开过荤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住清心寡欲的整天吃素。
037说得没错,沈云见是真饿了。
段司澈一个毛头小子,愣是用他生涩的吻技,把沈云见亲了个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双腿忍不住发软。
可惜段司澈好像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点什么。
就傻呵呵站在原地,干亲。
沈云见被他撩得开始烦躁,主动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腰间带,骂他:
“你笨死算了,你就不能摸摸我?”
第54章 夜都守了,叫我声哥哥怎么了(十七)
段司澈被沈云见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一边顺着他的意思,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下摆,一边反驳道:
“你怎么回事儿?你一把年纪了,就不能矜持一点?”
沈云见火了,一把掐住段司澈的脸:“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花容月貌,谁一把年纪了?”
“好你个狗东西,现在能站起来了,嫌我年纪大了是吧?”
段司澈自觉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段司澈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右腿膝盖后弯就被沈云见勾了一脚。
他腿一软,直接跪在了沈云见面前。
段司澈虽然平时是一头傲慢冷漠的倔驴,看起来也不是很近人情,常常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老练。
但在面对沈云见的时候,却总会有所不同。
而且通过上辈子段司名和沈云见到头来都没混到好结果的情况来看,沈云见显然不是个会甘愿被人拿捏的主。
强行打压不行,用套路不吃,只有在适当的时候服软,真心待他,拿出诚意,才有可能将其感化。
段司澈拎得清,识时务。
他被沈云见勾着跪在地上,不仅没生气,还顺势弯腰将额头抵在了沈云见脚背上,小声虔诚地服软道:
“哥哥,我错了。”
沈云见也以为段司澈会生气的。
他原本都做好了要跟段司澈干一架,把段司澈扛到床上掐死了事的准备了,却没想到段司澈会这么干脆利落地道歉服软。
倒把沈云见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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