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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未来见过你(醉灯)


滕时这次可没由得他胡闹,直接翻身整个人到了他上面,压住了奚斐然瞎踹的两只脚无奈道:“你能不能老实点?我又不想怎么你!”
“你想怎么我?我哪知道你想怎么我!?”这样的姿势让奚斐然害怕得几乎抖起来,更加用了拼死的力气挣扎,可他越扭滕时就按得越用力,他的被脸朝下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手脚都被桎梏,毫无反抗之力。
“啊啊啊啊!!”奚斐然整个人都崩溃了。
滕时被吵得差点耳鸣,他其实也没有多轻松,这几个动作弄得他出了一身的汗。
小孩子的情绪怎么波动这么大?
早知道奚斐然这么讨厌别人碰他,他说什么也不手欠了。
“你别嚎了,我不是故意的,”滕时其实心里也挺内疚的,“我以后不……”
“呜啊!——”奚斐然忽然大哭起来。
滕时倏地愣住了。
奚斐然哭得伤心无比,仿佛天塌了一样,眼泪像是开闸的水龙头一样,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噼里啪啦往床上掉:“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
滕时从来没有见人这样哭过,哪怕是情绪外露的小孩子,这样的哭泣也未免太难过了。
他慌忙松开奚斐然的:“我没欺负你!”
奚斐然趴在地上哭的更大声了,仿佛全世界的委屈都集中在了他小小的身体里,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滕时想要触碰他颤抖的身体,却怕激发奚斐然更大的抵触,一时竟有点手足无措。
“为什么呀……”奚斐然哭的死去活来,“为什么这样对我呀……”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轻轻飘到窗台上,那是属于只北国的金黄色的银杏叶,在四季如春的南方,是见不到这样的颜色的。
小小的人趴在陌生的房间里嚎哭,哭声在隔音窗处戛然而止,窗外只有呼啸的风,能顺着秋意掠过广袤的大地,飞跃千里之外,替他在高空看一眼那远在江临的曾经温暖的家。
而那里,也早已空空荡荡,只有冰冷的警戒线和封条随风飘起又落下,仿佛灵魂沉重的叹息。
“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奚斐然泣不成声,哭声逐渐弱了下去,“只有我了……”
为什么我当时要逃呢?
或许留在房间里,和爸爸妈妈一起死掉,才是最好的结局。
滕时在他旁边坐了好久,直到奚斐然在痛哭到精疲力竭,变成了小小的抽泣,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生疏地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奚斐然浑身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可能也是没有力气了。
“我没有经历过你这样大的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滕时的声音很轻,“估计这世上也没有人能真正感同身受……但我也失去了母亲,我大概能解你的孤独。”
奚斐然的抽泣渐渐停下,却依旧趴在地上没有抬头。
“我那时也觉得天都塌了,痛苦之后是愤怒,我开始怪罪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段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起床之后就盯着天花板想,为什么我没有和她一起走,为什么抛下我一个人在这垃圾世界上。”
奚斐然微微睁开眼。
“我讨厌这个世界,也讨厌自己,故意犯错激怒别人,闯下各种大祸,同时也糟蹋自己的身子,喝酒绝食,胃病就是这个时候留下的根。”
滕时叹了口气。
“后来他们觉得我太消沉,给我办了隆重的生日宴庆祝生日,我却在宴会上掀翻了蛋糕,回到房里痛哭。一直哭到后半夜,我从床上爬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浴缸里放了热水,准备割腕一了白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还是怕死,想要听一听妈妈的声音,我找出了以前的旧手机,一条条听我妈妈给我发的语音。翻着翻着就翻到了去年生日当天她发给我的消息,那天我在住校。她祝我生日快乐,希望我一直开心。”
奚斐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抽泣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滕时看向地上的奚斐然,轻声说:“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妈妈抱着最温柔的爱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又怀着美好的期许希望我永远都好,我如果不好好地活着,把她给我的一切都作贱掉,那不是混账吗。”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许久之后才响起奚斐然带着鼻音的哼唧。
“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不会讨厌你……”
奚斐然头埋在地毯里。
滕时心里一松,淡淡笑了:“挺好,我也没有多喜欢你,以后还得养着你,想想就觉得麻烦。”
奚斐然愤怒抬头,却被滕时飞快的在脸上捏了一把:“行了,擦擦脸吧小哭包,带你去泡温泉。”

根据奚斐然这两天的观察,滕时进出都是有专人接送的。
一般是黑色宾利或者其他贵气又低调的车,总之不会过于招摇。
但当今天奚斐然被保姆打扮好着装,从别墅走出来的时候,却看到楼下停了一辆亮红色的阿斯顿马丁。
奚斐然的眼睛都睁大了,饱和度极高的亮红在素淡的庄园里无比显眼,画风和周围格格不入。
骚气直冲天际,还经过了改装,车轮上甚至镶了钻,在阳光中几乎能闪瞎人眼。
滕时半靠在车门边。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卫衣,领口微微向下露出一点雪白的皮肤,整个人显得干净又高级。
清瘦修长的身形让他又凭空多出一些少年气,和那骚到冒烟的车子完全不搭,却又似乎有那么一丝同类纸醉金迷的气息。
此刻他正低着头玩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不紧不慢地敲着什么,好像在和谁聊天。
奚斐然整个人呆愣两秒,滕时却忽的心有所感似的,从手机上抬起眼,看到他的小领结小马甲,笑眯眯道:“打扮一下还挺可爱。”
奚斐然恼羞成怒,低着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过,没搭他。
经过几天翻来覆去的思考,奚斐然作出了重大决定。
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该干嘛干嘛,绝不能被悲伤的情绪压垮。
他寄人篱下,只要对方不害他,管他饭,他就不找麻烦。
他唯一要做的养精蓄锐快快长大,好给自己爸妈报仇。
至于其他的,都无所谓。
滕时把手机揣回口袋里,随手给奚斐然打开后面的车门。
奚斐然也没客气,直接钻了进去,坐了几秒,却迟迟没等到他把门关上,不禁抬头。
滕时一手搭在门框上,弯下腰:“往里去去,给我腾个地儿。”
“你不开车?”奚斐然下意识问,滕时漂亮的锁骨在阳光下晃的他有点眼晕。
“我未成年,开什么车。”滕时笑得意味深长。
真是奇怪,奚斐然想。
虽然滕时也是个未成年小孩,和自己没差几岁,但他总会下意识觉得他很成熟,像个大人。
“我进来了。”滕时说罢抬腿就往里迈,“再不动地儿我坐你身上了。”
这个坏蛋!
奶糖香瞬间涌入奚斐然的鼻腔,奚斐然几乎仓皇的往另一侧逃了过去,把自己贴在了门上,如临大敌似的看着滕时在他身边悠然坐了下来。
滕时似笑非笑,无视奚斐然的紧绷,环顾一圈车的内饰,有些感叹似的向后靠去:
“这车我改装过,一会儿跑起来你就知道了,性能远超过同系列的阿斯顿马丁,是辆好车。”
奚斐然心说关我屁事,视线却忍不住瞄了一眼前面的仪表盘。
滕时嘴角轻勾闭上眼:“好好体验,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司机坐进了前面的驾驶座,车子平稳的驶出庄园,开上了高速。
周围的景色飞快退去,奚斐然坐在车里,看向外面陌生的一切,思考着自己破碎的人生,情绪又有些低落了下来。
之后要怎么办呢?
一想到自己要和滕时这个伪善的人一起生活,他就感到绝望。
想到滕时用鞭子抽自己的场景,更是恨得牙痒痒。
奚斐然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种把滕时大卸八块的方法,却忽的在某一刻,想到了他今早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滕时说那些话的时候好像是真心的,那时候的他甚至不像是个坏人,只像是一个平常的邻家哥哥。
奚斐然发现滕时好像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自己稍微不坚定,就会被他的思维自然而然地带着走。
奚斐然如梦初醒,偷瞄着滕时在阳光下漂亮得过分的侧脸。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得离他远远的。
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放松警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沉浸在他的糖衣炮弹中,或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忘记跟滕家的仇怨。
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滕时低头玩手机,忽然感觉到自己身旁一道利刃般的视线,一侧头只看到奚斐然像一只小野狼似的阴森森地盯着他,目露凶光。
滕时:“……”
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吗?
太阴险了,奚斐然心想,竟然能一直保持这么清澈平静的眼神看着我,甚至还有点无辜。
滕时莫名其妙,刚要问怎么了。
奚斐然忽然怒道:“我是不会和你说话的!”
滕时:“??”
车子在兰山温泉门口停下,车门一开奚斐然就从他那侧窜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大门口。
滕时推开门:“你认路吗!”
等他话音飘过去,奚斐然早已经没影了。
滕时无奈地笑了笑。
也罢,反正他已经提前给老板发了消息叫他安排人接待,肯定会有人照顾好奚斐然的。
他从车上下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一回头看见是祁南槿正在车里冲他招手,两人几乎前后脚到。
“你今天怎么开了一这么骚气的车?”祁南槿下车走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下扫了扫那辆扎眼的阿斯顿马丁。
滕时耸肩:“换换口味。”
祁南槿深感不可思议,又想起什么,左顾右盼了一下:“我刚才好像眼花了,恍惚看到一个小屁孩窜进去了。”
“你没看错,”滕时拍了一下他肩膀,揽着他走进去,“我把奚斐然带来了。”
祁南槿猛转头:“纳尼!你带他干什么?”
靠,本以为是和阿时的二人世界,竟然多了个小屁孩捣乱!
“让他转换一下心情,”
滕时摸了摸鼻子:“另外听说这里的专门的药浴能疗伤,正好养一养他的屁股,省得每天撅着。”
“专门的药浴?”祁南槿眼睛一亮,反应过来了弦外之音:“所以他不和我们一起泡?”
滕时这两天他早已被小屁孩折腾得身心俱疲,也是借此机会和奚斐然分开,养养生。
“咱们泡咱们的,”滕时说,“不跟他一起。”
祁南槿的心情瞬间又愉悦了。
温泉池水涓涓,亭台楼阁错落其中,枫叶如火将飘着袅袅白汽的池子圈住,景色绝美。
两人一起泡在山头位置最好的池子里,祁南槿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往滕时的身上溜。
滕时仰头靠在池边闭目养神,脖子以下都浸泡在温泉池里,满脸的惬意,只有一节白皙的手臂搭在蜷起的膝盖上露出水面,像晶莹剔透的玉。
祁南槿若无其事地在水中挪到了他旁边:“阿时,你真打算养着他?”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我爸的命令,我能违抗得了吗?”滕时没睁眼。
“你不是正叛逆着呢吗!”祁南槿坐直了,一根手指头一下下敲在掌心,“逃学、绝食、卖股票,再多加一件也没什么。你才不到十六,养个小屁孩得多麻烦你知道吗!”
滕时懒洋洋地把他的爪子按到了水里:“此一时彼一时,我想明白了,叛逆对我没好处。”
突如其来的奚斐然确实打乱了他的一些计划,但为了不让滕仲云把奚斐然弄死,自己只能暂且养着这个小东西,就当行善积德了,毕竟整件事也是因为滕家而起。
“你要是不想当恶人,我帮你把他扔路边上!”祁南槿自告奋勇。
“可行了吧你,”滕时哭笑不得地睁开眼,随手捞起一片落在水中的枫叶放在祁南槿头上,“我不会亲自带的,到时候雇一个专业的阿姨来帮忙,我只出钱就好了。”
祁南槿依旧觉得不爽。
“你是不是担心奚家的仇家找上我?放心,放眼全国有几家真的有胆量敢动滕家?”滕时淡淡笑笑,“没事的。”
祁南槿被戳中了心事,不吭声了。
他排斥奚斐然,一是觉得不安全,二是觉得奚斐然给滕时填了巨大的麻烦。
而且他总觉得滕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实际上对这个小孩远比嘴上说的要上心,祁南槿有点不舒服,在心里细细咂摸一圈之后,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吃醋。
凭什么这个小混蛋什么事都不做就能轻而易举就和阿时住在一起?
自己和阿时当朋友那么多年,有些话都说不出口。
“而且他真的挺可怜的,”滕时仰靠在石头上轻声说,“小小年纪,父亲母亲最好的朋友都去世了。”
祁南槿微微一怔。
阿时的母亲也去世了,是因为这个,他才和奚斐然有点同病相怜的吗?
清澈的水波微微荡漾着,氤氲的白汽飘渺在其中,祁南槿心里有点乱,垂下眸子,却忽的看到水面下,滕时的上腹一块明显的青紫在水中若隐若现。
祁南槿刚对奚斐然产生的一丝同情瞬间烟消云散,原地炸毛,指着滕时的上腹咆哮:“你看!你看看!这小混蛋都干了些什么!我今天非得把他屁股揍开花!……”
“祁少哪来的这么大火气,这是要去揍谁呀?”
忽的,不远处一声纨绔专有的吊儿郎当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和祁南槿很熟。
在透过水汽看到滕时的时候,有点意外:“哎哟!滕二少竟然也来享受了?”
滕时从石头上抬起头,脸上适度的露出两分惊讶:“覃少?好久不见。”
覃鹏飞,覃氏集团的二公子,家里做的是房地产生意,此时正带着两个同样地位稍低一些的二代从不远处走过来。
祁南槿额角青筋还在抽搐,但碍于外人在,知道奚斐然被养在滕时家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强忍着火气压了下来,冲覃少扬了一下下巴:“这么巧。”
“今天闲着就过来了。”覃鹏飞熟络地一笑,试了试滕时他们这个池子的水温,“好久不见了滕少。最好的池子被你们抢了先,那就一起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滕时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欢迎。”

第16章 交换
一般家里有两个继承人的豪门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两个人都非常厉害,你争我抢明争暗斗,另一种就是其中一个过于优秀,导致另一个完全摆烂。
覃鹏飞就属于后一种里摆烂的那一个,崇景市四大纨绔里里名列其一,到处寻欢作乐不务正业,把他老爸气的半死,却也没什么办法。
“我听说你最近又把你哥惹毛了?”覃鹏飞一坐到池子里就开始冲滕时坏笑,“整个崇景都听说他要打断你的腿。”
惹祸精好意思笑话别人。
“多谢覃少记挂,我的腿还好着呢。”滕时的两条大长腿在水池中若隐若现,悠然地侧头,似笑非笑,“倒是听说你最近又在生日会上气疯了你老爸,被扣了一个月的零花钱?”
“害!”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如覃鹏飞,滕时一句话就把他的注意力转移走了,气恼得啪啪拍水:“这能怪我吗?明明是他先不讲武德!”
滕时挑眉,一副愿闻其详的好奇表情,祁南槿也抱着手臂看着他。
覃鹏飞找到了观众顿时起了劲儿,游到二人旁边:“我本以为他在生日上会送我一辆超跑之类的礼物,结果你知道他送我什么?”
滕时很配合地:“什么?”
“一块地皮!”覃鹏飞愤恨啪地一拍。
滕时默默地移到了祁南槿后面,把祁某人当人行盾牌。
“还是一块不值钱的破地皮,又小又偏,旁边都是荒地,卖都没人要的!就在那灵山脚边你们知道吗,叫什么……新洼地,妈的这地名一听都土的不行!”
祁南槿好奇:“他送你地干什么?”
“老家伙想让我把这块地增值,”覃鹏飞无语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什么让我也锻炼一下商业头脑,跟我哥比比。”
锻炼商业能力,二代培养过程中的必要过程。
对于覃鹏飞这种,估计老覃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祁南槿刚想笑,忽的被覃鹏飞跃过,隔着他一把抓住了滕时的胳膊:“滕二少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老爹只盯着你哥,要是我老爹也让我爱干嘛干嘛就好了!你看看你想研究车就研究车,想搞什么就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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