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了?”纪宏弯着眼睛用M国话问,虽然已经有点心痒难耐,但是最基本的谨慎还是要有。
“十八。”男孩拿出证件给他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出生年月,今年正好十八岁,生日已经过了。
纪宏笑意越发和善:“你怎么会到H国来呢?”
男孩的神色有些异样,似乎是不太想说。
纪宏鼓励他:“没事,你告诉我前因后果,没准我能帮你。”
男孩犹豫了一下:“我是M国人,前两周我跟我家里人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我先去了S国玩了一圈,后来又想起自己有四分之一H国血统,干脆来H国看看,我没想到钱花得那么快……先生,我还不想回家,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可以帮忙打零工!”
原来是离家出走的小孩。
纪宏感觉自己就像是捡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似的,平白遇上了个特别符合自己胃口的小帅哥,这个小帅哥还是外国人。
也就是说,他在H国无亲无故无势力,而且还正好缺钱,这样的男孩最好拿捏了,几乎是可以让他为所欲为。
一定是老天看他最近太背,所以送他一个大礼为他冲冲喜。
“我是这家酒店的合伙人,”纪宏微笑,“我可以让你多住一晚。”
男孩的眼睛就像是星星一样亮了起来,激动地一把抓住纪宏的手用M国话道:“真的吗先生!你也太好了!”
纪宏顺势揽住他的肩膀:“走吧,我带你上去。”
前台人员立刻想要递上来一张空房间的卡,被纪宏一个锋利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男孩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千恩万谢地跟着纪宏上了电梯,直到顶楼。
纪宏开了总统套房的门,男孩激动地跑进去:“哇!好大!”
“我这件总统套房有很多空房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住一晚。”纪宏摊开双手,“你可以到处看看。”
“真的吗!你也太好了!”
看着男孩开心得满屋子跑,纪宏趁着他不在的片刻快速打开男孩刚才丢在门口的双肩背包,只见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一点洗漱用品、充电器和零食,还有证件之类的东西。
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出行用品。
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纪宏勾起了唇角,走进了房间里。
男孩正在落地窗前向感叹地外看:“这是市中心最高的建筑之一了吧,我前几天一直住在下面几层,都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好看的景色。”
他话音未落,纪宏的手已经从后面抱了上来,搂住了他的腰。
男孩像是被烫了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往旁边退了几步。
“别怕。”纪宏微笑着举起刚才顺势从男孩口袋里摸出来的手机,按下关机键丢到了一边,“我不是坏人。”
之前滕时的事情让他长了记性,先把手机关掉再说正事。
男孩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变,谨慎地开口:“你想干什么……”
纪宏逐渐露出了真面目:“我虽然不是坏人,但是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让你在这里住,不花钱,但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男孩的喉咙咕咚一声。
“陪我睡一次,我给你2000刀。”纪宏笑着向他靠近,“怎么样,够解你的燃眉之急吗。”
男孩用力咬住嘴唇,闭了闭眼睛:“我其实猜到了。”
纪宏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哦?”
男孩苦笑:“其实我也是GAY,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虽然不太想,但是也没办法,因为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家里的情况比我说的更复杂,我不能回去。”
纪宏没有兴趣知道他家里到底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撞了大运,他几乎立刻饿虎扑食似的扑了过去,把男孩猛地扑倒在了后方的沙发上!
“别废话,开始吧!”纪宏急不可耐,只觉得自己几乎要炸了。
男孩猛地抓住了下方的沙发,那一瞬间身体紧绷到了极点,如果纪宏足够清醒的话就能注意到他深渊似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浓烈的厌恶和杀意。
不过那只是一瞬,男孩就喘息着仰起头:“等等。”
纪宏不耐烦:“怎么?”
“我不喜欢一般玩法,”男孩侧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能陪我玩粗-暴一点的嘛?”
一层,刚才的前台员工正在电脑上入住信息,忽的听到门口一阵嘈杂,一抬眼,只见一队警察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
前台吓了一跳,赶紧跑出来:“您好,请问这是……”
“警察,”为首的警官亮出警官证,“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在强-奸未成年,纪宏是不是在十六层?”
前台魂飞魄散,警官没有等她回答,一招手,身后的一队人马立刻向着电梯冲去。
坏了!坏了!
前台哆哆嗦嗦地跑回柜台后,正准备给楼上的纪宏打电话报信,座机拿起来的一瞬间,忽的被按断,一抬眼,另外的警察正冷冷看着他:“我们还同时接到举报,说纪宏有这家酒店的股份,会有人给他报信,姑娘,别犯错。”
午休时间,滕时难得地躺在办公室隔间里的小床上小歇。
连续处了一两周的投资人危机,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不知道,之后纪宏没有达到目的,还会不会有其他幺蛾子。
身心都有些疲惫,意识昏昏沉沉,滕时闭上眼睛。
当烦心事多的时候,他就很想跟Chamber上的S聊天。
S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思想很成熟,而且和他非常聊得来,滕时总有一种和他认识了很久的感觉,每次和他聊天都觉得很舒服,心里的躁郁都会消散不少。
那天和奚斐然吵完架可能是实在憋得慌,他没忍住把这件事用抽象的描述跟S吐槽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听明白了,还劝他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哪有那么容易。
滕时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翻了翻他和s的聊天记录。
不过最近这两天S好像都没有怎么上线。
是在忙吗。
翻着翻着眼皮就开始打架,困意席卷上来,滕时重新闭上了眼睛,就在即将进入浅眠的前一刻,电话忽然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滕时的心脏一阵紧缩,瞬间清醒,没来由的眼皮也跟着狂跳起来。
“喂?”他接起来。
“请问是滕时吗?”
“我是。”滕时微微坐直身体,“您是哪位?”
“这里是崇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请问你是奚斐然的监护人吗?”
这下滕时全醒了:“我是。”
“麻烦您现在立刻过来一趟,有人涉嫌对奚斐然强-奸未遂,嫌疑人纪宏已经被我们扣押了。”
滕时火速赶到刑警队的时候,笔录已经结束了。
奚斐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身上裹着一个大毛巾,像一座安静封闭的小山。
滕时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用力地揪紧,几乎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抬脚快步走了过去。
奚斐然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滕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站起身:“滕时。”
滕时快步走到他面前,拽掉了他身上的毛巾。
奚斐然身上的白色T恤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被用力撕过,脖颈上还有淤青。
滕时的手都在发抖,把奚斐然从上摸到下,颤声问:“伤到哪了?”
奚斐然看着滕时紧张到苍白的脸,原本还有些翻涌的情绪立刻柔和下来,瞳孔深处一片柔软:“没事,没什么大问题。”
没有断肋骨,没有流血。
滕时的心脏重重地落了回去,心尖却仍在抽痛。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刚才他开车过来的时候闯了两个红灯,心跳飙升到一百八,直到现在手指都冰凉发麻的几乎没有知觉。
“哥,”奚斐然握住他的手,靠近他的耳朵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纪宏这次完了,我刚才一口咬定他想要强-奸我,加上之前的前科,他肯定要蹲几年。”
“我做的都藏在了房间沙发缝隙里,刚才已经让人取走处掉了。酒店前台那里的入住信息我也黑进后台改过了,没有疏漏。”
“你放心,”奚斐然带着淤血的嘴角轻轻勾了起来,露出得意又释然的笑意,“我给你报仇了。”
他邀功似的等待着滕时的夸赞或者开心的表扬,下一秒却看到了滕时铁青的脸。
滕时的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愤怒,深处是难以言说的自责。
奚斐然愣住。
滕时捏住他的后颈用力一按,带着他快步向外走去。
走廊上隐约还能听到审讯室里纪宏崩溃又暴怒的咆哮。
“那小崽子告诉我他成年了!而且是他提出来想要玩粗-暴的,警察同志!那小崽子给我下套!!”
奚斐然回头想看,被滕时用力按了回来。
两人一路出了警察局来到停车场,滕时直接把他丢上了车。
“咝!”奚斐然被摔得浑身一痛,本就有点挫伤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下一秒却被滕时猛地捏住下巴按在了副驾驶上:“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奚斐然全身的骨头都在痛,下意识解释:“可是纪宏被抓起来了……”
“所以呢!你还想让我表扬你是吗!”
奚斐然从未见过这样愤怒的滕时,在他印象中滕时永远是淡然平静的,几乎从来没有对他这样发过火,滕时的愤怒不知怎的刺激到了他,他也开始烦躁起来。
奚斐然撑住椅子冷声道:“我没想让你表扬我,我不过是想帮你出气而已,再说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成年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小孩来帮忙!”滕时气的胃都开始绞痛,“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你当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你篡改过记录他们会查不到?警察的网侦部门远比你想象的厉害的多!你如果被抓住了那会是一辈子的污点,你之后……”
“我不怕!”奚斐然终于彻底怒了,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为什么没有得到表扬反倒到被指责。
他猛地甩开滕时的手:“你总把我当小孩!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帮你了!我也可以对我的行为负责!不用你来手把手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判断力!”
滕时怒极:“你的判断力就是拿自己当诱饵吗!”
“万一有一步走错,纪宏发现了你的小动作,又或者警察没有按照你事先布置好的及时出现,你真的被纪宏强-奸了,怎么办!只差一点点,你就可能被纪宏打死,又或者留下一辈子的创伤!你觉得这样都无所谓是吗?”
剧烈的愤怒背后是深深的后怕。
滕时本以为自己重生一世,对于一切都可以淡然处之,但是今天他才发现不是这样,他在奚斐然身上倾注的感情比他上一世倾注在任何人身上的都要多,他根本不敢想象奚斐然如果真的遭受了那些事情后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奚斐然咆哮:“我的命我自己做主!不用你管!”
仿佛有尖锐的东西猛地拧进了脏腑里,滕时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情绪的波动刺激着脆弱的器官,让他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下来。
奚斐然其实说完就有点后悔,然而少年的倔强让他终究还是梗着脖子扭过头去,终究什么都没说。
滕时一语不发的发动了汽车,一脚油门驶出了警察局的停车场。
一路无话。
低气压笼罩着车内,奚斐然双眼发红地盯着前面的路,胸口微微起伏。
滕时双手握着方向盘,同样冷冷直视前方,行驶到高速路上的时候忽的问:“这个事情你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报警以及处肯定得有人帮你,熟人。”
奚斐然身子一僵。
“是祁南槿吗?”
奚斐然咬唇不说话。
滕时深深呼出一口气,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指关节微微泛白:“你不懂事,他竟然也不懂。”
“不关他的事,我拉他入伙的。”奚斐然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冷冷道,“你要骂要罚的话罚我。”
滕时猛然回头:“你难道以为我不会罚你?”
奚斐然炸了:“来啊!我怕吗!有本事像小时候一样用鞭子抽我啊!”
委屈、愤怒、不甘……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点上一下子被点着了,奚斐然暴跳如雷地怒吼道:“全是我的错行了吧!我就不该去帮你出气!我就该眼睁睁看着你被人家下药!看着你被人家欺负!”
“是!没错!”滕时的情绪也冲到了顶点,“不管我遭受什么,都跟你无关!我有我的方式!用不着你个小孩出头!”
“我他妈不是小孩!”
奚斐然双目血红,简直要气疯了,他最讨厌滕时把他当孩子,最讨厌这种被他不平等看待的感觉,那种无力感简直能把他逼到暴走:“如果你一辈子看不起我的话当初干嘛把我捡回来!你让我在森林里被人一棍子敲死或者开枪打死算了!我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空气一下子又陷入了安静。
奚斐然的鼻子酸涩到了极点,自从被滕时捡回来之后,他还没有和滕时吵过这么大的架。
我没错,他想。
就算是自己冲动了,那也是为了滕时,而且最后结果是好的不是吗?为什么非要找不痛快呢,为什么就不能愉快的接受这个结果呢。
奚斐然生生把眼泪咽了下去,红着一双眼梗着脖子看着前方,再也不看滕时一眼。
然而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车身似乎有点不稳,好像是方向盘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奚斐然终于没忍住回过头,就看见滕时俊美的侧脸苍白如纸,额角全是细密的冷汗。
奚斐然心里咯噔一下,顾不上赌气:“你怎么了?”
滕时没说话,侧脸的线条紧绷着,双手依旧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嘴唇上几乎没了血色。
奚斐然有点急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胃里正在剧烈的痉挛,就像是有绞肉机在内脏里用力地搅动着,疼痛钻心蚀骨,滕时眼前一阵阵发黑,强忍着疼开口:“没事,你坐好了别乱动。”
还说没事,声音都只剩气音了!
奚斐然急道:“靠边停车!”
滕时没他,呼吸却越发沉重,身子都开始下意识地向下弯。
奚斐然怒吼:“停车!”
车子缓慢地停在了高速路出口前面的路边。
滕时松开方向盘的一瞬间就向后靠在了椅子上,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发丝都打湿了,白皙的脸上一丝血色都不剩,左手用力按住上腹,手指都掐入了衣服里。
奚斐然猛地解开安全带扑了过去,把自己的手塞进滕时的手心下:“抬起来点我帮你揉。”
滕时清冷的容颜压抑着痛苦,按着胃低低喘息着,用了好几秒钟才艰难地地把手抬起一条缝。
奚斐然按住他的胃按揉起来。
手心下的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滕时胃冷硬得像石头一样,光是摸都能摸出来里面的痉挛有多严重,整个器官几乎都紧缩成了一团。
奚斐然的心都跟着抽搐,简直后悔死了。
他用另一只手抠开车前的小柜子,飞快地从里面拿出胃药和矿泉水。
“张开嘴,”奚斐然的声音都软了下来,“把药吃了。”
疼痛一阵阵袭来,胃痉挛的剧痛每次都像是在考验人的忍耐极限,滕时的耳朵里全是尖锐的蜂鸣,眼前一片雪花,胃里像是有人在一拳拳用力锤下去又狠狠碾压,奚斐然叫了他好几次他才听清,勉强张开嘴,把药吞了下去。
奚斐然看着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那难受的样子让他的心都碎成了一渣。
自己真是有病!
他努力按揉着滕时冷硬的上腹,试图安抚那揪成一团的器官。
滕时本来就胃不好,自己还气他,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
要知道滕时会难受成这样,刚才说什么他也不和他吵架了,让他骂自己几句又怎么了。
“好点了吗?”揉了好一会儿奚斐然轻声问。
药效发作得很慢,手心下依旧一片湿冷,只比刚才稍微好一点点。
滕时虚弱地抬眼看向奚斐然,乌黑的桃花眼染上了脆弱的微红,看得人心颤:“总有一天被你气死……”
那语气中带着无奈的叹息,却又说不出来的纵溺。
空气里方才的剑拔弩张此时已经消失了,突如其来的胃痉挛倒是让两人都平静了下来。
奚斐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会让你气死的,气死了我也给你救活回来。”
滕时被逗笑了,虚弱地喘了两下。
奚斐然揉着他的胃,低下头:“我错了。”
其实滕时说得对。
当时在房间里,被纪宏按在沙发上撕扯衣服的时候,他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害怕,浑身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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