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但什么?”男人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时阡嘴角一勾:“但,我有个办法,是生是死也要看你的造化。”
男人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他紧紧抓住时阡的衣袖,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小先生,我知道我错了,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求你,救救我吧。”
“三千。”
男人:“什么?”
“三千听不懂人话么,三千元我告诉你办法。”
男人听闻,神色慌张地赶忙伸手去掏自己的口袋,只见他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经过一番摸索后,终于将一叠钞票掏了出来,仔细数过后发现只有两千九百九十八元,还差两元!
男人焦急万分,双手开始疯狂地在自己浑身上下来回摸索着,连衣角、裤兜都不放过。就在这时,突然摸到了两枚冰冷的钢镚儿,这让他喜出望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将其取了出来,并毫不犹豫地递到了时阡面前。
时阡面无表情地接过那笔钱,放在手心里轻轻掂了掂,然后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个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缓缓开口说道:“第一,把那些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从哪儿拿来的再放回哪儿去;第二,准备好红烛、纸钱、纸人、红绳以及各类贡品,要真心诚意地向对方磕头认错;至于这第三嘛……”说到这里,时阡故意停顿了一下,卖起了关子。
男人急切地追问:“第三是什么?小先生,您快说啊!”
时阡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第三,你需在午夜十二点,前往那座你曾闯入的墓穴入口,独自一人待上一晚。期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若你能熬过这一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男人听完,浑身颤抖起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咆哮道:“待一晚?那我不是会直接死在那里嘛!”
时阡冷笑一声,说道:“若是害怕,现在便走吧,没人逼你。”
男人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他知道时阡所言非虚,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做,恐怕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要他一个人在那阴森恐怖的墓穴里待上一晚,简直比死还要可怕。
微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月亮照射树枝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张牙舞爪,本来炎热的夏季,此刻男人只觉得冷的打颤。
男人紧抱着怀里的东西,步伐沉重的沉,找到之前打好的盗洞,跳了进去。
墓穴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黑暗如同黏稠的液体般将男人紧紧包裹。
他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只能勉强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
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黏液,时不时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阴森。
男人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潮湿,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的脚踝。
他的心跳声在耳边剧烈回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渗出。
怀里的红烛、纸钱、纸人等物品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慰藉,尽管这些东西看起来是如此的诡异。
当他来到墓穴的主墓室时,一股更加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
墓室中央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棺盖上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在手电筒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男人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他几乎是拖着自己的身体来到墓室的一个角落,开始按照时阡所说的,摆放贡品、点燃红烛。
他先是将童男童女的纸人放置于棺材之首,接着取出红烛,稳稳地插在两旁,又把香插入黄米碗中。
红线系于红烛之上,另一端则紧紧拴在童男童女的身上,随后拿出三只酒杯,白酒自上而下滑落。
突然纸童男童女动了起来,朝着棺材跪下,磕起头来。
男人见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直直地跪了下去。
紧接着,他开始疯狂地朝着地面猛磕起头来,每一下都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音,仿佛要把地板磕出个洞来一般。
他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种小角色计较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我真的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啦,不该冒犯您的威严。您看,东西我都按照您的要求给您带回来了,以后我绝对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请您一定要原谅我呀!求求您饶我一命吧,我实在不想死啊……我已经因为这次的过错遭受报应了,呜呜呜……”
说话间,只见那男人浑身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哆哆嗦嗦地用双手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件物品。
然后,他胆战心惊地伸出一只手去,轻轻地把棺材盖推开了一点点缝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玉佩迅速扔进了棺材里。
完成这个动作后,男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个人瘫倒在地,但很快他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跪地磕头。
他一边磕着头,一边诚惶诚恐地哀求着,额头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然而他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依旧不停地磕着。
终于,在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之后,那口棺材竟自动缓缓合上了。
看到这一幕,男人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大意。
只见他紧紧握着之前时阡给他的那张符纸,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口棺材,生怕它会再次打开。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就在男人呼呼欲睡的时候,一股冷风扑面吹来,他浑身一冷,惊醒过来。
棺材里开始传出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一样,滋滋挠着木板。
男人浑身汗毛竖起,脊背发凉,一股寒意涌上后颈。
他紧闭双眼死死的攥着时阡的纸符,他能感觉到眼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他不敢睁开眼,但恐惧使他慌张,心跳急速上升,血压快要冲破头顶,他拿着符纸胡乱的挥动。
好一会棺材里的动静消失了,墓室内里的温度感到上升,等了一会在没听见什么动静,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
看到墓室空荡荡的才敢大口喘着气,后背早已被汗浸湿,胡乱擦掉早已糊了一脸的泪水,只能祈祷着天快点亮起。
"你......在找我嘛?"一道幽幽的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轻飘飘地钻进了男人的耳朵里。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紧绷的心弦上,令他刚刚想要合上的双眼瞬间瞪大到极致,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
那一瞬间,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脑门,全身的肌肉都僵硬得如同石头,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他的脖子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迫使他向声音处看去。
“太贵了便宜点呗!”
与此同时时阡纸扎铺里,一个穿着红花背心的女人,正在跟时阡讨价还价。
“大姐,您看啊,我这化妆品都是顶级的,不仅防脱皮,遮瑕力也杠杠的,里面还添加了清尸油,养肤功效也是不错的。”时阡拿着一套粉饼激情的介绍着。
时阡谄媚道:“况且马上七月十五了,再不买价格都要上涨了。”
女鬼的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眼珠在眼眶里直转悠,“那你给我包起来吧,但!你得多送我一个粉扑。”
时阡:“行,没问题。”
时杏也被一群女鬼围观着。
“哎哟,她身上的旗袍真好看啊。”
“是的嘞,是的嘞,尤其是这个腰肢啊。”
其中一白胖的大妈问道:“小伙子,你们这卖不卖衣服啊。”
时阡送走了买粉饼的女鬼,立马闪现大妈身旁:“您可真是好眼光,这可是当季新品国风旗袍。”
“真的啊,那要多少钱啊!”
“要是便宜我们一人买一件啊!”
时阡轻咳一声:“由于是新上季的,况且各位大妈们也是诚心购买,所以这件旗袍,不要99888,不要88888,只要79988。”
“只要79988就能带走这件高级私人定制的国风旗袍,”
众鬼:“要死了你,怎么这么贵!”
时杏在一旁偷笑。
“各位大妈,马上就到中元节了,你们难道不想穿着最好的衣服出去逛逛嘛。”说着时阡就推着时杏转了一圈,“你们看,这材质,这做工,完美的体现出了高贵优雅的气质。”
领头的大妈蠢蠢欲动,一咬牙:“给我来一件!”
“我也要。”
“还有我!”
时杏拿着纸笔仔细的记录好每个人的身高,三围,和体重。
时阡数钱数到手软,怪不得左眼皮直跳呢,今天的生意好到爆啊!
一直忙忙碌碌到凌晨两点,时阡让时杏出去逛逛,时杏没有活人气息,在鬼市与他鬼无异。
第7章 找上门
只有在晚上时杏出门不用遮着斗笠,打着伞,见时杏出门了,时阡躺在折叠椅上小憩。
胸口的玉佩微微发凉,他好像自从搬进铺子,再也没梦见过那个人了。
时阡拿过一本书放在脸上,心里莫名烦躁。
“阿杏,阿杏,这!”
时杏刚走出铺子,拐角处就有人在喊她,她小心的回头向铺子观望一下,确定时阡没有看到,急匆匆的朝声音处走过去。
池诚立马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拉过时杏的手直撒娇,“阿杏,我都想死你了。”
时杏抽回手娇羞一笑,用手比划着问他,“身体好了么,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池诚迅速地举起胳膊,用力挥舞着,试图向对方表明自己并无大碍。
就在前一秒,他那张原本洋溢着开心笑容的脸庞还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夺目,下一秒钟,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苦瓜似的垮脸。
只见他眉头紧皱,嘴唇微微颤抖,眼眶里渐渐泛起泪花,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哽咽着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居然不小心把小舅子给得罪了,他肯定不会同意咱们俩在一起的啦。”说完,他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个人都显得无力。
时杏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这条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充斥着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鬼怪。有的身形庞大如巨象,有的娇小玲珑若蝴蝶;有的面容狰狞可怖,有的则长得憨态可掬。
各种各样的摊位琳琅满目地排列在道路两旁,摊主们卖力地吆喝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首独特而喧闹的交响曲。
这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小鬼怪,高举着插满红彤彤糖葫芦的草把,扯着嗓子喊道:“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嘞!”那边一个兜售面具的老妖怪,则手舞足蹈地向过往行人展示着自己手中那些或诡异或滑稽的面具,并大声叫嚷道:“快来看看这精美的面具啊,戴上它让您瞬间与众不同!”还有那卖小吃的、卖玩具的、卖书画的……每个摊位前都挤满了好奇围观的鬼怪,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个场面热闹非凡,真就像是个人间的集市一般。
鬼市说白了就是地府的一条商业街。
“老板两碗馄饨。”池诚拉着时杏在馄饨店门口的小摊上坐下。
“好嘞,您稍等。”
“阿杏,这是我妈给我烧下来的,我让她从阳间挑的名牌首饰。”池诚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
阿杏摆手拒绝,东西太贵重了,她不能收。
池诚拿过一支精美的簪子,戴在了时杏的头上。
这根簪子的做工简直堪称精妙绝伦!它的每一处细节都被雕琢得无比细腻,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栩栩如生。
从簪头到簪尾,无论是那精美的花朵图案,还是小巧玲珑的蝴蝶装饰,无一不展现出匠人的高超技艺。
“嘿嘿,真好看。”
簪子戴在时杏的头上,仿佛是一朵盛开在乌黑发丝间的娇艳花朵,散那簪子上镶嵌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得她面容娇俏动人。
微风拂过时,簪子轻轻摇曳,宛如仙子翩翩起舞。
时杏娇羞一笑。
老板此时端了两碗馄饨上来:“馄饨来了,两位慢用。”
地府管严格,凡是在鬼市经营的门店,一律都要按时报备。
香喷喷的馄饨端上桌,池诚大口吃了起来,时杏只是淡淡看着,这里的食物她可吃不了。
尤其是破了皮的眼珠还在看着她。
池诚一边吃一边道:“对了,阿杏,我给父母托梦了,她们非常愿意,不知哪日便会登门拜访。”
时杏面带忧色,他喜欢池诚,也喜欢时阡,爷爷说结婚就要离开家了,但她不想离开家。
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嗡…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声响起,被窝里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伸了出来,不停的摸索着。
“喂。”
“哎,阡,是我胖子。”
时阡佝偻着身子,将脑袋从被窝里露了出来,声音还带着丝丝沙哑。
时阡:“怎么了,胖子。”
电话那头的胖子正在商场挑试着衣服,“对了你还记得,我女神么?”
时阡思索一下道:“林清雅?”
胖子:“对呀,王熠组了个局,喊了不少人,上次没能送你,这次告诉我让你必须来。”
时阡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后天几点到,提前告诉我,我好去车站接你。”
“知道了。”
本想在接着睡,腿部传来****的感觉,“操!”时阡蹭的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咒骂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晚上就梦见那该死的男人。
一夜缠绵,丝丝入魂。
“该死的!”得了觉睡不成了,只能起来洗床单了。
起身穿了个大裤衩子老头衫,抱着盆里的床单搓了起来。
时杏买菜回来一头雾水,头一次看见时阡一大早的洗床单,自己想去帮忙还被拒绝了。
时阡一边洗一边骂。
时杏捂嘴偷笑,去厨房给时阡端来了饭菜,敲敲碗示意他来吃饭。
时阡刚坐下没吃两口,就听见了框框的敲门声。
这时门外传来喊声:“有人在家嘛?”
时阡手上的动作一顿,朝门口看去,赫然停放着一辆豪车,一男一女穿着富贵,倒不像是这里的人。
“有有有,请进。”时阡还以为来了什么大客户呢,急忙上前迎接。
走近发现俩人眉眼之前似有些熟悉,但是确实不认识他们。
“是,时小先生吧,此次冒昧前来,多有打扰。”中年男人成熟稳重,语气里也带着讨好的意味,一旁的女人也跟着微笑着。
时阡莫名其妙:“请进,你们是来买东西的么?还是之前有预定?”
时阡领着俩人往客厅走去,全然没注意俩人一直扫视着前面的时杏。
女夫人尴尬道:“我们…我们不买东西。”
时阡:“那就是之前有预定的?”
时杏此时给俩人端来了茶水奉上,又默默的退到了时阡身后。
时阡本想让时杏回屋里去,此时女夫人又道:“我们也没有预定。”
时阡眉毛一皱,奇了怪了,“那你们来是来干嘛的?”
女人心一横,柔声道:“我们今日前来…是前来求亲的!”
话音刚落,身后的管家提着大包小包的进来了,各种礼品贵重物品。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时阡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一双眼睛充满戾气,怪不得了…
原来是那死鬼的父母,敢情这是找上门来了。
时阡气的咬牙切齿道:“若是走错了地方,我还能心平气和的送二位出去。”
一听时阡这么说,女人顿时慌了神。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手,解释道:“看来小先生也明白我们来的意思了,我儿子可怜,年纪轻轻就走了,留下我们老两口相依为命。”
女人一听男人的话,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的流。
“时小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池峰,这是我夫人,袁颖。”池峰叹气:“我儿子池诚生前就一直追求时杏姑娘,死后也给我们托梦,我们知道没人愿意将好人家的姑娘许配阴亲。”
时阡冷声一声,讥讽道:“生死有命,这不是你们前来的道。”
袁颖低泣道:“时小先生,我儿子是真心爱慕时杏姑娘的,他生前从未干过一件坏事,死之前嘴里也是直念叨时杏的名字,我们愿意豪掷千金求娶姑娘。”
时杏低垂的眼眸忽的抬起,她觉得某个地方很难受,让她说不出来,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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