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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皇X猎宦(椰已)


“所以你就引诱我来这里?”裴厌辞真想一脚踹在他那张精致妖冶的脸上。
但他不能奖励这个死变态。
棠溪追忙表忠心道:“土匪绝对不是我找的,我发誓。就跟你想的一样,那是顾万崇做的,他在边关那么多年,手底下藏着一些马匹兵器很正常。”
“所以呢。”裴厌辞磨牙。
“反正你都猜出来了,这个敌人不会少,干脆利用一下这事,就当是边关的人干的吧,”棠溪追见他犹不解气,蹙起眉头,可怜兮兮道,“小裴儿,你可怜可怜奴婢吧,我在安京顶着八十三项死罪,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千刀万剐吧。”
“活该!”
这狗东西从一开始就想拿着这事来脱身呢!
“等等,我得圣谕,出安京,南下劝藩王反目,这事不会也是你暗中撮合成的吧?”
按说,朝中那么多人,就算他在朝堂上出了一两次风头,皇帝也不会将这事交给一个不熟悉的毛头小子。
棠溪追目光游移了下,卷而密的睫毛不安地眨了眨。
“我揍死你个狗东西!”

棠溪追再次搂住人, 不轻不重揉捏着他的侧腰。
裴厌辞闷哼一声, 感觉到微凉的吻从脖颈蔓延到锁骨,身体深处食髓知味的回忆被似有似无地挑拨逗弄着。
肩头雪白的里衣滑落, 他推了推压上来的人, 却欲拒还迎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偃月眸子慢慢浮起雾气, 目光渐渐涣散, 他仰起头, 绷直了身子。
“你、你别……我还恼你、你、你不许动手动脚, 嗯呜……”
他的喉咙滚动了下, 立刻被温热的唇舌包裹, 慢慢吮吸, 被尖利的牙齿时不时轻啃。
放在宽厚肩背的手霎时攥紧。
掌心刚感觉到手下结实的肌肉紧凑又舒展,每块肌肉仿佛活过来一般。接着, 他的身子被抱起, 后腰窝嵌进手掌,整个人陷进了一个泛凉的怀抱。
却丝毫不减此刻他体内的燥热。
一个上午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了。
等他醒来时, 耳畔马蹄踢踏清脆, 扑面而来深深浅浅的呼吸, 带着兰麝暖馨辛辣的味道。
“离开度州了?”
“嗯。”棠溪追大腿让他枕着,搂着人,一只手拿着一本书。
边上摆着专门放在马车上用的特制黄铜炉, 顶部镂空的流云莲花孔洞依稀能看到火红的炭,上面卡着一个水壶,壶口轻飏出一丝水雾。
是茶的味道。
最近棠溪追喜欢闻煮茶的味道, 也不喝,就在马车里慢慢熬着,让车厢里只余茶香飘荡,又暖又舒服。
身下垫着蓝绿色交织花纹的繁丽波斯毯,身上盖着烟水绿缎被,旁边还有一整张雪白的狐皮。
他伸了伸脚,在被窝里碰到了一个还暖热的汤婆子。
棠溪追拿了个隐囊,在他坐起来时垫在他腰后。
睡的多了,脑袋有些晕,一双手立刻扶住了他的额头,慢慢地揉捏。
眼神飘像侧后方的人。
棠溪追双眼半垂,神情微敛,乌发散而不乱,落在带着巴掌痕的浮肿脸颊和额前,遮了上钩的眼角,贤惠而可怜。
“别生气了好么?”嫣红的菱唇带着破皮的牙印,轻吐兰息。
“嗯。”裴厌辞心里纵有万般不愉,只是看着这张倾国倾城却因他凄楚的脸,甚气都消了。
“拿点吃的来。”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眼看都要下午了。
他撩开帘子看看外面的天色,马车已经加上糊了新纸的木窗,留着一条缝通风,刚打开窗子,呼啸的狂风夹带着细小的雪粒子吹进来。
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远山已经成了巨大的黑影,他们在其间穿梭,显得渺茫无比。
他忙关了窗子。
被风这么一吹,那种晕眩感也好些了。
棠溪追已经将饭菜茶果端来,服侍着裴厌辞用了些。
“那些证据呢?”
“已经让扼鹭监取来了。”棠溪追替他又续了一碗火腿鱼翅汤,“咱们离开后才命令他们去取来的。”
裴厌辞昨晚只拿到武从义的一小部分证据,身为季怀永的心腹亲信,手上肯定不止这么点。
但贸然窃走证据,肯定会引起武从义怀疑。那时他们还在度州州城,势单力薄,季怀永要动杀心,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离开度州再说。
他还未说出来,棠溪追已经帮他做了。
两日后,扼鹭监从度州传来消息,武从义已经自尽,临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
裴厌辞看了遗书,上面写了武从义发现他们偷了倒卖盐铁的证据,害怕季怀永怪罪,只能将事情用遗书的形式告知,希望看在他已死的份儿上不要为难他的家人。
他将遗书烧了,问:“季怀永对武从义的死有何想法?”
扼鹭监侍卫道:“只是有些疑虑和愤怒。”
“我们骑马回京。”裴厌辞当即道。
第二日,他们舍弃了马车,一路疾驰南下,花了六七日时间抵达安京。
还未进府,他带着一身雨雪风寒先去了皇宫,禀报了最近这段时日的行程。
皇帝刚炸了一炉丹药,宽大的袖角沾着黑灰,脸色很难看。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刚问候完,裴厌辞就被劈头盖脸砸了。
“你知不知道你去是做甚的!怎么,撺掇那些都督谋朕的反?你哪来的胆量!这下好了,南下一趟,都督府全都晓得了统军府有漏洞可钻。现在五六十万大军说是拿叛贼,全都在外面乱窜,你说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皇帝将桌上的的笔墨纸砚悉数砸向裴厌辞,将桌面清扫一空后,又指着他骂了一刻钟,心里的怒意这才消散了些。
他看向下首,裴厌辞跪在地上,额头晕染开一团墨迹,一条血迹从中流出,将月白袍子染上了黑红一团污色,形容凄惨而狼狈。
从始至终他上身挺直,巍然不动,低眉顺眼,不卑不亢,一言不发。
“装聋作哑给谁看!”皇帝手边没了东西可砸,指着他大骂。
裴厌辞这才恭敬开口,“是,是臣思虑不周。”
“你就只有这句话?”
“造成如今乱局,”裴厌辞道,“还要让姜将军替臣收拾烂摊子,都是臣的错。”
“你知道就好,本来还以为你是个稳重的,到底还是太年轻,不知轻重,这么大的篓子都能捅出来。”
皇帝心里的怒火消散了些,本来他也是想借题发泄心里得道难以寸进的怒火,其实早在事情开始失控前,就对姜逸发去了圣谕。
大宇将军流动轮守、轮训制度把将军和士兵分隔开,形成不了绝对忠诚于某一将臣的局面,也就意味着那些士兵只忠诚于皇帝。
而鱼符,就是皇帝的象征。
在大都督和鱼符面前,带领士兵的将军们只会忠于鱼符。
所以,在大都督们开始有别样心思前,安王和李守成试图利用统军府的漏洞谋反下场在前,姜逸号召各统军府已出动兵士得到绝对拥护在后,那些藩镇都督们并未有大动作。
而那些士兵也在陆陆续续地回到原本的统军府,再过两三个月,一切又回归于平静。
裴厌辞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看起来像是无用功。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原本想着那些士兵一旦出了统军府,出了自己的所在州,那些统领是会有别样心思的,自己可以乱中取胜。
现在看来,他们对于鱼符后面所象征的皇权服从性尤为高。
而且,前几天皇帝已经下了圣谕,广发四海诸王,今后除了鱼符,再也没有任何人有权调动统军府一兵一卒,边境再有侵扰,内部再有叛乱,就八百里加急至安京。
皇权再次集中于一人手中。
裴厌辞眼里锋藏锷敛,立刻想到了这件事的另一面。
“臣愿意将功补过!”
“你能怎么补?”皇帝声音放缓,和平时一般不疾不徐,因为方才怒吼太大声,导致语调更加嘶哑,压迫力十足,“让郑相为你擦屁股?”
这皇帝要的不就是想通过他牵扯出郑清来么,暗示他这动作都是郑清来授意的。
“恐怕……”裴厌辞为难地犹豫了下,立刻引来皇帝的暴怒。
“你们还真是父子情深,不是亲生,更胜亲生。”
“不是,这事就算亲生父子,也不得不大义灭亲。”裴厌辞道,“其实这次臣不仅仅南下,还去了边关。”
“你竟然敢违抗朕的旨意,私自潜行!”
“臣有罪,臣知道此事不妥,但这事不得不做,否则,不出五年,大宇必亡。”
“你这是杀头的反论!”
“臣经历过这……”
话说到一半,似乎反应过来这事不能外说,惊慌地抬头,看向上首的帝王。
“臣是说、是说……总之,这事关乎大宇的江山社稷。”
皇帝哪里看不出来他的慌张无措和故意遮掩,道:“你经历过何事?”
“没、没甚。”裴厌辞在他睁大的骇人双眼中越发慌乱,道,“陛下,臣晓得,边关那些将领,一直在走私大宇的盐铁,倒卖至大熙,是以这些年来,除了年轻气盛的姜将军不愿与之同流合污,打了胜仗,其余大大小小的仗,咱们大宇都未曾赢过。”
“你是说,他们与大熙勾结,打假仗!”皇帝此刻反倒面色平静,远不及方才对裴厌辞的喊打喊杀。
平静得不动声色,阴鸷挥之不去。
“是。若是咱们连年胜仗,他们也就不用再守在边关,那些走私的盐铁,就没法卖到大熙。”
“你可有证据?”
“有。”裴厌辞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上面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但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曾受过郑相恩惠,是郑家的门生。”
皇帝看着上面的账目,反倒笑了一声。
“贪昧了朕的盐铁,养肥了敌军的兵马,反过来杀朕的子民呢!好,好,好!”
这账本是三年前的,彼时依靠走私盐铁,就已经让他们赚了几百万两银子。
“朕从来不知,你们这些臣子,竟比朕这个皇帝还要有钱!”
他将账本扫到了地上,“这个皇帝,让你们来当好了!”
一个个都说没钱,却靠买卖国家的盐铁赚得富可敌国。
合着就瞒着他不给钱用!
裴厌辞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没糖吃就撒泼的孩子。
皇帝今天比他想象中的更暴躁。
在数九隆冬中,皇帝把自己折腾出满头淋漓大汗。
突然,他又安静了下来。
目光空洞地看着大殿的狼藉,愣了一下,好像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而发怒。
“你这是何眼神?”
皇帝从来没在裴厌辞身上看到这种眼神。
慈爱,和蔼,担忧,像个垂垂老矣的长者。
绝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身体阅历能露出来的。
这眼神让皇帝心里感到恶心恐怖。
心里的不安越发放大,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个年轻的躯壳下,难道是一个阅尽千帆的灵魂?所以他刚才说漏嘴,经历过这件事。
借尸还魂?
这何尝不是一种长生?

第130章 迷雾
皇帝心头震荡, 再看向裴厌辞时,对方已经收敛心绪,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恭敬而谨慎的样子。
越看越像有城府的模样。
还有一种可能, 他就是一直保持着这副年轻的样子, 延续几十甚至上百年?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臣是郑相的义子, 更是陛下的臣子。这样的证据, 还有一车。”裴厌辞看他有点走神, 一句高声将他的思绪唤回来。
“郑家这事朕会严查到底, 你先回……”话说到一半, 皇帝手都在半空抬起来了, 又收了回去, “你先在宫里住一段时日。此事牵连甚广, 你大义灭亲之举必定引来不少人嫉恨, 在宫里安全些。”
“是。”裴厌辞恭敬地起身。
跪得有点久,他踉跄地起身, 跨出大殿门槛, 他瞄了一眼门边候着的李仁安,眼睛一闭, 一头栽倒在他身上。
“啊!”李仁安惊叫一声, 连忙扶住了他, “陛下,裴大人晕倒了!”
————
裴厌辞忍着一只手将他全身骨头捏了一遍,又掰开他的后领, 目光有如实质般地盯着他的烙印,稍等了一会儿,等到折屏后的人讨论得差不多了, 这才挣扎着睁开眼睛。
李仁安就在床边候着,见此情景兴奋地叫了起来,“裴大人,你醒了。”
折屏后的谈论声消失了。
不一会儿,皇帝和太医走了过来。
裴厌辞要行礼,被皇帝免了,“你额头上的伤口没大碍,这几日仔细着点,别碰水。”
“是,多谢陛下。”裴厌辞低声道。
“你对道家之法了解多少?”皇帝直截了当地问道。
裴厌辞眼里闪过一抹讶色,继而道:“不是很懂。”
“不懂可以学,你是国子监祭酒,朕的清词你原本也该负责,既然你这段时日伤着了,就暂且随朕左右,看朕炼丹修炼,待伤好了再动笔。”
“……是。”裴厌辞应了一声,“臣在宫里恐打扰陛下清修,不如陛下派一队兵马守在臣的宅邸,对外可以说是软禁臣,也好让人看看陛下对待郑家人的一视同仁。”
说着他又拜了一下,“但凡陛下想要见臣,臣一定第一时间进宫。”
皇帝眼里的光在眸中闪烁沉浮,半晌,“便依你吧。”
待人走后,李仁安上前道:“陛下,裴大人看着不太像懂修炼升仙之术的人,年轻人莽撞又冒失,陛下每每修炼都是要紧时候,万一让他惊扰岔了气可怎么办?”
参与到皇帝修炼当中,那可是天子近臣都不一定能有的殊荣。
“朕自有划算。”
李仁安看到皇帝眼里流露出对他的不耐烦,忙胆战心惊地低下头。
“你让霍存去查查这个人,事无巨细,所有的一切,朕都要知道。”
“是。”
————
裴厌辞回到自己府邸,就看到了老熟人。
“彭将军。”他拱手道,“这次劳烦你了。”
“听命办事罢了,”彭楚琅脸色不太好看,棠溪追和太子殿下那样的大官也就算了,皇帝突然下令让裴厌辞禁足,怎么也要他亲自守着,“你犯了甚事?陛下还让我来你这取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裴厌辞将倒卖盐铁的罪证交给他,请他务必亲手交到皇帝手里。
“你不说我也晓得这事的轻重。”
彭楚琅转身离开后,裴厌辞正要回屋换衣裳,就看到王灵澈从屋里出来。
“裴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他额头上的伤口包扎好了,可月白衣裳上沾染了一团墨迹和血污,看起来凄惨无比。
他一把拉住裴厌辞的手,小声道:“外面怎么会有士兵,方才我好像还看到了彭将军,你惹了何事,可需要我去王家说情?”
“照晦兄,帮我这府邸看得怎么样?可没遭贼吧?”
“过年时就回家住了,等过了元宵,这两日才回来。”王灵澈叹了口气,道,“再在这住半月,我就去城外寺里剃度了。”
“好事,你一向爱佛,住寺庙时也可免了凡尘俗事。对了,你妹妹的亲,退了么?”
王灵澈摇摇头,道:“苦劝了好久,最后我妹妹买通了算命先生,说八字不合,有缘无分。这不巧了,郑家二房嫡长子去岁隆冬时节夫人刚难产去世,大小都没保住,过年时爹娘便将妹妹改成给他做填房。”
“丧孝时期不议亲,你们小心被人拿了把柄。”裴厌辞提醒道,“你们还是尽快退了的好。”
“都是私底下来的,这个倒不用担心,就算捅了出去,没有大张旗鼓地摆宴席,顶多怪罪几句。只怪我这个哥哥没用,想退退不了,现在还是我妹妹想法子给自己换了亲事,我这个做哥哥的甚忙也没帮上,”王灵澈哀叹道,“反倒是她来劝我,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既然要出家,就别听爹娘的三心二意之语,干脆剃度了事。”
“你妹妹活得比你通透,也是个有手段的,比你强许多了。”裴厌辞浅笑道,“你要实在放心不下她,就干脆还俗,日后要是你继承家业了,也能保护她,让她在夫家不受欺负。”
王灵澈盯着他的笑靥,无辜而茫然地眨眨眼,“你做甚总劝我要还俗走仕途?”
裴厌辞看他呆头愣脑的样子,故意上前一步,凑近他,“上次你亲我的事情,算不算破戒?不还俗你能做甚?”
“你!”王灵澈羞怒道,“都说是意外了,你不许再提,特别是在佛祖面前。”
“你这是欺骗佛祖,要下油锅的。”
王灵澈满脸惊恐,又突然想到,“不对,我还未削发,不算正式入佛门。”
“别拧巴了,官场需要你,王家需要你,你入佛门的意志不够坚定。”裴厌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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