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阡:“单方面的追求不叫喜欢,这叫道德绑架,你喜欢我,我就非得回应你嘛?”
袁颖忽然瞥见了时杏头上戴着的发簪,正是池诚给她托梦的那只。
袁颖擦了擦眼泪,反问道:“时小先生,你怎么能说是单方面的喜欢呢,你有问过时姑娘的意思嘛!”
“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结阴亲?你们也说的出口,请回吧二位,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时阡冷冷开口,脸色阴沉的可怕。
房间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度,屋里角落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池峰夫妇感受到了这间屋子的诡异。
袁颖还想多说两句,被池峰打断。
“还请你们能多多考虑一下。”
留下一句话和一张名片,不甘的离开。
时阡烦躁了撸了一把头发,无奈的询问:“你昨天晚上和他见面了?这簪子他给你的?”
时杏用手比划着:“你不要生气,我还给他就是了。”
时阡:“为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他就是看你单纯好骗。”
“不是的,他没有骗我。”时杏急忙摆手。
时阡深吸一口气,道:“总之,别再跟他见面了,知道嘛,再有下一次我让他魂飞魄散。”
时杏低着头,一言不发。
时阡看出她的不高兴,“下午我带你去村里坐席,刘三狗今天结婚,你想去看新娘子么。”
时杏一扫刚才的阴霾,开的心点点头,她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和农村妇女人坐在一起,听听谁家有趣的事,还最喜欢看人结婚,看新娘子高兴的表情。
时阡上楼换了身衣服简单的白衣牛仔裤,便出了门,本想拉着时杏出去逛逛,她非留下看店。
时阡在街上闲逛,现在是暑期旅游旺季,每家卖稀奇玩意的店门口都围满了人,他家门口到是冷的像是快要倒闭了似的。
时阡走到一个古玩店门口,门口熙熙攘攘的,正有游客看中一件花瓶,和店老板杀价呢。
背着背包,戴着金钻表的胖子,拿着花瓶爱不释手,“老板,你在让一口,5000块怎么样!”
老板:“不行,我这可是明代的花瓶,8000!少一个子我都不卖。”
时阡认识这古董店的老板胡瘸子,早些年倒卖古玩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后来就被人称为胡瘸子,十里八乡有名的——倒牙鬼。
时阡知道这人又开糊弄人了,什么明代的花瓶,后代的还差不多,又来一个大傻子。
人越来越多,时阡被挤的一个撅裂,眼看就要摔倒,被人一把拉入怀中。
“小心。”男人嗓音如同夜空中清澈的星斗,清冷璀璨而神秘。
时阡抬眼看去,男人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浓而翘的睫毛,下颚线凌厉冷硬,薄唇绯红轻抿着,骨相优美的不像话,张脸如鬼斧神工般。
那双细长的双眼如寒冬般冷酷,仿佛淬火而生的剑,锐利而阴郁,令人不寒而栗。
时阡道了声“谢谢。”立马从男人怀里挣脱开来。
男人眉毛轻挑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我的鞋子怎么办?”
时阡低头看去,黑色皮鞋被自己一脚踩开胶了,顺着鞋往上看去,男人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肩宽腰窄标准的三七分身材,得有一米八八的身高,身上是遮不住的矜贵气质。
时阡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什么破鞋怎么一踩就烂了呢,看着穿的人模狗样的,买的鞋怎么质量这么差呢。
难道…不会想讹我吧,现在诈骗的挺多的。
时阡瞥了男人一眼:“你想怎样?我再给你买一双还是赔你钱?”
男人进一步靠近时阡,笑道:“我现在鞋坏了,钱包刚才拉你的时候也被偷了,你说怎么办?嗯?”
时阡蹙眉,心想这人莫不是傻子吧,草,还真被讹上了。
时阡:“钱包丢了我管不了,但是鞋我能陪你一双,或者给你修好。”
“好!那我们去哪买?”
树影婆娑透过光线照射在城墙上,午时的阳光照的人身上烫的很。
时阡和男人一高一低的站在鞋店门口。
男人看着门口牌子上写的老年鞋店陷入沉思,“我们没走错吧?”
时阡斜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进去了,男人微微一笑跟了进去。
时阡:“老板,买鞋。”
昏昏欲睡的老板立马精神起来,立马起身介绍道:“哟,小伙子,我们家的老年鞋舒服,耐穿、透气、主打一个为老年人而生。”
老板看着年轻人兴奋的搓了搓手,现在的年轻人顾及面子不会打价,可以狠赚一笔了。
老板笑眯眯道:“是给家里的老人买呢,还是送人呢?”
“给他”时阡伸手朝后一指。
男人他逆着光正好走了进来,阴影将他侧脸轮廓勾勒得越发立体,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人凌厉感越发明显。
第8章 挺适合的
老板那热情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一脸懵逼道:“小伙子你寻我开心呢?我这是老年鞋店,老年!!不是年轻小伙的潮流鞋店!”
时阡倒是显得很淡定,他随手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双鞋仔细端详起来,然后回应道:“我当然知道这是老年鞋店啦,但麻烦您还是帮我找一双适合他穿的鞋码,款式嘛,尽量选稍微年轻一点的就行。”
得了,老板一个白眼翻上了天,无奈之下只好转身走进仓库,在一堆鞋子里面翻翻找找,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总算找到了一双看起来相对年轻一些的款式。
“喏,拿去试试看合不合脚。”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双老盛京网面透气黑色布鞋递到时阡手中。
时阡拿了过来看了看,对着身后人喊道:“你,过来试试。”
男人站在静静的站在门口眉头紧蹙,脸上拒绝的表情明显的写着,我不要,我不试。
时阡拿着鞋走了过去,拉着他坐在了凳子上,说道:“你试试,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男人抬头看他,眼神充满抗拒,仿佛在问你是认真的嘛!
没办法,看时阡如此坚决只能脱下鞋试穿。
时阡手摸在下巴处,仔细欣赏,肯定道:“别说,还挺适合你的,你看多洋气啊!”
“确实不错啊,穿在这帅哥脚上鞋都跟着升华了。”老板也跟着附和着。
男人看着脚上的鞋,眉头皱的更深了,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时阡看出男人的情绪,急忙转移话题,问一旁还在欣赏的老板,“老板,多少钱啊,我们要了。”
老板笑眯眯的伸出手一个手指出一,一个手指出五。
时阡:“奥,15啊,还真挺便宜的!”
老板挥了挥手,道:“你什么眼神啊,一百五!什么十五,十五你还想买这么好的鞋,做梦呢!”
时阡淡淡一笑:“八十。”
老板:“小伙子,你开玩笑呢,我一百五的鞋,你给我八十,我不赔死了。”
时阡看着男人道:“脱下来,我们走吧。”
老板急忙拦着时阡,“你就说你是不是诚心要,要是诚心要给大哥一个痛快价,一百块怎么样。”
时阡:“五十。”
老板气的吹胡子瞪眼,“不是怎么越说越少了呢,你这…我真划不来啊,弟弟。”
时阡作势就要拉着男人走,老板一咬牙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这样吧弟弟,哥在让一口,五十就五十。”
时阡拉着男人的手还未松开,回应道:“三十。”
老板彻底急了,“刚才不还五十么,怎么又三十了!”
时阡看着男人袖口的扣子开了,露出一截蜜色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青筋若隐若现。
缓缓开口:“你也说了那是刚才。”
老板彻底疯了,气的大喊:“三十就三十,这也是看在这帅哥穿的好看的面子上,但是你必须得给哥带回头客。”
时阡掏出三十立马成交,又拐了老板一个塑料袋把男人脱下的鞋给装了起来。
老板含泪送别了俩人。
时阡走在前面拎着袋子,转头看向男人,“鞋子我修好还你。”却发现男人正眼不眨地盯着自己。
男人的眼神很深邃,像是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时阡被他看得有些别扭,下意识地别过头去,“看我干嘛,走啊。”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百五变成了三十,你挺会打价的。”
时阡:“过奖,对了你叫什么?鞋子怎么还你?”
男人大步走到时阡身旁,低头在他耳边轻语:“顾辞年。”
时阡耳旁传来热气,酥酥麻麻的像是有小虫子似的,侧头立马躲开了。
顾辞年眼含笑意,道:“过两天我去铺子来娶你…不…取鞋。”
时阡顿时机警起来,询问道:“铺子,你怎么知道我家开铺子的?”
顾辞年:“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散发着淡淡的纸质味道,所以我猜应该是特殊行业的。”
时阡白了他一眼,讥讽道:“你还挺会猜的,镇中心44号便是我家,这两天我不在家,等几天你再来吧。”
顾辞年询问:“你去哪?”
“你家住海边嘛,管那么宽。”时阡没好气道:“再说我跟你也不熟吧。”
顾辞年看着炸毛的时阡,低笑一声:“那,这位小朋友能管顿饭吃么?”
时阡思索了一下,自己随了刘三狗二百块钱,自己一张嘴去吃也挺亏的,不如带着他去还能回回本。
这就样俩人一前一后的回了时阡家。
时杏正在铺子里送完客人,打眼就看见了俩人进了屋。
顾辞年倒像是自来熟似的,进来跟时杏聊的火热,帮着忙前忙后的,时杏一开始是害怕的,总觉得一靠近这人灵魂都跟着颤抖,但却又有些熟悉。
顾辞年刚放下手中的东西,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
“喂,老大,您去哪了啊!呜呜~~”电话那头的,哭丧似的直嚎。
顾辞年小声道:“我有事,你先回去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明显愣住了,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挂了。
不禁流下眼泪,刚才说话那么温柔的是老大么?老天开眼啊,我老牛如此兢兢业业的工作,是终于发现了我的好么!
时阡从刚才一直盯着顾辞年,看着他一脸谄媚积极帮忙的殷勤样子,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给自己下套,实际是冲着时杏来的。
顾辞年刚准备坐下歇会,就被人一个踉跄拉到了柱子后面,回击的手在看清来人后迅速收了回来。
时阡确定时杏不在屋里,一个胳膊把顾辞年壁咚在了柱子上。
顾辞年不知道时阡想干嘛,弯曲着腿与时阡身高齐平面对面。
顾辞年眉毛一挑,问:“小朋友?”
时阡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他,一时间竟不由得看得发愣。
那深邃的眼眸犹如一泓清澈的湖水,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那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更是如同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几近完美得找不到一丝瑕疵。
好想扎成纸人裱起来。
“好看么?”
时阡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给我下套了,让我故意带你回来,你好接近时杏?”
顾辞年一只手抓住时阡的胳膊,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瞬间转身将时阡压在身下,把他的两条胳膊举过头顶,一条腿挤进他两腿之间。
俩人的现在距离近的彼此的呼吸都在交替着,时阡觉得这个姿势羞耻的很,用劲想要挣脱。
“我这么献殷勤是因为她是你姐,想留个好印象,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呢,嗯?”顾辞年觉得有些好笑。
时阡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他话中的可信度。
“有警惕心是好事,但!我可不是什么坏人。”顾辞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阡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说你不是坏人你就不是了,我看你就不像好人,赶紧松开我。”
顾辞年轻笑一声,“炸毛的小刺猬”他松开手摸了摸时阡的头顶。“不过,你姐还真挺特别的。”
时阡抓过顾辞年的衣领,怒斥道:“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不然我杀了你。”
就在这时,时杏提着小花篮气冲冲的走来了,朝着时阡的脑袋就来了一下。
“磅”的一声,时阡疼的直咧嘴,顾辞年伸出胳膊给挡结果没挡住,赶紧给时阡揉揉脑袋。
时阡没好气的推开了他,顾辞年委屈的跟个大狗狗似的。
时杏俩手一起比划着,教训着时阡,“他是客人,你不能这么没礼貌,刚才是想打人嘛!”
时阡揉着脑袋反驳:“没有,我跟他闹着玩呢。”
时杏不信扭头看向顾辞年。
时阡在伸出手在顾辞年的腰上掐了一下。
顾辞年嘶了一声,道:“对,闹着玩呢。”
时杏根本就不想再会他,告诉他俩该出发了,然后头不回地径直走出门去。
时阡和顾辞年见状立马跟上。
她步伐匆匆,来到院子里的牛棚旁,熟练地去院子里开始给老牛套上车辕和缰绳。
夕阳西下,三人一牛伴随着晚霞是如此的美好,顾辞年心想如果一路上没有时阡那刀子一样的眼神便更好了。
时阡:“等会吃完席,你给我赶紧滚。”
“对了,谁家结婚啊,人多不多啊?”顾辞年岔开话题问道。
时杏在前面赶着牛车,他俩在后面拌着嘴。
从一进村所有人就感受到了不对劲,有喜事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可是村子里安安静静的,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除了村口大槐树的树枝颤抖几下,连个狗叫声都听不见,怪得很。
老黄牛喘着粗气,死死地钉在了那棵大树旁边,任凭时杏如何驱赶,它就是不肯再往前挪动哪怕一小步。
时阡见状,身手敏捷地一个挺身,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确定没记错日子吗,这怎么一点喜庆的感觉都没有呢,反倒阴森森的。”顾辞年一边观望一边说道。
时阡眉头紧锁着眼眸一沉,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用眼神示意顾辞年朝前方看去。
顺着时阡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一个东西正在缓缓的朝他们移动着。
顾辞年见状立马不动声色的将时阡护在身后,眼神阴冷的紧盯着。
“嗦…嗦…”
声音越来越近,在这安静的夜晚刺耳的可怕。
直到一个人影从阴影下走出,那个人影身材佝偻,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时阡眯着眼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老村长?”
村长对着几人咧嘴笑了笑,嘴笑眼不笑很是渗人,“你们终于来了啊,快跟我走吧,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时杏率先跟着走了过去,时阡和顾辞年对视一眼,俩人也跟在身后。
“老人家,您这腿脚不好嘛?走路姿势还真是奇怪啊!”顾辞年看着这个老村长走路,每一步都是踮着脚走,脚后跟却不着地。
老村长:“呵…呵,年纪大了,腿脚总归是不方便的嘛。”
时阡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几人随着老村长左拐右拐总算是到了刘老三家。
大门口的木门上贴着两个大大的喜字,一个大红花高高的挂在了门沿上,门口还摆放着一排排的花簇。
“喜庆是挺喜庆的,怎么怪瘆得慌呢。”顾辞年在时阡身旁耳语。
时阡没回应他,只是朝着院子里看去,一张张的桌子上坐满了人,叽叽喳喳的颇为热闹。
他们三人刚刚踏入院门,原本嘈杂的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齐刷刷的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三人,那目光毫不遮掩的审视着。
老村长指着角落里的一张空桌说道:“你们去哪张桌子上坐吧,正好一会新娘子到了我们就开席了。”
三人从席桌中来回穿插着走过去,这一路人所有人的目光也紧跟随着,有得还咧嘴直笑。
直到入了座他们才收回了视线,像是很不甘。
时杏比划着,她本来还想跟李娇嫂子家的孩子玩呢,“我怎么没看见一个熟人呢?小鹏呢?”
时阡肩一怂,两手一摊表示不知道。
顾辞年喃喃自语:“还当真有趣。”
就在这一刹那间,原本平静的门口毫无征兆地升腾起了滚滚白烟,那白色的烟雾如同一团神秘的云雾,迅速弥漫开来,将个门口都笼罩其中。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时阡:“唢呐声。”
云雾中的影子慢慢走了出来,大红喜袍血红盖头,手中拿着红牵,旁边一个画着白脸红嘴巴的女孩搀扶着新娘。
而红牵的另一端正是今日的主角——刘老三,刘老三一身红衣装扮,双眼无神嘴角微张,看着痴痴傻傻咧着嘴直笑。
“这新郎是个傻子?”顾辞年问一旁的时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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