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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皇X猎宦(椰已)


那头,棠溪追听到二公主的话, 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公主殿下这是要勾结外邦, 意图谋反?”
“怎么会。”二公主顾越芊左脸高高肿起, 手臂还汩汩流出鲜血, 形容狼狈, 却难掩脸上一颦一笑露出的风华, “本宫是大熙朝的贵妃, 与几位故友叙旧而已, 何来的勾结一说。不过, 督公大人若是要对大熙使节动手,这挑起两国战争的罪名, 你可担待的起?”
说着, 宅院里的人从地上站起,围在门口两侧, 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随时要动手的样子。
这些人到底是大熙人还是顾越芊豢养的死士都还难说, 只是住在鸿胪寺专门给外邦使臣落脚的馆舍中,这身份才变得棘手起来。
棠溪追脸上露出一个瘆人的微笑,却是抬手让扼鹭监的人退开。
裴厌辞松开抓着人的手, 沾血的短箭在指尖转了几个旋儿,收了回去。
顾越芊咳嗽了两声,见到不远处堪堪赶来的衙差正想悄无声息地逃走, 笑了一声,高声叫道:“替本宫向郑相问个好,今夜你们金吾卫的做派,本宫记住了。”
那些衙差是武侯铺,隶属于金吾卫,听到这话后,不禁进退两难。
“督公大人,也替本宫向父皇问个好,既然进京了,不见见父皇怎么说得过去。”
周围水泄不通,这些人想上前又不敢上前,顾越芊好笑地看着他们,最后恶狠狠地盯了裴厌辞一眼,捂着手臂进了院子。
那名少年深深看了眼裴厌辞,“你这年岁,似乎与我一般大。”
裴厌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跳上了马车。
少年眼皮掀了掀,反手将剑收至身后,贴着手臂,让人关了院门。
声势浩大的人马悄无声息地退回黑暗之中,街巷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马车里。
棠溪追掏出一方白丝帕,细细地为裴厌辞擦手。
裴厌辞闭着眼睛,“说吧,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甚怎么回事?”
马车剧烈地晃动一下,棠溪追上身猛地被踹倒在车厢地板上,下一刻,他的腰上跨上了一条腿,胸口压着某人的重量。
脖子抵着尖锐的刺痛,裴厌辞手上的血还未干涸,握着脏血的箭矢,嘴上带着浅笑,目光却是满满的寒凉杀意。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你算计我。”
棠溪追仿若没看到他的威胁,只是见他动了杀意,也不称“本座”了,无辜道:“哪来算计,我都没与你说过这事。”
没亲口跟他说过的事情,怎么能叫算计呢。
“大宇朝二公主,你怎么可能没见过,今晚却一个字也未曾提起,就瞒着我。”
“我入宫时已十三,那会儿才是个洒扫内侍,宫规森严,寻日里见不着真容。没过多久她就和亲去了,我更没机会见到她。前年她从大熙逃回来,连累大宇遭受战乱,陛下不待见她,一纸诏书直接让还在回安京路上的人直接去川西行宫了,从未有机会见到她。”
裴厌辞手里的铁箭逼近了一分,口息拂过他的唇鼻,仿若情人喃语,“关于二公主此次回京,你知道些甚?”
“大熙使节近来入京,与陛下商谈今年的朝贡事宜,恰在这个节骨眼上,二公主秘密进京,陛下怀疑她想借大熙故臣之手向他施压,借此重回大宇朝廷。”棠溪追道,“从她带着死士入京开始,扼鹭监就开始密切监视大熙馆舍和使节的行踪。如今看来,陛下的顾虑没错。”
“她手上真有不利于太子的证据?”裴厌辞真正关心的是这个。
倘若有了这个,就能掣肘顾九倾,让他为己所驱使。
是以即使知道这女人看起来有些狡猾,他也奉陪一试。
“不知,不过,她这几日的确有尝试着与郑家府上的人联系,只是双方都很警惕,一察觉到有异,立刻调头离开。”棠溪追眼里划过一丝恶趣味,“我的监视,似乎让郑相以为公主殿下要将证据递交给我了。”
今晚那些衙役,一看就是受郑家的指使,想要在荒宅里解决掉顾越芊和她的属下。
“这么说,这是真的?”裴厌辞沉吟。
“很有可能。”棠溪追将见他心情平复了些,箭尖慢慢推离自己的脖颈,重新拿出一块干净的丝帕为他擦手,抓过他手里的短箭,指尖一翻,短箭在手里消失。
“顾越芊不是善茬,当初大宇势弱,她被迫和亲,最后能以敌国公主之姿混到贵妃位子,还能笼络一帮大熙朝臣为她驱使,差点推举自己儿子成为皇帝,绝对不能以寻常娇弱女子眼光看待她。她手里若有证据,也是和郑相谈判,绝对不可能交给他,我们还有机会。”
裴厌辞大致推出了事情的经过。
顾越芊做了两手准备,一边拿着不利于太子的证据与郑家接触,一边在大熙使节入京这个当口秘密入京,与其接触,都是为了靠他们的影响力,将自己从鸟不拉屎的川西行宫弄回安京。
只是她们一来安京,就被扼鹭监查探到,郑家和大熙使节不停受到监视,他们也没办法与其接触。后面郑家估计是受到了扼鹭监的诱导,误以为顾越芊打算把证据交给棠溪追,于是也想对其下黑手,直接除掉她。
从今晚那些武侯铺赶来的速度,以及听到动静后他们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来看,他们应该早就待命在不远处,就等着将她们一网打尽。
郑相欲置她于死地,扼鹭监不断监视,想联络大熙使节又没办法,顾越芊今日的处境其实已经到了绝处。
怎么就这么凑巧,只是来买个宅子,就给他遇着了这事,让顾越芊绝境逢生,成功与大熙使节碰头呢?
裴厌辞怀疑的目光重新看向身下的人。
棠溪追难为情地眨眨眼,从袖子里掏出张宅契,“今晚没捞到不利于太子的证据,给你一点小补偿,别生气了。”
裴厌辞摊开一看,就是他看中的那所宅子的宅契。
棠溪追已经把它买下来了!
他知道顾越芊一行就躲在那里,他也知道顾兴几人在看宅子。
甚都知道,然后把他卷了进来。
“还说没算计我?”裴厌辞举着宅契磨牙冷笑。
我箭呢,明明刚才手里还握着箭,刚好给这狗东西的脖子扎个对穿孔。
“买宅子送给你,这怎么能叫做算计。”棠溪追手指刚抚上他的背,就被他扭着腰躲开。
“别碰我!”裴厌辞没好气道。
黑沉的眸色泛起重紫色的涟漪,荒白的手再次朝他的腰背伸去,却又记着这人正恼着他,颤抖着忍在半空,虚虚停在上方。
“请你吃晚饭可以么,就当是赔礼了。”
“不用。”裴厌辞冷淡地从他身上下来,“我与督公没那么熟。”
棠溪追跟着爬起来坐着,身子慢慢靠近他,“陛下要我杀了顾越芊。”
裴厌辞神色淡漠。
“我跟了陛下多年,晓得他性子。今日我若动了手,日后他念起儿女的好,残害皇家子女的罪名就落到我的头上。”
裴厌辞眼神动了动。
棠溪追慢慢贴近,手臂从后面虚虚圈住了人,“小裴儿,我也难做,就想要一个搅局的人帮帮我。我们不是盟友么。”
他的嗓音慵懒中夹带着些许嘶哑,尾音微微上扬,饱含期待和挑逗,听得裴厌辞心肝一颤,有时候他都怀疑,这个阉人学了甚宫中的腌臜秘术,专门来蛊惑人的。
“现在事情办砸了,”他忍不住软了话音,“你还是免不了一顿责骂。”
“非我所愿,责骂的有限。”棠溪追虚搂着人,笔挺的鼻尖在他的耳后轻点勾连,慢慢滑到后颈。
裴厌辞浑身顿时闪过一丝机警,手撑着地,将跪坐的身子往旁处偏了偏。
这人何时到他近处的?他暗暗皱眉,却也没发现对方的小动作,便未多心。
“这事能不能翻篇了?”棠溪追问。
“翻篇?”裴厌辞脑海里飞速转着,“不是还欠我一顿饭么。”
棠溪追失笑,屈指敲了敲马车壁,“去宏图酒楼。”
————
裴厌辞下马车时才发现毋离早已不在,听棠溪追说,扼鹭监已经接手善后的事情,他的人都安全回去了。
两人进了酒楼,棠溪追带着他到顶楼三楼,上面房间不少,却空空荡荡,没甚人气。
“这是我名下的一家酒楼,饭菜尚可。”棠溪追打开门将他迎进去。
裴厌辞这才恍然,整个三楼只有棠溪追才能来。
房间宽敞的很,远处纱幕背后坐着一位琵琶女,两侧还有一群露腰的舞姬,见到两人先是行了个礼,这才开始。
酒很快上来,棠溪追坐在他的旁边,先自罚三杯酒。
裴厌辞也跟着小尝了一口,入口绵柔,甜爽清醴,咽下肚后喉舌回甘,比大宇的茶水好喝多了,干脆一整杯都喝了。
“喜欢?”棠溪追为他又倒了一杯。
“还行。”裴厌辞神色淡淡,没流露出喜欢,也没流露出不喜欢。
他心里嫌弃太子府下人的伙食差,照样顿顿都吃,棠溪追府上的饭菜精美可口,他喜欢的很,却也没多吃。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无需过分关注,更不能耽于此事,只要能维持住身体基本所需就好。
“以前可喝过酒?”
“自然喝过。”
“这酒可比得过你喝过的那些酒?”
“勉强吧。”裴厌辞今晚不断奔逃,此刻身子有些疲累,打了个呵欠,“不得不说,一家酒楼,能有这么好的酒,已算难得。”
门被敲开,掌柜的亲自带着一众端着佳肴的美婢进来,几十道菜摆满了一桌,又有四位美婢侯在左右,为他们俩布菜。
裴厌辞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不合口味?”棠溪追看他动过的几样,眼里闪过沉思。
天南海北,各地的都有。
“尚可。只是身子乏累,没甚胃口。”他迷糊地眨眨眼睛,又喝了口酒提神,放下酒杯时,这才发觉不对劲。
身子很沉重。
他惊讶地看向棠溪追,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也怪自己,按说也是经历过多年腌臜事的人了,怎就轻信了这人!
裴厌辞两眼一闭,身子从椅上歪了下来,落入一个怀抱中。

棕色的宽大袖子挥了挥, 雅间内所有侍女安静告退。
棠溪追将坐在隔壁的裴厌辞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一手环着他靠在自己的肩膀和胸前,另一只手拿着筷箸, 慢条斯地吃菜。
他将裴厌辞方才吃过的菜全都吃了一遍, 他没吃过的菜一个没碰。
拿过裴厌辞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口饮尽。
霍存适时出现在帘幕后, 恭敬地弯着腰。
“义父, 隔壁房间已经备好。”
棠溪追没有动, 手里悠悠转动着酒杯, 若有所思。
“你说, 世间何种酒, 会比宫廷里最上乘的金玉液还要好喝?”
霍存心中疑惑, 道:“恐怕没了吧, 裴总管不喜欢这酒?”
棠溪追看向怀里的人, 酒劲将那张瓷白的脸催发得红熟滚热,粉色的唇越发水润饱满, 随着绵长匀缓的气息散发着淡淡酒香。
没了往日的凌厉气场和傲宇锋芒, 此刻就是一个蜷缩在他怀里睡得酣甜的少年。
棠溪追舔了舔嘴唇,眸光越发泛紫。
————
裴厌辞感觉自己做了一个诡异悠长的梦。
梦里, 他成了一条岸上的鱼, 一个黑影走了过来, 用脚踢了踢他。他努力挣扎也没办法制止,那只脚开始翻动着他的身体,来来回回几次, 似乎被品头论足挑拣了一番,嫌弃地指指点点。
这人还真是胆大,连孤都瞧不上。
他挣扎着, 终于,沾着了湿润的水,如卸重负一般,只感觉浑身清凉舒爽,那道黑影却化身成一条八爪鱼追到了海里,触手紧紧缠绕着他的身体,几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裴厌辞呜咽一声,睁开眼睛,混沌中感觉到眼前真的有个黑影。
他失声叫了一下,声音却被堵在喉咙里。
唇上贴着两瓣湿热的柔软,一条灵巧的舌头撬开他浑噩的牙关,接着,他感觉到一口清凉酸甜的茶汤灌了进来。
“呜……”裴厌辞挣扎了下,那点力气很快被镇压,无论四肢如何扭动都挣脱不得半分,只能认命地仰头,被迫咽下棠溪追嘴里的东西。
他的手死死揪着棠溪追上臂的衣袖,手背绷紧,隐隐冒出几条青筋,似乎在苦苦忍耐着甚。蓦地,那只手重重地颤了颤,想要复抓向衣袖借力,越发无力地垂下。
那张唇离开他的嘴,轻啄着他的下巴,颌骨,一路向下,顺着敏/感的颈肉,带着湿热浓稠的轻喘,将他的喉结包裹,浅啜一口。
裴厌辞整个人要不行了,又软又晕,酥酥痒痒的感觉从那张作乱的唇四下蔓延开,四肢百骸像是被蚂蚁啃食一般,脑海越发清明起来,身体却越发钝重,只想懒懒地躺着。
心底升起一股渴望,如同濒死的鱼,想索取更多的水。
没想到棠溪追停下了。
他抱着人,见他睁开了眼睛,搂着人躺在他身边,一脸饕足地浅笑道:“醒了。”
就知道是你。
“再不醒我的清白就要被你个死阉人糟践了。”裴厌辞没好气道,声音带着刚醒时的鼻音,咕咕哝哝的暖懒,“枉费我看你有赔罪的诚心,勉为其难答应跟你喝酒,你竟又算计我。”
“这话冤枉我了。”棠溪追抱着他软韧的腰肢,他身上清浅的体香被酒热一激发,更加醉人,“你自己不胜酒力,两杯酒就把自己喝晕了过去,怎反赖上本座了。”
“难说你是不是故意拿后劲足的酒与我。”
“这倒是真的,”棠溪追大方承认了,“还套出了你不少话。”
裴厌辞目光一顿,复又漫不经心一般问道:“甚话?”
没想到棠溪追对他的身份这么执着,他都快忘记了,当初他是拿自己身份来勾起他兴趣,借此达成与他的合作。
“这个么,”棠溪追拉长了语调,吊足了他的胃口后,道,“你说你不是大宇人。”
裴厌辞眼里划过一丝烛光的暖橙,“笑话,我不是大宇人,那来自哪里?”
“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的声音飘渺而嘶哑,充满探究的眼神不放过他脸上每一分细微的表情,“它已经……即将覆灭,你在力挽狂澜,却无济于事。”
裴厌辞脸上的漫不经心收拢了些,避开他的目光。
“我说的……是我的家人,你知道,他们全都获罪了。”
一种名为国力衰微的罪。
天子早崩,奸臣当道,蠹虫啮朽木,妖邪分病躯。几百人的欲壑难填,最终连累的是天下数百万百姓。
“我的努力,并非无济于事。”裴厌辞纠正道。
只要多给他几年。
“所以你现在,还在为此不断奔走。”
“一个新的开始罢了。”裴厌辞道,“我没那么高尚,更多的是为自己。”
“是啊,你说,你本该在明台之上,受众人仰望。”
裴厌辞神色一顿,脑海里不住地翻涌着情绪。
他真的在酒醉期间说出来了?借尸还魂一事谁信?棠溪追会如何做?以此为要挟,还是攻讦?
“不过醉话而已,谁不想往上爬,功成名就,受人敬仰。”他目光清明,一笑置之,笑意却未及眼底。
“不一样。有些人,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即使曾经烂如泥沼。”
裴厌辞嘴角衔着凉薄的笑意,眼里浮起点点杀光,“所以呢,你害怕么?”
从来该害怕的,都是别人。
因为此刻躺在你身边的,可能是一具被异界灵魂占据的尸体。
棠溪追注视着他的神色,倏尔勾起唇角,伸出食指,轻轻刮蹭了下他的鼻梁,“骗你的。”
裴厌辞怔愣了下。
他眼里闪过捉弄成功的促狭,“胡乱编几句话,没想到完全诓骗不了你,还想着能从你嘴里套出点话,嘶……”
他腰侧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
“放手。”成日不干人事的狗东西。
他就是醉了,脑子迟钝,才在这听他胡乱瞎扯。
身子被人抱着,手脚伸展不开,实在热得黏腻,他推了推人,方才那一吻的后劲还没从指尖消散,软绵无力地动了动,一点用处都无,反倒激得腰间两条手臂勒得更紧。
“你方才往我嘴里灌了甚?”他砸吧了下嘴,还留有酸甜的味道。
他怀疑自己身体软是因为被灌了药。
“醒酒汤。你死活不肯喝,就只能用嘴喂你了。怎么,怕我给你灌毒药?”
“毒药是女人的手段,你不会干这种事。”
“你倒是了解的很。”棠溪追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防备心这么重,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天天想着别人会谋害你?”
“所以我睡着的时候你最好不要靠近,”裴厌辞冷笑,“小心我一刀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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