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时咬牙扶住侧墙强迫自己站起来,挣扎着扑向一旁的一扇门,用力敲打:“救命!……”
纪宏笑意盈盈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放心,这条走廊包间里的客人都被我事先清走了,你的小伙伴们现在应该也被张总带去天台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对了,忘了告诉你,这家会所有我的股份。”
骨头都好像化了,胃里……身上,都好难受……
重来一次,竟然还中了相同的招。
滕时后悔不已,这一世明明和上一世不一样,最后的结果却还是一样的,如果自己再谨慎些……
不,自己已经够谨慎的了,可为什么纪宏还会出现?
张总……张雷和纪宏,他们是一伙的。
脑海中无数的纷杂闪过,仿佛有什么上辈子没有注意到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对了,你父亲是不是也做地产生意,”不久前张总看似无意的一问,“啊没事,只是忽然想起,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剧烈的灼烧感让滕时再也无法思考,靠着包厢门滑了下去。
纪宏哼着小曲儿向他走来。
滕时用尽最后力气从口袋里颤抖地摸出手机,却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甚至看不清手机屏幕。
他胡乱地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几下,觉得自己好像按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有,下一秒终于再也支撑不住酸软的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第94章 视频通话
奚斐然的心脏砰砰跳着,对面依旧显示未读,自己的最后两个问话静静的躺在那里。
S:在吗?
S:你是谁?
Utu还没看见。
但是就算看见了,他会回复吗?奚斐然攥紧了手机。
心里那种感觉难以消散,他总觉得Utu给他的感觉特别像滕时。
但是真的会这么巧吗?奚斐然渐渐冷静了下来。
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度脑补了,H国上下精通编程技术的人多了去了,是滕时的概率万分之一都不到。
不可能是他的。
奚斐然彻底说服了自己,自嘲地笑了一下,觉得是自己最近潜意识里太想和滕时有更深的交流,才有了这样的错觉。
他正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和Utu解释自己有点突兀的询问,忽的看到上面绿色的原点变成了灰色。
消息已读。
奚斐然腾的一下子坐直了,心跳徒然加快,紧盯着屏幕等待回复。
然而下一秒,手机又是一震。
奚斐然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Utu竟然给他打了个视频过来!
呼……呼……
身上好烫,骨头深处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血液好像沸腾了似的。
纪宏把滕时扛在肩膀上往前走着,上了电梯直奔顶层,走出去来到总统套房前,推开房间的门。
滕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泡在炙热的岩浆里,纪宏走动的每一次震动都让他无比的难受,他想要挣扎,却根本没有力气,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从身体里抽光了,最深处却有种莫名的酥麻感越发躁动。
手机……
刚才摔倒在地的前一刻他强撑着在手机上按下了几个键,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
他希望是按到了微信的某个最近的联系人,随便发出去了什么乱码,那么对方就会感觉奇怪,然后确认他的情况。
但是更有可能的是,他什么都没有按到。
滕时用尽力气攥紧了藏进袖子里的手机,想要借用金属的硬度让自己清醒一点,然而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
小腹深处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一股无法言说的难受在身体里翻涌,他的大脑一片混乱,用力咬住嘴唇,苍白的唇角几乎被咬成了淡红色,下意识小幅度摇头。
真是太难受了,太难受了,疼痛之中仿佛有什么要压制不住。
“呃……”一声痛苦又压抑的呻-吟终于溢了出来。
纪宏脚步一顿,勾起唇角侧目看向肩头的人:“药效上来了?”
滕时低垂着头,头发遮挡住了俊美的眉眼,下颌崩出牙关紧咬的弧度,身子发颤,似乎在尽力克制着。
纪宏眸色暗了下去,兴奋得几乎有了反应,
刚才那一声中痛苦中带着隐忍,隐约还能听到微弱的颤音,不得不说老张说得对,滕时真的是极品。
纪宏把滕时往床上面一丢,剧烈的震动让滕时闷哼一声蜷缩起来。
纪宏强行把滕时翻了过来,强迫他仰面躺在床上:“看着我!”
滕时绝美的容颜冷汗淋漓,睫毛上都挂着汗珠,喘息着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混……蛋!……”
“我喜欢正面,因为能欣赏到猎物痛苦的表情。”纪宏冷笑一声,手指轻拂着滕时白皙如水洗的脸颊:“尤其是倔强的猎物,会受到我格外的疼爱,别怕,我会好好爱抚你的。”
接不接?接不接?
“啊啊啊啊!怎么忽然就打过来了?”
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为什么忽然要视频?虽然两人已经很熟了,但是,这连个事先预告都没有,也太社牛了吧!
奚斐然深吸两口气,心一横,靠,接就接谁怕谁。
他挡住自己的摄像头,按下了接听按钮。
对面立刻弹出对方那边的画面。
奚斐然几乎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
他之前听同学说过网上有很多变态,打视频过来会露出某些部位给别人看,虽然奚斐然打心眼里觉得Utu不会这么干,但是却也忍不住想到了那方面。
一秒……两秒……
他一直没出声,对面也没出声,似乎全是杂音,隐约像是衣物摩擦的声音。
奚斐然疑惑地睁开眼,只看到手机里漆黑一片。
什么情况?
对面似乎没有露脸的意思,一直是黑色的背景和杂音。
奚斐然心中忽的有种不太对的感觉,警觉心让他立刻找来了个小纸片,把对准自己的镜头贴了起来,挡住了自己这边的画面。
不说话?你不说话我也不说,倒要看看你想干什么。
奚斐然打字:U神,大半夜打电话干什么?
对面没回。
奚斐然疑惑更甚,正要再打字,忽然看到对面的画面天旋地转,然后猛地亮了起来,像是手机从口袋或者包里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落到了哪,正好侧对准了房间里的地毯。
奚斐然哭笑不得,算是明白了过来:敢情Utu手机放口袋里误触了,不是故意给他打视频过来的。
自己还自作多情以为人家要干什么,原来只是个乌龙而已。
奚斐然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正要挂掉,忽然却听到对面传来了一声愤怒又虚弱的:“放开我!……”
奚斐然按断电话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等等,是我听错了吗?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放开我!……”
一番剧烈的挣扎,手机在激烈的抗斗中从滕时袖口掉落到了地上,但是无人会。
滕时仰躺在床上剧烈喘息着,双手被纪宏死死按在头顶,纪宏的西装外套已经丢在了地上,挽起的手腕上多了好几道血痕。
“妈的!”纪宏暗骂一声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目露凶光地从枕头下拽出一副手铐,咔地把滕时拷在床头,本想一个耳光抽过去,却在看到滕时此时的模样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哟,这是怎么了?”
滕时死死咬着牙关,清冷的容颜上呈现出强硬的抗拒,然而那漂亮的桃花眼底却蒙了一层水雾,柔软得像是要荡漾出来,就连指尖都微微发着抖。
他的衬衫完全被冷汗打湿,晶莹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落下来,皮肤上都隐约开始呈现出异样的微红。
好热……
身子仿佛被丢进了烈火里炙烤,胃里一阵阵火灼般的剧痛。
滕时痛苦地扬起头,扭动身子想要按住上腹,可声音却先颤抖地溢了出来。
“嗯……”
手铐被晃得咔咔响,腹底深处的异状越来越明显,他几乎控制不住地辗转身体,眼角几乎溢出了生眼泪:“呃……”
上辈子自己想错了。
还以为纪宏只是一时兴趣,但细细想来,纪宏不可能无所顾忌到这个地步。
自己的身份人尽皆知,纪宏不可能不顾及滕仲云的势力,见色眼开地做出这种会让两家结仇的事情。
除非两家本来就有仇。
如果纪宏的所作所为本身就是为了做给滕仲云看的,是一种报复,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自己是误入他们对垒棋局的一颗棋子。
想通一切之后滕时只觉得后悔,明明七月份之后可以有大把的资金入账,但是为了掩人耳目低调行事,他故意到处路演拉投资人,做出缺钱的假象。
一切的选择注定了他还是要来到今晚,命数再一次无法逃离。
十几公里外,奚斐然抓着手机的手颤抖起来。
这分明滕时的声音,他不可能认错,还有这视频里正对着的地板上的logo,这个酒店……就是滕时今天吃饭的酒店!
怎么会……
奚斐然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眼前一黑。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滕时发出过这种声音,那种压抑着情-欲,又痛苦又抗拒的低吟。
Utu就是滕时。
而滕时正在……正在被……
奚斐然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他以前听说过投资界一些黑暗的事情,但是毕竟年龄还小没有真的接触过,这现在这样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了他眼前,发生在了滕时身上!
巨大的愤怒和焦灼席卷了全身,那一瞬间奚斐然双目血红,几乎有种冲进厨房拎起菜刀冲过去把那人砍死的冲动。
冷静,冷静!
不能报警,侵犯滕时的男人既然选择这个酒店施暴,就说明对这个酒店完全信任,甚至有可能是他自己入股的酒店。
那么警察一旦来了,他完全可以立刻收到消息带着滕时转移,再救滕时就难了。
滕禹在出差,滕玟这个废柴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有什么人可以帮忙?小阳和沈哥应该还在……
但是赶过去至少要半个小时,听声音那个男人对滕时做的事情才刚开始,还有机会阻止,但是要怎么阻止?
自己一个小孩要怎么阻止?!
奚斐然呼吸急促大脑飞速运转,在极度的焦灼和痛苦中几乎濒临暴走的边缘,思维却从未有过的清晰,一个想法逐渐成型。
“敢弄伤我,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啊,”纪宏笑起来,“有几分你那疯老爹的风范,”
滕时猛地扭动,想要甩掉他的手,纪宏却忽的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窒息感袭来滕时下意识扬起脖颈。
白皙的颈部瞬间崩出清晰的筋络,脆弱中有种惊心动魄的破碎美感,宛若濒死的天鹅。
那一刻纪宏的掌控欲被最大程度地满足了。
“窒息的时候,会有种濒临极致的感觉。”
纪宏双眼发亮,掐着滕时的喉咙力道逐渐增大:“那药的作用我知道,正常人能扛十分钟都已经是极限了,现在我再给你加加码,感觉如何?”
滕时脸色涨红,双腿拼命蹬踹,痛苦地挣扎着,把床单都踹得一团稀烂。
“是不是特别想要?”纪宏眼底闪着光,“你求求我,我就给你。”
他欣赏着滕时的痛苦,等待着他在绝望的时候向自己露出求饶的神色,但是却始终没有在他的眼底看出分毫的示弱,即便是痛苦到极点,滕时依旧是抗拒而强硬的。
纪宏嘴角的笑容落了下来,浮现出狠意,猛地松开滕时:“你以为你能扛过去吗?”
滕时被他摔得侧过身去,狼狈地呛咳起来,被手铐束缚的手腕都被勒出了血痕。
纪宏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咬牙:“今天我不把你弄到哭,我就不姓纪。”
他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地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不经意碰到了。
那声音只响了一瞬就被立刻按住,仿佛发出声响的人不想被知道。
多疑的性格让纪宏立刻停止了对滕时的折磨,顺着声音的方向找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滕时掉落在地的手机。
纪宏瞳孔一缩,忽的意识到了什么,扑过去猛地抓起那手机,只见上面竟然是一个视频通话页面!
对面的窗口一片漆黑,但是显示通话时间已经有了十几分钟。
纪宏的呼吸都停了,立刻就要按断。
“我劝你不要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奚斐然变过声的声音足以以假乱真冒充年轻的成年男性。
“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全部录音了。”
纪宏整个人如同被当头一棒。
刚才和滕时打斗得太激烈,他根本没注意到滕时什么时候拨通了语音。又或许是知道药性的强烈,心里潜意识觉得滕时不会有力气求助,所以根本没有检查。
“你是谁?”纪宏死死抓着手机低声道,手心里溢出了冷汗。
对面冷笑一声:“你我都知道的事情,就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那语气云淡风轻中带着讽刺,给人一种从容不迫尽在掌握的感觉。
纪宏重重地闭了闭眼睛:“你是滕仲云的人。”
是自己大意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手!
电话那头,奚斐然的心脏几乎都要从喉咙冲出来。
赌对了。
这个男人刚才提到了滕时的“疯老爹”,八成是和滕仲云有过节,否则怎么有胆子对滕时下手?自己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果然对方心里有鬼,一下子就漏了。
但是……
奚斐然用力咬住下唇,用力到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刚才为了得到这个关键信息拿捏住男人的把柄,他一直没有发出声音叫停。
他就这么听着男人折磨滕时,听着滕时发出痛苦的挣扎声……
直到纪宏的话里明确的说出了“今天我不把你x到哭,我就不姓纪”,可以作为证据了,才故意弄出声音引起纪宏的注意。
如果我再长大一点,如果我再厉害一点,滕时根本就不用遭受这些。
血色蔓延上奚斐然的瞳孔,浓重的自责伴随着杀意占据了他的意识。
我想杀了他。
奚斐然咬牙,我要把他剁碎!
“你们竟然给我下了套,”纪宏不可置信地喃喃摇头,“滕仲云早就知道我接近了他儿子,他竟然舍得把自己的儿子当诱饵扔出来,就是为了抓到我的把柄!”
说到后面他几乎气急败坏起来:“疯子!这个疯子!他就不怕我急了直接把他儿子一刀捅死!?”
奚斐然猛然抬眼,按下话筒静音推开门冲下了楼!
滕时还需要他解救,现在不是情绪崩溃的时候。
小阳正躺在房间里刷着短视频傻笑,忽然奚斐然破门而入!
“卧槽吓我一跳!”小阳哥从床上弹起来,“大半夜的你干嘛?”
“嘘!”奚斐然猛地伸出一根手指,那是一个闭嘴的姿势,小阳哥被他眼里的神色吓到了,奚斐然眼底都是红血丝,言简意赅:“滕时被人下了药,龙耀饭点。”
小阳哥倒吸一口凉气,立刻翻身下床。
奚斐然:“叫上沈哥一起!”
他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纪宏已经怒骂完了,喘息着咬牙道:“你录音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滕时还在我手里,我现在就要他的命!”
奚斐然立刻解除静音,就像是刚才一直从未间断地听着似的,冷冷笑了一声:“那你动手啊。”
纪宏脸上肌肉抽搐。
“你不敢。”奚斐然微笑,手指轻轻敲了敲手机,发出咔咔的轻响,“你现在杀了他,和在大街上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纪宏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
奚斐然:“纪总,从视频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谈判的资格。”
纪宏的手指都在发抖,对面的人捏住了他的命门,他没有办法威胁滕时的生命,因为他现在所做的任何威胁都会反过来成为他的罪证。
如果不是刚才偶然发现视频电话的存在,他甚至在今晚结束后就会因而入狱。
“另外,视频电话不是滕时打过来的,是系统自动设定的,”对面笑起来,“我们老板把你当整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准备得这么充分,可是今天却实在让人失望啊,你除了虚张声势和放嘴炮,再无过人之处。”
纪宏:“你!……”他的嗓子仿佛被掐住,半晌才道,“那你想怎样?”
小阳哥震惊地看着奚斐然。
一种完全不符合少年年龄的气质从奚斐然身上渗透出来,他站在那里冷静地笑着,尔虞我诈间让人听不出任何破绽,就这么一步步将对方逼到死角,狠辣而决绝。
平日里那个会撒娇吃醋、会似的逗滕时笑、会孩子气似的跟滕玟生气的奚斐然其实并不是全部,只是奚斐然为了合群而展示出来给别人看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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