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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观山雪)


他一笑,宁悬明便也笑了,踱步上前道:“我与无瑕自是认识,臣与君,却是初次相识。”
“陛下处变不惊,虽是刚刚上手,却处处妥帖,做得极好。”
他今日在旁边瞧着,只觉得眼前人哪哪都好,为夫时如此,为君时亦然。
越青君伸手牵住宁悬明的手,摸到对方手指冰凉,便知对方方才自寒风中赶来,受了多少寒气。
“在旁人面前,自然要处处做到最好,实际上我方才也曾心中忐忑慌乱,只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只告诉你。”他望着宁悬明,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
因着前些时日接连发生的各种事,二人已经许久未曾亲近,便是见面,也是忙里偷闲,匆匆而过。
而今,一切尘埃落定,那浮动难安的心也跟着定了。
宁悬明原还想过,等卫无瑕上位后,二人应当如何相处。
虽有诸多猜测,但更多还是觉得会恪守君臣本分,保持一定距离。
然而真到了此时,他却发现假设终究只是假设。
没有过多疑虑,也没有什么改变,见到此人,四目相对时,便知其心意。
心意相通,诚不欺我。
伸手抚了抚越青君眉角,见他倦色不似作假,柔声道:“陛下辛苦了。”
“从前只觉得等到了今日尘埃落定时,就不必再辛苦了,然而今日一看,却发现除非做那等昏君,否则今后日日都将如此辛苦。”
越青君轻叹一声道。
“辛苦的日子无穷尽,唯有见到你时,方觉稍稍轻松与安心。”
“悬明,随我住在宫中如何?”
宁悬明见他神色认真,便知其真心。
伸手轻轻点了点越青君的鼻尖,“热孝未过,我若住在宫中,旁人可要说你荒唐,将你与先帝比拟。”
“旁人如何说,我从不在意。”越青君含笑望着他道,“我只知道你我本夫妻,同住一处才是道理。”
见他如此坚持,宁悬明也没什么不好应下,左右虽是住在宫中,也不影响他上值。
刚巧,他与越青君一样,从不畏惧他人言语。
见他同意,越青君当即欢喜地拉着他去偏殿内室。
眼见着此人直直朝床上去,宁悬明心头一跳。
当即出声道:“先帝棺椁还在隔壁,我知他讨人厌,但也不至于当着他的面如此放肆?”
越青君脚步一顿,转头看他,到底没忍住笑了。
“不过是一夜未睡,想拉着你一起休息。”
宁悬明:“……”
他默默垂下眼睫,假装自己是个哑巴,刚刚只是越青君的幻觉。
见他默不作声,任由自己乖乖牵着。越青君低低轻笑。
二人相携进入内殿帐中,灯下影子相依相偎,分明瞧不见任何表情,却就是让人觉得二人恩爱无比。
身边人呼吸渐渐均匀,宁悬明悄悄睁开眼睛,静静望着眼前人,半晌,方才倾身轻轻在越青君唇边落下一吻。
好梦,我的陛下。
人死如灯灭,新君上位,众人积极筹措登基大殿,相比之下,先帝下葬一事就显得冷冷清清。
越青君自认自己是个孝顺好儿子,虽然别人都不在意,但他还是挑了个好日子,将先帝葬入皇陵,下葬时明明身体不好,却还亲自去送,可谓做足了面子。
让原来有所怀疑的官员心中暗自唾弃自己,怎么能怀疑新帝对先帝的孝心呢,毕竟连他们都不太想来送葬呢。
现在朝中老臣只想着在新帝一朝多活久些,免得死后被当做先帝的臣子陪驾先帝,简直晦气。
因为正是年初,礼部讨巧,上书直接改元。
众人不约而同地迫不及待将先帝的痕迹抹去。
原本还有人担心越青君这个孝子会不悦,然而越青君却并未反对。
半月后,登基大典举行,文武百官立于场上,越青君踏玉阶,祭天地。
新帝登基,改元元徽。
百官叩拜,“吾皇万岁!”
一旁的吕言都未能掩饰住脸上神色,稍稍泄露几分。
越青君望着下方密密麻麻跪拜于他的人,却神色如常。
能让旁人心神激荡,只觉天下尽在毂中的场景,落在他眼中,心绪却并无太大起伏。
唯有看向某个方向时,眼中才多了几分神采。
他低头掩唇,沉沉低咳数声,察觉喉中有些许腥甜,又不动声色咽了下去。
眼中没有忧虑,反而划过一抹兴味与愉悦。
无人看见的地方,他浅浅勾了勾唇,柔和暖阳下,他惬意地眯了眯眼。
“众卿平身。”

虽登了基,但越青君并非高枕无忧,反而更加忙碌几分。
毕竟从前他不过是担着暂时监国的名头,如今却要正式接过这一切。
先帝死是死了,可他生前弄出来的许多烂摊子,还需要越青君去处理。
贤王早在十几日之前就悄无声息死去,他死亡的消息甚至没有被朝中官员们提起,毕竟自从对方谋逆被关进死牢后,众人就默认他已经死了。
他既死了,那么从前的那些贤王党,也应该得到清算。
只是事到如今,曾经的贤王党们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恐慌害怕,他们已经从越青君这些日子的表现,隐约看出几分对方的行事风格与习惯。
只要自己没有过错,对方就不会因为曾经的党派之争而追究罪责。
且目前形势对他们有利,朝中官员空缺许多,若他们也要被处置,那恐怕原本还能勉力维持运行的朝堂,很快就能陷入瘫痪。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们见越青君一日日都没什么动作,心中也越发放松。
这一日,礼部拟定先帝谥号,呈上的几个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好”谥号。
越青君却都未选中,而是直接指定了一个灵字。
卫灵帝。
作为一个恶谥,灵字几乎毫不掩饰,宣扬了先帝生前荒唐无道的一生。
按理来说,用这个字并没有什么不对,朝中官员也十分支持。
只是由从前以孝顺为名的新帝提出,难免让人心中对新帝从前的名声产生质疑。
虽然先帝生前确实不当人,但当初先帝在时新帝不曾劝阻,甚至奉承讨好。
如今先帝刚走,尸骨未寒,新帝就展现出这般毫不留情,落在众人眼中,难免有过河拆桥,薄情寡义的嫌疑。
对此,越青君也给出了解释。
“先帝生前多有荒唐之举,曾经朕碍于父子君臣的关系无法阻止,但实则心中并不赞同。”
“如今先帝已去,过往诸事虽然无法挽回弥补,但到底可以拨乱反正。”
他很诚恳地表示,自己并非是刻意给先帝上恶谥,而是想实事求是,明辨对错。
在他这里,莫说是先帝,即便是自己,众人也不必为尊者讳。
不仅如此,他还下旨为先帝一朝曾经受过坑害的忠君之臣平反。
此言一出,纵然先前还觉得新帝冠冕堂皇的人,此时却都纷纷称赞起新帝来,一口一个英明圣主,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抛。
恨不能将越青君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虽说如今还在朝中的人基本没有蒙冤遭遇,但谁家还没个亲朋好友呢,其中不乏符合条件之人。
这道旨意一出,朝中空缺的那些官职,也一并得到了解决,算是一箭双雕。
唯一不太友好的就是先帝。
先帝生前对名声缝缝补补,就为维护那点面子。
结果一朝故去,新君上位,对方曾经做的那些面子功夫也都成了泡影,连表面上的光鲜都维持不住。
但众人对此却没有太大的异议,毕竟如今新帝明摆着不想为先帝描补,已经将他定为史书上板上钉钉的大昏君,若他们还为昏君说话,岂不是也连累自己的名声?
为此,众人纷纷默契选择了闭嘴。
此间唯一引人注意的是,越青君提拔了一位起居舍人,让对方主持先帝一朝的史书编撰,并特地吩咐了要实事求是,以便为后来者鉴。
那位名为徐风鸣的年轻人十分干脆答应下来,看样子当真是将越青君的话听了进去。
先帝的身后事大致尘埃落定,其余诸事也逐渐处理。
先帝生前坐拥后宫三千,每日不重样都能睡个好几年,他死后,这些人自然也不能再继续留在宫中。
越青君下旨,膝下没有子嗣的,一律给遣散费放出宮,可回家自行婚嫁,也可自愿去庵堂清修,又或者独立一户。
有子嗣的,已成年的随儿女出宫居住,还未成年开府的,可暂时住在后宫。
接到圣旨时,众人心思各异。
先帝的后妃中,为求富贵攀龙附凤占据绝大多数,要她们放弃宫中的荣华富贵,出宫过回普通人的日子,她们心中自是万般不愿。
然而先帝都不在了,纵然她们有万般不愿,也没有其他办法。
有人倒是想转而搭上新帝,可对方身边有禁军护卫,不等她们靠近,就能被禁军发现赶走,遑论其他。
纵然有百般心思,也无计可施,只能乖乖出宫。
梅妃在宫中数年,原本以为自己就要在这地方老死了,乍一听到那道旨意,完全没反应过来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直到朝华公主犹犹豫豫,欲言又止,期期艾艾地看着她。
梅妃下意识皱眉,“你那什么表情?”
朝华公主连忙摇头,“没有,姐姐能离开这里,我再高兴不过,只是……只是……”
“只是等日后我的公主府建成后,能不能请姐姐过来住?”
她后面说了什么,梅妃都没听到,不过是过耳即忘。
脑中精准捕捉到了前面那一句。
“……离开这里?”
她低低呢喃。
朝华公主闻言点头,“是啊,我虽与姐姐同住,但无论是宗法上还是血缘上,都没有母女关系,姐姐也是无嗣宫妃,自然也能出宫离开。”
她原以为梅妃会兴奋激动高兴不已,然而此时见对方有些呆愣的表情,却是犹豫问道:“姐姐不高兴吗?”
梅妃当然不是不高兴,只是本以为再也无法得到的东西,如今却陡然被送到眼前,在她早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
“……当然没有。”她开口时有些卡顿,“我很高兴。”
就是一切太不真实,让她宛若梦中。
朝华公主瞧见她脸上泪痕,心中一紧,关切道:“姐姐?”
梅妃僵硬地扯了扯唇角,面上笑比哭还难看,又重复了一遍,“……我很高兴。”
只是多年时光如流水,匆匆而过,早已经物是人非。
便是出了宫,曲听梅也再不是从前的曲听梅了。
她甚至有好长一段时间感到无措。
待她出了宫,既不再是梅妃,也不是曲听梅,她又该是谁呢?
相较于梅妃,另一位更为低调的玉妃却没有什么顾虑。
在得知能离开后,她便没有丝毫犹豫,收拾东西低调出了宫。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劲装等在宫门口,兄妹二人相见,当即抱头痛哭。
李不争拍了拍李灵仙的背,“好了,好了,跟哥哥回家,这鬼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李灵仙身上没了枷锁,便是随他一同去边关也无甚要紧。
她红着双眼,“陛下可有为难哥哥?”
李不争知道她担心什么,安抚道:“放心吧,你哥我当然知道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带你离开这件事,早就与陛下说过了。”
“今年开年就好事连连,是个好兆头,想来今年一年都会风调雨顺,平平安安。”李不争真心说。
要他说今年发生最大的一件好事,那就是先帝死了。
相信天下有无数人与他怀着同样的想法。
先帝的后宫有了去处,后宫骤然空旷了起来,朝中官员见状,适时上书请陛下早日立后纳妃,生下子嗣,好让天下后继有人。
越青君心说以后还需不需要人还另说呢,面上却是露出些许不悦与伤怀。
“父皇才刚去世,朕尚且身处孝期,爱卿这般建议,是要陷朕与不忠不孝的境地吗?”
他语气并不严厉,甚至是与平日一般无二的温和平静,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头一紧,当即跪下请罪。
心中却暗自骂道:之前给先帝定恶谥的时候不说不孝,将先帝生前所作所为明明白白记在史书上时不说不孝,将先帝后妃尽数遣散的时候也不提不孝,结果让你成个婚生个子,你就扯上不忠不孝了,合着孝不孝顺这事,由你自己说了算?
但心中纵然有诸多埋怨,面上也只能诚惶诚恐地请罪,毕竟若是较真起来,孝期嫁娶确实不够妥当。
天子愿意时自然有诸多理由,天子不愿意时,那便一定是臣子的过错。
虽然此事轻轻揭过,但却并未彻底解决。
天子无后,往往会引发诸多争端,从前越青君还只是皇子王爷时,他没有子嗣众人也不必在意,可如今他成了天子,便由不得他不愿意。
君臣双方一改之前的和谐,在此事上较起了真,似乎想以此为战场,拼一拼君臣双方的火力,确定双方的地位。
越青君整日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汤药不断,御医也没少请,平日脾气瞧着也算温和,然而在此事上却显露出格外强硬的态度,不曾露出丝毫妥协的意思,无论多少人上书,他通通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
这般强横的态度,倒是让原本还想与对方一较高下的朝臣们从开始的积极逐渐转变为困惑。
从前的六皇子、秦王无意成婚,众人只当是对方修佛修得清心寡欲,加之身体不好,需修身养性,少沾女色。
如今再看,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毕竟无论从前再怎么不愿成婚,自己都做了天子,总该想着将皇位传于自己子嗣才对。
莫非当初那些说天子身有隐疾的传言并非虚假,也不是天子为了让先帝安心才找的借口,而是事实?
若当真如此,那他们如此不停歇地上书,怎么也值得天子一个恼羞成怒,将他们罢官免职了。
不明所以的众人,终于将更多注意力放在了天子的私生活上,自然,也发现了宁悬明常常留宿宫中,天子甚至将自己曾经的居所明镜宫留给对方长住这件事。
众人:“……”

沉雾尽散,雪霁天青。
宁悬明从外面进来时,便看见越青君站在书桌前,正在提笔书写什么,低头再看,却发现那落笔之处并非是纸张书本,而是一卷圣旨。
脚步微顿,正当在想要不要退出去时,越青君已然抬起头来,见是他,当即展颜一笑,“怎么站在那儿不过来?”
闻言,宁悬明便也笑了笑,顺从走近。
既让他上前,那圣旨的内容便是许他看的。
宁悬明站在越青君身边,将那笔墨渐丰的内容看了个清楚。
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宁悬明很难不联想到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
“永乐王性子内向,诸多事上,还是过于保守。”这话说得含蓄,其实就是说此人胆小怯懦,难堪大任。
皇子皇孙到了一定年龄,皆要在学馆中进学上课,宁悬明也曾暂代同僚去学馆上过两堂课,对如今的皇子皇孙也稍有了解。
一众人中,永乐王的资质只能算平庸,可悲的是,即便是无法入眼的永乐王,竟也算是平庸。
若是盛世时自然无不可,可如今卫国的局势谁也能看清,急需一位惊才绝艳之人力挽狂澜,才有可能挽救颓势。
然而很显然,这个人绝不是永乐王。
为人臣子本不应随意插手立储大事,说出这番话,已是宁悬明逾矩。
若越青君愿意,大可以直接借此发作。
越青君下笔的动作却甚至未曾停顿,直至写完,就差盖上玺印。
看着圣旨上没有半点污渍的字迹,越青君静静等它墨迹晾干。
“我也知选后继者不该如此仓促随意,但这都是之前就说好的代价,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虽然已经登基,然而在宁悬明面前,越青君始终不曾称朕,一口一个我说得自然无比,也让宁悬明心中原有的一点顾虑渐渐退散,消失无踪,甚至未曾留下些许痕迹。
好似一切都和从前一般无二,登基与否,其实并无太大区别,如此影响下,也才有了刚才那一句。
宁悬明自然也知道,这些是先前便和皇后谈好的代价,纵然再有疑虑,也无法更改。
只是他心中的疑虑又何止永乐王的资质。
越青君膝下无子,立侄子为太子也是无可厚非,虽然太子生前声名狼藉,众人算是心照不宣,但有一点他却胜过贤王许多,那就是名分尚在。
贤王谋逆身死,他的子嗣即便逃过一命,却也被贬为庶人,踢出玉牒,而太子虽然也死,甚至死前也多受先帝厌弃。
然而至少名义上仍是太子,死后还上了谥号。
纵然生前太子遭受厌弃是众人心照不宣之事,就连本人也是先帝逼死,但仅仅从名分上来说,太子的子嗣尚有继位资格,贤王的子嗣却再无任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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