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找事儿!
乔溯也向来反感容景这种将粉圈搅得乌烟瘴气的行径。
以往,容景团队就常常私下运作,让职粉引导普通粉丝去攻击那些有矛盾的小艺人,扒人隐私,放人“黑料”。
待对方元气大伤,容景又会假惺惺地出面约束粉丝,以小白花般的方式致歉。
事后,再做一波营销,花钱参与公益捐款,漏点手头的资源给被那些小艺人,由此“握手言和”,塑造自己阳光正派的形象。
乔溯作为圈内人看得清楚明白,外头就不一定了。
在金钱营销的推动下,容景用这个方法收割流量,屡试不爽。直到后来上头下达了“理性追星”的号召,容景团队才有所收敛。
即便诸多风波与乔溯全然无关,却也令他心生反感。
有些艺人一朝走红,便希望众星捧月于他,变得骄纵蛮横,做些偏行踏错的事情来,在名利场的漩涡中忘却了初心。
可偏又是在“初心”二字上,乔溯无法质责容景过多。毕竟他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初心,也算是蓄谋已久的动机不纯。
它早成了“私心”。
二者的区别,无非在于乔溯从不作恶而已。
眼下,樊筝气得不行:“我真纳闷了,他的对家不止一个啊,非逮着我们薅吗?你以前和他没什么过节吧?”
乔溯适才想起一件事:“刚进组那会儿,他对我示好过。”
“……”
“我拒绝了。”
樊筝正欲拿烟的手抖了一记,将烟盒塞回了口袋里:“我有时候挺怀疑自己是不是你的经纪人。”
但也能理解,以乔溯的性子,的确不会将他人的追求当做炫耀的资本。
“他那金主也是由着他胡闹,不知道你是白家的人吗?”
这回轮到乔溯无言。
樊筝自认话糙理不糙:“外头现在都这么说,有人还说你嫁入豪门呢,我算委婉的了。”
乔溯不置可否,淡然道:“你有时候真是语出惊人。”
樊筝难得听乔溯捉摸不透的调侃,恶心地皱起脸:“彼此彼此。”
方才樊筝喝了点酒,就在手机上喊了个代驾。
两人站着小聊了会儿。
樊筝深觉蹊跷,按理说,就乔溯目前的势头,即便容景的金主出面,也很难撬动这个代言,难不成品牌方大脑宕机?
他寻思着:“我约那边的商务再去喝一杯,问问清楚。”
乔溯突然提及:“容景手里可能还有别的东西。”
“什么?”
“我怀疑上次偷拍我和白简的,是容景安排的人。”乔溯不算太确定,“不过我没有确凿的证据。”
樊筝满脸困惑:“这不可能啊,除非他追着你下药,要么他未卜先知,不然他怎么知道你那天会信息素暴乱?”
还掐着点来偷拍?
乔溯回道:“我们之前让查的事,今早有回音。放视频的人确实是狗仔,他前阵子和酒店那边的人有来往,具体和谁不清楚。”
“那个姓王的、和容景经纪人关系还不错的狗仔?”
“是他。”
“靠!”
那天,乔溯在白简的信息素完全失控前,就拽着人进了电梯,临时且意外地来到了酒店的私人休息楼层。
这家酒店的安保服务极其严格,根本没有狗仔能混进来,更别说是提前联系一个工作人员在这里蹲点。
所有的一切都太奇怪了,疑点重重。
包括缄默不语的白简。
樊筝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时间。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随便算了。”他犹豫了下,还是说,“白简那儿……你再多问几句吧,我估摸着,他的信息素也不是无缘无故失控的。”
乔溯语气笃定道:“问题不在他身上。”
樊筝抛出一个问号:“他说的?他说你就信啊?”
樊筝的脑壳被震惊敲得邦邦响,他真服了这些不长嘴的,双向的都这么明显了,还搁这玩合约恋爱?
闲得慌?
不过樊筝心里自由算盘,他擅于察言观色,立马收起对白简的怀疑。甚至,他话锋一转:“我也是怕你俩没经验,都着了别人的道。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这是,代驾的电话打来了。
樊筝接起后,顺手拍了下乔溯的肩膀,摆了个口型:走了。
五楼到六楼就一个楼层的距离,乔溯懒得等电梯,直接朝着侧边的楼道走去。
蘭庭的消费不低,来这里用餐的非富即贵。
如今的乔溯与以前捉襟见肘的时候不同,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财务自由,所以,该大方时,他从未吝啬过。
而乔溯从来就不是个小气的人,关于这一点,当年的白简应是最深有体会。
蜿蜒的楼道前,乔溯自下而上望去,它宛如是盘旋在山脉的一条长龙。木质的扶手散发着深沉的光泽,面上雕花繁复而奢靡。
每一阶台阶都铺有柔软的地毯。
乔溯抬脚踏上,转角那古色古香的花瓶便赫然映入他的眼帘,里面插放着白色的花白。
在昏暗柔和的灯光下,那不知名的花盛开得巨大、张扬,却只能孤零零地挤缩在这一方瓶身内,摄取着那并不充裕的水分才得以绽放。
它看似大方美丽,又着实娇气孤独。
就像白简一样。
就像是他的“私心”一般。
乔溯从未忘记过,自己进入娱乐圈的初衷,便是白简。
蓦地,他被自己的突如其来地联想愕然,迅速挥散了思绪。
他快步走回包厢。
还没等他推门而入,就听到里面的人八卦:“白简,你快说说,当初你和乔哥是谁先追的谁啊?”
乔溯不知是无言还是懒得应付,他收回手,没进去。
包厢的门微微敞开了一条缝隙,乔溯近一米九的高大身形站在门外,能将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他恰似无意地瞥向白简。
而在桌前坐着的白简不晓得怎么回事,瞧着有点呆,眼神迷离着,两颊更是滚烫得像抹了腮红一样滑稽。
再看台面上,是几瓶彻底空了的酒,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劝下去的。
始作俑者们也喝得满脸通红呢。
乔溯神色阴沉,是有些恼火白简的自作主张,可正当他想要推开门时,却听到白简含糊不清地说:“是……当然是我、我先追的他。”
醉后的语气如低语呢喃,悄然钻进乔溯的耳朵里,格外柔软,令他想起了转角处的花。
方才,它落了一片花瓣,被乔溯拾起藏在掌心。
再摊开时,花有清香一丝残留,如春风带醉拂过面。又听白简摁着鼻音的醉语传来,好似清澈如溪流,潺潺地字字分明。
“太喜欢他了。”
一时间,他的万般平和淡漠都像晨雾般烟消云散,怎么也聚不起来。
他侧身背靠着墙,抬手轻拭过额间。
有些心烦意乱。
正如他们放出去的话术——白简这深情贵公子人设,可谓是立得稳稳当当,毫无掺假成分。
邱依依听故事般投入:“乔哥上学那会儿是Alpha里的校草吗?白简,你也好看,你是Omega里的校草吧?”
白简认真回忆,琢磨着摇了摇头。
他醉醺醺地道:“同学们老说校草是那个谁,可我觉得他比不上乔溯一根毛,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
“一根毛”、“臭钱”都被白简重声强调了。
郎绯“噗嗤”一声,往外喷了一口酒。
“小绯你脏死了!!”
“咳咳。对不起,哈哈,对不起……”
郎绯一笑,大家都是忍俊不禁。
好好好,贵公子人设再喜添两点:可爱,会说一点点胡话!
唯有白简不笑,他想起那段时光就忍不住腹诽。须臾,他面色凝重:“就因为太帅了,很难追,对我爱答不理。”
酒后壮人胆,他竟敢翻起旧账来。
众人齐声惊呼:“他居然不理你?!”
白简皱了下鼻子,两颊热得像火上炖的炉子,瓮声委屈起来:“嗯,他不理啊……”
经常不理的,很冷酷呢。
这批人醉意上头,认不清自己的老板是谁,全明目张胆地心疼起白简来。
“乔溯就一大冰山,他不理你肯定也没理别人啦。”
“你这么好,别太纠结这些啦。”
“对啊对啊,肯定是他的不好,是他的错。”
“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他了?”
白简的眼皮愈发沉重,如梦呓般喃喃自语:“就是,就是……喜欢啊。看到他第一眼,就很喜欢,好像会发光一样……”说话间,他的脑袋差点嗑到桌子上,所幸他及时收力。
他打了个激灵,一卡一顿地再次强调:“真的,特、特别喜欢他……”
郎绯和邱依依托腮静看,围观纯真的爱情现场演绎。
“那现在呢?”
白简没作回答,整个人消沉下去,手指摩挲着空荡荡的酒杯,心思落寞地陷入沉默。
恰在此时,有人跳到了另一个问题上:“你们既然这么喜欢对方,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分手?”
对此,网上众说纷纭,最后全被引导编织成一个浪漫故事的开端。可惜,在场的这批人就是故事的幕后推手,自然是满心好奇地想追问真相。
哪知郎绯火冒三丈:“小李,你问什么呢?!”
该清醒的时候,郎绯一点都不犯糊涂。
白简晕乎得哑了言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桌沿磕去——而伸手拖住他侧脸的,是乔溯的掌心。
白简嗅到了淡淡的花香,很令人安心的味道。
乔溯带着兴师问罪的口吻:“怎么让他喝这么多?”
气氛陡然冷却,大家讪讪散开。
郎绯的酒意清醒了大半,搓了一把脸,结巴着站了起来:“乔哥,我……那个我……”
忽的,一道低低长长的呼气声截断了郎绯的认错。
白简发烫的脸颊贴着乔溯宽大而微凉的掌心,寻到了一丝好闻的木质香,他心满意足地闭着眼,鼻翼微微翕动。
还不等他再有动作,乔溯霎时将手抽回。
白简重心失衡,眼看又要栽倒,乔溯双臂轻巧地揽住他纤细的腰身,在众目睽睽下,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他抱起。
天旋地转间,白简下意识地搂紧了乔溯的脖子,唇角轻嗑到乔溯的下巴,接着滑至颈侧,一路下“吻”。
乔溯面色如常,给人一种任由白简依赖的错觉。
邱依依眼睛瞪得像铜铃:“!”她紧紧盯着乔溯和白简,强忍住拿出手机狂拍的冲动。
要知道,身为工作人员如果太狂热,那可是要挨训的,搞不好连饭碗都要丢。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打车费用找我报销。”乔溯挂着脸,说的话却是菩萨心肠,“累了几天了,明后天都好好休息一下。”
郎绯嗫嚅地站在一旁。
乔溯:“下不为例。”
回来之前,乔溯已经把单买了。
门侧的服务员戴着信息素隔离口罩,打量白简片刻后,并未加以阻拦:“乔先生,感谢惠顾,欢迎您再次光临。”
乔溯滴酒未沾,神智清醒无比,他抱着白简进了客用电梯。
此时电梯里还有其他乘客,但人数不多,不算拥挤。
由于结束得匆忙,乔溯没来得及戴口罩,不出意料地被身边的女孩认了出来。对方很是激动,模样有点眼熟,乔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您好。”
乔溯礼貌回应,没什么架子。
很快,女孩的视线就落到了他怀中的人,惊讶地捂住嘴:“白简?他是喝醉了吗?”
乔溯没有否认,双臂微微地收紧了些,促使白简喃呢着动了动,将脸埋进他怀里。
女孩怔然地眨眨眼,看看面无表情的乔溯,又看看瞧不见脸了的白简,好意提醒:“你可以去问服务员要点醒酒药,这样他会好受一点。”
“谢谢,暂时不需要了。”
眼下这个醉鬼,怕是连半滴水都喂不进去。
闭着眼的白简迷迷糊糊地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搂着乔溯脖子的手劲,只是软绵绵地再次仰起脑袋,枕在了乔溯的肩头。
酒气上涌的热度让他不算台安分,乔溯的喉结微微滚动,说道:“别乱动。”
白简闻声半睁开了眼眸,刹那间目光旖旎明媚:“乔溯?”他难受地低语,“好热……我们什么时候到家?”
“很快。”
当着外人的面,乔溯的语气平和沉稳,手臂稍稍作力调整了一下姿势,轻松地将白简往上抱了抱。
同时,他释放出些安抚信息素给白简。
白简感觉自己像一团飘忽的云,依偎在乔溯身上,想贴又贴不住,还靠不安稳,总唯恐要跌下去。
自然,人在悬空时,一双手也总会不自觉地想要去环抱住什么。于是,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当着其他人的面,再次地搂紧了乔溯的脖子。
都不带犹豫的。
安抚信息素理应能让人镇定下来,可白简却在乔溯脸上蹭了蹭,呼着酒气,鼻尖也跟着扫过乔溯的耳朵,像一只胡乱腻歪的小猫。
他的嗓音微哑,显然还未酒醒,言语温吞地吐露:“乔溯,我好像还是不舒服。”
乔溯没有理会他。
他就嘟囔着自言自语:“脑袋难受。”
“……”
“心也不舒服,像、像被火烧了,好难受……”白简可能真是神志不清了,竟敢言辞凿凿地追问,“乔溯,你干什么放火烧我啊?”
直白的醉话让电梯里所有人都虎躯一震,目光纷纷聚焦过来。
不得不承认,乔溯是个好演员。即便处于如此窘迫尴尬的情况中,他依旧能保持镇定自若、沉稳如山。
然而,没得到回应的白简不乐意了,借酒嚣张:“你故意纵火,你不讲道理!”
好了,这下是彻底把乔溯惹恼了,他手背上的青筋悄然凸起。
“……”
白简的嗓子里却暗暗地裹着一股子蜜桃的甜味,馥郁浓稠,在空气里缓缓漫开。他好似在撒娇,软声软气地问:“你、你怎么就是不理我呀?”
一切都仿佛是被放慢了时间,尤其磨人。
乔溯挺拔的站姿稳当,却也经不住白简的醉鬼式胡闹。他终于侧眸看向面色燥热的白简,轻声责备:“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
分明是句质问,但在外人耳里听着像是在哄小孩。
白简挨了“训”,怏怏地不说话了。他歪着脑袋,又要睡过去,看似没了动静。实际上,他炽热的气息扑在乔溯的皮肤上,蜜桃信息素黏糊糊地缠绕着乔溯,直至每一根发丝。
暧昧到了极点。
所幸标记关系令他们的信息素对别人失效。
否则,酒店的工作人员是绝不会允许一个没吃抑制剂的醉酒Omega,出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
同电梯的几人里,有一对是年逾古稀的夫妇,他们相视一笑,在心中暗自感叹现在的小年轻呀——两个字:胆大!
唯有那女孩瞠目结舌,连倒吸一口气都不敢大肆有动作。
她悄悄地掏出了手机,在某对话框内疯狂敲字!
“哒哒,哒哒。”
[林崎给的消息没错,乔溯真在蘭庭。]
“哒哒,哒哒哒。”
她打字飞快,手指在屏幕上敲出火星子。
[这是我近距离追星最刺激的一次!]
[你知道吗,“白巧”CP颠覆我对乔溯以往的全部认知!禁欲系天花板?NO,在老婆面前是不存在的!伪装得再好也会露出爱情的马脚!]
[突然知道自己的xp是什么了。]
“叮!”
收到消息的一方开始不断回复。
她赶紧将手机静音,心虚地抬头瞧了眼乔溯,见对方并没在意她的小动作。所以,趁着电梯抵达一楼,她举起手机,抓准时机地按下了拍照键。
“咔嚓!”
不出三分钟,国内最大的社交平台上,专做护肤品的铃丘集团的大小姐——丘玥,用自己的认证号发了一张照片。
【陪爷爷奶奶去蘭庭吃饭的时候吃到了真的饭,怎一个香字了得!】
配图:乔溯公主抱白简,走出电梯的背影。
丘玥在网上颇具名气,她真千金的生活vlog吸睛无数,一张厉害的嘴更是行走网络江湖多年,是个拥有几百万粉丝的大博主。
这条状态一经发出,回应热烈非凡。
当然,最为兴奋的还是丘玥本人。
她是感慨万千,意犹未尽的在这条状态下,自言自语,并逐一置顶。
[谁懂啊,我看他俩网上的任何都没嗑上。结果在一个电梯里待了几分钟,堪称国宴!]
[我以为自己是水泥封心,再不会嗑cp,原来是没遇到对的人。]
[这种高岭之花为爱下凡的精品粮,太太太好吃了!]
[连我爷爷奶奶都说他们感情好!]
[你们真不敢想,柏丰二公子在镜头前是优雅,喝醉了就是棉花糖,还特别粘乔溯!!特别!可他一张嘴就很刺激哦,非说乔溯拿火烧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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