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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皇后(六安一盏)


“王爷…”容从锦阂着眼眸,微抿下唇单手扣住他的手腕,低声道,“我有点累了。”
“哦。”顾昭正是及其壮也,血气方刚的年纪,一身的精力无处宣泄,白日里丫鬟侍卫陪着或游山玩水或在建州城里转一圈根本消耗不了他多少精神,晚上便缠着王妃寻欢,帷帐之内的事容从锦很少拒绝他,顾昭基本是餍足的。
只是这一个月不知为何,每次都被推拒了。
顾昭透过渗漏月光打量身侧王妃,王妃本就容色绝艳,柔和月影落在他身上衬得他肌肤如玉,安静休憩时也是朗含仙露,风流旖旎。不过他像是疲乏极了,呼吸均匀,纤长眼睫在眼下安静投落一片细腻阴影,顾昭手掌在他手腕下轻转了半圈,再次被拒也没有什么不快的意思,悄然与他十指相扣。
“哎…”容从锦低声叹喂,张目侧首,顾昭眉目中还有尚未褪去的欲色,却牵着他的手就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你不是倦了么?”枕边人忽然靠近,软玉温香落在怀里,清浅疏淡的梅香也浓郁了几分,顾昭下意识抱住他,一边回应着他的吻,手掌在他腰侧来回摩挲着,一边含糊问道。
“嘘。”容从锦食指压在他下唇,少顷主动倾身与他亲吻,修长匀称的手缓缓向下游移。

第74章 身无彩凤双飞翼
浅金色的阳光漫过薄雾, 温柔倾泻在莲湖深处,庭院丹楹刻桷每一个精美雕绘在暖融融的光亮里都添了几分悠然从容。
顾昭睡到自然醒转,惬意的抱着锦被翻身, 眼睛半眯着手掌下意识的在身边摸索, 熟练的想撒个娇讨点晨起的好处, 手指却摸了个空。
“唔…”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虽然轻但还是被顾昭捕捉到了,他刚一睁开双眸就发觉枕边人不知何时已经坐起,正靠在半开的枕屏上, 半个身子探在床边单手掩唇,眉间轻蹙似有不适之感。
“怎么了?”顾昭顿时睡意尽去, 不管衣襟乱蓬蓬的, 一手撑床翻身坐起, 瞬间贴近王妃关切道, “从锦,你不舒服么?”
“本王给你找太医。”他紧贴在王妃身边, 手也拢在王妃肩膀上, 立即觉察到容从锦身上的温度比自己低很多, 一向莹润白玉似的面庞也苍白无光, 忙要越过王妃踩着足靴去叫人。
“不忙,可能是昨晚着了风寒。”容从锦拉住他, “王爷给我倒杯茶吧。”
“哦哦。”顾昭连忙点头, 走到拔步床外的茶间, 倒了茶转身递给王妃。
容从锦见他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 还一半掖在里面一半褶皱着垂在身前却全然不知,一双点漆寒星似的眸子全然落在了他身上,纵是身体不适, 心中也暖洋洋的竟是极为受用,不由得向他翘起唇角一笑。
又低头轻啜冷茶。
除去对家族的情感外,他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顾昭,他栽得心甘情愿。
顾昭垂着手站在他身前,却不像容从锦想得似的头脑空空,王妃虽然看着单薄了些,但很少生病,他亲口承认有些不适那或许就是很不舒服了。
顾昭不舍得他难受,略想了想道:“还是叫太医吧。”
他担心王妃阻拦,边说边拔步往外走,尾音落下时已经走到中堂了。
“不必…”待容从锦抬头想要阻拦,只看见水晶珠帘微微晃动,人影已经不见了。
容从锦:“……”
顾昭关心则乱,竟没想起让下人去叫太医,倒是廊庑下领着婢女等候伺候王爷王妃洗漱的碧桃见王爷只穿着中衣出来,忙上前询问。
顾昭讲了缘由,碧桃吃了一惊急忙打发人去请王府上的随侍太医,又把王爷劝回寝室,手下婢女鱼贯上前伺候。
等顾昭穿上外袍,一个二等侍女端着放有各式玉佩的托盘上前道:”请王爷过目。”
顾昭皱着眉随手指了一个,王妃不舒服在他这就是头一等的要事,这些侍女进来却都只顾着侍奉他,只有碧桃多问了王妃两句,其他人都是做什么的。
他向来心思浅,不快就带在了面上,那二等侍女是第一天进寝殿侍奉,本来抱着出人头地的想法来的,岂料在其他侍女姐妹口中好脾气的王爷却显得有些厌烦,一时纤纤玉指微颤,不敢为王爷系上玉佩。
“我来吧。”容从锦坐在桌旁出声解围,侍女大松了一口气,迅速躬身到王妃身边,双手奉上玉佩,不敢再有其他念头。
“王爷不必担心,臣妾无事。”容从锦手指灵巧的为顾昭系上平安结,仰首浅笑道。
说话间,外面侍女传太医到了,顾昭眉心微微一松,“让他进来。”
太医中年人模样,双眸暗含精光,一手拎着药箱进来,行礼请安。
“免了。”顾昭把太医拽过来,“你快看看王妃怎么了。”
“是。”许太医是从望京带来的,知道王爷身有痴症,做事颠三倒四,也不在意礼数,不会因为未曾请安而怪罪,安心的打开药箱取了丝帕请王妃抬腕。
不过一搭脉,许太医的眉头就皱起来了,那些胸有成竹的安然顿时散去。
少顷,许太医仍没说话,只凝神搭脉,顾昭不耐烦道:“如何了?”
许太医鬓角竟渗出两滴汗珠,定了定神道:“下官医术不精,还得请王妃…取下丝帕。”
容从锦不语,顾昭没什么不准的,当即点头抽过丝帕朝许太医示意。
许太医再次搭脉。
“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许太医再三确认,才敢开口。
“恭喜王爷、王妃。”侍女们纷纷行礼齐声道,尤其是碧桃更是喜不自胜、春风满面,甚为王妃欢喜。
顾昭脚步一顿,怔怔望向王妃,千言万语拥在胸口,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再傻也知道有喜了是什么意思,想到以前抱过亲过无比喜爱的兄长的孩子,自己和王妃也能有一个,就胸腔酸涩,连眼角都微微发胀。
容从锦只是对他微笑。
“不是风寒么…”顾昭挤出一句。
许太医万万没想到王爷说出这么一句,急切道:“回禀王爷,并非风寒,下官再三诊脉过了,王爷若是不放心可以再请几位太医来…”
“好了,你先下去吧。”容从锦道。
“是。”许太医思索一瞬斟酌着道,“王妃有孕刚满两个月,双儿体质较弱前几个月都要仔细保养,王妃还是安静休息为宜,下官再开一张方子。”
顾昭缓缓坐在王妃身边,嘴里嘟囔个不停,眼角向下瞥一瞬,又仰头注视着屏风上的山水图案,容从锦在他身旁却听不清楚只见他两片薄唇开启闭合,似是一番长篇大论。
容从锦好奇心起,又凑近了些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小孩子!我们的!!”容从锦眼前一花,顾昭忽然弹起来大声道,激动得脸颊红扑扑的,又垂腰把容从锦一把揽起来,抱着他的腰原地转了几圈。
“王爷!”碧桃正要带太医出去开方子,睨见这情形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上前要拖开顾昭。
“太好了。”顾昭兴奋之情无以言表,在碧桃冲过来前放下王妃,意犹未尽的拥着王妃,在他面庞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各自吻了七八下,“啵啵啵…”
侍女们包括尚未来得及退出去的太医都愣在原地,只能装作没看到。
“王爷。”容从锦面庞含春,语带责怪眼尾轻轻扫过他,却是嗔怒的模样。
“这才刚两个月,王爷就忙着高兴了?”容从锦笑道。
“自然,还有几个月本王就能见到孩子了。”顾昭顿了顿,又强调道,“我和从锦的孩子。”
他语气是无与伦比的骄傲和快活。
碧桃默默领着侍女们退下。
四下无人,容从锦瞧见他面上的笑容心中也有脉脉温情流淌,不由得放软了声音问,“王爷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顾昭一怔,歪着头想了半晌,英俊的面庞上流露出淡淡的迷茫,片刻后吭哧着坦言:“本王没想过。”
“都可以,只要是从锦的就好了。”顾昭补充道。
皇室斗争波诡云谲,厮杀何其惨烈,唯有皇子才能有一席之地,而且是一母所出的兄弟越多越好好,互为臂助无论是前朝还是对母族都大有助益,公主再好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是点缀装饰,没什么价值。
顾昭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又亲历手足相残、公主远嫁,自己身为一方封王,有王爵之位相传,却发自内心的觉得男女、双儿他都一样期待。
顾昭已经强调了几次“他和从锦的孩子”,显然只有这一点对他是重要的,容从锦即使早就料到了顾昭的反应,还是不觉心间泛起微甜的涟漪。
即便找个无片瓦遮头,无一亩田地的懒汉嫁了,生不出儿子懒汉也是要一蹦三尺高的,他也会被下堂相弃,他的前订婚对象于阁老家,更是防着他婚后无子又有妒忌之心做不得名门正室提前让于陵西与通房生子,固然是于夫人太过宠溺于陵西的缘故,但也不难看出双儿在生育此事上的尴尬境地。
容从锦待字闺中时,大半心力都沉醉在卷帙浩繁的书卷中,偶尔想起双儿的困境也觉无奈可笑,难道他唯一的价值就是生育么?
想不到顾昭天潢贵胄,却毫不在乎,对比他的前未婚夫君,容从锦更是好笑摇头。
“本王说错了么?”顾昭睃见他边笑边摇头,紧张问道。
“没有。”容从锦道,“你只是说了一句真心话。”
其实世事本该如此,两个人相爱契合,时机得当或诞育子嗣,共同抚养携手一生,偏有那自作聪明的,只看得见自己,全然不把眷侣当成一个人一个个体,只谋算着他的后嗣。
世上哪有那么多傻子,彼此念头心知肚明,只是捆绑在一条船上无法抽身罢了,难免终成怨侣。
反观顾昭…当真不知谁才是痴儿,有时候他觉得顾昭像是一个看破凡尘的大师。
“对了,小黑生了一窝。”顾昭像只大狗狗似的从背后环住王妃腰肢,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轻蹭了两下道,“到时抱过来一起养。”
容从锦无语,“王爷有空给孩子起个名字是正经的。”
“哦。”顾昭听话点头,头在他肩颈处耸了耸。
“王妃。”碧桃拿着药方进来。
容从锦接过扫了一眼,不出意料都是温补滋养的药材,开得还算平稳没什么意见的推给碧桃,“让小厨房煎药吧。”
“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扶桐盯着呢。”碧桃有些犹豫。
容从锦听出未尽之意,抬眸问道:“还有什么事?”
“延海李氏的族长前几日递了拜帖,今日上门来了。”碧桃道,“管家把人留在了听雨轩。”
“嗯。”容从锦挪开顾昭覆在他小腹上的手,顾昭很快又把手放了回去,容从锦无奈只能由着他去,艰难侧首道,“我这就过去。”

第75章 红妆照日光流渊
听雨轩, 容从锦屏退众人与李氏族长密谈,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门扉轻响李氏族长走出又在庭院内向听雨轩的方向拱手行礼, 才在侍女引领下离去, 面色如常瞧不出什么端倪。
碧桃站在廊下敛衽, 待他走到庭院中堂, 阳光透过翠绿树叶间隙,骤然明亮起来却留意到他穿的一身墨色衣袍背后沿领口处向下色泽深了一层,似是濡湿一片。
碧桃心中奇怪, 自家公子性子冷了些不是那八面玲珑的人,做不到令人如沐春风, 但至少不会失礼, 怎么这族长仿佛从水火中走了一遭似的?不过碧桃知道容从锦素有城府, 她从不多嘴嚼舌当即按下不提。
“这茶冷了, 换一杯吧。”容从锦打发走客人,也是有些疲倦轻呷了一口茶又放下道。
“那方子真灵验, 王妃喝了几个月就有了身孕, 只是许太医的话王妃也要留意才是。”因王妃有孕, 碧桃已经把王妃惯用的苍山浮翠换了桂圆茶, 碧桃在屏风后的茶炉上烹茶,端着茶盘上茶后提醒道。
“嗯。”容从锦淡淡应了一声, 没什么情绪起伏。
皇室御用的药方自然是有奇效的, 不过这其中药性有多凶险就是天知地知了。想起望京就难免想到永泰帝, 容从锦难得升起一点烦躁, 他跟永泰帝表面尚可,是兄长和弟媳的关系,实则彼此厌恶。
若非顾昭珍视兄长, 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和睦相处。
“王妃有了身孕,王爷欢喜得紧呢,连以前王府带出来的人都道从没见过王爷这么高兴。”碧桃心中快活也不复往日沉稳,难得寻了些琐碎的事来讲,好像如此才能将她心中的喜悦宣泄一二。
“王爷呢?”容从锦心底刚升起的厌烦之情骤然散去,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在库房。”碧桃道,“王爷不知道要寻些什么,扶桐要帮王爷去取他也不肯,只能陪着王爷去库房了,此刻他们应该还在那边。”
容从锦起身,碧桃扶着他换了软轿往库房去。
封地王府比起望京的旧府邸,无论是从占地面积还是建筑宏伟上都逊色许多,容从锦深知永泰帝即位后顾昭的身份已经从皇子变成了永泰帝的同胞兄弟,以后再有新帝那就是皇叔了,他们与望京权利中心的关系只会越发疏远,一个远在封地甚少来往的宗亲皇叔,自然是越低调越好,万万不可过于富庶显眼了。
因此建州王府修建时就得到了容从锦的示意,正殿中堂依照礼制,后院的几个院落花厅都收拾得精巧雅致,唯一有些突兀的就是八十八间后罩楼后面的殿宇。已经是王府后院的边角了,这座殿宇抵得上三分之二的后罩楼占地面积,灰墙青瓦数人合抱的梁柱,迎面就是一把沉甸甸的铜锁。
平时侍卫轮班都是在院外,连院内都不得踏足。
“落轿。”碧桃道,仆妇们放落软轿。
容从锦信步进院,绕过一树清霜梧桐,就在殿宇前被灰尘呛得连连咳嗽,碧桃连忙把手帕给他,容从锦掩住口鼻,等了片刻方好了些重新往里面走去。
”王爷,这里太呛了,我们出去吧。”远远的两人就听见扶桐苦哈哈的声音,不同寻常的是还有些气喘吁吁的像是做了半晌的重体力活。
“搬下来…”顾昭的声音不甚清晰的传来,大约是在指挥扶桐。
扶桐又没声响了,只能听到沉重的物品在地上挪动的动静。
这库房极大,两侧是按照地支编号摞起来的樟木箱子,存放着布料、皮毛、药材之类的,中间则是数组一人多高的木架,放眼望去竟有上百列之多,即便是在宫中都堪称精品的摆件在库房落了一层的灰。
“这是做什么呢?”容从锦走到近前,莞尔道。
扶桐正把一个压在最下面的箱子拖出来,正是灰头土脸的时候抬头看见王妃仿佛瞧着了救星,忙拍了拍身上的灰上前行礼,“王妃您可算来了。”
“就是这个箱子。”身后顾昭拍手道。
扶桐一分哀怨两分忧愁,身上沾满了灰,皮肤白皙的芙蓉面上抹着深浅不一的尘,鬓角的汗珠滑落便冲散了尘土,在她面上形成道道水痕。
像是哪里逃荒去了似的。碧桃不由得心生怜悯,赶忙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
扶桐在碧桃目光的示意下在自己面上擦了一通。
“右边…上,算了。”碧桃欲言又止,一张真丝锦帕被扶桐反过来又擦了一遍,也不见得拭净,扶桐没了耐心把手帕还给碧桃,碧桃摆手,“不用了。”
扶桐想站到碧桃身边,刚一挪动,碧桃便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满眼写着若是你不靠过来咱们只有一个人需要回去沐浴更衣,若是亲近了今晚两人都要沐浴,仔细的涂一遍香露。
扶桐:“……”
她无奈摊手站在原地。
她们这边嫌弃未已,另一边容从锦见顾昭身着的衣袍有些脏了,下意识的给他扫净,无奈道:“王爷要找些什么?让下人来做吧…”
瞥见一旁郁闷的扶桐又道:“扶桐是来服侍你的,她毕竟是个娇弱的姑娘,怎么好让她做一些搬抗的粗重活。”
刚搬过十几个半人高的樟木箱的扶桐在边上连连点头,以证实自己娇弱的事实。
顾昭老实举着手让王妃拂去他身上沾染的尘土,他本就没怎么出力,身上只有一些浮尘,闻言撅嘴道:“那怎么行,本王不放心。”
等容从锦直起身来,顾昭迅速满心欢喜的拉着容从锦的手把他拉到箱子前,神秘小声道:“这都是本王的宝贝。”
“是么?”容从锦跟着压低声音。
顾昭回头瞥了一眼两个侍女,见她们还在纠结灰尘的问题,试图用另一块帕子擦拭稍稍放下心来,亲取出了腰间香囊里的一把钥匙,打开箱子:“铛铛…”
顾昭不无得意的给自己配音。
容从锦素知顾昭虽然心智不足,但眼界确实是皇宫特有的刁钻,这一点从他带自己回门时给侯府选的礼物上就可见一二,所以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也猜想会是些贵重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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