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瞬(秦止兮)

说完，一个轻轻的亲吻落在了斯莱德的额头上。
17|17.继承人
17.继承人斯莱德直到晚上躺到床上，都还是恍恍惚惚的。
族长大人居然亲了他的额头！啊！
跟萨拉查在霍格莫德村说完话，斯莱德的心境也算有所转变。虽然还不能完全接受千年后这个崩坏的斯莱特林。但比之前还是好多了，虽然不能直接拎着学生们教他们黑魔法，但是他可以先把德拉科拽下水啊！
于是，正在宿舍休息的德拉科和他的室友布莱斯，听到了啪啪的敲门声，开门之后却没看到人，满面疑惑地关了门之后就见到一条青翠青翠的小蛇爬到了床头柜上看着他们，小蛇的嘴里还咬着一封信——说是信也不太准确，就是一张叠的工整的纸条。
“莉亚，维尔让你来的？”德拉科走到了蛇小姐的面前，然后将这封信取了下来，最近他跟蛇小姐的关系突飞猛进，也就随口叫上了莉亚，“吃点什么？”
在认识塞西莉亚之前，德拉科的常识告诉他，蛇应该是肉食动物。但认识莉亚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蛇怪算是杂食动物，莉亚什么都喜欢吃。
蛇小姐歪了歪脑袋，这是个令人高兴的提议。因此她用尾巴卷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面写个单词。
杏仁饼干。
旁边的布莱斯对这个场景也有些习以为常了，最开始大家都不太适应蛇小姐的存在。但是这条蛇实在是太聪明了，有时候会跟学生开开玩笑。但从来不伤人，看着蛇小姐说要杏仁饼干，布莱斯也笑了笑，主动抽出了魔杖敲了敲桌面。
“杏仁饼干——”
桌面上顿时出现了一盘刚刚烘烤出来，还冒着热气的杏仁饼干，这是家养小精灵的杰作，学生们有需求的时候可以用魔杖敲敲桌子，说出自己的需要。不过这件事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还有些学生会偷偷摸到厨房去拿吃的。
我们斯莱特林，从来不做那种事情！
塞西莉亚快乐地舔了舔布莱斯的手指，随后专心去啃自己的杏仁饼干，德拉科看她一时半会没有想走的意思，也知道她是在等回信。
叠得整齐的羊皮纸展开来，上面是用黑色墨水写的字，略微倾斜的字体清秀漂亮，不过上面的内容还是让德拉科呆了一下。
——周三晚上我和阿德里安兄弟有特别活动，要不要来参加？小马尔福先生不想今年考试又输给格兰杰小姐吧？如果来的话请让小姑娘带回信给我哦。（另外：带朋友观摩也是允许哒！）
这封信的措辞很直白，但是这个语气根本就不像是维尔能写出来的，斯莱德这也是突发恶趣味，想想德拉科在看到在这封信的时候的表情，他就想笑。
至于带亲友……德拉科看了看手上的羊皮纸，又看了看布莱斯，对方是他的好友也是他的室友，很多事情都瞒不过去的，德拉科把纸条伸到了布莱斯面前。
“这……去吧？”布莱斯有些不确定，不过想了想也就下了决心，“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小心一些不被抓到夜游就行了，我最近买了一种香薰草，听说能阻止动物靠近，还没试过，最好能让费尔奇那只可恶的猫离我们远远的。”
周三在礼堂吃过晚餐之后，德拉科和布莱斯干脆直接到了斯莱德的寝室。
他们俩敲门进去，一度以为自己刚刚摸到的门把手是个门钥匙。如果不是的话，谁来给他们解释一下维尔的房间变成了一个格斗场这件事？
原先德拉科就见过斯莱德的房间，外置了一个书房，他最开始以为是房间的制式不同，后来觉得应该是好友的空间魔法天赋很好。但是再怎么说，把一个房间变成格斗场这也太过了。
他才只是个二年级学生呢？！
但是蛇佬腔加上学生会主席助理再加上永远第一的成绩，好像也不完全能用二年级生来看待？
这两位到达的时候，房间里面的人已经开始了。
戈德里克站在场边抄着手臂，侧头跟两条斯莱特林小蛇打了个招呼，接着变继续转过头去看站在格斗场上面的两个人。
斯莱德一直都很强，但是萨拉查更强。
尽管萨拉查和斯莱德之间的咒语你来我往。但是却没有发出什么念咒的声音，能听到的只有衣物摩擦和拳脚的声音，两个人的周围各种红光紫光乱飞，地面上一道一道的都是尺许深的痕迹。
德拉科和布莱斯打量了一下地面的痕迹，斯莱特林宿舍的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特别坚硬的材料，他们觉得自己的身体肯定没有地板坚硬。要是挨一下这种咒语只怕要当场去见梅林。
“不用太担心，这种咒语他们俩也不会用到你们身上来。”戈德里克轻松地说道，转头安抚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两个人，“战斗能力只有在实战当中才能提升呢，他们俩搞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回。”
萨拉查的教育理念有一直都是实战为主，当年在家族的时候也是这么对斯莱德的，斯莱德一直都是以他为对手，一开始对方甚至连十秒都撑不下来，随后在他的训练和看顾下一点一点强大起来，能够坚持一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但还是不够。
萨拉查看着斯莱德绯红的眼瞳，格挡开对方的攻击，随后擒住斯莱德探出的手腕，以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结束了这场对练。
站在训练场上的时候，萨拉查是从来不会留情的。
因此，斯莱德被摔得七荤八素，头脑晕眩，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他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狼狈过了，毕竟他十九岁的时候萨拉查就出了远门很少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他没什么长进，而他的族长大人还是那么厉害。
“……”萨拉查看着站起身后正在拍打身上灰尘的少年，他还是不懂得怎么样委婉地说话，只能直接说了，“你退步了。”
单说力量或许有所长进，但技巧和策略方面却退步了一些，总是有些急躁。
戈德里克听着萨拉查的声音，眼皮没忍住地跳了跳，还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给人留啊，萨拉查这个样子到底能不能把人拐到手都是个问题。
倒是斯莱德本人，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甚至连一丁点的窘迫都没有，只是认真诚恳地点了点头；斯莱德对自己的状况有着很清晰的认知，退步了不算是什么，希望族长大人没看出他一直在隐瞒的事情就行。看样子以后不能多跟族长大人动手了，多来几次铁定要被发现。
“你们来了。”斯莱德摆了摆手，“这是我们的决斗练习，要不要来试试看？魔咒与格斗术的综合，德拉科，你不想凭借自己的能力选择阵营吗？”
不得不说，斯莱德劝起人来，还挺有一套的，不拉皮条可惜了。
“只要你有力量，你就可以选择加入或者不加入阵营，选择加入哪一方的阵营。而其他人出于各种考量，都不会随便与你交恶。”斯莱德撑着脑袋看着德拉科和布莱斯，意有所指，“就连「那个人」也不会。你们不试试？”
被这种充满煽动性的话和眼前少年漂亮的脸庞所迷惑，德拉科和布莱斯点了头。
结果维尔只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让他们俩双双躺下了，浑身都泛着疼，只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观战一边翻翻手里的实践理论书籍。
现在站在场上的人是戈德里克和斯莱德。
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战斗力实际上是不相上下的。但是在斯莱德面前，戈德里克对斯莱德压制显然要更加明显。
德拉科和布莱斯的脸都僵了，在已知维尔·斯威夫特十分强悍的前提下，发现阿德里安兄弟更加凶残。作为崇尚力量的斯莱特林，也有点胆战心惊。
戈德里克一边接着斯莱德的魔咒，一边往萨拉查那边看了一眼，他刚刚听萨拉查说了关于斯莱德退步了的事情，而现在他自己感受了一下，觉得不像是长期没动手带来的生疏。反而像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影响一般。
萨拉查和斯莱德这两个黑巫师交手的时候。因为属性相同，又因为血脉问题导致两个人的气息也很近似，可能会有一些东西不太清晰。但是在戈德里克的感受当中，魔力因子的黑与白分得很清晰，白魔力因子是他的，黑的自然属于斯莱德。
与白魔法元素的中正平和不同，黑魔法元素从来都是带着破坏力和毁灭感的。但斯莱德身上的魔力波动还是很奇怪。
如果要让戈德里克形容一下的话，他觉得斯莱德的魔力有些紊乱，不太稳定，就跟麻瓜界的所谓定时炸弹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发。但由于这种感觉时有时无，他也有点犹豫要不要直接告诉萨拉查。
斯莱德毫无悬念地被戈德里克踹下了场，蛇小姐看到自己主人摔在了一边，赶忙爬过去缠在了斯莱德的手腕上，用信子舔他的手指以示安慰。
从斯莱德和萨拉查的寝室离开的几个人各怀心事，德拉科问了下一次决斗训练的时间之后表示自己还会过来的。而戈德里克最终还是没有跟萨拉查提起斯莱德魔力的事情，这种话要是说出去了，萨拉查肯定会很担忧。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没有个定论，等他再看看情况再说吧。
而斯莱德看到戈德里克离开时的眼神，也是心中凛然，格兰芬多先生在他的眼中一直是一个精明而细心的人。虽然乐观开朗，但从来都是很谨慎的。尽管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但他相信格兰芬多先生一定看出了点什么。
这么等下去绝对不是办法，肯定会暴露了。
斯莱德不由得有点烦躁，他得尽快想个办法才行。
在斯莱德为自己的事情烦恼的时候，学校里面也是风起云涌。
有一次斯莱德在走廊撞见了格兰芬多的三人组，哈利一直走在靠墙的一端，眉头紧皱着，旁边的罗恩和赫敏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三个人根本没注意到走近的斯莱德，而斯莱德在靠近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私语声。
“你们没听到吗？有人在说话——说着「杀死你」——”哈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惊慌，“是谁在说话，他又要杀死谁……”
“哈利，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你是不是听错了？”一直站在哈利旁边的赫敏很为好友的精神状态感到忧心，哈利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出现了幻听？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似乎才发现了走近的斯莱德，赫敏转过头打了个招呼。
斯莱德也没多说什么，错开身就走了。至于哈利听见的声音，他当然也听到了。但是这件事他没必要往外说，只不过是一条蛇怪而已，他的寝室现在还养着一条，学校里面藏了一条蛇怪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只不过这件事，在几天之后就被斯莱德重新记了起来。
那时候他下课准备回到寝室，进入二楼走廊的时候就先问到了一股颜料的味道，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墙壁上面被人用血红的颜料写着「密室已经被开启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地上是还没有干涸的水迹，旁边的灯柱上面挂了一只被石化的猫，洛丽丝夫人——斯莱德当然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被石化了，并没有死。
走廊两侧陆陆续续有学生过来，喧闹拥挤的走廊在看到眼前场景的时候顿时归于寂静。
德拉科走到了斯莱德旁边，看了看墙上的字，又看了看斯莱德。
和斯莱德从不同方向过来的，更早到达第一现场的则是格兰芬多的三人组。很快，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就闻讯赶了过来，将汇集在一起的学生驱散，然后才转向了最早到这里的四个人。
“先生小姐们，也许你们愿意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校长看着在场的四个学生，看到那个一脸平淡的斯威夫特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头疼，这个孩子居然还能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
“晚餐的时候，哈利在洛哈特教授那里——”赫敏率先开了口，“所以他没有去礼堂，我和罗恩才会出来找他，那个时候，哈利他说……”
“我说我有些饿了，然后在一起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时候，看到了洛丽丝夫人。”哈利接过了话茬，他不愿意暴露自己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这件事。
站在一边的费尔奇坚持认为是哈利害了他的猫，听到这种说辞，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邓布利多校长又将目光转向了斯莱德：“斯威夫特先生？”
“我没有碰到他们，我从西边的走廊过来，准备回寝室。”斯莱德声音平静地说着几乎可以让其他人惊掉了下巴的话语，“我听到了一条蛇怪在墙壁的管道里面游走，说着「杀死你」这样的信号，然后石化了一只猫。”斯莱德说的事情就仿佛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提到石化了一只猫这件事还有点嘲讽，他看了看地上的水迹，“这只猫挺幸运的，只是通过水迹看到了蛇怪的眼睛，所以只是被石化掉了，还没死。邓布利多校长，请问您还有什么疑问？”
哈利和赫敏震惊地看着斯莱德，不过前者震惊于对方居然也能听到那种奇怪的声音，后者震惊于斯莱德只是站在这里就把全部的事情都推断完了。
“你刚刚是说——蛇怪？你听到了蛇怪发出「杀死你」的信号？”邓布利多校长半月形的眼睛片不停闪烁着。而旁边的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是的，邓布利多校长。”斯莱德没有丝毫的不安，而是转头看向几位教授，“我听得懂蛇语，也会说蛇语，难道很奇怪吗？”斯莱德摸了摸探出脑袋来的塞西莉亚，“因为莉亚能跟我交流，我才会放心带着她。”斯莱德抬头正对上邓布利多校长的眼神，“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带着条蛇在身边呢。”
这一次，斯莱德可是透了不少底，他真的没兴趣再在教授手底下玩隐藏实力这一套了，被格兰芬多先生发现端倪之后，留给他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你怎么知道那是条蛇怪？”斯内普教授皱眉问道，虽然对方是自己学院的学生，但是从来都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莉亚告诉我的。”斯莱德解释道，毕竟他要是说自己是凭借气息感觉出来的就太惊悚了，“教授，我之前就知道有条蛇怪在管道里面。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学长的宠物，也就没有说，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我想应该不是学长的作品，这条蛇怪不知道受到了谁的操控，这次石化了一只猫，下次也许就是学生了，我想教授们应该会处理好的，对吗？”
现在有教授在这里，他当然不会去做什么，干脆就提供自己能提供的信息。如果之后这条蛇怪还不收敛的话，他就要亲自出手了。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斯莱德对着在场的人点了点头以示礼貌，然后转身就往斯莱特林宿舍走去。
格兰芬多的三人组显然被震得不轻，哈利和赫敏还好点。但是罗恩出生于完全的格兰芬多家庭，他当然知道所谓的蛇佬腔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天赋！
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啊！
斯莱德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想避开这三头小狮子，估计接下来关于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谣言就要漫天飞舞了，斯莱德大概就是首当其冲的人选。
回到了寝室的斯莱德已经把刚刚的事情扔到了旁边，完全不关心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倒是回来就看到了上门拜访的德拉科，让他有些意外。
“怎么了？还不到我们约定的时间呢。”斯莱德一边把人让进来一边随意说着。
“不是……我来问问那个……继承人？”德拉科说道，他虽然没有留下来听到后面的对话，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看到墙上的「继承人」这个词的时候，脑子里面第一时间就冒出来了好友那张漂亮过分的脸，“我记得以前在家族的典籍上面看到了一段记载，说萨拉查离开学校之前在学校里面留下了怪物，能够在继承人出现并开启密室的时候，清除学校里面的不纯洁的血统——我们一直认为这个指的是泥……麻瓜种，现在是到了密室开启的时候了吗？”德拉科本来想说泥巴种，但是在看到斯莱德的眼神后把话吞了回去。
“不是，你在想什么？”斯莱德首先予以了否认，“收到了入学通知书的学生们，没有谁应该被清除，我们学院的创始人一定也跟其他几位创始人一样深爱着这座学校，他不可能会留一条蛇怪在学校里面，要求蛇怪清除学生。”
“蛇怪？”德拉科显然是第一次接收到这个信息，愣了一下。
“是的，一条蛇怪。”斯莱德说着，点了点塞西莉亚的小脑袋，“不过，只是一条没什么脑子的废物蛇怪，冒出来居然只是石化了一只猫。我想教授会解决好这件事情的，话说回来，德拉科，你知道密室在五十年前曾经开启过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