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瞬(秦止兮)

事实也如同斯莱德所料，没过多久关于继承人的事情就传得到处都是，话题中心人物就是斯莱特林的二年级学生维尔·斯威夫特，还有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他是个蛇佬腔的传言，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原本似乎有所减弱的壁垒，重新清晰了起来。
更别说除此之外关于斯莱特林密室的消息也传开了，学校里面的麻瓜种虽然还不到人人自危的程度，但气氛还是有些紧张。不过这些麻瓜种当中最轻松自在的一个就是赫敏了。
那时候她听到斯莱德对校长说的话，也猜到了哈利应该也是蛇佬腔。但不管这个所谓的继承人是哈利还是斯威夫特，她都相信对方不会把她杀了的。
赫敏再一次在图书馆看到斯莱德的时候，没顾得上跟身边的哈利还有罗恩打招呼，就直接坐到了斯莱德旁边，睁着一双写满了求知欲的眼睛看着对方：“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清除学校中——不配上学的人？”
“傻姑娘。”斯莱德放下手里的书，敲了敲封皮，“你是特意来取笑我的吗？我会蛇语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果我真的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奉命清除所谓不配在学校当中学习的人，相信我，傻姑娘，你连走下霍格沃茨列车的机会都不会有。”
对方的话总是说得这么拐弯抹角，不过好在赫敏还是听懂了，随后过来的哈利和罗恩也听见了，一时间相顾无言。
“斯莱特林密室的事情能讲讲吗？”赫敏满脸好奇地问道，又跟着摆了摆手，“如果是什么斯莱特林学院的秘辛就算了。”
斯莱德摇了摇头，坐在对面的两只小狮子很明显也打起了精神等着听解答，他轻轻叹了口气，有点无奈：“斯莱特林密室是萨拉查为学生建立的训练场与实验室，他离开学校的时候只有三十来岁，也没有在学校圈养什么怪物。”迎着三只小狮子难以置信的眼神，斯莱德难得多说了一句，“是巴罗告诉我们的，他是斯莱特林学院存在最久的幽灵，是萨拉查的学生，霍格沃茨的第一届毕业生，只不过他平时不太爱说话。”
当然，这件事其实不是巴罗告诉他的，斯莱德只是借巴罗的名头来用用，增加可信度。不然他总不能说自己是问过了萨拉查本人吧。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不是没来由的。”斯莱德说道，看着三人又变得提心吊胆的样子，“密室五十年前确实被人开启过，也确实死了一个麻瓜学生。当时被认为打开密室的人就是你们熟悉的海格，他没告诉你们自己为什么被霍格沃茨开除吧？就是因为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说完，斯莱德果然愉悦地欣赏到了三张目瞪口呆的脸庞。
18|18.击杀蛇怪
18.击杀蛇怪各种各样的猜测都不能影响斯莱德。除了流言蜚语之外，最近也有些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学生隐隐给他下了点绊子，比如说突然的绊脚咒、石化咒，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斯莱德甚至不屑于反击，只是调动魔力因子将魔咒抵消了完事，一度让出手的学生们质疑起了自身的能力。
随着时间流过，又到了学院魁地奇比赛的时候，这次给斯莱德预留的位置是最好的。毕竟今年德拉科会作为斯莱特林院队的一员出现在赛场上，而这次站在斯莱德旁边的是萨拉查，估计是受德拉科态度的影响，萨拉查这个表面上没有显赫家族身份的小巫师也获得了至少是明面上的尊重。
因为斯莱特林密室的关系，今年格兰芬多队和斯莱特林队在赛场上都显得格外凶狠，基本是不把对方搞残一个不罢休的节奏。
论飞行技术，德拉科不赖，但和哈利比起来也确实差了一点，斯莱德看着场上的情形都能想象得到德拉科回来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游走球疯了？”斯莱德盯着飘在空中的游走球，看着那颗球不断地往哈利的方向冲过去，仔细感受了一下，斯莱德又笑了笑，“波特家的小子真是多灾多难。我去处理一下。”
最后一句话是跟萨拉查说的，说完斯莱德就从看台边的楼梯下去了，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被挤得跟族长大人太近了才找理由离开的。
说去处理一下，也就是顺便的而已。
在斯莱德下楼的这段时间里面，场上的情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扫把撞到了场地下面的铁栏杆上。不过他反应很快，在扫把失去控制将他甩开之后迅速翻滚控制了身体的平衡，随后完好无损地站了起来。只不过他的飞天扫帚报废了，无法升空，与金色飞贼再无缘分。
其实德拉科心里没有多少愤恨，就是有点遗憾而已，在见识过了更强大的力量之后，赢过波特已经不是他的追求了，他现在的目标是……德拉科把目光转向了斯莱特林看台，嗯？人呢？
教授们所在的看台上，卢修斯坐在斯内普教授的身边，今天是他儿子第一次比赛。作为父亲的他毫无疑问会到场，当然，这个结果无法使他感到满意。但刚刚儿子的临机反应很不错，没有毫无形象地摔在场上，互相抵消一下就不计较这次比赛了——原本卢修斯的标准没这么低，只不过向来优秀的儿子从一年级开始成绩就被人踩在下面，卢修斯生气着、不满着、催促着……然后习惯了。
斯内普教授和卢修斯也看到了德拉科转动的目光，顺着看过去之后也发现了斯莱特林看台上的空缺。
而另一边的哈利也顺利抓住了金色飞贼，只不过手臂被游走撞断了。比赛结束之后还坚持不懈地追击哈利的游走球被赫敏的咒语「粉身碎骨」击碎，这场闹剧才算告一段落。
同一时间，斯莱德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场地，轻声说道：“你该不会以为这种劣质的隐身魔法能瞒过我吧。”
没有动静。
斯莱德笑了一声：“没用的，你试图突破我的空间封锁魔法，我能感觉到。可惜你实在是太弱，弱到让我没有兴趣了。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要么显出身形我们聊聊，要么我直接粉碎了禁锢你的空间，送你去见梅林。”
对方又尝试了几次，斯莱德也不，只是默默算着时间，一分钟快结束的时候，被他禁锢住的魔法生物显出了身形。
蝙蝠一样的大耳朵，细长的鼻子，灯泡一般大的眼睛，矮小瘦弱，套着一只旧枕套，身上还有不少伤痕。
是个家养小精灵。
斯莱德这下是真的想笑了，隶属于某个人或者某个家族的家养小精灵一般都会用有某种印记，而眼前这个小精灵身上的印记他接触过，去马尔福庄园拜访的时候，端茶倒水的家养小精灵身上就是这种印记。
“也许我应该让德拉科来处理。”斯莱德说道，“你是马尔福家的小精灵，却来这里袭击波特。怎么，是你的主人让你来的，还是你被人收买了要陷害马尔福家族？”
“没有——多比没有！霍格沃茨即将发生可怕的事情，多比要保护哈利·波特——”
“离开霍格沃茨，不许再来。”斯莱德说道，“你听不听无所谓，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只要你进入霍格沃茨，我就能感觉到，到学校来伤害学生。无论以什么理由都不可饶恕，如果再有下一次，”斯莱德顿了顿，看着眼前这个小精灵的神色，“我会直接处理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斯莱德也是我行我素不听人劝的，长年掌握斯莱特林家族全部事务，难免养成了些说一不二的独裁性子。
说完这些话，斯莱德在多比身上留了一道自己的印记，方便他监控，不听话的家养小精灵，也不知道马尔福家族是怎么想的，居然还留着，直接杀了不就完了。
“现在，滚。”斯莱德说完，解了空间魔法，这只家养小精灵飞快地消失了。
斯莱德看着它消失之后才回去斯莱特林宿舍，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公共休息室沙发上翻书的德拉科，不由挑了挑眉，他似乎估计错了，德拉科并不生气，也不消沉。
“看样子你的心情还不错。”
德拉科听到了好友的声音，转头看向斯莱德：“我有点后悔开学的时候报名了魁地奇队，占用了我的时间。”
听到这话，斯莱德才是真的惊讶了，他记得德拉科是很喜欢魁地奇的。
“等到下学期我会去申请退出。”德拉科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避着人，“比起魁地奇，我有了更感兴趣的事情。”看着周围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德拉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维尔，我现在只想击败你。”这算是公开的挑战了。
斯莱德当然不介意了，他倒是很高兴德拉科有了更高的追求。只不过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看看对象就下战书。
“我期待着。”斯莱德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那你得努点力才行，我可不是波特那种级别的。”
回到寝室之后，斯莱德想想德拉科的表情就忍不住憋笑。
跟在斯莱德后面进门的萨拉查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斯莱德：“欺负小孩子就这么有意思？”
“那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而是阿兰森家的小孩子。”斯莱德反驳道，随后窝到了沙发上，抱着靠枕低声笑着。
被游走球撞断手臂的哈利只能在医疗室度过这胜利的一夜，当然原本只是被撞断的话很快就能好。然而可怜的他摊上了洛哈特教授的魔咒，被整得手骨都没有了，喝下生骨药水等待骨头重新长出来则需要一个晚上。
第二天，关于魁地奇比赛的话题就被压了下去，转而讨论起了第一个被石化的学生，科林·克里维，一个总是拿着相机跟在哈利身后的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也是一个麻瓜种。
斯莱德走到大厅的时候接收到了比往日更多的不善的眼神，或许还有些畏惧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教授席。
教授席上面的教授们看到了这个漂亮少年皱起眉头的表情，一时间有点尴尬，他们自然都知道上次男孩所说的话语。虽然男孩已经描述得足够清楚了，但是他们没能找到蛇怪的位置，正打算找男孩来帮忙的时候就出了学生被石化的事情。
斯莱德收回目光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一道充满恶意的咒语袭来，想都没想就给了自己一个盔甲护身，接着才转过身体扫视着大厅噤声的学生们。
没打算再吃早饭的斯莱德，转头就出了礼堂，然后直接从一楼的男生盥洗室进了密室，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地上有新鲜的被什么东西爬过的痕迹。
【出来。】
这一句蛇语是随着魔力波动一起散发出去的，同时出来的是两条蛇怪。一条是密室的，另一条就是又爬在斯莱德身上玩耍的蛇小姐了。
【斯拉——怎么啦？】
【没事，莉亚，你的零食来了。】
斯莱德说着，抽出了魔杖，这根魔杖被他握着，变成末端尖锐的法杖，顶端的黑晶石也露出了全貌。
眼前这条蛇怪体型虽然庞大，但是脑子不太好使，只会大型猛兽最简单的攻击方式，斯莱德灵活敏捷地避开了蛇怪的攻击，顺着坚硬的蛇鳞和蛇怪身上的尖刺爬了上去，很快就站在了蛇怪的头顶。
站在倒三角的顶端，斯莱德撇了撇嘴，用法杖末端划开了坚硬的鳞甲，随后直接从中挑了一块绿色石头出来，一直在斯莱德身上盘着的塞西莉亚眼神一亮，窜了出去将这块石头咬进了嘴里。
斯莱德刚刚感觉到了，蛇怪应该是收到了某种控制。但对方的力量很弱，根本不足以控制蛇怪发出真正有效的攻击。
斯莱德抠出来的绿色石头是类似于心脏一样的存在，含着庞大的力量，就给莉亚当零食了，至于这条蛇怪……斯莱德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仍旧在挣扎甩动身体的蛇怪，眼睛露出了绯红的颜色。
这是可以杀的，可以杀的——学生不可以杀，教授不可以杀，这个可以——
塞西莉亚正待在一边快乐地啃石头，就感觉到了主人骤然爆发的魔力。就连她也难免惊恐和战栗，愕然抬头就看到主人的眸子变成了血红色，满含着暴戾的情绪，原本想上前安慰的塞西莉亚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赶忙又躲远了一点。
被引动的魔力暴力摧毁着密室里面的建筑和法阵，一个接一个的雕塑崩坏粉碎，用恶咒攻击也不会留下痕迹的墙壁上甚至出现了裂纹，站在场地当中的漂亮少年手持法杖，只是一划而已，蛇怪庞大的头颅就整个掉了下来，他对此似乎不太满意，又将那粗壮且长的蛇身砍成了一段一段。
做完这些，斯莱德的手指一松，法杖掉落在地上又变成了魔杖的样子，而方才还满脸暴戾的少年踉跄着跌坐了下来，他身体里一丝魔力都没有了，这也是他有意做的。但凡身体里面还有一点魔力，他都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斯莱德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自己面前堆成了小山一般的蛇身肉块和流了满地的血，嘴唇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渐渐褪去红色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助之意。
方才斯莱德魔力失控爆发的时候，霍格沃茨的大厅震动了一下。
也许学生们会觉得是自己的幻觉，但教授不会，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也不会，他们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几乎是同时意识到肯定是斯莱德出了状况，换了别人，真不是萨拉查自夸，学校里面能造成这种级别的震动的人除了他和戈德里克，只有斯莱德。
但是他们追踪魔力的时候，却没找到，其实也不奇怪，霍格沃茨有很多隐秘的房间都是可以屏蔽魔力的，萨拉查建造的那个密室的隔绝性尤其好。因为从前他的学生就是破坏力最大的，他不得已才建造了及其坚固的密室当做训练场，还在墙壁上加上了各种法阵和魔纹。
萨拉查一开始其实没往密室想，因为密室的防护措施实在是特别好，估计只有斯莱德全力以赴爆发魔力才能搞这种动静。但是现如今的霍格沃茨根本没什么东西值得斯莱德全力以赴地应对，密室那条蛇怪萨拉查也知道，就那种东西也就是送菜的级别而已。
只是后来因为到处都没找到，最后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才去了密室。
这个时候的密室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满地的血迹，还有墙壁上崩毁的阵法和裂纹证实着刚刚斯莱德确实是在这里来了一场魔力爆发。
萨拉查禁不住地皱着眉头，斯莱德不像是会这么胡闹的人；而戈德里克眯着眼睛四处打量着，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前段时间感受到的斯莱德魔力紊乱不是错觉了。
这两位大佬和斯莱德是完全错过了，他们进去的时候，斯莱德刚刚收拾好蛇怪尸体——这可是魔药材料，然后拖着蛇怪的巨大脑袋出了密室。
对，就是直接以这种满身是血的形象从一楼男生盥洗室出去了，一路拖着蛇怪的脑袋走到了校长室门口，路过的无数学生都用震惊加畏惧的眼神看着他。
斯莱德是真的不需要顾忌自己的形象，也就只是比现在的谣言更真实和可怕一点而已。
其实他还没走到校长室的时候，已经有墙壁上的画像传递了消息给邓布利多校长。所以斯莱德一到校长室门口，那石像根本没问他口令，就自动打开了。
在校长室里面的人不仅仅有邓布利多校长，还有麦格教授，和他的院长斯内普教授。
“我已经解决好了。”斯莱德声音平静地说着，将蛇怪的头往地上一丢，“校长，我帮忙解决威胁霍格沃茨安全的蛇怪，您会给我加分吗？”
在场的人全都哽住了，现在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
“会的，孩子。”邓布利多校长最先反应过来，“当然会。只是……你也许需要先去一趟医疗室？”邓布利多校长首先看到了这男孩满身的血迹，至少作为校长他还是记得要先关心学生的安危。
“我没有受伤。”斯莱德摇了摇头，随后主动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出了学生被石化的事情，我发现教授们没能解决那条蛇怪。所以我就让莉亚带我去找它了，蛇怪试图攻击我，然后我把它杀了。”
说得平平淡淡，但是看着这学生身上的血就知道过程绝对不平静，斯内普教授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这些不听话的小崽子，自以为是，又逞能——在心里把斯莱德骂了个遍的斯内普教授又想了想这个斯威夫特不仅毫发无损还把蛇怪的脑袋剁了，又有点泄气，从他还没入学的时候他父母就求上门来的事情，斯内普教授就可以看出这个斯威夫特的破坏力当真非同一般。
“邓布利多校长，斯内普教授。”斯莱德开口道，“我的魔力消耗得有些厉害，能不能请几天假在宿舍休息？暂时不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