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没有必要拼死拼活地想要得到他的认可和喜爱,听到没有,”韩濯抱住他的脸捧起来,认真地看着他,“你很好,我特别喜欢你。”
滕禹心中颤动不止,不由自主地开口:“有多喜欢?”
韩濯:“一天想亲八次的那种喜欢。”
心疼一个男人是沦陷的开始,韩濯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陷得太深了,他想要全世界的幸福都落在滕禹身上。
滕禹的眼圈一点点红了,忽的抱住他的腰:“天天说着喜欢我,却一直钓着我。”
心弦一颤,这回惶恐的轮到了韩濯。
滕禹仰头凝望着他,眸子里的东西很深很炙热,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
韩濯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小荷,”滕禹轻声说,“嫁给我好吗。”
飞车穿梭在城市的上空,窗外是湛蓝的天,脚下是芸芸众生。
这是滕禹的第二次求婚,没有戒指,却比上次更让韩濯动容。
韩濯吞咽了一下。
每一次他都有同意的冲动,不只是在滕禹求婚的时候,还有他们相拥而眠的每一个夜晚,每一个清晨,一起吃饭一起遛弯一起笑的每一个瞬间,他都想说“我愿意”。
他找不到第二个像滕禹一样纯粹的男人,他见识过他在公司里强悍又雷厉风行的手腕,也见识过他躺在自己怀里安静地睡去的柔软。
滕禹就是那种一旦认定就死心塌地的人,他把一颗心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地给了自己,可韩濯越是深知他对自己的爱有多干净,越是觉得自己不堪。
“我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心头的热火一点点失去了温度,韩濯终于说出了一直以来深藏在心底的话,像是缓缓拔出一根陷在肉里的刺,“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滕禹爱的是小荷,一个阳光开朗、内心毫无阴霾的女孩子。
那不是自己。
真正的韩濯阴狠狡诈,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以和恶人合作,也可以背叛好人。
他之前用尽方法想要铺垫,想要滕禹接受自己是男人的事实,但是韩濯知道,真正的症结不在于自己的性别,而在于他本身。
如果自己以韩濯的身份与滕禹相识,滕禹根本不会爱上他。
他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面融化在小荷的身份里,希望自己的其他面都不存在,但他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滕禹握住了他的手:“我不在乎,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韩濯叹了口气,恋爱上头的时候,对方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觉得可爱,但一旦冷静下来呢?一旦热度在长年累月的时间中散去了呢?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韩濯低头,“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滕禹久久看着他。
“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滕禹轻声问。
韩濯无奈摇头。
滕禹的心脏像是被小刀剜进去,不致命却痛得难捱,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有些愤怒,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但是转瞬间又平静了下来。
她只是在害怕。滕禹想。
“没关系,”滕禹抱住了韩濯,把头重新埋进了他的腹部,“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愿意。”
许久没有回应。
就在滕禹以为小荷不会再有回应的时候,他忽的听见一声很轻的:“等到过段日子,我会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秘密。”
滕禹猛地抬起头,只见小荷看着他,漂亮的眸子很深,似乎带着犹豫,却也是破釜沉舟:“如果到时候你能接受,那我就同意你的求婚。”
滕禹的眼睛重新亮起激动的光芒,第一次看到了曙光,他用力抓住小荷的手:“无论什么事。好,我等着。”
滕禹和滕玟的这一场大闹终究还是从星星之火逐渐演变为了燎原之势。
滕玟对滕禹展开了疯狂的报复,滕玟负责国际物流板块,直接砍断了滕禹对美洲的出口路径,引发了一系列蝴蝶效应,滕禹好几个板块的业务都受到了重创。
滕氏集团内部滕禹的手下早就对滕玟这个横插一脚的三少爷颇有不满,如今和滕玟手下的人更是剑拔弩张,语言冲突多得数不胜数,甚至有不少滕禹的老将受不了这起气直接辞职走人。
底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滕仲云却像是根本不关心,没有作出丝毫表态。
滕禹曾经尝试去找滕玟说清楚,但是滕玟拒绝见他,下定决心了要和滕禹刺破脸到底。
这一天滕玟处完公司事务准备回家,飞车起飞开到半路,忽的自动驾驶系统中途改变行程,落在了一处空地上。
滕玟惊讶之余是飞车事故,下车正要打电话给客服,忽的见车前走出一人,飞车的灯光照亮了那人俊美的脸。
“二哥?”滕玟不可置信。
“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滕时站在不远处,白色衬衣外穿着一件深色风衣,晚上的风有凉,风吹起他的衣角,显得他的身子有些单薄,“我想去公司找你,但是一直约不到。”
约不到是因为某人在刻意回避。
滕玟抿了抿嘴,猜测到他的来意,却在看到滕时冻的有些发红的耳尖时还是没忍心置之不,开口问:“什么事?”
滕时从他身后的飞车上拿下一个袋子:“前些日子写好的喜字,没找到机会给你,婚礼就是后天了,需要的话可以贴在门上。”
滕玟接过来。
滕时小时候和靳姥爷学写毛笔字,红纸上的字遒劲有力,正楷的字体比某些书法展出上的作品还要好看,这纸张似乎也不是一般的纸张,拿起来的时候流光异彩,抖动几下还能亮起如海浪般的金色光晕,漂亮极了,看起来像是电子纤维纸,加入了某种科技,不用猜也知道是奚斐然的杰作。
滕玟眼底透出喜爱,珍重地收起来:“谢谢二哥,也谢谢阿然。”
“谢什么。”滕时笑了笑,“祝你们百年好合。”
滕玟把袋子攥在手里,顿了顿道:“二哥,我知道你想要和我说什么,你想让我别和滕禹作对。但是是他不义在前,我只是反击。”
滕时低声说:“他当时并不知情。”
滕玟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有关滕禹的好话,在他眼中滕禹已经十恶不赦,谁劝都不管用,语气又冷硬下来:“那只是你以为。”
滕时心中隐隐作痛,滕玟小时候在穷苦环境长大极度缺乏安全感,最恨的就是别人抢他的东西,而滕仲云安排洪武市的事情,正是精准的戳中了他的痛处,只一件事,就让他对滕禹彻底失去了信任:“阿玟,当初滕禹做洪武的项目,其实是父亲授意的。”
滕玟冷笑,根本不信:“父亲出于什么目的?为了让我们反目成仇?”
滕时的指尖刺入掌心。
“二哥,你一直以来都觉得父亲在操纵我们,但我从来不这么觉得,”滕玟仰起头笃定道,“父亲是在培养我们,我能成长到现在都是父亲的恩惠。”
小时候是父亲把他从贫民窟带出来,又是父亲让他进入了滕氏集团权力中心,给了他一切。
“我和滕禹反目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和父亲无关,你也不要帮滕禹甩锅。”滕玟盖棺定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以为被滕仲云洗脑最严重的是滕禹,但实际上却是滕玟。
滕时还想说什么,滕玟已经不想再听下去。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滕玟厌倦地摆手,转身向着飞车走去,“谢谢你的福字,后天婚礼上见。”
飞车重新升入轨道,然后转瞬间消失不见了。
滕时站在空地上叹气,身后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在他的颈肩酸痛处揉捏。
滕时回头看向奚斐然,摇了摇头:“我劝不动他,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一旦说的更多一点,他就会觉得我选择了滕禹的阵营,会更排斥。”
“别急,或许现在不是好时机,”奚斐然轻声说,“根据AI对滕玟行为数据的分析,婚礼上劝说他,成功几率会提高40%,下次换我去劝他。”
滕时抬眼,看着飞车消失的方向。
要怎么让滕玟相信滕仲云居心叵测?
难道要告诉滕玟,他们三人根本不是亲兄弟,他是滕仲云的亲生儿子,而滕禹和自己都不是?这何尝不是又一次打击。
寂静的夜幕中只剩下飞车连绵不绝的红色尾灯,仿佛一张铺散开的巨网。
奚斐然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滕时身上:“走吧回家,外面冷。”
滕时按住奚斐然的手,轻声说:“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奚斐然:“你预见了未来?”
滕时摇头。
“那就不算数,”奚斐然安慰地亲吻了一下他的侧脸,“事在人为,只要没发生,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第227章 私聊
滕时能“预见”的未来仅限于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上辈子没有发生过的脱离既定轨道的事情,他也无法预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滕玟的婚礼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举行,地址选在崇景郊区一处风景绝佳的庄园。
“换好衣服了吗?我们该出发了。”一大早,奚斐然推开房门就愣住了。
滕时站在窗边,初秋的暖阳光影下,他颈部修长的线条向下延伸进白色的衬衫里,浅咖啡色的西装为过分白皙的脸颊补上了一层暖色调,肩膀的走势被完美包裹,收窄的剪裁让他的腰部看上去细而不弱,气质内敛却藏不住的贵气。
奚斐然的呼吸都快了几分。
“这样穿行吗?”滕时特意选了一套低调的西装,不会在婚礼上喧宾夺主,却也显得正式。
他拉开面前的领带架:“你来了正好帮我看看配哪条领带……哎。”
奚斐然从后面抱住了他,双臂把他圈在怀里,下巴在他的颈窝蹭来蹭去。
“别闹。”滕时哭笑不得,“把我衣服都弄皱了。”
“皱点好。”奚斐然贪婪地呼吸着他颈间夹杂着奶糖味的干净味道,“不想给别人看……”
滕时无奈地笑,不知道他又怎么犯了小孩子脾气,抽出手来挠了挠他的下巴:“乖啦,快放开我,一会儿要迟到了。”
奚斐然强忍住掐住滕时的腰把人按进床里的冲动,眸色微深,在他颈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嘶!”滕时抬手拍他的脑袋,“你这孩子属狗的?”
奚斐然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从他面前取出那条淡蓝色的领带,给滕时戴上:“这条,很配你。”
滕时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牙印简直没话说,奚斐然则心情大好,甚至还想在另一边再咬一个对称的,结果被滕时一脚踹了出去。
滕时昨天晚上还在给整个飞车集团公司开会。
技术工程师们大多在国外,滕时向来没什么架子,配合着M国的时差,听CTO和CIO还有各区域总经们轮番汇报。
除了在管上把控着巨大的商业帝国,滕时和一般上位者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本身精通技术,甚至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懂,技术部门遇到困难可以直接向他提问。
滕时昨晚会后跟技术部门交流到凌晨一点半,睡下的时候都快两点了,在去往婚礼现场的路上直犯困。
奚斐然搂住他的脑袋,把他靠在自己肩上:“困就睡会儿。”
“我不困……”滕时这三个字还没说完,眼睛就闭上了。
奚斐然笑了,揽住滕时,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奚斐然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简直是最好的催眠药,滕时没几秒就睡了过去。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清滕时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奚斐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感觉心里又平静又幸福。
人这辈子追求的是什么?是复仇成功,还是功成名就,待一切风平浪静,最终心灵的归处,大概还是渴望幸福美满。
奚斐然抱着滕时,低头轻轻亲吻了他的头发,感觉此时的自己别无所求,只想一辈子这样下去。
飞车停在庄园的门口,奚斐然依依不舍地叫醒滕时。
两人从车上下来,顿时被惊艳住了。
门口的喷泉水正哗啦啦地变换着各种造型,虽然已经是初秋,但庄园巨大的草坪却依旧呈现出鲜嫩的绿色,纯白的布景搭建在草坪的最中央,周围铺满了气球和白色玫瑰花,视野所及的墙面、地面全都铺满了装饰,精致到每一个细节,盛大又梦幻,仿佛仙境一般。
“布置得真好。”滕时感叹。
“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弄的比他更好,”奚斐然边走边看,侧头问滕时,“哥,你喜欢古典乐团还是流行乐队,到时候请来给咱们伴奏。”
滕时淡定微笑:“我是阿瑾的大老婆了,再和你结婚算重婚罪。”
奚斐然受到重创捂住胸口,半晌道:“那我只能先把他干掉,让你变成寡妇了。”
此时还早,宾客们还没有入场。
侍应生带着滕时和奚斐然来到庄园住主宅的三层,推开门,滕玟正在镜子前站着,造型师刚刚完他的服装和发型。
“这样不行!我的头发看上去就像个炸毛刺猬!”滕玟紧张地扑腾着自己头顶,又手忙脚乱地抬起胳膊,“还有袖扣,这个太闪了,换一个换一个!你们什么审美!……”
见到滕时和奚斐然进来,滕玟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滕时的胳膊:“二哥,你快帮帮我,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我还没准备好!……”
滕时按住他的肩膀,滕玟对上滕时平静如水的眸子,心中的慌乱忽然像是被拂过了一样。
滕时帮他把揉乱的头发拨到正确的位置,又伸手接过奚斐然选好递来的袖扣,替滕玟认真地戴上:“头发已经很好看了,袖扣相信阿然的审美。”
滕玟的呼吸平稳下来,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精致的袖扣,然后重新回到镜子前。
雕花镜子里的男人英俊挺拔,既有成熟的气质,又兼备年轻人的朝气,从头到脚挑不出一丝毛病。
“很完美。”滕时在他身后笑了笑。
奚斐然言简意赅:“帅。”
直到这一刻,滕玟慌乱无措的内心终于彻底的恢复了平静。
“谢谢。”滕玟感激地对二人说。
造型师们如释重负,滕时让他们先去休息,自己和奚斐然留了下来。
“林姨呢?”滕时坐到了一旁的欧式雕花沙发椅里。
奚斐然左右环顾瞎溜达,把一些好的细节都记在心里,盘算着和滕时结婚的时候怎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她在布置餐叙那些,”滕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结婚前见新娘不吉利,我妈又不在,我一个人在这里一下子有点慌了。”
“人生大事,哪有不紧张的。”滕时笑笑,“你是咱们家第一个打头阵的,以后我们结婚都得照着你打版。”
滕玟随口道:“我本来也没想到我是第一个,我以为会是……”
那个名字噎在了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
“滕禹大概也快了,他和小荷的感情一直很好。”滕时自然地接着他说下去,然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对了,我和奚斐然带了礼物。”
奚斐然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两个东西放到滕玟手里:“可别激动哭了。”
滕玟接过来一看,先拿起其中一个,顿时睁大了眼睛:“这是!……”
“飞车Space1-x的车钥匙。”滕时笑,“市面上第一台。”
滕玟手都在抖,顾不上感谢,又迫不及待拿起另一个礼物。
奚斐然:“两幅智脑第三代,你和你媳妇一人一个,也是市面上首发。”
滕玟激动得要晕过去了,这两样东西哪样不是世人梦寐以求,他扑上去抱住奚斐然,又转过头去狠狠抱住滕时。
“咳咳,”奚斐然忽的出声,“还有一份礼物。”
滕玟疑惑地放开滕时:“还有。”
气氛烘托到这个份上,是时候进入正题了,奚斐然从刚才就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提袋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滕玟:“这份礼物是滕禹送的,他没有受到邀请,所以就让我和滕时代为转送。是洪武市的合同,他把洪武市的所有项目都送给你了。”
滕玟捏着那份合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脸上刚才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震惊、喜悦、恼怒和不解混杂在一起,凑出了一副复杂的表情。
这是他一直想要的东西,但是滕禹这个时候送给他,究竟是真心实意想表达歉意,还是阶段性求和,又或者,阴暗一点想,只是缓兵之计?
滕玟现在已经不信任滕禹了,即便是在他表达善意的时候,都无法释怀。
滕时和奚斐然对视一眼,他们也都没指望这一份合同可以逆转滕玟和滕禹的矛盾,两人的矛盾已经积压的太深了,化解也是个长时间的过程,但这份文件可以作为敲门砖,不管滕玟信不信,起码代表了滕禹的友好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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