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简随口安慰:“乔溯和我说过,你刚接触这些,公司就给你安排了主演戏,压力大是正常的。但既然接了,就认真对待,也要虚心接受批评才能进步,很多人还没有这个机会。你要是愿意,之后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多问问乔溯,他会帮你的。”
说完,白简觉得自己像个惹人厌的“说教长辈”,赶紧收了声,原路返回。
没走几步,白简停下脚步,回身问:“有事吗?”
“路就一条,你买下了吗?”聆风哼声,像风一般掠过白简身旁。片刻后,他放满了脚步,局促地问道,“我哭的事,你真不会说出去吗?”
“不会,我没兴趣说。”
“你、那你发誓?”
白简懒得搭理他,便继续走了。
回了妆造间,白简刚一坐下,门就被轻扣了两下。
白简打开,就见仙气十足的聆风拿着一份甜品和一杯咖啡,硬生生地塞到白简手里。
白简有些摸不清这个漂亮的Omega是什么脑回路。
聆风却红了耳后,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扭扭捏捏地道:“刚才谢谢了……简哥。”说完,他就跑开了。
徒留下一脸不解的白简,以及不远处黑着脸的乔溯,震惊的郎绯。
郎绯:“好啊,这个老爱豆果然不是什么善A!!居然敢来勾引我们白简!乔哥,下场你俩的打戏你踹死他!”
仙侠古偶,顾名思义:仙侠古装偶像剧。
导演对聆风的打戏要求简单明了:动作飘逸如仙,表情管理得当,其他方面可以一概忽略。
所幸聆风从小学过芭蕾,虽然技艺不算精湛,但毕竟也是个舞蹈生。至于打戏方面,一些动作,指导老师稍加指点,他便能举一反三,心领神会。
每每这种时候,聆风基本是一次过。
今天不巧,他和乔溯的这场对手戏,足足拍了一晚上才过。
聆风气不打一处来,导演一喊“卡”,他便气急败坏地回到了妆造室。眼眶微红,一副想发火又忍着不动怒的神色,一双手紧攥成拳,衣衫几乎被扯得紧绷。
等会儿还有一场聆风单独的戏,他们还不能回酒店休息。
张叶端来一碗绿豆甜汤,清热下火,边递给他边语重心长地道:“今天表现不错,虽然N机次数有点多,但演技比之前有进步。这可多亏了乔溯,得好好谢谢他,不耍脾气哈。”
聆风瞪他一眼:“谁要谢他!我每次打戏都是一次过的,我看他就是对我不爽,故意暗地里整我!”
“你这孩子,胡说呢。”张叶把甜汤塞他手里,食指一推眼镜,“之前谁像乔溯这么有耐心带你?其他人基本都是差不多能过就过了。”
聆风想反驳,又觉得好像是这么个理。他脾气是暴了点,但不至于不讲道理。
他搅着勺子,喝了口绿豆汤,闷声:“刚才打戏的时候,他踹了我一脚。”
“哟,严不严重?我看看?”
“不严重,你也别假惺惺的了。”聆风不满道,“要是严重,我早找他算账了。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可我也想不出来,他干嘛突然针对我?”
张叶闻言,低笑一声,给他挑明了:“你当着人的面,去给白简送甜品。还喊什么……简哥?”
“他帮了我,我喊他一声哥怎么了?乔溯就为了这个踹我?”聆风听到这里,气得更加不满,嚼着绿豆,嘴里发出“沙沙”声,忍不住又吃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那么容易吃醋,还不心疼自己的Omega,脖子上都咬成什么样了……”
聆风戛然而止,心想:要是他以后有Omega了,绝对不会这么粗暴。
四舍五入,乔溯就是个混球!
“不都说了,有人故意弄诱导剂导致的,在查呢。”张叶悄声告诉聆风,“我怀疑是那谁干的……”
他动了个口型。
聆风猜到了,冷哼着不屑道:“是他啊,那个装X大王。前年方霂寒想来勾搭我,我没给好脸色。他倒是不嫌方霂寒丑,撅着屁股就上了,恶心。”
不过聆风骂归骂,也就是随口吐槽几句,没多大兴趣讨论那些和自己无关的人。他就是不服气乔溯给他的那一脚,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找回场子。
可思来想去,他自觉演技低人一等,想在对手戏里“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
还是张叶心好,阴差阳错地给他支了个招。
“你以后少招惹白简。樊筝都给我说了,乔溯虽然面上不动声色,无所谓一样,其实心里头特别在意白简。”张叶坐到一边,翘起二郎腿,“尤其是这次二次标记了,哇,给乔溯心疼的,那天在医院差点给自己一巴掌!”
张叶肯定是夸张了。
聆风细想了下乔溯那张冷淡严峻的脸,显然不太相信:“樊筝嘴巴那么严,还给你说这个?”
“害,几杯酒下去,一盘花生米他能唠半天。”
“搞不懂你们这些老头。”
聆风不再理会张叶,喝完了绿豆汤,觉得味道不错,转头问新来的助理:“还有吗?”
助理忙从保温袋里拿出一份新的:“有的,张哥订了好些。”
聆风:“给我三份……不了,就拿一份。”
张叶赶紧警告他:“你今天已经喝过一次了,仙侠剧最忌讳的就是发胖。别让这次的甜品,成为你今年的最后一份甜品,明白?”
聆风起身,三两步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说:“我去给简哥。”
“你这小屁孩,耳朵长屁股上了吗?” 张叶气得不行,又拦不住,“明天还有一场打戏,我看你是想被乔溯踹翻!”
聆风两耳不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年头,本来夜戏就够辛苦了。
有些遇到自家演员脾气不好的,那是全员熬夜又受气。但乔溯一贯是不会乱发脾气的人,郎绯跟着他这么些年,也没因此吃过什么苦。
而今天,托聆风的福,郎绯第一次在片场感受到了乔溯的低气压。
随着聆风的一碗绿豆甜汤,以及一声响亮而挑衅的:“简哥!”整个妆造室顿时陷入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聆风笑着把东西递过去,白简婉拒:“聆风?我们已经在卸妆准备回去休息了。”
“简哥,你喊我小风吧。”聆风坚持要把绿豆甜汤留下,“和我亲近的哥哥们都这么喊我。”
白简喊不出口,这才第一天认识,两人也没那么熟。
聆风挑眉:“简哥,你要是不想这么喊我,就得收下它。”
白简:“……”
聆风可怜地抬眸:“简哥?”
白简迟疑了片刻:“你的人设这么多变吗?”
聆风璀璨一笑:“简哥是在夸我吗?”他很得意,边说边看了眼乔溯。
坐在化妆台前的乔溯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收紧的拳头上青筋微微隆起。
妆造师加快了手速,不过几分钟,就把乔溯的假发和头饰一一取下。
乔溯当即起身,几步挡在白简面前,严声拒绝道:“现在是凌晨两点,小简不是艺人,已经很累了。”
“知道简哥累了才送来的,你光知道让简哥陪你拍戏,都不知道给简哥准备宵夜吗?”
聆风话里带话,一口一句“简哥”,着实听得乔溯心烦。
正欲发作,白简先一步握住了乔溯的手。两人随即十指相扣,白简的指腹摩挲着乔溯的手背,散去了一些怒火。
白简礼貌道:“聆风,多谢你的好意,绿豆汤不必了。”
他也没给聆风继续留下的机会,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很会看眼色行事的郎绯。
郎绯得到了白简的暗示,立刻一个滑步,把聆风请了出去,顺手抢过他手里的绿豆甜汤,皮笑肉不笑地说:“多谢聆风老师的关心,既然这么想送,我帮你吃了呗。”
“你吃个屁!”
聆风一把夺过绿豆汤,没走几步,塞给了一个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脸懵。
郎绯幸灾乐祸,远远地喊:“吃吧,聆风老师请客呢!”
一天的拍摄结束,郎绯坐在保姆车的副驾驶上,给乔溯念了念明天的安排。
得知他们明早七点就得到片场,任务繁重,白简便催促乔溯快些回房休息。郎绯就住在她们隔壁,估计是一进屋就倒头酩酊大睡。
白简让乔溯先去洗澡:“我明天要是起不来。可以晚点过去。你先休息。”
乔溯坐在床沿,伸手拉过白简的手腕,继而揽住他的腰,低着头,将脑袋靠在白简的腹部。
“乔溯?”白简不解轻抚过乔溯的肩膀。
乔溯低垂着眼眸,看似平静地问:“他为什么喊你‘简哥’?”
“我下午帮了他。”
“帮了什么?”
白简为难了下:“答应了他不说出去的。”
乔溯抱得更紧了些,蜜桃信息素似有若无地钻入他的思绪,拨乱了他冷静,就像是那天的吉他琴弦一般,叫人心生焦躁。
他明白,什么原因不重要,可自己极度不喜欢聆风对白简的态度,特别是那声称呼。
聆风可以喊白简“白哥”、“白少”、“白简”,唯独不可以是“简哥”,这亲昵得不像话,就仿佛白简是他的谁一样。
乔溯都不曾拥有过这份亲昵的称呼。
然而,白简很快就安抚了乔溯:“不过,你是我的Alpha,我可以告诉你。”他让乔溯松了手劲,尽管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白简却还是故作神秘地靠过去,贴着乔溯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白简温声道:“聆风年纪小,要面子,你就当不知道吧。”
乔溯的眉心渐渐舒展,却依然没开口,脸色仍显得沉郁。
白简无奈了,双膝抵着床,坐到乔溯腿上,主动亲吻了他的下巴,声音如藤蔓般温柔地在乔溯心脏上攀爬,最终爬到耳畔。
“别吃醋了,哥哥。”
乔溯比白简大了半岁,喊哥哥刚刚好。
【62】
窗外,夜色沉郁,稀薄的月色透过半开的窗帘映入室内。房内灯下昏黄,气氛在一声轻柔的“哥哥”中,变得柔和而暧昧。
乔溯的眼底掠过一丝波动,视线些许上移,所及之处是专情的目光弧度,也如鹰隼般得逞地抓紧了白简。
“我没听清,再喊一次。”
白简亲过乔溯的脸颊,哄着道:“哥哥。”
乔溯稍作停顿,低声说:“再喊一次。”
白简第一次见这样的乔溯,忍不住笑起来,故意拖长了语调:“哥哥?”
乔溯扬起了嘴角,心满意足地去吻白简的耳朵:“谁是你哥哥?”
“你啊,便宜你了。”
白简被吻得心痒,见乔溯的脸色渐柔,他松开环着乔溯的手,推了推说:“快去洗澡吧,明天还要早起。”说着,他转身准备帮乔溯去拿行李箱里的睡衣。
可挑逗容易,脱身难。
话音才落,乔溯就迅速伸手一拉,将白简带回了怀里。下巴轻轻搭在白简的肩头,轻吻了下。
“再让我抱会儿。”
“可……”
“今天很累,让我充会儿电。”乔溯深吸一口气,“有一阵没进组了。”
白简见他疲惫,安静了下来,手搭在乔溯的臂膀上,轻轻按摩,试图缓解他的疲惫。
随着时间推移,白简渐渐放松,转过身,再次以之前的姿势坐在乔溯面前。昏暗的夜色本就让人心神荡漾,白简不由地低头吻了上去。
乔溯也毫不犹豫地搂住了他精瘦的腰,将他拉得更近,紧紧承受住白简的重量。
这个吻没有丝毫生疏,反而愈加自然。两人谁也没有拒绝对方,温暖的触感犹如火焰般快速蔓延,填满了这片狭小的空间,安静又紧张。
最初,白简的身体微微僵硬,但几分钟后,便被这股热烈的情欲所吞噬,唇齿交织,逐渐迷失在对方的吻中。
信息素似是灯光般铺在整个房间,随着时间凝固、绽开、融化,最终变成这一吻的热度,无限蔓延。
吻至结束,难舍难分。
白简的唇微微泛红,呼吸急促,他怔愣地望着乔溯,欲罢不能地再度吻了上去。
可是这次,乔溯拒绝了他。
白简蓦地不安,眸色闪过犹疑,轻声喊道:“哥哥?”他清楚乔溯喜欢这个称呼,也知道乔溯难以拒绝自己,所以他骄纵的性子稍露,无法无天地问,“哥哥不喜欢吗?”
“……”
“哥哥?”
白简呼出的气息灼热,带着甜味。
二次标记令他十分依赖自己的Alpha,仅是一个吻,就足以使他乱了心神。
乔溯一言不发,只是怀抱着他。
片刻后,乔溯单手护住白简的腰,另一只手缓慢地滑向他的后颈,轻轻覆上那释放着信息素的腺体,缓慢厮磨。
“别释放信息素。”
乔溯的嗓音喑哑,像月色里的砂石磨过白简的心,令人不禁一颤。
白简随即呼吸一滞,闭着眼依偎在乔溯的怀里,瘫软的身体无力,心跳却依旧是骤然加速,毫无怠慢的意思。
他语气软糯,如撒娇般低语:“我控制不住……”
乔墨沉默半晌,炽热地气息拂过白简的颈侧,深邃的眼神依旧没有放松:“慢慢呼吸,注意力集中。”
安抚香信息素随着乔溯的话语,正在疯涨,缭绕着白简。
作为他的Alpha,乔溯正在帮他收拢信息素,这仿佛是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铺天盖地而来,包围着白简,捕捉他所有甜美温软的气息。
乔溯的手紧扣白简单薄的背脊,轻抚着:“小简,放松,跟着我的信息素走。”
白简的蜜桃香则陡然如翻江倒海的水流袭来。
乔溯突然闭上眼,牙关紧咬。
因为白简近期腺体的不稳定,所以这种情况必然是会频频发生。
乔溯每天定时服用抑制剂,就是为了应对这一刻。
医生特地嘱咐过,白简的腺体在愈合前,还不能承受过量的信息素,他们还不能发生关系。否则等白简清醒后,他将面临一段艰难的恢复期。
乔溯冷静了一会儿,一把抱起了白简。失重的瞬间,白简惊声搂住乔溯的脖子,身子蜷缩成一团。
“别怕。”
乔溯安抚着他,将他放到了床上坐着,顺道抓过被子把他裹好,保持距离。趁着白简发蒙的间隙,他飞速地拧开一瓶水,从抽屉里取出一板崭新的抑制剂,撕开几粒,递到白简嘴边:“把抑制剂吞下去,你就不会难受了。”
白简却微微睁开眼,颤栗地坐直些身体,伸出一只手抓住乔溯的手腕。
他凝视着乔溯深沉如夜的眼底,那是极力压制的欲望,和一丝隐隐的渴求。
“哥哥……”白简喉咙微动,低声回应,也如同邀请,“如果你想……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可乔溯闻言,眼神愈加暗沉。
白简的腺体隐隐作痛,额间渗出一层薄汗,炙热的身体像是有蚂蚁爬遍全身。他得不到回应,便急切着低语:“不要……不要抑制剂……”他拉着乔溯的手,抚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声音软得发腻,极其勾人,“……要哥哥。”
乔溯顿时僵硬,指腹触及白简肌肤的时刻,如火烧一般难耐。然而,他还是理智地抽回手,目光深沉,未严明的欲望在眼底汹涌。
“你的腺体还在恢复期,你会受伤。”
“没关系,我贴着愈合剂……没关系的,哥哥。”
白简逐步迷失在信息素的漩涡中,被迷乱的神智支配,抬起雪白的脖颈,拉扯着乔溯的衣角索吻。
“哥哥,我不怕疼。”
Omega在Alpha面前,总那么容易失控。也正是如此,鲜少有Omega会在恋爱期间就让Alpha标记自己。
一旦标记形成,不论身心,他都无法离开这个Alpha。只要一点点信息素引导,他就会毫无防备地深陷其中,对Alpha献上所有的爱意。
这本就是一种不公平的现象,如果不是标记去除手术的出现,许多Omega终其一生都会困在一个标记中。
而为了避免过早因信息素引导并被标记,Omega往往是最依赖抑制剂的群体。
乔溯按住了白简的肩膀,可彼此的呼吸已近交织。
白简撑着身体,固执地如飞蛾扑火,目光不断移游于乔溯微动的唇。他似乎已经听不清乔溯在说什么了,唯一清晰的,就是那醇厚的木质香始终拥抱着他。
下一刻,乔溯的吻就覆了上来。
白简像是干渴的旅人遇到了甘泉,迫不及待地张嘴,却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个吻的甜味,几颗抑制剂药丸便被送入他口中。
乔溯抽身,随即一口凉水被他巧妙地喂进白简的口中。
冰冷的温度叫白简打了个寒噤,身体的燥热并未因这凉水有所减弱,但乔溯的吻却再次覆了下来,极其温柔地安抚了他。
白简是在这个及时的吻中,于缠绵的末尾,渐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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