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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反派他亲爹(泽达)


楼映台给自己放了颗丹药,又扣住顾江雪手腕,让灵力透过他俩的脉门交融,加快恢复。
而在遇春山,小久本来扑向自己的爹爹,结果一眨眼,爹爹不见了,他来到了个陌生地方。
小久整个呆住。
莫执拎着他,此时他面色苍白,很是虚弱,冲着小久笑了笑,也没什么气势。
小久在怔愣后,立刻挣扎起来:“爹爹,爹爹!”
那双漆黑可爱的眼睛里蓄满水珠,眼看哇的一声就要哭出来,莫执响指一打,小久身子一震,就缓缓垂下头不动了。
莫执现在没有哄孩子的心思和功夫,直接让他安安静静睡了过去。
他拎着小久,眼神复杂,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但你确实流着他的血……”莫执凑近了,看着小久的眉眼,喃喃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别说小久睡了,就是他醒着,也回答不了。
风吹过,周围树叶哗哗作响,莫执偏头咳了两声,他实在伤得很重,漱玉非得下手破了阵,给莫执的反噬太大了。
他只得先放下小久,盘膝而坐。
遇春山本身就是福泽宝地,不然也养不出灵物,此地风景独秀,从山巅可俯瞰云海,云雾滚动,波澜壮阔,晨曦和日暮时金光涌动,山河壮丽不外如是。
莫执诞生在此地,本来山中生灵都很亲近他,但如今他周身寂静一片,连虫鸣也没有,再没有生灵敢靠近他,尽数躲了起来,都在瑟瑟发抖。
他身上的业障太重了,让生灵本能恐惧。
莫执耳边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哭声。
如今,连他的家乡也不愿接纳他了。
天光渐渐暗淡下去,月色如华,遇春山上的莫执仿佛成了雕塑,很静,鸿都城外却不那么静,时不时就会有新的哭声。
漱玉道尊缓缓睁开眼。
他用日月精华补了自己的血液,抬手,手上的裂纹也已经修复好了,从前只受过两次裂开身体的伤,那时候,都是莫执帮他补好的。
“我就说你死心眼,祂都没你这么死心眼。”当时的持渊君骂骂咧咧,一边帮他修复伤口,“脱了,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伤。”
漱玉道尊没有隐瞒:“后背还有。”
莫执气得仰倒,直接上手扒了他的衣服。
“说轻了,你这不是死心眼,是——”
莫执的嗓音却在滑落的衣衫里顿住了。
漱玉道尊背对着他,露出玉白的脊背,不知是不是因为傀儡之身,他肤色显得比平常人更为润泽,从灯下看,真的宛若脂玉,浮着一层浅浅的光。
漱玉道尊无论面颊还是身形,从人的角度出发欣赏,都是完美的,流畅脊背上的一双蝴蝶骨优美之极,好似真能舒展羽翼,就连背上的那道黑色裂痕,都显出一种诡异破碎的美感。
莫执不由抬手,在裂痕上轻轻抚过。
漱玉道尊似乎不知道疼,也没有别的任何感觉,一动不动。
但他能清晰感知到莫执的手指在自己脊背上游走,却并非疗伤。
他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出声,直到屋外风动,他才不疾不徐温和开口:“还没好吗?”
搁在他背上的手一颤。
莫执轻咳:“嗯,马上。”
之后的动作,才是疗伤。
漱玉自始至终都没有戳破他。
耳边传来铃声轻响,漱玉道尊眼神微动,慢慢顺着声音看过去,那却不是他听惯的银铃,只是一个小孩儿手上戴着的小铜铃,响起来时,声音又闷又重。
稚子尚幼,不知世道苦难,白日里或许受所有人情绪影响,哭过几回,但现在依偎在家人身边,又能咯咯笑出来。
可他的家人们却红着眼眶,眼里是沧桑辛酸,仍用最轻柔的动作拍着他,哄着他。
这么多的人命啊……
漱玉道尊把目光从铃铛上慢慢挪开了。
莫执必须偿还。
翌日,顾江雪睁眼时,与抱着他的楼映台对上了目光。
楼映台正静静地看着他。
顾江雪能感受到自己空虚的丹田已经充盈,他在晨光里抬手摸了摸楼映台的脸,艰涩道:“对不起。”
楼映台抓住他的手,摇头:“不要这么说。”
他知道顾江雪的意思,如果不是他,小久就不会被莫执盯上,但顾江雪无需朝任何人道歉,错的不是他。
“你我一体,”楼映台一字一顿,“同心同德。”
顾江雪轻轻吸了口气,按捺下翻涌的酸楚,他坐起身,按着楼映台的脉搏查了查,确认楼映台也恢复好了。
眼下什么事儿,都等把人救回来再说。
两人起身,楼映台要离开,得将弟子们都吩咐好,让他们可听薛风竹安排。
薛风竹倒是也想跟着去,但其余人连鸿都都不让他进,更别说去直面危险的持渊君。
漱玉道尊点了奉神司一名长老和两个精锐弟子,再点了一名楼家长老,此行在精不在多,一共六人。
“走吧,”漱玉道尊用一贯的口吻道,“去遇春山,诛恶徒。”

尚未落地,众人就感受到了遇春山附近暗藏的凶险。
众人在空中停下,站在灵剑上,俯瞰遇春山。
山笼云雾,雾气翻腾,明明离得这样近了,却还似水墨画中的远黛,明暗难辨。
“法眼洞开。”
漱玉道尊和顾江雪同时开了法眼,只有他俩开法眼无须耗费大量灵力,顾江雪眼中浮着金莲虚影,视线朝遇春山扫过,把尽量能看清的仔细辨别。
整座山里绝对埋着个强大的法阵,但看不全,无法判断具体效用,只能说不是取灵阵,可法眼中灰蒙蒙的阴云波澜诡谲,这阵法给人的感觉不比取灵阵好。
可明知是陷阱,他们也不得不去。
漱玉道尊收了法眼:“收剑,从山峦北侧走。”
与顾江雪的判断别无二致,御剑直接冲向别人布好陷阱的地盘是下策,尤其是莫执这样的大能,从遇春山的风水来看,从北面开个周天小阵再入山更妥。
众人依言收剑落地,谨慎朝里走,漱玉道尊在最前方。
顾江雪与楼映台走在一起,不知为什么,从方才开始,顾江雪就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线牵引,在他耳边以极其轻微的力道拨动。
就像蛛丝的轻颤,从旁看去,很难察觉,可他似乎不是蜘蛛,也不是猎物。
顾江雪很难形容这究竟是好是坏,只是默默收紧了缚龙锁,确保能感知到楼映台。
山道上一片寂静,连一只虫子也看不见,树木和繁花好像也被迫静默,连风也没有。
在他们踏进山林的那一刻,莫执就感觉到了。
他睁开眼,嘴角勾起笑:“来了啊。”
他偏头咳了两声,这时候,小久也缓缓睁开了眼,茫然地朝周围看了看。
“还有点时间,不如我们先搞清楚你到底是什么。”
莫执说着,把小久拎了起来,他画好一个显形阵法,把他往里放。
“我要爹爹!不要你,坏,坏,放手!”
周遭对他来说都太陌生了,没有爹爹们,也没有小鲛,不是任何一个他熟悉的地方,只有一个随意揉捏他脸蛋,欺负过他的人,小久挣扎起来,竟是尾巴卷上莫执手臂,张嘴就要一口咬下。
但是他咬了个空。
莫执伸手轻轻一弹就把他尾巴弹开了,小久落进阵法里,张牙舞爪:“坏蛋!”
显形阵能探查生灵的根脚,但奇怪的是,小久进去了,可阵法却毫无反应。
莫执蹙眉:阵法没问题。
那就是人有问题。
小久依然是那副模样,小胳膊小腿,顶着龙角和尾巴。
“怪了,不应该。”
莫执沉吟间,气鼓鼓的小久却突然浑身一震,暴怒的尾巴停在身后,他被气出水花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倏地,里面的澄澈纯真慢慢沉静下来,被另一种眼神代替。
莫执正准备再检查检查阵法,却见显形阵突然灵光大盛,异常刺目,离得近的莫执飞速后退拉开距离,惊疑不定。
显形阵从没出过这样的显相,顾江雪这孩子究竟是……
光芒散去后,莫执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金色的,冰凉的眼。
那双眼高高在上却又骇人非常,仿佛金光耀世,圣洁不可方物,但里面盛着最深的绝望与滔天怨,若化作烈火,足以焚毁整个世间。
阵中不再是个小孩儿,而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他长发及腰,龙尾长长盘旋在身侧,张开的五官与顾江雪和楼映台更像了,一张足以令日月黯淡无光的面颊上,却寒霜密布,冷冷看着莫执。
莫执愣了愣,这就是那小东西的原形?但是——
“莫、执——”那少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仿佛要将他血肉都嚼碎了,但某个时刻,他朝山侧望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锐利的金瞳中划过一丝柔软与怀念,仿佛在那边,有什么他的珍宝。
莫执在少年身上察觉到了危险,并不敢轻易移开视线。
少年人望了片刻,悠悠转回视线,歪歪头,忽然笑了:“你想见降春神君?”
莫执面色一沉。
少年吐气如兰,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慢慢道:“你也配。”
莫执没有轻举妄动,但已经碰上了腰间的铃铛:“我该叫你小久,还是别的什么?”
少年眼中瞬间闪过怒意:“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莫执握着铃铛,十分警惕:“你很讨厌我。”
“哈哈,讨厌?”少年哈哈大笑起来,但是他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我恨不能食你肉,啖你血,你这个蠢货,懦夫,刽子手!”
他神色变得有些疯,不,不如说他一直就疯着,无非是安静发疯和歇斯底里的差距。
“他因你而死,降春神君也因你而死,将你千刀万剐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足解我心头之恨,全都是因为你!!”
别的话莫执能当耳旁风,唯有一句不行,他明知情况有异,但还是霍然往前踏了一步,面色不比这个疯子好多少。
“你说什么?”莫执抬高嗓音,“降春因谁而死!?”
他面上的沉静再也维持不住,瞧见他这样,少年反而诡异的平静了下来,不再那么歇斯底里。
但说出的话更加诛心。
他一字一顿:“是你杀了神君。”
莫执锵然拔/出弯刀,银铃在他身侧疯狂作响,刀锋凛冽,莫执阴沉:“胡言乱语!”
“哈哈,不信,不敢承认,可就是你啊哈哈哈!”少年又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哭了,“祂那么好,我不该笑的,对不起,但是……都怪你,我才变成了这幅天地不容的疯癫模样!”
少年抬起了手,他张开掌心,里面竟然是一团魔气!
“你不信,那就亲眼来看看吧,你让爹爹受尽折磨,毁了他一生,这次,我要你也尝尝这滋味,然后下地狱去吧!”
那团魔气在少年手中轰然炸开,莫执直接以弯刀劈向少年,但他的刀却劈了个空,银铃也没能阻拦魔气,瞬间将他吞没。
与此同时,山道上的顾江雪闷哼一声,按着心口,猝不及防被疼得弯下了腰。
“顾江雪!”
楼映台一把扶他,漱玉道尊眨眼就到了顾江雪眼前。
顾江雪四肢百骸都在疼,仿佛有什么扎根在他身上的藤蔓在被连根拔起,他没能立刻晕过去,已经是心志坚定。
“魔气暴动?”漱玉道尊蹙眉,“不,不对,这是……”
不等他说完,顾江雪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哇地吐出一口血来,浓郁的魔气从他身上抽离,瞬间飞到空中,铺天盖地弥漫开来,与山上另一股蔓下的魔气靠在了一起。
那股魔气之中,他们还分明感觉到了祟气。
并非是与邪祟接触而沾染的一点,那分明是浓郁的死亡气息。
魔气从顾江雪身上被拔出了?可另一股魔气哪儿来的,为什么跟顾江雪的魔气融得这样好,而且还带着祟气?
并且还是这样强大的祟气。
连漱玉道尊掐诀,都没能阻止祟气的暴动,这样下去,祟气绝对会落地形成劫境。
楼映台唇线绷紧,抱紧了顾江雪。
顾江雪浑身无力,他搭住楼映台的手,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半个音节都还没来得及发出,狂风骤起,劫境成!
漆黑的风迷了眼,可楼映台连眼也不敢眨,但即便如此,顾江雪还是从他臂弯里消失了。
周围换了一片天地,不再是鸟雀不鸣的遇春山,而是一处楼映台从没到过的地方。
楼映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眼神彻底沉了下来。
他第一时间摸上缚龙锁,锁并未解开,顾江雪还在他百丈之内。
可抬眼望去,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影。
劫境中时间与空间皆为虚假,哪怕顾江雪其实就在他身边,劫境中或许也能造成相隔千里的幻觉。
如今主锁在顾江雪手上,得顾江雪运起灵力才能催动缚龙锁,把楼映台带到他身边。
可顾江雪方才本就离昏厥只差一线,若是晕倒在劫境内……
不行,他必须去找。
楼映台按着剑,眸中淬满寒霜,他查探了周围的情况,选择朝低洼深处一座破败的小木屋走去。
越靠近屋子,他就越能嗅到一股血腥味。
楼映台心中警惕绷紧,用剑柄推开了那扇没有上锁的古旧老门。
然后,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当门口的光泄进来,赫然照清了里面的情形。
不大的屋子里却立着几根铁柱,密密麻麻垂着沉重的铁索,这些锁链尽数拷在一个人身上,他衣衫破碎,衣上唯有的几块白彰显着这件衣服不是红衣或者黑衣,原本是件白衣。
但现在,□□涸的血染黑了,又被新鲜的血染红了。
他的脚下积起一片乌黑又鲜红的血洼,血液慢慢从他身上滴下,还在为这汪水洼加瓦。
楼映台呼吸都停了。
即便狼狈成这样,即便这人甚至没有抬头,楼映台也认得出他是谁。
这是……顾江雪。
楼映台认错谁都不可能认错他的顾江雪。

第60章 这就是顾江雪藏起来的伤,他……
楼映台浑身发寒,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冲了上去,抬剑就要斩了锁着顾江雪的锁链,但剑光一过,竟是从锁链上直直穿透过去,什么也没砍中。
楼映台愣住。
他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抬手一抓——果然,手指也如虚影般穿了过去。
这与他熟知的劫境都不同。
这究竟是谁的劫境?面前这个顾江雪并不是与他连着缚龙锁的本尊,弄出这个幻影,是为了对付他,还是说这里确确实实是某人曾经经历过、看到过的?
如果是后者……楼映台死死握紧了拳。
劫境里的这位顾江雪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某个时刻他浑身颤动了下,激起锁链哗啦声响,他茫然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眯了眯眼,似乎不明白门怎么开了,好强的光,但抬到一半脱力,又坠了下去。
楼映台下意识想捧住他的面颊,却只能徒劳无功。
很快,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楼映台倏地转身,他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蓬发瘦骨的人。
楼映台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他,但好半晌后,才终于愕然将他与记忆中的脸对上了号。
小医仙元澈的师父,延宸。
他入魔后,竟化作了这样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即便站到小医仙面前,小医仙怕都未必敢认。
顾江雪、延宸同时出现在了一起,楼映台听到自己心脏缓慢的跳动,血液逆流成冰,所以这里就是顾江雪入魔的过去。
也是被顾江雪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记忆。
他说自己不走运,遇到了延宸,被逼入魔,最后还反杀延宸。
可他没说过,他在延宸手底下受过折磨。
锁链怎么回事,还有地上那么多干涸的血迹……一个人怎么能流这么多的血?
楼映台自己都没发现,因为攥紧的拳过于用力,指甲已经深深扎入了掌心。
他还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他看到延宸拿起了刀,先疯疯癫癫说了些胡话,而后给顾江雪喂了什么药,药下去后,顾江雪身上不再滴血,面色也好了,延宸问他:“入魔吧入魔吧,要入魔吗?”
顾江雪有了说话的力气,嘴唇翕动,只吐出一个字:“……滚。”
延宸哈哈大笑,张牙舞爪的模样好像跳了舞,而后手起刀落,居然生生削下了顾江雪一片肉!
楼映台目眦欲裂!
“住手!”
可他的声音既传不到顾江雪那里,也拦不住延宸,他拔剑,所向披靡的剑却挡不住一把无名小刀,刀子一刀一刀掠过他剑锋的虚影,落在顾江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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