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明昭同样回答他:“不可能。”
祁元转身:“那你就自己解决,别来招我。”
他寻了个地方,自顾自盘膝坐下,闭眼,不再搭理明昭。
视觉关闭了,听觉补偿性地变得灵敏起来。
后面的人安静了好一会,然后祁元就听见了皮带解开的声音,皮带卡扣轻响,明昭随手把它丢在地上。
清晰的拉链拉开的声音,在这个只有两人的空间里放大。
祁元闭着眼,手心不知不觉泌出了汗。他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在明昭扑过来时反击他。
但明昭没有过来。
身后的视线灼热得可怕,始终黏在他后背上,让祁元的心脏跟着紧张地跳动。
明昭有了动静。
祁元背对着他,心脏越跳越快,如擂鼓般,好似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太过嘈杂。
祁元不确定明昭能不能听得见,他抿紧唇,尽量让自己忽视那动静,却没发现自己耳朵烫得通红,连带着明昭能看见的脖颈处,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就像情动时,祁元身上应该出现的颜色。
明昭很少会做这种事,更别提是对着死对头做。初时他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不过很快就渐入佳境。
然而汹涌的火在他体内肆意燃烧,完全没有熄灭的征兆。
明昭盯着祁元的背影,目光一闪。
祁元正在内心数数,看明昭到底什么时候能弄完。每念一个数字,他都要骂明昭一句,才觉得心里舒服点。
等他念到521时,身体骤然腾空,翻转,被触手抓着坐在明昭大腿上,炙热的温度透过布料烫得祁元哆嗦一下。
“明昭!”
明昭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那处,言简意赅:“出不来,帮帮我。”
祁元咬牙想缩回手:“你变态!”
明昭牢牢按着他的手,不放开,身体前倾,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帮帮我,嗯?”
祁元身体往后退,可后面还有触手抵着不让他退缩。
手底下的东西传来惊人的温度,祁元感觉手心都要被烫穿了,那东西还一跳一跳的。
明昭第三次道:“帮帮我,解决掉我就放你离开。”
祁元精神一振,僵在那里。
明昭这下也不催促他,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即将捕获猎物的猎人,总是更能沉得住气。
不知过了多久,祁元暗骂一声,随后双手放弃了抵抗,别过头僵硬道:“就这一次。”
明昭挑眉:“当然。”
他的大手覆着祁元的手,双手交缠,松弛有度。祁元从小练武,手上少不了茧子,粗糙的指腹能给明昭带来更多的不一样的感觉。
明昭眉心舒展开,汗水从额头滑落,顺着高挺的眉骨滑入他眼睛,带来刺痛。
可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在这种时候,依然抬头去看祁元。
祁元侧着的脸完全红透了,鬓角也泌出细密的汗珠。
明昭从未见过祁元这样的表情,他见到的最多是怒火和嘲讽。红透的侧脸,通红的耳根,这些都是他之前不能见到的,祁元没有在他面前展现出来过的。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收紧了祁元的手,把下巴搭到祁元肩膀上,故意在他耳边轻喘,看着祁元几乎是一激灵地弹跳起来,又被他按压下去。
“别动。”明昭轻易地瓦解了他的攻击,并且试图让祁元自己来。
祁元猛回头:“你别得寸进尺!”
明昭已经放开了手,抱紧他,胸膛贴着胸膛,能最大限度地感知到对方的心跳,汗水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更大声。
明昭:“你来快一点。”
祁元僵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做好心理建设,才开始机械地动。
耳边明昭随着他的动作一声接一声地轻喘闷哼,湿热的气流打在祁元耳朵上。
祁元觉得自己很热,像待在蒸拿房里蒸了五六个小时一样,大汗淋漓,精神恍惚,手心紧张出了汗,滑溜溜的。
他最开始是排斥抵触的,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逐渐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只有手底下的温度存在感高得惊人,提醒他现在他到底在做什么。
到最后,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掌握了明昭的要害,生死由他。
这种微妙的掌控感从心头升起,让祁元忍不住收紧了掌心。
明昭重重喘了一下,背脊绷紧。
祁元僵住,不可置信。
明昭仍在平息着呼吸,祁元闭眼,无意识呢喃:“完蛋了……”
还停留在余韵中, 明昭依旧清晰捕捉到祁元的呢喃,敏锐问道:“什么完蛋了?”
心跳还未平息,震惊, 不敢置信,恍惚, 怀疑等种种情绪在脑海中来回。祁元心情复杂无比,听到明昭的话下意识收敛起任何可能泄露他想法的情绪,凶巴巴道:“关你什么事。”
他闭口不谈刚刚的事,一巴掌拍明昭身上, 擦掉那些黏腻的东西,迅速起来转身:“赶紧放我出去。”
再迟一秒,他就要被明昭发现异样了。
明昭深深望着他的背影, 这次没有再纠缠。
路修远在领域外焦急等待,异管局分部的人赶到了,两方人马汇集。
“这位就是路队长吧。”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道士笑容可掬, 摘掉墨镜露出一双小狐狸一样滴溜溜转的眼睛, 殷勤地上前和路修远握手, “你好你好,我叫阮金赋, 是一名天师,应异管局Y市分部的邀请特地来帮忙的。”
他探头探脑往路修远背后瞧:“哎呀,这个就是天灾的领域啊,我们要解决的就是这个东西吗?”
没有得到回应,阮金赋疑惑地看向路修远:“路队长?”
路修远望着眼前熟悉又稚嫩的脸, 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次来的竟然是阮金赋,未来凭借道家传承混得风生水起的S级天赋者,应国家征召和他一起进入混沌领域的队友, 也是除了他之外,最后一个死的人。
前世路修远和阮金赋的接触不多。一个是国家公职人员,专门为国家办事,一个只是国家编外人员,自由散漫,偶尔会接下国家的任务。
但这不妨碍路修远听说过他的名声,就算后来没有出现天灾一事,阮金赋也会是年轻一代最强的天师,潜力无限。
路修远重生回来有去寻找过前世的队友,阮金赋也在他的寻找计划中,但没想到他还没去找,阮金赋自己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面对这个临死前边吐血边笑着安慰他生死有常,大不了来世再相遇的人,路修远绷紧的脸色缓和下来:“好久不见。”
阮金赋惊讶:“好久不见?路队长我们以前难道见过吗?”
他嘀咕着“不应该啊,要是见过我肯定记得你这张脸”,然后快速掐指捏算着什么。
路修远一笑,刚要解释,身后混沌的领域突然从顶部开始消解了。于是他也顾不得再和阮金赋叙旧,匆匆说了两句后就赶紧去找祁元。
他走后,阮金赋捏算的速度越来越慢,神情也越来越犹疑,额角逐渐泌出汗珠,脸色变得苍白,最后喉咙哽了一下,勉强将腥血吞回去。
他停止捏算,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自言自语:“不可能,肯定是算错了,等回去我要找师父问问。”
路修远快步来到领域面前,等领域完全消解后,祁元完好无损出现在他面前,和明昭隔着一小段距离,两人之间气氛有点怪异。
祁元沉着脸,不等路修远问话,快速道:“路队长,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一下,剩下的就麻烦你了。”
“好。”
祁元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他一样快速离开,经过路修远身边时,路修远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奇异的味道,很浓厚,裹满了祁元全身,味道钻进路修远鼻腔那瞬间,他就皱着眉屏住呼吸。
路修远犹豫一下还是问道:“祁元,你身上的味道……”是在什么东西里面打滚才沾上的吗?
“我身上有味道?”祁元掀起衣领嗅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脸更黑了,勉强维持住怒气不在路修远面前发泄出来,“我回去就洗干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修远总觉得祁元的话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祁元煞气腾腾地经过,阮金赋恰巧抬头看了他一眼。
哇,好奇怪的面相。
不确定,再看一眼。
阮金赋好奇地盯着祁元,祁元自然有所察觉,目光移过去,发现是一个陌生面孔,虽然是打量但没有恶意,于是缓和面色,礼貌朝他点点头,才离开。
阮金赋看着他的背影嘀咕:“感觉会是个性格很好的伙伴呢。”
再转身,有人和他擦肩而过。
阮金赋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和刚刚那位不知名的好好先生长得一样好看。流畅的下颚线,深邃的轮廓,眼波清凌,目视前方,似乎在看着什么人。
阮金赋身高178,这人至少比他高了十多厘米,以至于他忍不住后退一步,从那人身高投下的阴影中逃离出来。
这么一动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居高临下,随意地瞥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情绪,随后淡淡的收回来,脚步未曾停留过一瞬。
那人都走出好远了,阮金赋才回过神来,咋舌:“好凶的人。”
刚刚那位好好先生个子也高,却不会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周身的气质是平和沉静的,这个人则恰好和他相反。
“是我不擅长应付的人。”阮金赋当即判断以后得离这个人远点。
他摸着下巴:“不过这人的面相,好像也有点奇怪。”
说起来也稀奇,天底下面相怪异的人甚少,他这次下山,一连撞见了两个。
什么时候面相怪异的人像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了?而且还是他看不准的面相。
阮金赋自诩尽得师门真传,在同辈之间,不说第一,至少也是数一数二的出色。
这种拿不准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思来想去,阮金赋潇洒道:“算了,这种事等回去再告诉师父吧。”
解决不了的事,就得丢给别人解决。
他悠悠哉哉地溜达过去路修远身边,凑头:“路队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阮金赋是个自由散漫的人,其实这次根本没想着下山,还是师父看不下去,一脚将这个懒到没边的弟子踹下山。
人都已经下来了,看着别人忙活自己悠闲躺着,总有种说不过去的负罪感,还能怎么办,只能也找点事情做做。
路修远看见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颔首:“你来得正好,请你帮我看看这块地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他让出了位置,阮金赋走进一看。
凹陷不平的地面上,因大榕树树根翻身而倒塌下去的祠堂散得七零八落,仅有几根柱子顽强地挺立在那里。
朱红色的柱子上,隐约浮现出一些符文的痕迹。
而这些是路修远和祁元探查时并没有发现的,在祠堂倒塌之后,才显现出来。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阮金赋绕着那几根柱子转了一圈,对路修远道:“这上面刻的是拘魂阵。”
“拘魂阵?”
阮金赋点点头,眉眼有几丝厌恶:“没错,这个阵法顾名思义,是将冤死的魂魄拘在此地,令其不得往生,永世不得超脱。被拘住的魂魄初时浑浑噩噩,可是时间久了,怨气就会积攒起来,就算是普通正常的魂魄也会转变成怨气深重的厉鬼。”
“一般正派的天师都不会去布这种恶毒的阵法,天师如果做了这种事,被发现了绝对会被逐出师门,被界内不耻。”
死去的人,魂魄归于黄泉,走向宁静,这是天道正常的规律。违背天道,忤逆人常的人,注定会受到反噬。
阮金赋道:“布下这道阵法的天师,绝对已经受到了惩罚,轻则修为全失,经脉全断,成为一个废人,重则当场死亡。”
路修远望着祠堂残骸沉思。
听阮金赋这么一说,这里出现天灾似乎不是巧合,更像是人为。
路修远隐隐觉得这一世似乎有什么东西和前世发生了偏离。
没有听说过的天灾,被人刻意布下的阵法,从祠堂建立开始酝酿的阴谋,一排排的血色灵牌,号称是逃走的女人。
背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操控着这一切。
令人心悸的是,这一切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潜伏得很深,直到现在才被他们发现。
路修远无从得知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背后的人还做了些什么。
他深深叹口气,站起来,眉目间恢复了从前的坚毅和冷静,对异管局分部的成员道:“吩咐下去,对这片地方进行清理,检查附近还有没有污染残留。”
这里发生的事,要尽快和上层汇报。
祁元冲回村长家里时,高副队还在审讯被绑起来,面色惊惧的村长家四人。
见到祁元,他站起来,刚要询问,可见祁元灰尘仆仆,脸色不好看,他把话咽了下去,顺便踢了一脚看见祁元回来以为有救,激动起来的村长家四人:“老实点。”
刚踢完,门口又出现了一人。
高副队以为是路修远,看了眼:“队长……是你!”
他身形瞬间紧绷,抽出异管局里配备的武器,对准明昭,警惕地面对他:“站住!”
言灵的能力发动,语言转化为规则定住了明昭。
抬起的脚定在半空,可只是一瞬,又如常地放下。
明昭对着紧张的高副队,扬起微笑:“高副队,好久不见。”
视线在高副队手中的枪上轻飘飘略过,明昭意有所指:“高副队,我怎么觉得,你的能力似乎比上次弱了不少?”
上一次见面,高副队的能力能定住他至少五分钟,就算明昭一路过来吞噬天灾能力增强,也不至于弱到只能定住一秒。
明昭的脑子只是略微一转,便知道上次高副队是借助了什么东西,才让能力效果增强。
面对气息比上次还要深沉的明昭,高副队止不住地紧绷。他曾败在明昭手下,知道他的可怕,可是再次面对明昭,他还是坚持着不后退一步。
祁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拍了拍他肩膀:“高副队,不用太紧张。”
他目光越过高副队肩膀看着明昭:“我们和他之间有合作,他不会随便杀掉我们的。”
明昭回望他:“当然,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祁元握拳,懒得再看他一眼,上楼去洗掉他身上那些黏液。
而明昭一直望着他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还笑着询问高副队:“高副队,不坐下来吗?”
高副队默不作声,选择离他远点,又能看着村长四人的位置坐下。
村长四人刚刚被高副队踢了一脚,安分了点,可后面发现他和明昭之间气氛紧张,心思又活络起来,试图向明昭求救。
他们这一动,明昭的目光自然而然转到他们身上:“这些人和天灾有关系?”
高副队闷不做声。
明昭摘掉村长嘴里的抹布,村长的嘴获得自由,立马急切道:“我们都是好人,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就被他绑起来了,他住的地方还是我们家呢,就这么恩将仇报!”
村长表情扭曲,略显苦相的脸此刻流露出几分怨毒:“年轻人,你是不是和他有仇?你把我们放开,我们会帮你的,我们才应该是一伙的。”
他似乎想起什么,连忙道:“还有,还有楼上那个,我们也得解决了。”
明昭一直微笑着听他挑拨自己,等听到他说要解决祁元时,才微挑眉,手抓着他的脑袋狠狠往地上一撞,微笑不变:“谁说我要和你合作?”
这一下就把村长撞得头晕目眩,额头出血。
他惊恐地看着明昭,忍不住往后退。
明昭抬手,似乎轻巧地拂去他肩上的灰尘,微笑:“现在,我们来好好谈一谈吧。”
“首先就是村外那个祠庙,你知道多少呢?”
高副队这时倾身向前,显然也很关注这个问题。
对上明昭的眼睛,村长如同被摄魂一样,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像倒豆子一样倒出来:“村外那个祠堂是有人告诉我们,让我们修建的,当初还给了我们十万块,我们把这笔钱拿来盖房子了。”
“什么人?”
村长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就是突然有一天找上门来,选了个位置,说要帮我们建祠堂。”
“祠堂里面那些牌位是怎么回事?”祁元擦着仍滴着水的头发,从楼梯上走下来。
明昭目光移向他,发现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额前的头发全部往后捋,露出完整清晰的眉眼,英气逼人。
一滴水顺着后颈滑入衣服深处,明昭想到了什么,体内努力压抑的火焰又不安分地跳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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