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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皇X猎宦(椰已)


“比较急,你也晓得,齐祥从他那位子上退下来,也就这半个月的事了。”
“交给我吧,就算方清都没污点,咱扼鹭监也能给他搞出点晦气来。”
“不用,你现在去找找,就过往你们监视探察得知的那些,别平白生出事端。”
“听您的,您的事情最要紧,我这就亲自去,交给那群崽子还真让人不放心。”霍存道,又招呼了跟着的几个人一起去帮忙。
裴厌辞见周围没人了,转身回到假山后。万喜也从假山的缝隙中出来,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这次裴厌辞说跟他走,他还是扶着人跟了上去。
顾万崇在督主府里处完几样事务,立刻马不停蹄地就要离开,才刚上了马车,就听车夫一声闷哼,被拽了进来。
裴厌辞刚进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柄锋利的短刀,差点戳到车夫的眼睛。
顾万崇看到来人,手硬生生凝滞在半空。
“殿下要是杀了他,咱们可就没人赶马车了。”裴厌辞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放下了点,笑道。
顾万崇慢慢地收了匕首,僵硬地吐出两个字,“何事?”
“下官有两个朋友,想要搭借殿下的马车,同行一段路,怎么样?”
顿了一下,顾万崇点点头。
宽大的袖袍之下,他的手抑制不住地在颤抖。
裴厌辞朝小窗外打了个手势,扭回头,对他笑了笑。
顾万崇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睛,看向车夫,“去赶马车。”
“得罪了,压压惊。”裴厌辞松开他的嘴,随手塞了二两银子过去,“可否先去姜府?”
车夫看了眼顾万崇,得到他的点头后,这才出去。
帘子撩开,万喜二人立刻跳上马车。
随着一声鞭响,马车开始缓缓挪动,直到离开平康坊,二人终于松了口气。
“多谢五殿下。”万喜二人拱手致谢道,“久仰殿下美名,今日之恩,来日我兄弟二人定当舍身相报。”
“救你们的不是我。”顾万崇身子靠在最里面的车厢内壁上,手若有似无地按在腰侧的匕首上,“你们是军士?”
“是。”
“之前在哪参军?谁的部下?”
“之前是封伯姜封将军,后来是季怀永季将军。”
顾万崇点点头,“是在汶卉关吧,可惜本王与姜逸都在双峰关。”
边境绵延数千里,大宇北境与大熙国土接壤线呈现出左低右高的形状,连接西域一带的国土早在之前的战争中被大熙夺走一大部分。
“你们在军中担任何职务?”
“属下陆放,曾任季将军麾下游骑将军,这是属下的胞弟,曾任振武校尉。”
裴厌辞眉头微挑,他早就看出这两人有军长气质,没想到“万喜”的职务还是个五品的将军,竟与姜逸差不离。
“裴司业,”陆放仍穿着督主府内侍的靛蓝袍服,不过脸上的易容已经撕下来,露出与陆烈一模一样的脸庞,“我们去的姜府是?”
“姜逸那里。你放心,此人性格刚烈正直,也是位将军。你若有冤屈,可与说,他会想办法护你们周全的。”
裴厌辞嘴上说道,拿了旁边食案上的茶水给两人润润喉,道:“陆校尉,上次在督主府不知身份,还以为是歹人,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陆烈神色躁动难安,显然不信他的话,也不信自己会被救出来,总是时不时撩开帘子偷窥外面。
他更信这一切都是棠溪追玩他的消遣。
裴厌辞将手臂上的弩箭拆下来,交给陆放,示意他们用这个防身。
“这……多谢。”
裴厌辞不在意地笑了笑。
顾万崇盯着他,微垂的眼皮给眼底留下一片阴翳。
等到了姜府,裴厌辞与他道过谢,带着两人进了府。
与姜逸大致说了情况后,他将人拉到一旁,小声道:“他们手里有棠溪追倒卖私盐的证据,尤其着重关注哥哥陆放,很可能在他手上。”
之前他还不解,看到陆放与陆烈长相相同时,猜出了个大概。陆放职位更高,更可能察觉并接触到那些证据,弟弟很可能是为兄受过。所以人都被折磨恍惚了,他也不知道证据。
“你怎么晓得?”姜逸瞪大了眼珠子,“怎么,你想我帮你拿到证据?咱们对付阉党,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怕了?”裴厌辞抬眸看他。
“我自己是不怕,但我娘刚给我说了个亲。”姜逸粗条条的一个人,开始怜香惜玉了,“咱总不能害了人家姑娘跟我丧命吧。”
“你放心,到时候将证据交给我,你不会有事。”裴厌辞道,“你先取得他的信任再说。”
姜逸点点头,再看向陆家兄弟时,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到底怎么赢胜仗的。”裴厌辞无语道。
“我还不如回边关呢。”姜逸苦哈哈道,“你们这些人,弯弯绕绕真多。”
“走了。”裴厌辞招了招手出了府,却见顾万崇的马车还在门口。
“裴大人,你家在哪,我家主人可捎带一程。”车夫沉声道。
裴厌辞也不客气,再次上了马车,“多谢殿下。”
“那两人是棠溪追让你放的,还是你自己擅作主张?”顾万崇道。
“有甚分别么?”裴厌辞笑道,“下官只知道,殿下怜惜将才,愿意救人。”
顾万崇的家人还被棠溪追关着,他肯定能感同身受。
裴厌辞对这位皇子的了解并不多,正如霍存所言,这人有点阴郁,眉头紧锁,仿佛时刻笼罩在一团灰蒙的雾气中。
明明五官锋朗明锐,若是笑起来的话,应当很好看。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人和姜逸激正酣,身姿潇洒利落,又飞鸿落影般地飞至他面前。
武功很高,能力很强,比姜逸那个傻大个好上不少。
裴厌辞起了点心思。
蓦地,顾万崇趁他走神,突然一个飞扑,将人压倒在马车上,从背后撕开他的衣裳。

第99章 旧事
裴厌辞压根不是常年习武之人的对手, 何况这人天生神力,只是惊叫一声,就被他压在马车地板上, 双手后剪。
一只粗糙得过分的手探入他的后颈, 带着厚茧的骨节从腻滑的皮肤划过,激得他浑身颤抖, “放手!”
这声怒喝带了强势不容拒绝的帝王威严, 顾万崇浑身打了个冷战, 手下一顿, 接着毫不犹豫地将他的领口扯得更开。
在右侧靠后方的脖颈与肩膀之间, 一个“奴”字显露出来。
那处的皮肤因为被烙过, 显得比其他地方更嫩, 带着淡淡的桃粉色疤痕。
粗糙的指腹划过那个“奴”字, 一笔一划地细细描摹着, 微微的崎岖触感与周围光滑细腻的皮肤完全不同。
在印象中,那里应该有一个四片竹叶形的红色胎记。
可是这里被热铁烙过, 原本的皮肤应该是甚样的, 已经不得而知了。
他沉思着,不经意间抬眸, 裴厌辞半束的头发有些乱, 左脸被他按在冰蚕丝簟上, 发丝遮掩间,挺翘圆润的鼻尖稍红,偃月眸子洇染出一团雾气, 润红了眼眶,即使愤怒非常却也只能委屈地隐忍着。
不知想到了甚,他面皮红了红, 有些局促起来,“抱歉,失礼了。”
手刚松了力道,身下的人一个扭身,抬手成拳往他的脸上砸去。
“嘶——”下一刻,哀叫的人又成了裴厌辞。
等顾万崇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又将人的手抓着,反扣在腰后,按回地板上。
“放手!”
夏衫单薄,裴厌辞领口被扯开,几番挣扎之下,一侧衣裳已经滑到上臂,露出了雪腻圆润的肩膀,半片胸膛和一弯锁骨,不屈不服地乜眼看他。
“堂堂五皇子,就是这般欺辱臣子的?”
裴厌辞心里直骂娘,看来还是功夫不够好,今日过后得加倍练!
“本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双熟悉的眼睛露出想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神,顾万崇心神一荡,气势顿时消散,有些弱气。
“你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他心平气和道。
“你对我好好说话了吗!”
一上马车就将他压在身下剥衣裳,这是正常人聊天的态度?
“抱歉。”顾万崇气短,慢慢松开了手。
裴厌辞毫不犹豫地往他胸口踹去了一脚,毫不留的地力道让他整个人往车厢后壁撞了一下又回弹,整辆马车晃了晃。
车夫停了马车,听到里面的咳嗽声,忐忑地叫了一声:“殿下?”
“继续走。”
马车又动了起来。
裴厌辞心里舒心了不少,坐了起来,将鬓前散乱黏着的碎发一股脑用手指梳到脑后,慢条斯地将敞开的领口好。
指尖划过后颈时,顿了一下。
方才这人似乎正盯着他这处看。
这处除了官奴的烙印,还有甚呢。
裴厌辞神色难辨地看着顾万崇。
骐王殿下靠坐在里侧,低低咳嗽了好几声,这才捋顺了气,手揉着挨了一脚的胸口,目光却在他身上流连。
是他,还是不是他?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现在只是一个六品小官,奴籍出身,无依无靠,而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抬头,这才发现裴厌辞的目光残骇而迫人。
那熟悉的、挥之不去的梦魇,开始作祟。
裴厌辞手指将衣领捋直,看着他,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五殿下方才在找甚?”
“没。”下意识地,顾万崇的声音染上了颤抖。
“不是都摸到了吗,下官后颈处有一个官奴的烙印。”
他没说话。
“但在被烙印之前,那里还有胎记。这个胎记,伺候下官的内侍知道,当初将我寻回宫里的大臣知道,皇族人知道,除了他们之外,我就只给一人看过。”他跪坐在马车凉簟之上,上身慢慢前倾,欣赏着他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测。
“常双崇,你太让孤失望了。”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顾万崇的脸色彻底转为灰败。
那个梦魇,成真了。
“你在怕甚?”裴厌辞直了身子,玩味地看着他。
这也是他上辈子一直困惑的问题。
他已经给了这人最大的权力了,但还是怕他。
顾万崇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么怕他。
尤其是那双眼睛。
他害怕极了。
那不是眼睛,是一双能随时窥探出他内心隐秘的镜子,是世上最锋锐无情的剑。
这个人,是造成他前世今生所有苦痛的梦魇。
说是梦魇,因为在今日之前,他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次回安京,在姜逸府上,第一次见到这人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涌现出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另一人一生沉浮的记忆。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亲生经历过,他的前世、那个叫常双崇男人,与他身高样貌年纪家世统统不一样,但他能深刻地体会到这个人的所有苦痛哀乐。
那是他的前世,自己是他的今生。
在遇到这个叫裴厌辞的男人后,他的本家,自己的母族,同样悉数入狱。
而前世的他,最终在帝王驾崩之后紧接着的一场战役中战死沙场。
前世,常双崇对这人又恨又惧,以至于那种强烈的感情还在支配着这辈子的他。
“你以自己为饵,编造大不敬之名,陷害常双崇全族上下锒铛入狱,逼他去战死沙场,你现在问我在怕甚?你觉得能怕甚!”他目眦欲裂,几乎要当场杀了他,“亏他还这么相信你。”
“相信孤?”裴厌辞笑得凉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若真心相信,就不会意图造反,意图颠覆大陶皇室。”
顾万崇神色微凝,仔细想了想,竟然真有这个记忆。
常家在帝王的蛊惑和放任下野心愈发膨胀,试图举兵谋反,主谋却在计划的前一天被裴厌辞召进宫,有了那场醉酒。
在两人相拥的那一刻,一句无意间的轻喃,常双崇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和常家的谋划,悉数在这位年轻帝王的掌控之中。
当你的对手从始至终无所不知,甚至连你的势力手段都是他暗中谋划、一手栽培起来的。那一刻,没有人心里还能滋生出一点勇气。
皇帝知道他的谋反。
事实也的确如此,裴厌辞在这一刻承认了。
而常双崇,却对想要推翻的帝王一无所知。那一刻,他连自己身边人和属下到底是效忠他的还是效忠皇帝的都不知道。
自以为智计无双,精心筹谋,赌上整个家族的前途性命,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帝王无聊消遣时把玩的金丝雀,连笼子的边都没挨到。
试问谁能不怕。
“我……”顾万崇语塞。
裴厌辞摇摇头,叹了口气,“看来你想起来了。双崇啊,你凭良心说句话,孤可曾亏待过你?你的家人,难道孤冤枉他们了吗?”
“那这辈子,我的家人,本王的母族,为何会被扼鹭监抓走?他是你的同谋!”顾万崇尖锐地崩溃叫道。
“那你要问九千岁,与孤无关。”裴厌辞轻笑,“也许,是因为你重蹈覆辙,又开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顾万崇的确起了想要摆脱棠溪追、反手对付他的心思。
“谋逆大罪,孤只是将你的家人下狱,还等着你次次凯旋的好消息,再给一次饶恕你们的机会,宽容善待至此,你难道还不知足?”
裴厌辞看他尤为像一只活生生的“白眼狼”。
顾万崇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身为武将,他,亦或是常双崇,都不是擅于言辞之人。
马车停了下来,“裴司业,具体该怎么走?”
裴厌辞撩开门帘一角,见是自家小院附近的巷子口,地方偏僻,无人在此处经过。
“劳烦,在这下车便好。”他笑了笑,声音清脆。
“等等。”顾万崇见他下了马车,追了出来,才刚撩开门帘,车夫直挺挺地倒在了他的脚边,死不瞑目地瞪大双眼望着他,脖颈处还在喷血,溅了他衣袍,如血染梅花。
他一时怔愣住了。
“五殿下可能要雇辆马车回去了。”裴厌辞将匕首上的血渍擦干净,平静地塞回长靴中,“世上总有几个倒霉鬼,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不该听的。殿下,给他家人一笔丰厚的安葬费吧,这是咱们欠他的。”
倒下的尸体袖口处掉出了二两银子,在车辕上滚了滚,落到了地上,无人再问津。
————
霍存连夜将方清都和齐祥之前的调查结果给裴厌辞送过去,裴厌辞没甚兴致地翻了翻,果然,连多收学生几两银子的事情他们都没干过,清白的很。
第二天,他还是去找了齐祥,直接挑明了方清都至今仍不喜欢他。
“大人,我觉得,一个衙署里最好还是有不同的声音存在比较好。”他试图从另一个角度说服他,“若是上下意见一致,容易形成一言堂的局面,很容易受到蒙蔽。方大人与下官意见不合,日后遇到事情就多辩一辩,解决之道就是这样辩出来的。”
“是这个。”齐祥点点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这个呢,我昨日已经将举荐扎子交上去了。”
这么快。
“大人推荐的是谁?”
“你。”
这臭老头,还搞大喘气。
齐祥被逗得哈哈大笑,带着捉弄成功的促狭道:“其实我若顺着陛下的心意来,应该举荐清都,他出身正,有资历,说实话,能力也不差,做事有原则,品行心性几十年来始终如一,国子监上下人人都服他——这也是我想让你跟他搞好关系的原因,日后办事不至于没人听。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太守正,反而不适合。现在,需要一位手段更多端、更激进的人,去将已经开始走向末路的国子监重新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下官有愧。”裴厌辞行了个礼。
齐祥温和地笑了笑,“厌辞啊,你有很强的野心,为此甚至不折手段,我和清都看得一清二楚。国子监可能只是你的一块踏板,但也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至少别辜负了它。”
“记住,教育,是国之兴衰的根本。”

第100章 撞柱
国子监近来都在传裴厌辞会是下一任祭酒的事情, 闲暇时王博士揶揄地问他这事,说到时候可要准备请客了,被裴厌辞以还不清楚结果别乱传播谣言为由挡了回去。
裴厌辞这几日又问了一次棠溪追, 他以为上头看了齐祥上交的扎子, 应该会对他的年纪以及之前的官奴身份有所质疑,这么重要的位子, 不可儿戏。
棠溪追跟他促狭地眨眨眼, 说给他下的任职帝谕很快就会下来了。
“陛下同意了?”
“自然, 他对你还有印象。而且, 你要相信郑相在背后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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