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沉在水底的冰山,奚斐然真实的性格和能力大部分都深深隐藏着,只有到了必须显露的时候,那部分深沉而强大的隐藏部分才会从水底升上来。
奚斐然忽的回头看向他,小阳哥如梦初醒,立刻跑出去找沈哥。
“我想要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奚斐然重新回头对着电话低声道。
他根本不知道姓纪的和滕仲云之间有什么冲突,这样的回答一般人听了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对于心思深重又多疑的纪宏来说,足以让他脑补出一个合的答案。
纪宏的神色变幻,从焦灼逐渐变为暴躁,最后升级为暴跳如雷:“你们现在手上的证据顶多证明一个猥亵,连强-奸都证明不了!这点东西就想让我把项目拱手让人,你们做梦!”
下一秒他猛地挂断了视频连线。
几乎是视频断掉的同一时刻,奚斐然拔腿就冲了出去:“小阳哥!”
“这儿!”
沈哥已经开车停在了楼下,小阳哥坐在副驾驶冲奚斐然大叫:“快来!”
奚斐然跳上车的一瞬间,车子立刻轰鸣着呼啸而去,直奔滕时所在酒店。
房间里,纪宏如同困兽似的转了两圈后看向床上。
绝美的人依旧在床上痛苦地呼吸着,药效逐渐发作到接近顶峰,滕时连思维都有些不清醒了,只是无意识地抓着下方的床单微微辗转,修长的腿蜷缩起来又伸直,一会儿翻向左边一会儿又倒向右边。
他白皙的皮肤上汗水淋漓,仿佛碎钻一样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脸颊乃至脖颈都浮现出淡淡的粉色,唇缝中隐约有不清晰的低吟渗出来,清俊的眉眼紧蹙着,好像很难受,那种虚弱的神情有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和魅态。
那简直是让人血脉喷张的场景。
纪宏真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然而智却告诉他现在立刻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滕仲云的人估计马上就会到来,没准还会有警察。
“你们滕家够狠,”纪宏扑上去掐住滕时的脸,“总有一天,这笔帐,还有之前的很多笔账,我都会跟你们清算的。”
滕时的意识其实很恍惚了,身体上的不适淹没了他,那种如同被烈火灼烧的感觉让他几度濒临崩溃,同时小腹深处说不出的空虚感越发强烈,仿佛极度渴望着什么。
好热……
很难形容那种感受,滕时觉得自己马上要被烫化了,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地渴求着,胃里剧痛,他的手指用力地抓进痉挛的上腹深处,痛苦地扬起脖颈。
疼痛混合其中,仿佛助燃剂一样,让那种感觉越发强烈。
“唔……呃……”
能不能来一个人,能不能有谁……帮帮我……
房间的大门被猛地撞开,三个人冲了进来,中间那个直奔他而来。
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化作虚无,滕时看着那人奔向自己,模糊的影子逐渐清晰地幻化出奚斐然的轮廓,他向自己伸出双臂,然后猛地将自己拥入了怀中。
“没事了,”奚斐然把滕时死死搂进怀里,声音都在发抖,“我这就带你走。”
滕时被水意氤氲的双眸颤动了一下。
他漂亮的桃花眼潋滟着水光,眼尾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过似的,奚斐然一眼就看见了滕时颈部被掐过的淤青,顿时愤怒和心疼汹涌地涌了上来,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小阳哥在奚斐然身侧催促:“我们快走吧,别一会儿姓纪的反应过来再杀回来。”
沈哥立刻就要上前:“我来抱。”
他话音未落,奚斐然已经一个公主抱把滕时直接从床上抱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走吧。”
沈哥和小阳哥看到他轻松的动作后同时愣了一下然后对视一眼:看来这么多年的篮球和游泳真没白练。
三人一路狂奔,坐电梯直奔一层,迅速冲向门口停着的车,然后扬长而去。
直到车子行驶在了高速路上,奚斐然紧绷的弦才终于松了下来。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滕时紧闭着双眼,呼吸急促,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这个样子,像是承受着什么无比煎熬的痛苦,无意识地小幅度乱动着。
奚斐然心都碎了,用手指轻轻拨开滕时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
忽的,他的手腕被猛地抓住。
滕时的双眸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瞳孔深处的意识却是模糊不清的,含混的呜咽了一声。
他的手心好烫,奚斐然觉得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几乎都要烧着了,他低声安慰:“再忍一下,等到了家里……”
他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因为滕时忽的拉近他的手,把滚烫的脸贴在了他冰凉的掌心里。
滕时忽的拉近他的手,把滚烫的脸贴在了他冰凉的掌心里。
奚斐然整个人都愣住了,心跳得飞快起来。
车子前排的小阳哥和沈哥还在焦灼地商量要把滕时送到医院去还是找家庭医生,没有人注意到后面。
“嗯……”滕时又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小的低吟,皱着眉在他的掌心里不舒服地蹭了蹭。
奚斐然就像是被天上的馅饼砸到了,冰凉的掌心被那炙热的皮肤烫得几乎要烧起来,滕时的脸颊细腻柔软如丝绸,他甚至能感觉到有灼热的呼吸扑在他的手心上。
曾经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幻想过多少次类似的场景,如今那些旖旎又不清晰的幻想忽然就在此刻化为了具象,真的不能再真。
“还是送医院呢,也不知道少爷中的是什么毒,万一家庭医生处不了……”沈哥说。
小阳哥:“可以这种事情万一被媒体知道,滕家一定会上新闻,到时候老爷那边怎么办?”
奚斐然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就像是做贼似的,将自己整个掌心都贴在了滕时的脸上,轻轻摸了摸。
滕时被水汽氤氲的睫毛颤了颤,似乎要睁开眼。
奚斐然紧紧盯着他微蹙的桃花眼,手指向下,从滕时脸上滑到修长的脖子上,掌心贴住了他滚烫的后颈。
冰凉的温度让滕时感觉到了短暂的舒服,他安静地不动了。
奚斐然紧张得手指都有些微微痉挛,仿佛第一次偷尝禁果,他顿了一秒,手指继续向下,抚摸上了滕时的锁骨。
青年的锁骨清瘦漂亮,摸上去的触感轮廓清晰分明,就和他本人一样,美丽之下有种隐秘的刚硬,仿佛有某种坚不可摧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那皮囊之下更深的东西。
奚斐然有些恍惚,然而那可能只有半秒钟的时间,因为他忽的感觉到了有些异样,猛然一低头,就看见滕时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正看着他。
奚斐然的呼吸都骤停了。
滕时的眸子还氤氲着朦胧翻涌的的欲-望,深处却隐约显出几分清明,大抵是被刚才他的一直手冰得清醒了些的缘故。
奚斐然的手指在滕时的锁骨上僵住,一动不动。
沈哥开着车眉头紧锁:“别争了,去医院,少爷的身子最重要,万一……”
“我没事……”后排忽然传来虚弱却不容置疑的声音。
沈哥和小阳哥同时一惊:“少爷!”
“回家……”滕时闭了闭眼睛,他的脸上浮现着异样的潮红,强忍着什么似的,声音有些不稳,“送我回家……”
滕时勉强维持着智。
上一世他记得自己被警察救了之后先是送去了医院,然而医院对于这种药无计可施,他又被送回了家。
在家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痛苦地折腾了一整宿都无法发泄,最后高烧了三四天才好。
既然医院没有用,那就没有必要去。
不过是发烧三四天而已,挺过去就好了。
滕时的意识又开始有些模糊,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深处的空虚让他感觉到难受得要疯了,胃中的疼痛也逐渐开始下移到了腹部。
他痛苦地按住肚子,强行让自己熬过一阵强过一阵的不适感,却在朦胧之中感觉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
对,是奚斐然。
刚才这个家伙好像做了什么,好像……
是自己感觉错了吧,奚斐然只是在照顾自己罢了。
混沌的意识让滕时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思考,他混乱地摇了摇头,在昏沉的眩晕中抬眼看去,却只看见奚斐然手指规矩地半搂着自己的肩膀,眼底清澈又无辜。
直觉让滕时还是觉得不太对,他张了张口,声音沙哑:“奚斐然……”
奚斐然的瞳孔在夜色中显得又深又黑:“怎么了,哥?”
滕时想要说什么,然而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小腹深处的颤动让他溢出一声破碎的呜咽,勉强维持的清醒终于再次被药效淹没。
“什么?你怎么就这么放弃了?”电话那头的张总有点不甘,“说好了要给滕仲云点颜色看呢!只是猥亵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车子飞速向郊区行驶,纪宏坐在车里面色阴沉,恼怒地重重的抹了一把脸。
其实按照当时的情形,自己不应该不检查滕时身上带的手机,当时自己是怎么了,是因为滕时的美色太过诱人,还是因为酒精上头?……
纪宏咬了咬牙,现在再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人总有大意和犯错的时候,但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在香港可以只手遮天的惯性思维害了他。
在香港的地界上,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任何想要和他对抗的都会被家族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久而久之他几乎养成了不设防的习惯,因为根本没有人敢动他,他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可现在这里是内地。
但是……
纪宏眸色阴森:“我还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对,万一我真的在事前搜走了滕时的手机,那滕仲云打算怎么对付我?他这个计划也太不周密了。”
张总一时语塞:“没准滕时身上还带着别的窃听设备呢?”
“到时候脱光了我能发现不了?”
“……”
纪宏:“而且为什么对面会那么大意地发出动静让我发现?如果坚持到最后,那我的罪证就不是猥亵,而是强-奸了。滕仲云的手下真的有那么不小心?”
张总也琢磨出了不对味:“所以你是说……”
此时的纪宏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当时他被视频电话的存在吓到了,毕竟录音一旦爆出去肯定会影响公司的股价,给即将做的几个项目都造成巨大影响,所以他一慌就赶紧撤了,但是现在细想,这其中的每一步都充满了不对劲。
“我现在怀疑……”纪宏咬牙切齿地冷笑起来:“这个打视频的人跟滕仲云根本就没关系,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救滕时而已。”
张总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被耍了!”
纪宏面部肌肉抽搐,目光森冷冰寒。
滕时,滕时,竟然敢这么玩我!
不过这样,反倒简单了。
“滕家父子不同心,对付一个也是对付,对付两个也是对付。”纪宏的笑容扭曲起来,“他不是想给他的飞车计划融资吗,那我就让他一分钱都融不到!”
“出去……都出去!”滕时倒在床上艰难地挥手,把送他回来的三个人都赶了出去。
随着药效发作,他只会越来越失态,他不想让自己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了。
“能行吗?”小阳站在门外担心地看向沈哥。
沈哥来回踱步直挠头,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啊。”
站在一旁的奚斐然开口,三个人里,竟然数他最镇定:“没事的,滕时心里有数。”
小阳哥还想说什么,忽的想起了奚斐然和纪宏打电话的时候的情景,那个成熟冷静的少年在他心里留下了的太深的印象,让他潜意识里相信:“你真这么觉得?”
“只是魅药而已,发泄出来就行了,”奚斐然没有丝毫的尴尬和别扭,镇定从容得不像是个孩子,“大家在这里只会让他不自在,小阳哥,沈哥,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就在他旁边房间,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知道的,有问题我立刻叫你们。”
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小阳和沈哥商量了一下,同意了奚斐然的提议,各自回去了。
房间里。
滕时的耳朵里轰鸣作响,浑身的血液都躁动翻涌,小腹深处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冲动疯狂刺激着他的神经。
“哈……哈……”滕时翻身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力扯开自己的领口,难受得左右辗转,真恨不得把自己泡在冰水里冷却下来。
对,冰水。
滕时艰难地撑着床坐起来,镜子里倒映出他绯红的脸,那双桃花眼潋滟着动人的媚色,鬓发都被汗水浸透,他踉跄地站起来,扑向了淋浴房。
冷水淋下来的一瞬间,滕时猛地打了个哆嗦,不过很快,那冰凉的流水从头顶浇遍全身,将身体里的炙热冷却,让他再次感到了短暂的舒适。
上辈子,自己或许就是这么发的烧……
忽的,房间门咔哒一声。
滕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贴着浴室墙缓缓滑坐向冰凉的瓷砖地面上,身体仿佛被融化殆尽,已经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然而下一秒,一个人从门口冲进来猛地抱住了他。
“奚斐然?……你来做什么?……”
冷水打湿了奚斐然的衣服和头发,两人瞬间全湿透了。
“走开……”滕时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此时已经全湿漉漉地粘在了身上,他无力地靠在奚斐然的怀里艰难地推他:“回去……”
奚斐然紧紧抱着滕时滚烫的身子,眸色深不见底:“你打算就这样把自己淋透吗?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
滕时抓住他的小臂坚硬的肌肉艰难地喘息着:“不用你管……”
一个小孩子,进来做什么!
滕时甚至觉得不该让奚斐然看到他这个样子,奚斐然还什么都不懂,自己这样会教坏他的。
奚斐然的双眸深处仿佛有火在燃烧,滕时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着,衣衫全部湿透,里面的身体一览无余,那清瘦的脊背透露出一种平时不曾显露出来的脆弱。
明明比自己大八岁,但此时奚斐然却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他圈住。
不知不觉中,他和滕时的身高差已经越来越小,甚至看整体身型和块头,他还要看上去更强壮一些。
“你什么时候能求助于我呢?”奚斐然低声贴在他耳边,“什么时候能不把我当小孩子看呢?”
滕时那无论何时都淡然的桃花眼底此时已经完全散了,眼尾微微发红,他潜意识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心上的抗拒,但同时强烈的药性几乎把他折磨到崩溃:“你……唔……”
小腹深处一阵剧烈的抽搐,滕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整个人软倒在奚斐然身上。
奚斐然顺势一手搂住他的腰,关掉淋浴,抓过一旁的毛巾把他大概擦干,然后直接把人横抱起来走回了卧室,放到了床上。
滕时越来越难受,几乎泪眼朦胧,无力地挣扎着左右翻滚,忽的抓住了一旁的枕头,便立刻死死抱住,仿佛把枕头当作了什么救命的稻草,手指几乎掐进布料里。
奚斐然抓住枕头,微微用力从他手里抽走:“放开吧。”
滕时拼命抓着,眼尾几乎溢出了眼泪:“别……”
奚斐然的手伸入滕时的手指和枕头之间的缝隙,用力攥住,温柔地低声对他说:“换成抱我。”
滕时有一瞬间的恍惚,下一秒,就被用力地拥入了怀中。
枕头掉到了地上,奚斐然紧紧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想爸妈半夜里偷偷哭,你就是这么抱着我的。”
滕时的睫毛颤抖着,无力反抗,那脊背已经被小时候宽阔太多,甚至隐约有了成年人的影子,药物的作用让他下意识想要贴近那宽阔的身躯,然而心里的潜意识却告诫他不可以,最后只发出一声呜咽:“奚斐然……”
奚斐然混血的轮廓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清晰,在昏暗的室内灯光下,他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阴影,长长的睫毛将瞳孔翻涌的深色掩盖,柔声说:“没事的,我帮你。”
滕时挣扎起来,意识不清中下意识推他的胸口,脆弱的智在混沌中艰难地紧绷着最后的弦:“不行……”
“你就当是以前你胃疼,我帮你揉胃,一样的。” 奚斐然贴在他耳边轻声说。
温热的手贴上腹部,仿佛曾经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夜色沉寂,温柔宁静,最后紧绷的弦终于断掉,意识终于陷入了醉梦中。
被包场的高端VR体验馆里,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准备迎接尊贵客人的试玩。
滕玟翘着二郎腿坐在VIP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巨大的液晶显示屏正在演示的最新款的游戏宣传片,跃跃欲试得嘴角都要飞上天去了:“哎你快看这个操作也太牛掰了,一会儿靠你了,一定带我也来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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