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从不回嘴,也不还手。
林崎别提有多威风了。
只是在某一天,当老师在时,白简一如既往地乖巧,可当老师走开时,白简突然从包里抽出一把小水枪呲了林崎。
就在林崎快要哇哇大哭的那一秒,白简直接把小水枪递给了他。
小小年纪的白简如同大人哄小孩般,礼貌地说:“对不起呀,你呲回来吧。”
“……”
“不敢吗,好没用哦。”
林崎被挑衅地满脸通红,哪肯落下风,当即追着白简呲水,一路将白简逼到了院落的水池前。
白简也不生气,对着他一笑,莹莹阳光下漂亮得不得了。
林崎承认,那一刻,他看呆了,真觉得白简好好看,长大后和他结婚似乎也不赖嘛……
结果,这头的林崎还在幻想婚礼现场要放几只奥特曼的时候,那头的白简纵身一跃,跳进了水池中。
水花四溅,扑灭了林崎心里那起火的屋顶。他连傻眼的功夫都没来得及,就听到身后老师的惊叫声。
再一抬头,白简已然缩在老师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初秋的天气冷得冻牙,白简琥珀色的眼睛澄澈如宝石,他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簌簌落泪:“老师,是我要和林崎玩的,您不要说他。”
林崎心想:可不是吗,与我无关啊!
继而,白简又揪着老师的衣服,抽抽噎噎地哀求:“能不能和我妈妈说,让我别来上课了……我害怕。”
林崎:哈?
谁害怕谁?别太离谱了。
当晚,林崎挨了一顿屁股揍。
林家老父亲怒喝:“学什么都不成,净知道欺负人!白简这孩子打小聪明,以后肯定能成才,要不是他爹妈傻缺不知好坏,不识货,你能捡到这份好处?”
林崎委屈流泪:“爸你说脏话还打人……”
林父往他屁股上又是一下。
林崎哭嚎着大叫:“那我和白斯结婚!我换个人成吗!!”
林母在旁按着面膜路过,大惊失色:“乖乖哟,神志不清啦,痴人做梦啦??”
那天过后,白简再没来陪同上课。
两家一致认为,Alpha打小就皮,想要培养感情不能操之过急,免得创造点负面回忆出来。
当然,诸如此类的事情,从小到大可不止一件。
林崎也是经历了无数次的亏,才将白简是只“笑面虎”的事实看得透彻,屁股也被揍得更翘臀了些。
其实,要不是白家不重视白简,没着重培养他……以林崎对白简的了解,他的资质可不比白斯逊色?
也正是如此,长大后的林崎才更不愿意和白简订婚。
且不说白简有心上人了,就算真他俩真强行结婚,就白简这性格,万一恼火起来,随便动动手就能把他这个在经商方面稍逊一筹的“纨绔子弟”给整陷阱里去。
到时候,整个林家都要跟着白简改姓,说不定乔溯还能进门当个小的……
想到这,林崎一阵恶寒。
这种厉害的Omega,还是做朋友好些。
在他心里,强抢民A的恶霸,是长着白简的脸。他同情乔溯被白简瞧上,却不知道白简对乔溯的态度可是截然不同的。
但他嘴贱,故意说:[当初我那新开的公司,柠木,如果没你在背后帮忙也做不起来。要真结婚我不亏,有种你就来!]
白简很少骂人:[有病治病。]
林崎:[病友病友。]
白简没理了。
林崎:[你到底帮不帮,我每年往你账户分红的钱还算少吗?拜托,我连生日宴都搭进去了,我们这关系还不够铁吗?]
白简承认林崎是个讲义气的。
恰好,他也有事需要林崎帮忙,便真拨了个电话过去:“我们做个交易。”
林崎那头传来敲键盘的声音,有种差生多用功的既视感,他幽幽然地吐槽:“你和白斯一个德行,丁点亏都不肯吃。”
“警告你,少骚扰我哥。”
“白简,你说话总这么难听,是没有Alpha会喜欢的!”
白简却再次回忆起了林崎炫耀领带的那天。
他神清气爽地回击,语气也嘚瑟:“我有Alpha了,不劳你操心。”
车子缓缓停在了蘭庭餐厅的正门口。
白简一眼便瞧见了乔溯,匆匆对林崎道:“时间地点都发你了,千万别搞砸了。”
他挂断了电话。
不远处,乔溯戴着帽子和口罩,轻倚着一根象牙白的石柱。面前是一座巨型喷泉花坛,水花呈弧形洒落,水珠飞溅,将乔溯笼罩在水雾中。
即便看不到正脸,也宛如一副意境画。
白简的心漏跳了半拍,他轻推上车门,一阵风般小跑过去。
在林崎眼中难以捉摸的他,此刻摒弃了冷漠的口吻,温声问道:“抱歉,等很久了吗?”
周遭有其他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认出了他们,悄悄举起了手机。
乔溯:“没有,走吧。”
白简紧跟其后,抬眸望见乔溯那宽阔坚实的背,目光犹如被磁石吸引。他磨蹭着走了几步,朝前大胆地牵住了乔溯的手。
他的心率瞬间飙升,解释说:“有人在拍我们。”
乔溯闻言,没做拒绝,也没回头张望,仿佛被偷拍是他生活的日常,根本无需确认。
白简见状故作冷静,手指则羞怯地微动着,试探着,一点点地与乔溯十指相扣。
依然没被拒绝。
白简的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和你一样,戴个口罩或帽子?”
然而,他没得到乔溯的回答,刚春风得意的白简顿时感觉有些悻悻然。
两人来到门卫处,出示了包厢码,一位身着旗袍的酒店工作人员为他们带路。他们穿过了一条蜿蜒绵长的竹林小径,而后走进了一幢富丽堂皇的建筑中。
“乔先生,您的包厢在六楼,竹雅间。请。”
“叮——”
客用电梯到了,宽阔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人。
乔溯动作随意地扯下了黑色的口罩,单手熟练地将其折叠收起,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而美观。
他的语气依旧淡泊:“综艺播出后,应该需要准备一些口罩和帽子。”
白简凝起目光看他。
又听乔溯思索后说:“公寓的储物间里有,你可以用。”
这话说的,好像白简能在公寓长住似得,乔溯总令人不得已地产生误解。
两人牵着的手未曾松开。
乔溯没有动作,白简自然不会主动抽手。
待电梯门开了,郎绯头一个站那迎接,他朝里边咋咋呼呼地嚷:“都安静!别吓到我们白少了!”
在郎绯心里,温和礼貌且深情的白简,就是只被乔溯吃掉的小白兔。
邱依依不甘示弱地冒出来用胳膊肘撞了下郎绯:“金牌助理,我能站他俩中间合个影不?”
郎绯皮笑肉不笑地说:“想屁吃。”
“小气!”
樊筝俨然一副家长管教孩子的架势:“你俩干嘛呢!”
对此司空见惯的乔溯牵着白简走过去,包厢内响起一阵起哄声。
“活久见呀,居然能看到我们乔溯谈起恋爱了。”
“对啊,还是和这么优秀的Omega。”
郎绯鼻子翘上天,也不知道在骄傲个什么劲儿。
邱依依举起手:“我们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别让白少尴尬了,我先来吧!”
白简忙说:“大家喊我白简就行。”
“我们都这样喊习惯了,对吧,乔哥~”
乔溯没什么意见。
七八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愣是没让白简闲过。还好白简的性格不错,大脑也转得快,基本对答如流。
樊筝哭笑不得,揭他们的短:“这批人刚紧张的不得了,我说你没什么架子,他们非要等人来了才信。”
邱依依:“我们那是开心好嘛!”
郎绯带头将气氛往上烘托了一个度:“各位,我们先以茶代酒!之后的综艺,咱们干好后勤工作,争取把‘白巧CP’做大做强!”
邱依依向来是最配合郎绯的,她根本不怕尴尬,E人数值百分百。
“白巧CP,冲!”
樊筝无奈扶额,难为情地对白简说:“他俩就这样,你多担待。”
当在现实中亲耳听到自己和乔溯的cp名称时,白简难免会不好意思。
他的耳朵热乎乎地泛着暖色,又唯恐自己的羞涩不合时宜,被人察觉端倪,便故意对乔溯明知故问:“这是我们超话的名字吧?”
“嗯,小绯想的。”
包厢内,圆桌椅子的间隔较大,乔溯与白简坐在一处,两边各有一个空位。
大家似乎是故意隔开的。
乔溯就坐在白简的右侧,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他朝白简倾身拉近了点距离,那被压低的嗓音轻掠过白简的耳廓。虽不是故意的,却酥酥麻麻的,叫白简心如擂鼓。
“他们闹腾惯了,你要是觉得吵,我找个借口送你回去?”乔溯说。
白简鲜少有机会参加无关家族名利的聚会。
“不会。”
话语间,他那琥珀色的眼眸一如既往得漂亮,似璀璨星星,又仿若狡黠狐狸般透着灵动。他微低着头说话,给人一种快要靠到乔溯肩膀上去的错觉。
“我觉得很有趣。”本着是说悄悄话的意思,白简贴近了乔溯的耳朵,“下次能不能还叫我一起?”
乔溯正过身,将耳朵从白简唇前离开,不动声色地拿起了手边的热茶,抿了口。
茶味清冽回甘。
乔溯没有直接答应,只说:“再看吧。”
不料随口的一句话,白简格外上心。
唯听他的语气乖巧,眸光微闪:“能不能给个提示,要看什么呀?”
乔溯指腹摩挲着杯壁,脸上浮起一抹揶揄之色,沉声:“今天都是自己人,不用刻意演戏。”他声音很轻,轻到像是只说白简一个人听的耳旁私语。
事实也确是如此。
白简哑然,尴尬地捧起酒杯小抿了口,含着酒:“那什么时候需要演?”
乔溯看向这位敬业的乙方“演员”,过了会儿,回答道:“综艺。”
白简瞧见郎绯他们偶尔投来的目光,稍稍据理力争:“合同里写了,在非知情人员面前,我们还是要严格落实情侣关系,你没忘吧?”
乔溯当然没忘,这还是那天白简执意要求加上的。
眼下,撇开两位当事人和樊筝,一桌子全是非知情人员。
白简叹气,满面愁容:“我已经因为这件事被家里赶出来了,要是走漏风声是假恋爱,我可怎么办啊?”
乔溯沉默下来,没接话。
白简就当他同意了,趁机偷偷地挪过去,与乔溯坐得更近了,他意有所指。
“能帮我夹个菜吗?”
“自己夹。”
白简不认同乔溯的态度,借机凑过去,真是老凑过去:“可能你第一次标记别人,所以不大清楚。作为Alpha,帮自己的Omega夹菜,是一种正当表现。”
乔溯刚要拿筷子的手一顿,放下了。
虽然话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个理。但乔溯算是看出来了,白简上次所承诺的“摆正位置”,似乎摆得有些邪门了。
他刚要纠正,就看白简一脸期待。
乔溯心中微妙,意外地不觉恼火,反倒有种难以言说具体的滋味,恰似有蚂蚁爬过,带来微微的痒意。
可他不想妥协,也不想结束这场由白简挑起“表演”,免得又落个“不配合”的名头。
于是,他再次倾身,顺着白简的话戏谑地道:“我的Omega应该是长了手?”
白简的目光却陡然熠熠,匆忙间涨红了脸?
[我的Omega],这种伏在耳边的“情话”,对他而言,杀伤力不啻于十瓶烈酒。
他起身,主动夹了一块小排骨到乔溯餐盘中,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羞赧,都结巴了:“那、那我给你夹?”
乔溯一时竟无言以对,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进了白简给“挖”的坑。
包厢里的众人偷笑,羡慕道:“啊呀,感情真好~”
樊筝磕着瓜子,笑而不语,他可太喜欢看乔溯吃瘪的戏码了。
白简面上笑意温和,却也在看到乔溯难得吃瘪的表情后,心里暗暗畅快了很多。
今天到这一步,他不打算继续拱火了,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
白简像个没事人一样,夹了一块小排骨,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这小排骨都没乔溯做得好吃。”
这句话音量正常,樊筝惊讶:“乔溯还会做菜呢?我只知道他卤牛肉有一手,没想到全能啊。”
白简笑道:“以前高中食堂不好吃,我又很瘦,所以乔溯只要是通校那几天,就会给我开个小灶。”
他记得乔溯会得可多了,区区小排骨完全不在话下。
樊筝满心都是工作,叮嘱道:“你们去的综艺正好有做菜环节,乔溯你可别太藏着掖着了。这年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Alpha,绝对有话题!”
邱依依附和:“对对,我就爱看这种会做饭的人设。”
大家提起后续的综艺效果,一下子激情澎湃,人均高价的餐厅愣是被他们团队吃出了大排档的闹哄。
在这欢脱气氛的渲染下,白简不免多喝了两杯。
乔溯很突然地问他:“你酒量怎么样?”
白简还没来得及回答,乔溯的手机就震动了几下。
他拿起查看,提醒樊筝:“看消息。”五楼有个投资商来这边吃饭,人秘书知道乔溯他们也在,特意发了问候。
樊筝不得不起,打算和乔溯去打个招呼,没准还得小坐片刻。他向大家示意:“楼下马总在呢,我们去去就来。”
这种事情近年不算少见,郎绯立马拍着胸脯对乔溯保证:“乔哥你放心,白少这边有我呢!”
乔溯没拜托过他这种事儿:“你管好自己就行。”转而,乔溯伸手压低了白简刚端起的酒杯,“他们会劝酒,你少喝点。”
白简明白,乔溯言下之意,是想提醒自己小心酒后失言。
不想,乔溯的举动在旁人看来,那就是在秀恩爱。
白简偏白的皮肤因酒气透着浅浅的红晕,唇边的笑意柔软:“嗯,我酒量不太好,大家多担待。”
尽管口中干涩,他还是听话地放下酒杯,妥妥一个“夫管严”的形象。
乔溯和樊筝一走,郎绯和邱依依像是被放山的野猴,一左一右地凑到白简身边。
白简被这两道炽热的目光盯得紧张,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
却见郎绯一脸醉意,毫无顾忌地吐露:“白少,我和依依上次看视频都看哭了。”
“那就是我剪的,我哭什么呀!”邱依依醉得像个冒火的番茄,双手托腮,“白少,视频不错吧?”
白简眼神清明,看上去一点没醉:“很不错,我还收藏了。”
得到正主的认可,够邱依依美一年了。
白简又提了一次:“你们还是叫我白简吧。”
“白少”一贯都是网上的戏称,白简不怎么喜欢。
邱依依率先应道:“好哇!”
某个同事凑了过来:“依依,那视频你功劳可不小呢,乔哥给你发了多大的红包呀?”
邱依依竖起一根手指,如握枪般吹了一下,故作神秘:“友情价~毕竟咱乔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在座之人,除了白简和郎绯,几乎都比乔溯年长几岁。
但架不住乔溯护犊子,有事儿他真上,所以不少同事聊嗨了就喜欢和郎绯一样,喊他一声“乔哥”。
郎绯腮帮子吃得圆鼓鼓:“依依,你不是吹牛说剪了两个仙品吗,就给我们看一个?”
“钱拿来!”
“小气……”
郎绯不同邱依依争了,转头就把乔溯的叮嘱抛诸脑后。只见他给白简的空杯子斟满酒,递过去,颇有场面人的做派。
“白少……白简,我敬你一杯。”
刚有乔溯管着,郎绯的酒没能敬出去,心里总归遗憾。
邱依依不甘示弱地也敬一杯:“要是白简想看,我免费发!”
白简忙说:“我可以付钱,不能白占你便宜。”
这一说,让邱依依得意地叉起腰:这种被正主追着付钱求视频的感觉,谁懂啊?
她大手一挥,豪爽地说:“干了这杯,现在就免费赠送!”
白简凝着手里满杯的酒,画面静止了几秒钟,他大概是回想了一遍乔溯的话。然后,他本着叛逆的心情,一口闷了。
既然乔溯不和他谈真的恋爱,那他也不用真做个“夫管严”。
为彰显公平,另一杯他也一饮而尽。
“干了!”
另一边,刚从五楼包厢出来的樊筝接到电话,脸色骤变:“帮我和白简说一声,我得先走了。之前给你谈的代言就差签个合同,结果被人截胡了。”
乔溯问:“是容景吗?”
“是他。”
樊筝头疼,好不容易明后天能休息下,结果工作还出了点问题。他满心愤懑,连珠炮似的嘀咕:“还好我们这边消息没被透出去,不然两家粉丝得掐翻天。你和他的路子不一样,不能让他带跑偏了。现在倡导理性追星,但凡哪次影响大了,全得被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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