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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未来见过你(醉灯)


祁南槿二话不说把他的手撸了下来:“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滕时心说那是因为滕仲云现在还没注意到我,等我到了十八岁,他就会像折磨滕禹一样折磨我,还要怂恿滕禹对付我了。
覃鹏飞大叫:“我真的烦死了!我期待了一年的生日礼物啊!”
“行了覃少,”他旁边的朋友也笑着揶揄他,“我看要不你开荒种地,一年下来总有三瓜俩枣的收成,也算是增值了。”
覃鹏飞啊的一声捂住胸口,一副随时要过去的样子。
滕时轻飘飘地开口:“灵山那边,是我母亲下葬的地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周围的空气就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滕家的事情,知道滕仲云不是个东西,也知道这些日子滕时反应很大,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
这也是为什么覃鹏飞今天看到滕时出现在温泉的时候还挺惊讶的。
覃鹏飞心里暗骂自己这个神经大条,怎么偏偏在滕时面前提起这个。
正想着祁南槿已经在水下踩了他一脚,覃鹏飞小声抽了一声,抓耳挠腮地想要跟滕时解释:“滕少啊……”
“要不你把这地给我吧。”滕时平淡开口,看上去情绪倒是没有受到影响。
覃鹏飞:“啊?”
周围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滕时什么意思。
水珠挂在滕时白皙的皮肤上,他长长的睫毛上似乎也凝结了一层淡淡的水汽,让他看上去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沉静。
“灵山离市区远,我每次去看我妈的时候都不太方便,”滕时说,“而且我最近正想建一个新的研究室,原来市区里的那个太小了,有些实验施展不开。如果你愿意,这块地可以卖给我。”
覃鹏飞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没想到自己真有这运气,可转念一想自己如果真把这块地原价卖了,估计没法跟老爹交差。
“贸然提出这个要求,估计打乱你的商业计划了。”滕时微微向后靠在石壁上,动作悠然闲适,空气里无形的沉重瞬间随着他的动作化解:“正好今天我开了一辆好车来,覃少看看合不合眼,就当是我对麻烦覃少的补偿了。”
覃鹏飞惊呆了,结巴地指向门口方向:“你你你不会是说门口那辆红色阿斯顿马丁吧!?”
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进门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当时就羡慕了好久,心想如果是自己的就好了。
那车本身的价值不说,从排气筒都车轮配饰,内外都经过了改装,帅得一塌糊涂!
现在想想有谁能有这水平改车,圈子里果然只有滕时!
“覃少,生日快乐。”滕时弯起眼睛。
覃鹏飞从水池里一跃而起,要不是祁南槿眼疾手快地挡在了滕时面前,覃鹏飞估计要扑上去亲滕时一口。
“成交成交!那就这么说定了滕二!”覃鹏飞生怕滕时后悔。
滕时笑眯眯:“钥匙在服务生那里。”
覃鹏飞立刻化身成了一道人形炮弹,和身后两个和他一起的同伴尖叫着从温泉池里冲了出去,脚下几乎带起了一阵青烟。
祁南槿目瞪口呆,回过神之后一阵阵替滕时肉疼:“你真把那车给他了?”
滕时翻了个身,向上把身子微微探出水面,趴在了池壁边缘上:“没事,一辆车而已。”
新洼地的地皮在5年之后会成为空中运输网络试搭建的首批基地,被国家收购,到时候价值会翻上几十倍不止。
老覃的公司在多年后与自己的TR公司的合作中受益不少,应该不介意自己从他这里捞这一笔。
有了这笔启动资金,之后推出飞车,会顺畅得多。
滕时舒服地眯起眼睛,温热的水流让他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他模糊的记忆里只是记得覃少爷经常来这里泡温泉,本以为来几次才能遇上,没想到第一次就碰上了,运气真是不错。
接下来……
滕时半睁开眼,深不见底眼眸在水汽氤氲中划过微不可查的锐利。
两天捋顺一切后,他心中忽的依稀有了一个猜想:照来说凯斯应该已经拿到了奚家的核心技术,但为什么时隔一年才推出新产品?
真的只是因为避免嫌疑吗?
会不会……是因为不能?
奚沛恒是个天才,天才对于自己发明的珍视程度,就和画家珍视自己的画一样。
这样的重视很有可能让他用上最强大的安保措施,文件很有可能经过了层层加密。
所以会不会蒋家其实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真正破解这个技术?
冥冥中,好像一点若隐若现的光在黑暗中的迷雾中亮起,照亮了隐没在深海中的真相。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只要能找到其他人才,先于蒋家把技术破解出来,就可以斩断蒋家在推进器市场的路。
除此之外,只要避免和蒋洲成碰面,别让这变态看上自己,就可以彻底把蒋家从这一世的人生中剔除出去了。
袅袅蒸腾的白汽之间,祁南槿的视线又下意识落在滕时清瘦又紧实的后背上。
那肩臂的肌肉线条不太明显,却有种恰到好处的少年感。
白瓷一样的皮肤在阳光下仿佛反射着钻石一样细碎的光,又因为被热水泡过而显得微微发红,莫名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祁南槿其实不想看的,但是滕时就像是一块磁铁,把他这块刚刚情窦初开的铁块吸得晕头转向的。
我不喜欢男的,祁南槿想,我交往过女朋友。
可是他的喉结却控制不住的吞咽了一下,目光顺着滕时的脊背向下,看到那腰线在水波荡漾处忽的收窄,似乎只要他伸手,就能整个圈住。
滕时忽的叫了他一声:“阿槿。”
做贼心虚的祁南槿立刻魂飞魄散:“我好好泡着呢!”
滕时扭过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想问问你饿不饿,我好像有点泡饿了。”
祁南槿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忽的睁大。
自从滕时的母亲去世,滕时几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吃饭大多数情况是随便应付一口,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滕时对他说“饿了”两个字了。
失去母亲的滕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先是逃学,后是休学,之后的多半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
祁南槿得空就跑过来陪他,滕时有的时候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就坐在那里从白天到黑夜研究一个零件,偶尔让祁南槿帮他递个电焊枪之类的东西,就算是一天的交流了。
有的时候祁南槿在一旁看着滕时带着护目镜用激光刀切割,会忽的惊出一身的冷汗。
总觉得滕时下一秒就会把激光刀稍微移位,切开手腕的大动脉。
他在旁边心惊胆战地盯着,眼神都不敢移开一刻。
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后悔一辈子。
滕时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生命中最鲜活的那一部分,和靳女士一起被埋葬在了深土下。
有的时候祁南槿甚至觉得滕时不会好起来了,他甚至做梦都会被吓醒,梦到滕时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可就在这几天,他却发现曾经的滕时好像回来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但是滕时的身上明显有了“活气”,他会主动泡温泉、说饿,说话的频率也恢复了,之前几个月那种与整个世界隔绝的孤寂感,似乎从他身上退去了。
久久没得到祁南槿的回应,滕时终于奇怪地回过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祁南槿不敢表现出来太多的情绪,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露出了有些欣慰的憨笑,“就是觉得你最近恢复了不少,挺开心的。”
滕时看着祁南槿,深邃如海的眼神柔和下来:“我听说这里的自助餐不错,但是又舍不得这周围美景,要不咱们让服务生送一些过来在池边吃?”
池边有躺椅还有小茶桌,在红枫环绕的室外吃饭别有一番风味。
祁南槿连忙爬出温泉池,披上浴袍就冲向了室内:“我去我去!他们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等我!”
心力憔悴许多天,奚斐然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甚至不小心在温泉里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刚才带他进来的服务生已经不在了。
他从温泉池里爬出来,只觉得早上还红肿发烫的屁股竟然好了许多。
温泉池的旁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疗效,奚斐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泡的是药浴。
是滕时特地给我安排的吗?
奚斐然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觉得滕时是个虚伪的人渣,用自己换每个月十五万的零花钱,另一方面,又隐约觉得他好像没有那么坏。
在知道滕时同样失去了亲人后,奚斐然总有那么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
也有可能这又是滕时的糖衣炮弹罢了,不能放松警惕
泡了半天奚斐然感觉有点饿了,他恍惚记得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自助餐,于是穿上小拖鞋,凭着记忆溜达着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兰山温泉的门口。
守在门口的服务生敏感地立刻意识到这是一辆没有登记过号码的车,而且从车上下来的人很面生。
兰山温泉是会员制的,能来这里休闲的人非富即贵,只有圈子里排的上号的才会被接待,一般人根本进不来这道门就会被打发走。
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并没有对眼前的人表现出任何不敬,微笑着迎上去:“先生,请问有预定吗?”
来人抬起头来,是少年模样,容颜俊美眼型狭长,黑色高领毛衣配黑色长风衣,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很好听:“没有。”
服务员早就预料到,立刻露出抱歉的笑意:“实在抱歉先生,我们这里只接受提前预定,周末我们这里人多,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是没有空池预留的。”
“哦,是吗?”蒋洲成慢条斯地笑起来,“如果我问你怎么预约,你就会给我一个电话号,实际上打过去永远会告诉我‘未来一周内都已经约满’,对吗?”
服务生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少年微笑着盯着他,几乎让他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

“开玩笑的。”蒋洲成忽的又笑起来。
他的笑容明媚俊美,让服务生冷汗密布的后颈微微松了下来,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错觉。
“我有预约。”蒋洲成报了一个名字,“你查查。”
其实滕时是安排了人带奚斐然吃饭的,但是他忽略了小孩子这种生物能量消耗有多快,还没等到人来找他,奚斐然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奚斐然凭着记忆找到了指示牌,又顺着指示牌来到了自助餐厅。
兰山温泉为了保护客人隐私,明面上的服务生大多都撤了下去,只有被客人用电子铃呼叫的时候才会出现。
奚斐然走进自助餐厅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餐厅里摆满了各种精致的美食,热气腾腾地散发着香味。
反正是滕时请客,奚斐然也没客气,眼冒绿光地跑向了最近的江临菜区,却忽的听到后面一声喊:“奚斐然!”
奚斐然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声音里还掺杂着一丝愤怒。
他心感不妙,没回头先撒腿就跑。
祁南槿已经扑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浴袍,把他拦腰抱了起来:“好你个小崽子!敢欺负阿时!”
身高和年龄差距带来的力量差距让奚斐然根本没法挣脱,奚斐然四肢乱蹬,差点没被滕时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行径气死:“明明是他欺负我!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
祁南槿用胳膊肘夹住他咬牙切齿:“还敢狡辩,他胃上青了那么一大块,难道不是你踹的?”
奚斐然倏地愣住:踹青了?
祁南槿看见这小崽子就来气,撩起他的浴袍下摆就要往他屁股上揍,可一撩之下却看到还没彻底消下去的纵横红痕,一时无处下手,只好愤愤地狠狠弹了奚斐然三个脑瓜崩。
奚斐然“哎哟!”一声捂住脑门。
“弹你三十个都难解我心头之恨!”祁南槿总算消了点气,捏住奚斐然的耳朵低声叮嘱道,“阿时的母亲刚去世没多久,我警告你别惹他,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一些,要是让他抑郁了,有你好看!”
刚去世没多久?
之前听滕时提起他母亲时的描述,还以为他母亲去世很多年了。
奚斐然有点困惑,祁南槿已经把他丢了下来:“吃什么自己拿,快点挑,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吃,别到处乱跑。”
奚斐然本不想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母亲什么时候去世的?”
祁南槿挑了半天,给滕时挑了一只看上去肉最满的龙虾:“半年前。”
才半年?
奚斐然的心情有点复杂,如果不是滕时主动说,他根本没看出来他最近失去了母亲。
每个人表达悲痛的方式不一样,奚斐然虽然不会抑郁绝食什么的,但他相信自己半年内绝对走不出来,起码肯定达不到滕时现在的程度。
不过这家伙本来就是个伪善又心狠的人,冷血一点好像也正常。
就是这么个愣神的功夫,祁南槿已经挑好了两大盘子,各种高级海鲜摞起来了一个手掌的高度,奚斐然目瞪口呆,下意识脱口而出:“滕时不是有胃病吗,你给他拿这么多海鲜他能吃吗?”
祁南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谁跟你说他有胃病的?他有低血糖就够让人操心了,你还想让他有胃病?小屁孩瞎说什么,赶紧呸呸呸。”
奚斐然夹着蛋糕的手顿在半空中,仿佛被施了什么定神的魔咒。
自助餐厅里放着悠扬的音乐,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滕时前不久刚跟他说过的话。
“我讨厌这个世界,也讨厌自己,故意犯错激怒别人,闯下各种大祸,同时也糟蹋自己的身子,喝酒绝食,胃病就是这个时候留下的根。”
祁南槿着急要去找滕时:“选好了没有,选好咱们走吧,阿时还在上面等着呢,卧槽你干嘛把蛋糕夹碎了?”
奚斐然的表情几乎有些狰狞,啪地把蛋糕碎屑往自己盘子里一扣:“选好了,走。”
红枫围绕的温泉池,美若仙境,还有城里见不到的漂亮鸟类在枝头鸣叫。
滕时趴在水池边昏昏欲睡,在热水里泡的太久,他脑袋有点发涨,迷迷糊糊听到远处有脚步声来,下意识以为是祁南槿。
干脆没回头,只远远扬了扬手,示意自己在。
“少爷,您刚才真是厉害,那服务生本来还想拦着您不让进呢,”手下得意地笑着,跟在蒋洲成身旁走入室外温泉区,“果然那个人的名头就是好用,只要提他,没有办不成的事……”
蒋洲成忽的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视线正前方远处的温泉池里,趴着一个人。
那背影真是漂亮,让人移不开眼。
蒋洲成这辈子见过的漂亮男女无数,可仅凭一个背影就将他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的,这是第一个。
那人静静地趴在水池边,像一条露出水面的人鱼。肤色白皙如雪,乌黑的短发被水雾氤氲上了水汽,水滴顺着发尖滴落到颈窝里。
整个人的姿态慵懒而闲适,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松弛感,从某种程度上又透出散漫贵气。
蒋洲成很少对一个只见过一眼的人产生这样浓厚的兴趣,朝着那人就走了过去。
然而他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身边跑过去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的还撞了他一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祁南槿跑太快了,一个不留神只蹭了一下前面那人的肩膀,立刻道歉后也没回头细看,端着盘子就到了滕时那边。
“我们回来了!快不快?”他把餐盘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招呼滕时上来吃。
滕时一抬眼,看到奚斐然的时候笑了一下:“哟,把你也带来了。”
奚斐然阴恻恻地看着他,像个小幽魂。
被这种眼神看多了滕时几乎习惯了,只当是奚斐然又在抽风,从温泉池走上来,顺手揉了一下奚斐然的小脑袋。
奚斐然躲闪不及被摸了一脑袋水,脸上的表情顿时更暴躁了。
滕时心中偷笑,可能是他的恶趣味,他总觉得捉弄奚斐然很有意思,奚斐然就像某种喜怒无常的小动物,让人很想看他炸毛的样子。
“看我给你拿的,都是你爱吃的!”祁南槿自豪地坐下。
滕时披上浴袍一看,险些被那满盘子的大红色的海鲜闪瞎眼。
自己以前是非常喜欢吃海鲜来着,但是这辈子要养胃,寒性的东西本来准备少吃的,忘了和祁南槿说了。
滕时犹豫了一下,怕伤祁南槿的心,还是什么都没提,吃一顿也没什么,笑了笑拿起一只螃蟹:“还是你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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