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谋皇X猎宦(椰已)


“我不是翻旧账。”裴厌辞道,“姜逸是五殿下的人,五殿下和九千岁是同盟,当初你们怎么就不长眼地抓了姜逸?”
“当时咱不晓得这事啊,姜逸也不懂朝堂上的规矩,没透露他在战场上和五殿下有了过命的交情。被您要了出去之后,咱们才从五殿下嘴里得知。”
“当时五殿下怎么没要求千岁放人?”
“害,他和义父的关系吧……只能说义父需要一个名头来对付郑家和太子。义父抓了谁,向来不会知会他,五殿下那时候还在边关处一些事情,耽搁了几个月,自然也没人告诉他。”
“大军都班师回朝了,他留在边关做甚?”
“说是查一些事情,其实就是借口,他很不想回朝,因为回朝就要面对义父,受人驱使的滋味哪里是金枝玉叶的皇子能忍的。”
“他母族是哪家?”
“一个小官小户,也就比太子的母族好些,但他自小神力,被陛下当成了祥瑞,颇受宠爱,比太子境遇好太多了。”
“我之前几次见他都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还以为他的日子不是很顺遂。”
“可不么。还记得从前啊,宫里宫外谁不对他笑脸相迎,五殿下又是天生的带兵好手,只要他出征都能打胜仗,陛下喜爱的紧。那时候他连义父都不放在眼里,傲得跟甚似的。若非前段时日发生些事情,他也没有现在爱死不活的阴郁样子。”说到这里,霍存得意地笑了起来。
“哦?何事?”
霍存暗含一种隐秘的幸灾乐祸,兴奋道:“他的母族,两百三十五口人,一夜之间,都获罪入狱啦。”
“嗯?”这人数,怎么和他前世下过的一道旨意一样。
有点巧合。
不过那次是本家亲族,而非母族。
“这就是忤逆我们扼鹭监、忤逆义父的下场!”
“没多没少的?”
“都在案宗上明明白白记着,不会多冤枉一条人命。”
“他们因何获罪?”
“犯上,对帝王不敬之罪。”
真的巧合。
可惜,不是前世。
那位大将军,也不叫顾万崇,更不长那个模样。
“拿族人之命要挟,就算最后帮人家坐上那个位子,他也不会念及你们此刻的半点好。”裴厌辞道。
霍存正要答话,门口处传来棠溪追的声音。
“臭小子,趁着本座不在,你又跟小裴儿套甚近乎呢?”

“义父, 儿子都在说您的好话呢。”霍存忙告饶道,求救的目光投向裴厌辞。
裴厌辞消了,“看我做甚, 你义父与你说笑呢, 哪里能真对你如何不成。”
这话一出,霍存感觉到落到自己身上若有似无的杀意霎时减轻不少, 暗暗松了口气, 心道这人救了自己一命, 赔笑道:“儿子日后干脆也认裴大人当义母, 只要大人肯收咱。”
裴厌辞错愕了一瞬, 嘴角抽了抽, “义母?”
“啊义父, 还是义父好了。”
“他若是义父, 那本座岂不是你义母了。”棠溪追阴测测的嗓音在他身旁响起, 表示自己的不满。
霍存后背僵直,抱大腿不成还得罪了两个人, 真想抽自己几巴掌。
裴厌辞见他一脸灰败死相, 道:“唤我义母便义母吧,但只能私底下叫, 有外人时我可是不应的。”
“好嘞, 义母, 儿子这就告退。”霍存顿时欣喜若狂,不敢再多话,偷偷瞄了眼棠溪追, 后者带着莫名的喜悦,暗道自己这下奉承对了。不过也多亏裴厌辞赏脸,心里对他的感激不由多了几分。
棠溪追把他打发走, 似笑非笑地看着裴厌辞,走到他身边,“我的义子都让你认下了,跟我却不熟?”
裴厌辞嗔道:“你与霍存都认义父子了,这算不算熟?你刚露出点不顺意的意思,他就吓成那样,以为小命不保。我跟你熟不熟,跟你到头来取不取我命可没关系。倒不如不熟,日后动起手来也痛快。”
棠溪追还正在琢磨着如何将人拘禁在府里,听到这话,心中犹豫了下。
上次在裴厌辞面前出了好大一回丑,他郁郁寡欢了好些时日,脑海里之前本就存有的想法和念头更是疯狂滋长,恨不得立刻冲进小院里将裴厌辞撸到府里,用铁链锁着。
永永远远,都属于他一人。
即使裴厌辞厌恶他,嘲笑他,恶心他,贬低他,那也无处可逃了。
直到他腻味了为止。
今日见这人一脸如常地主动找他,待他与平日里完全无二别,心里莫名地又安心了点。
“那你认霍存做了义子,这算不算越界?”棠溪追突然想到。
“我不过是认下一句义母,就平白得他的感激涕零,为何不做?”
“论收买人心,还得是你。”棠溪追平静了心,坐在他身边,将一身紫袍袖角好,也有心情调笑了,“怎么,想撺掇他对我图谋不轨?”
裴厌辞笑了一声,朝他偏头,“我像是那么不智的人么?”
棠溪追上身慢慢沿着石桌滑向他,在他耳边道:“谁晓得你对我是哪种心思。”
裴厌辞心头一跳,身子往后仰了仰,视线与他平齐,“千岁大人在朝野只手遮天,下官怎么忍心失去这么大的助力。”
“所以你今儿个找我又有何事?”
“就不能想你了,来督主府走走?”裴厌辞笑若繁星,手抚上他的胸膛。
隔着紫色的衣袍,他的指腹清晰地感受到那蓬勃的、呼之欲出的硬朗肌肉。
他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两下。
在床上时,他简直要爱死这具身体了。
此刻他只是将人轻轻往外推,棠溪追离他有些近,夏季午后的热气混着他的鼻息,肆无忌惮地侵略而来,水车带来的凉意都静不下他心头的躁意。
“你还能再假点吗?”棠溪追轻嗤,抓住胸膛欲将他推离的手。
“好吧。”裴厌辞笑得欢畅,“国子监眼看就要变天了,齐祥的态度暧昧不明。他与我交好,也对我的能力大家赞赏,但又要求必须与方清都搞好关系才行。方清都那人吧,油盐不进,我最烦这种认死的人了。”
“齐祥这人我不熟,但扼鹭监有调查过,为人还算正派,不像有些官员,做事的是一批人,升迁的是另一批拍须遛马之人,你要想知道他的污点,以此拿捏他,回头你让你义子找找。”
棠溪追抓着他的手就不打算放开,不轻不重地揉捏把玩着,眼里湿气慢慢蒸腾,泡软了眼底浓沉的阴暗。
在故意恶心顾万崇之后,自己腐烂流脓的心又慢慢再次愈合。
裴厌辞不嫌弃他。
也唯有他了。
心念一动,他脖颈弯曲,低下头,在手背上落下珍而重之的一吻。
不舍得吃掉他了。
因为他永远不会腻烦裴厌辞。
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待他的人了。
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口后,他见手心里细心捧着的指尖难以抑制地颤了颤,有些难为情地仰起脸。
裴厌辞愣愣地盯着他,嘴里的话霎时间溜走,脑海里一片空白。
两只耳朵尖慢慢涌起一股热意,在他的目光中变得熟红,白皙的脸庞悄然爬上一团红霞。
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几回了,但他此刻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他的心像是一卷被水泡得湿透的书,鼓胀,狼狈,黏腻,含含糊糊的,随着溪水拍打石岸而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又一瞬间在这炎炎烈日下被晒得发干,热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
等深思再清明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局促笑了笑,默契地将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
但敏锐的耳鼻总能精准地捕捉到,院子里潮泥的腥气,水车吱呀的旋转,夏蝉的聒叫,还有身旁人急促粗重的喘息。
头顶上,满树的绿叶与栾花在午后的阳光中闪闪发亮,投下摇曳的影绰,光影的流转摇荡倒映在地上,也在两人的脸上舞蹈,婉婉飘香。
都怪这妖孽,生得太好看了。
对,一定是的。
手指还被冰凉的手攥着,一同搭在某人的大腿上。他抽搐般地动了动,立刻被禁锢地更紧了。
“方才见你脸上有画着纹样,怎么这会儿又洗了。”裴厌辞低咳一声,清了清喉咙,没话找话。
攥紧的手慢慢松开。
棠溪追体内的勇气慢慢流失,“就是……再脏了……”
裴厌辞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说得好似你不沐浴一样,”他打趣道,“之前成日爱用那些腌臜玩意儿熏着,不会是为了遮掩自己的偷懒吧。”
“不是。”棠溪追也跟着惨淡地笑了一下。
为了遮掩他肮脏的欲/望。
这样他就可以直气壮将体内的情/动归咎于催情香,而不是他这残破不堪的身体生出的。
明明连男人都不是,为何他又要饱受情/欲的折磨。想要像野兽那样尽情地交、媾,却永远发泄不出来。
他好难受。
没有人解。
一个宦官,不应该有这种欲望。
宦官可以歹毒刻薄,可以心性扭曲,阴晴不定,但不应该有情/欲。
一根刻玉玲珑的手指抚上他的眼尾,沾了他睫毛上坠着的一滴水,轻轻拭去。
棠溪追眼眸闭了闭,又睁开看向他。
“擦干净不就好了。”他无所谓道,“没甚大不了的。”
棠溪追眼眨眼。
他又避开了视线。
“方才我说到哪了?”
棠溪追艰涩的嗓子吐出两个字,“齐祥。”
“啊对。”扶手之上,随意搭着的左手拇指搓了搓沾湿的食指指腹,裴厌辞望着水车,又不知该说甚。
感觉自己要热糊涂了,闹了心跳的毛病。
“可要我帮你在上面探探口风?”棠溪追问。
“嗯,好。”裴厌辞道,“你常在御前行走,上边更属意谁,更喜欢哪种品行能力的人担任祭酒,你应该会更了解。”
“依照我对陛下的了解,这几年他趋于中庸了。”
裴厌辞沉凝了下,“所以其实齐祥摸到了陛下的意思,更喜欢方清都这样的,所以让我跟他打好关系,好让他之后主动放弃这位子?”
“可能是。”桌下,两人的手十指相扣,棠溪追冰冷的手心难得开始冒汗,热得思绪一片混沌。
相贴的掌心变得濡湿、黏腻起来,带着潮湿的热气,但谁都好像忘了这茬,没有人松开。
“齐祥这是把我当甚手眼通天的人物了?一个四品的国子监祭酒,谁不想要?”
在大宇朝廷中,五品的官职是个分水岭,只有在这品级纸上,才有资格参加平日里那些大小朝会,才算开始摸到中央核心权力的边儿了。
“可要我帮忙?”棠溪追刚问完,顿时有些后悔了。
裴厌辞才十七,若是已经当上了国子监祭酒,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简直前途不可限量。
他不再是太子府里的顽石,不是国子监里被一群穷酸腐儒刁难受气的璞玉,而是谁都能瞧见的珠宝。
那时候,谁都知道了。
裴厌辞还会在意他吗?
“不用你帮忙。”裴厌辞今日一行本来存了这个心思,但此刻又会想起上次他央这人出手时惨痛教训,脊背忍不住蹿起一串酥麻。
不到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会想和他做交易。
九千岁一定没做过生意,不懂细水长流的道。
“还没到最后的时刻,方清都若再拿不下,我便去找齐祥,他可好说话得多了。”裴厌辞一门心思扑在事务上,站起身时,才察觉到两人方才的手还没松开。
他的身体被手的滞力带得稍顿一下,尴尬地松开手指。
棠溪追只好不情不愿地放开。
“那我先回去了。”
“嗯。”棠溪追怏怏道,欲盖弥彰地低头呷了口冷透的茶,“霍存估计有查到一些方清都的事情,你去找他,还是我让他带着东西送到你那里?”
“我正好去找找他。”
裴厌辞两只手互相摩挲着,手心的汗被擦干,又生出新的汗。
“我去找找他。”
他又说了一遍,脚下快步走出了院子。
那种黏腻的热意终于随之散去。
但心里那卷泡过又晒干的书,看似还和从前一般,但纸页已经变得皱巴,如同水面荡漾开的波纹,再也恢复不了平静。

第98章 救人
裴厌辞从后院一路闲逛着, 没有碰到霍存,心道可能在前院,不由又生出几分奇怪来。
棠溪追一向讲求奢靡排场, 又好磋磨人, 连踏脚的脚垫都要人跪着用后背伺候着,府内伺候他的人相当之多, 可今日他从主院走出来, 晃悠了一大圈, 没见到霍存, 也没见到旁的内侍和扼鹭监侍卫。
正纳闷着, 假山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有些沉重, 还有喘气, 不少于一个人。
他脑海里最先想到的是堂堂督主府竟然进贼了。
接着他被自己的荒谬想法逗乐了。
上臂上隐藏的袖珍弩箭还戴着, 这些时日他每日早晨都有练一个时辰的功夫,此刻若真遇着歹人, 他自信至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收敛气息, 绕到假山之后,血腥味也开始弥散在鼻尖。
假山后的两个人惊疑地停住脚步, 接着, 一股绝望的惊恐让他们的瞳孔骤缩起来。
“万喜。”裴厌辞见到是熟人, 也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有段日子没见, 还以为你失宠了。”
而被万喜搀扶着的人,就是之前棠溪在府里追玩狩猎时的猎物,也是曾天真地以为挟持他就能安然出府的那个男人。
几个月前被刺穿的左肩看起来已经痊愈, 但是不可避免的,他的身上又添了不少新的伤口,最严重的还是他的左手,从肘弯处开始,他的袖管就空荡荡的。
不止是身体,那人眼神闪躲不安,畏人,又显得麻木涣散,明显精神也受到了重创,完全没有了当初挟持他时的愤恨,不甘,以及身上的正气。
棠溪追一向对这些事情很在行。
万喜早已没了之前的谄媚模样,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神色冷锐而警惕地将伤者护在身后。
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莫名地,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慢慢的,万喜眼里的焦急之色涌了上来,他支开了府里的人,但不需要多久,那些人又会回来,甚至霍存还可能提前察觉到异样。
“裴大人,我听说你在国子监做的改革,是个好人……”
“你高看我了,”裴厌辞道,“你见过哪个好人会和祸乱朝野、草菅人命的宦官搅和在一起的?”
万喜脸色惨白起来,手往腰间探去,“既然如此,得罪了。”
“你知道我师从九千岁吧。”裴厌辞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进退两难,这才开口,“我想知道九千岁抓你身后那位的由。”
看万喜的犹豫和警惕,他笑了,“你觉得他被关进扼鹭监,我能猜不出是因为对扼鹭监不利的东西吗?你觉得我此刻问这个是因为甚?”
“他没有供出一个字。”万喜抓住了受伤之人的手臂,显然他坚持不了太久,体力开始透支了。
“我没有那种闲心为棠溪追套你话。”裴厌辞道,“我只想知道这个。”
万喜想了想,说出扼鹭监都知道的事实,“扼鹭监当初抓他的罪名是,他在北疆边关贩卖私盐。但这事纯粹就是冤枉,做这事的明明是那个阉人!”
棠溪追贩卖私盐?
裴厌辞一点也不惊讶,作为国之蛀虫,一代奸佞,是会干出来的事情。
“可有证据?”
万喜眼神闪了下,恢复平常,“没有。”
就在这时,三人听到霍存在数落人的声音,随着脚步声音量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万喜慌了,看向裴厌辞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和憎恨。
“我没引人过来。”裴厌辞道,“你们可以走了。对了,出府之后,你们有接应的人马吗?”
“你问这个做甚?”
“府门口左边第三棵树下有匹马,是我的。”
“大门太危险了,而且是骑马。”
“总比用两条路走更快。”裴厌辞道,听到霍存的说话声,他立刻又改了主意。
“等等,你们跟我来。”
见万喜满目怀疑,他道:“霍存就要过来了,你带着伤员,没有我的帮助,你觉得依靠调走几个内侍就能顺利地逃出去?”
万喜还没说话,受伤的那个男人扯住了他的衣袖,万般不愿意,“他们就是一伙的。”
裴厌辞眼见人越来越近,他干脆从假山背后走出来,迎了上去。
“义……裴司业,”霍存一见到来人,脸上的厌嫌怒意立刻消散,笑成了花,“您怎么在这呀,和义父商量完事情了?”
“嗯,你手上可有方清都的把柄?”
“诶呦,这得让扼鹭监那群小崽子找找,大人会不会很急?”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