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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在上(喜欢伯乐树的魏依云)


“男人出列,出列!”
哭嚎声中人影错乱,街边的摊子店铺被人砸得稀碎,木屑菜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杂着在一只只鞋底下踩成烂泥。
青衣卫虎狼般四窜,要把年轻男子都抓出来抵御叛军。
“都滚回去!男子十五以上出列迎敌,不然就等着王慈心杀了你们!”
青衣卫呼啸着来到寿丘里这边,没敢和住在这里的刺头皇室们硬来,只派了二十几个人守在成王府周围,防止司马桉跑。
乱世里就算是傀儡皇帝的分量也不容小觑,要是皇后娘娘趁这次机会夺了皇权,得留着小皇帝行禅位大事、把皇位让出来,所以要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
府墙上,雪意扒着墙探出半颗脑袋,和不远处的青衣卫对视一眼。
他跳下地:“青衣卫把王府围起来了,不过前面只有四个,我一个人就能杀完。”
樊璃拉着雪意袖子:“太好了,雪意是真男人,我们有救了。”
司马桉担忧道:“杀人……不好吧?”
雪意提着一把短弩斜了小皇帝一眼,把樊璃袖子递给对方,数落道:“一味忍让会叫别人看不起你,人家也不会看在你忍让的份上心软收手,所以得趁手上有刀这会儿解决隐患——你这个皇帝做得跟受气包一样,难怪宫人天天打你。”
司马桉红着脸不好意思道:“我打不过啊……”
“樊璃不是教你了么,下毒啊。”
“可是,杀人不对……”
雪意翻了个白眼,几下攀在一棵冬青树上藏匿起来,把短弩瞄准府外的人。
瞄准时才发现对方也正拿着短弩对着他。
羽箭咻的一下射过来,雪意一咬牙连忙躲开,簌簌下树。
樊璃:“王师败绩?”
“他们不要脸偷袭!你等着,我再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雪意搬出一条梯子搭在树上,刚探出头就差点被扎到脑袋,他气急的下移几寸。
梯子被铁器敲了两下,雪意一回头,就看到樊璃站在树下仰面冲着他,晃晃手中的铁盆。
“头盔。”
雪意把铁盆顶在脑袋上又爬回去,硬生生扎倒了两个青衣卫才罢手。
王府大门紧闭,所有人除了不能出门仍旧照常活动,外面的小青衣骂着娘往府内丢石子,樊璃把一盆兑着耗子药的开水泼出去,消停了。
傍晚远处传来一声轰响,王糜姐弟撕破脸,正式打起来了。
雪意坐在梯子上,拧紧眉头:“按理说不该啊,王慈心一直都很听话。”
司马桉抱着一块煎饼边啃边道:“在他们那个位置的人都很可怕的,王糜想当皇帝,王慈心不愿屈居人下,他们打起来是迟早的事。”
雪意点点头觉得有理,看向樊璃。
樊璃端着一碗药膳粥蹲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吃完,把碗放在面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色彻底黑下来时一声猫叫从墙上传来,樊璃这才动了一下,招了招手:“来。”
小三花跳进西暖阁的院子,向樊璃说道:“胡菩提带着人来抓小皇帝了,你得让他赶紧逃。”
樊璃没听懂,在小猫头上一抚,蹲在地上向对方说道:“老规矩,是就吭一声,不是吭两声。”
小猫仰着脸冲他吭了一声:“你还欠着我小鱼干呢,想问什么?”
“樊静伦还活着么?”
“牢里的獬豸护着他呢,青衣卫要砍他的手,没砍动。”
“别呜呜,他活着没?”
“活!”

“他没挨打吧?”
小猫咬着鱼干回道:“没挨打呢,大狱里没有廷尉卿的命令是不能动私刑的。”
“谢遇出去这么久,是带着人打仗去了?”
“他和钦天监的道士在城内和巫女打架,城里的人都遭殃了,门上被桃花贴到的人家,一家老小全变成怪物,老道士说只能等天亮让太阳把煞气晒光大家才会变回正常人,刚才外面弄出的轰响就是怪物在和王慈心打仗……”
地面忽然传来一阵颤动打断了小猫的声音,它浑身毛发竖立,龇着爪子冲大门那边低吼一声。
浓重鬼气阴云般朝成王府压来。
夜空下,一群人脸色铁青宛如僵尸,低咆着挤在门前,眼珠上翻露出眼白,紫色血管像寄生虫一样密密麻麻嵌在鼓胀的肌肉里缓缓蠕动。
“嗷——”形态扭曲的人群像被牵丝绳操控的傀儡,嘶叫中不断朝门上挤来。
瑶光拎着大马刀立在墙上,惊愕间浑身凉透:“天啊,这是什么东西?蛊人?”
“肯是王糜那个疯婆子弄出来的怪物,看好门,绝不能放它们进来!”展飞在旁边说着,足尖猛踢把一片瓦踹飞出去。
“歘——!”
瓦片瞬间穿过那鼓结的肌肉撕开一个血洞,但没一会儿,血洞就在蠕动的血管作用下飞速愈合!
展飞脸色转瞬间白了下来,叫瑶光:“快,让王府侍卫把四周的门堵好,这是一群活死人!”
“嗷——!”
三十几个身形恐怖的人被一只鼓操控着。
鼓声一响,他们就疯了一样往前冲,把那坚实的王府大门撞出一声刺耳嘎响,铜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凹出一个个拳坑。
胡菩提拎着一只小鼓从人群后出来,缓缓道:“把陛下交出来。”
展飞拎着狼牙棒立在墙上冷笑:“问老子要人,得先交三十两银子的挚见才跟你说个可否。”
胡菩提上前一步,手中小鼓咚咚响了三下。
鼓声里那一地怪物四肢拉长放大悍然拔高身形,身上衣衫片片撕裂,露在寒风里的身量几乎与王府的大门平齐。
“轰——”
怪物硕大的脚覆满紫色血管,行动间踩了个大坑出来,一拳将王府门檐砸塌。
轰响声里王府的侍卫们分作两拨,一拨人翻出墙御敌,一拨人在府内保护樊璃。
展飞跟在侍卫们身后拎着狼牙棒跳下去,矮小身形如游鱼般挥着铁刺从庞大的人丛里穿过,残肢断臂掉在地上,很快又被那紫色的丝线牵连着组装回去。
展飞低骂一声,提着狼牙棒向胡菩提猛攻。
一具具变异的巨大身体不断挡在他面前,他速度越来越快,锵——
狼牙棒与长刀相碰,胡菩提左手执刀一下子将展飞格开。
“有人要我留樊璃一命,”胡菩提淡声道,“所以这回我只带陛下走。”
展飞往后倒飞出十步,踩着怪物的肩膀又炮弹般弹回来,挥棒:“放你娘的屁!”
刀铁撞出几颗金光,金石尖鸣中鼓声不断,侍卫们扛不住非人的攻击接连有人受伤,那边展飞打到一半就得退到大门前,天权跑出来,手中钢线嗖的一下弹出去。
众人护在门口和这群活死人缠斗,体力随着高强度的拦杀不断从体内流失。
天权指尖被钢线割出血来,混战中她肩膀挨了一拳轰然飞撞在门上,倒地时狼狈的呕出一口鲜血。
这时,一道铁拳掀着腥风向她脸上砸来。
“砰——”
大门突然打开,天权一下子跌进门,后背撞在少年膝盖。
那硕大恐怖的拳头直直照着樊璃挥过来,即将落在他脸上时,对面的高大怪物陡然被一道金光震飞出去。

四位护法神悬浮在樊璃身边,脸色难看的盯着那一地扭曲变形的凡人。
甲子神攥紧法器瞋目低斥:“桃花煞!好歹毒的手段!”
桃花煞就是把人炼成不知疼痒、杀不死的活鬼,晚上是鬼,到了白天又变回人。
它的歹毒之处就在于破煞后,这些无辜的人全都得死,可要是不破煞,死的就会是别人。
金头揭谛扫了甲子神一眼:“这是凡人的事,神明插手得受天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人间还供奉神明做什么?”丁卯神一脸怒色的冲出来,提着法器一下子把这群活鬼定住,看着满京煞气忍不住骂道:“他娘的,桃花煞都跑到人间来了,十殿的人干什么吃的?!”
揭谛:“这是人间的事,十殿怎么管?”
丁卯神:“桃花煞是十殿后人弄出来的糟玩意,人间他不管,自己的后人总该要管吧?”
“你跟我争什么?我又不是十殿鬼王。”
“呵,我实话实说,倒也犯不着跟你争——”
争吵中角门那边一声爆响,角门碎了。
樊璃挽起袖子:“劳烦神仙们去东南西北四道大门守着,坊主,你带天权姐姐回去疗伤,我在这里看门便是。”
展飞急眼了:“不行!”
樊璃抬手在展飞头上摸了摸:“乖,白天你们上,晚上这些鬼怪就交给我吧。”
僵持间,王府私兵带着血从外面赶来,军煞气冲散阴霾,地上的活鬼焦躁间嘶嚎起来,一个个像漏气的皮球一样缩水了,没一会儿就被几道铁索捆走。
为首的将领来到樊璃身前,脸上带着一丝血迹撩袍半跪:“属下来迟,请公子责罚!”
樊璃摸索着去扶对方:“城内不许私兵驻扎,这次进来应该牺牲了不少弟兄,将军请起。”
大管家和嬷嬷跟在樊璃身边终于敢喘口气了,一边派人去把战死的将士抬走,一边修补砸坏的墙。
将近两千兵马入驻王府,将整个王府里里外外护起来。
这一夜府内的人听着远处的厮杀声彻夜未眠。
天亮时樊璃才闭上眼,有人带着染血的冷梅香靠过来,在他脸颊吻了吻。
樊璃眯开眼缓缓抱住对方颈项:“昨夜有怪物。”
“那是中了桃花煞的人,”谢遇把一身血迹抹去,合衣在樊璃身侧躺下:“钦天监和宁觉寺出手了,估计三天之内就能压下来。”
但外面的人可等不了三天。
王慈心给麾下士兵吃了龙骨魇,姐弟俩不计代价的厮杀,执棋者安然无恙,棋盘上的兵卒平民倒是死伤了一大片。
樊璃蜷在谢遇怀中:“你让言叔去徐州时,是算到这天了么?只要他在徐州站住脚跟,这京中百姓就有退路可走。”
谢遇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活着的谢遇会这样,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做。”
在一个破障英灵看来很重要的事,必定和生死挂钩。
樊璃垂下眼睫,突然摸到谢遇拇指:“玉扳指呢?”
“碎了。”谢遇缓缓屈腿,目光落在少年唇上,匆匆移开视线:“睡吧,别和我说话。”
樊璃安静下来,良久抬头吻上谢遇。
环在腰上的手蓦然收紧,双唇被人抵开,对方微微起身半伏在樊璃身上争夺空气。
粗沉吐息落在樊璃脖颈,掌心冰冷的在腰际摩挲着,没一会儿对方挤进樊璃双腿之间,含住他嘴唇深吻下来。
外面,王府被私兵围成铜墙铁壁,战火消停下去,有人来回奔走抢险,有人拖家带口站在十字路口一脸茫然,小猫们混迹在四处观察敌情,时不时交换消息来王府汇报情况。
王府内,谢遇在这短暂的安宁中褪下樊璃衣衫。
三三飞跑进西暖阁,房门紧闭,它兜转一圈蓦然跳到高窗上把窗门用力推开,黑黝黝的猫瞳猛缩起来竖成一条线,它透过窗缝,看到樊璃的手指骨节紧攥着枕头绷出一道厉弧。
谢遇偏头,一抬手把窗缝合死。
屋内烧着银丝碳,闷潮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梅香。
樊璃腰肢被人捏在手里,颤抖着渗出汗渍。
“……!”
他被人翻了个身。

半个时辰后樊璃瘫在床上,谢遇吻着他鬓发把人哄睡过去。
三三蹲在窗外一脸懵的瞪着地面,缓了好久才说道:“说好了要娶樊璃,咋还打他啊,他都哭了!”
“小娘挨打都没怎么哭过,就只有樊璃哭得这么凶——”小猫扭头冲窗内的人怒道,“你大坏蛋!”
外面的猫接连跑过来,问道:“你骂啥?”
三三:“骂谢遇!他打樊璃,把人都打晕了!”
一群小猫睁大眼睛:
“可他都说要娶樊璃了!”
“怎么可以这样,他坏啊!”
“不给他传消息了!走!”
“那今天的小鱼干……”
窗门发出一声轻响,谢遇推开半扇窗靠在窗边,哑黑色丝质单衣泛着绸光,散下去的长发垂在腰后,没扎。
他垂目看着一帮闹腾腾的小猫:“别吵。”
小猫们龇着牙安静下来。
三三歪头朝里看去,樊璃裹在被子里已经睡着了,它收回目光,仰头看着谢遇小声说道:“媳妇是只能亲,不能打的,樊璃爱记仇,打疼了以后就不给你抱了。”
谢遇垂眸望着窗台上的小黑猫,掰着它爪子瞧了一眼。
锋利坚硬的指爪藏在黑漆漆的毛发里足以穿破两层牛皮,难怪满京城的阴物都腆着脸叫它小大王给它上供,这才半年不到,连英灵的结界都被它挠破了。
谢遇看罢,屈指在它脑袋上一弹:“发现什么消息了?”
三三不情愿道:“那巫女在金龙池找帝敕,和帝龙打起来了。”
其他猫蹲在屋檐下说道:
“崔艾被解职了,宫正偷摸跟人说,把他提拔到禁卫军统领的位置是为了养壮他的军魂给鬼画吞掉,鬼画死了他就不能当禁卫军统领了,我偷听被宫里的白猫打了,毛都被咬掉了,你得给我五十条小鱼干。”
“王慈心刚才打开大狱找阿郎,但阿郎已经被转移到宫里去了,王慈心就在牢里猛猛杀人。”
“宫正和魏国的人有往来,但不是魍座他们,是更凶的人。”
“外面的猫说,魏国大军从边境打下来了,这次有一百万兵马,谢遇,我们该怎么办?”
谢遇静静听着,把小鱼干分给猫:“怕魏军?”
“魏军来了就杀人,没有人养的话,我们也会死的。”
谢遇:“去找情报吧,守住京都就给你们算一等功。”
“那我们找情报去了,你别打樊璃——”
床上的人熟睡间朝外面翻身,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泛着红晕,谢遇倚在窗边,目光落在少年脸上时喉结滚动一遭,他盯着对方,食指下意识的摸索拇指。
须臾他瞬移到床边,抵着樊璃额头进梦的一瞬间便向对方压去。
青草铺在身下清凉如水,樊璃来不及说话就被人堵住嘴,衣裳悉数散开。
这梦境在低冷的温度里染上情欲。
“我会尽快——”谢遇吻着樊璃后背,良久:“叫夫君吧,樊璃。”
“不……!”樊璃张着嘴怔怔望着前方山野,指尖狠狠蜷曲僵在草地上。
“叫夫君就放过你。”
“不叫!”
樊璃最后瘫在地上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对方倾身吻下来,执着道:“叫不叫?”
樊璃闭着眼、睫毛颤了几下。
对方搂着他腰身再次压上来。
眼尾又染上一片湿红,樊璃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
谢遇听到了,低头在对方唇上吻着:“叫迟了。”

中午房门被人敲响。
瑶光端着食案来西暖阁送午膳,却见那门紧闭着怎么也推不开,瑶光火大的站在门外。
“大将军也太狠心了,说句不该的,他还是你亲自养过的呢,欺负一个小瞎子,你良心呢?”
“小主子,能听到我说话么?”
她唤了樊璃几声,结界挡着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只能焦急的围着院子打转。
屋中樊璃已经醒了,被人扣在床上哪也去不了。
良久对方终于停下,他浑身细汗,颤着手一把推开谢遇。
“滚——!”
这大骗子从梦里追到梦外死缠烂打,说好叫一声夫君就罢手,但叫了反而变本加厉,牲口!
樊璃哆嗦着穿上裤子。
谢遇要帮他,被他一爪子挥开。
“别、别过来!”
谢遇就眼睁睁看着对方手忙脚乱的把裤子穿反。
等樊璃栓上裤腰,谢遇才把裤子扒下来重新穿好。
樊璃自己拴好裤腰连忙缩去角落,确定谢遇不过来了,这才把屁股放下去揉揉腰。
结界打开,瑶光拎着大马刀冲进来,天权跟在后面,一进屋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麝香味,她脸上一僵,愣愣看着谢遇,又看看窝在角落里的樊璃。
“人都到齐了?”床上的小瞎子板着脸钻出来,“到齐了就把谢遇轰出去!”
瑶光连忙应了一声扬起马刀,猛不丁看到那双银红眼瞳,她高举的手臂像被螃蟹钳子夹了一样匆匆垂下。
樊璃:“都不动呢?怕他?”
“……”天权在一边小声道,“公子,您不怕?”
“我怕过谁?!够了,你们都出去,我自己来!”
小瞎子嗅着梅香凑到谢遇身边,谢遇站在铜架前拧拧帕子在樊璃脸上擦了一把,樊璃手脚并用几爪子给谢遇挠上去。
瑶光和天权就看着他没吭声。
谢遇站着没动等人撒够气了,这才打开妆盒,指尖沾着雪花膏细细的给小瞎子擦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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