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见到了自己的妈妈,春树想说一声感谢的话语,回过头却发现,那个神秘的紫色眼睛大哥哥,已经从他的视野之中完全消失了。
而已经离开医院的萩原研二打着电话,对着对面笑着说道:“嗯,我已经找到了,马上就回家,妈妈。”
萩原研二在家里待了四天, 在照顾自家老爸的同时,还顺便把家里坏掉的顶灯修好了。
并且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回过头对着自家父母表示道:“这些事情以后电话联系我就好啦, 新干线回家还是很方便的。”
半长发的青年摆了摆手里的螺丝刀,“明明是爸爸说过的话, 专业的工作就交给专业的人嘛。而且如果再从姐姐那里听说爸爸受伤,我会更担心的啦!”
“知道了知道了。”萩原爸爸无奈回应道:“结果竟然还被研二你教育了啊。”
萩原妈妈在一边扶着梯子道:“修好了就快下来,坐在上面太危险了。”
萩原研二高兴地晃了晃脑袋, 然后从梯子上下来后,就把梯子重新搬回了杂物间之中。
“我晚上就回东京啦,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哦!”
和自家爸爸妈妈好好确认了一番, 萩原研二才背着包从神奈川重新回到东京。等他回到合租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松田阵平是没有睡的, 但是他没在客厅,萩原研二就没想着去打扰对方。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萩原研二抱着腿坐在客厅, 犹如索命厉鬼一般盯着松田阵平的房门。松田阵平推开门就对上了这双幽幽的紫色眼睛,差点吓一跳。
“我还以为是小偷,你干嘛呢?”松田阵平收回下意识想砸出去的拳头,对着发呆的萩原研二问道。
“我这次回家了。”
“嗯,所以?”
“镜子小姐竟然没有出来吓唬我!!”萩原研二委屈地大声说道。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转过头就去洗脸刷牙了, 懒得管他。
“我是真的认真在苦恼啦!”萩原研二拖长了尾音,难过极了:“从我有印象以来, 镜子小姐就一直在陪我啊, 难道她现在搬家了吗?”
“还是我之前快半年没回去,所以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萩原研二越想越担心:“总不能是被路过的灭妖师消灭了吧!”
“早上吃不吃面包?”松田阵平插口问道。
“吃!”萩原研二回答了一句,然后继续抱怨:“而且不只是镜子小姐, 之前我每次回去他们也都会在我家开聚会的,这一次太安静了,我完全睡不着了——啊我不用咖啡,谢谢~!”
松田阵平切了几片吐司放在面包机里面烤,等的过程中看了眼冰箱剩下的果酱和黄油:“快没了,咸黄油可以吗?”
“之前那个妖怪先生啊——可以是可以,我比较想吃甜的啦——”
“那你用这个草莓果酱,刚好就最后一点了……说起来你什么时候买的。”
“之前的赠品啊,好像是买面包机送的?”
说着说着,萩原研二就遗忘了镜子小姐和妖怪先生的话题,笑着和他说回来的趣事,“我回来的路上有看到一个拿着刀的鬼魂先生,他把新干线的每个客人都捅了一遍。”
“那你呢?”
“轮到我的时候,我就到站了啊。”萩原研二笑着说道:“我还在考虑做什么会比较合理不会被人注意呢。”
“对了,说起这个,回来的路上我有和班长联系,小诸伏和小降谷从毕业之后是不是完全消失了?”
这段时间他们太忙了,不管是搬家还是别的什么,导致差点忽视了这一件事。
“虽说每个阶段都会有新的同行人,可是一毕业就不联系了也太冷漠了吧!”半长发的青年幽幽地抱怨道:“等见到他们绝对要揍一拳,是吧,小阵平。”
“你明明知道原因。”卷发的那个咬着焦脆的吐司边,十分冷静地回答道:“但是你说得对,是要揍一顿才行。”
“耶!我会记得拍照记录的!”萩原研二笑着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萩原研二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可以兑现得这么快。
“你该不会是言灵吧,萩。”松田阵平表情诡异地看向自己身侧同样神情复杂的友人。
——这件事要从今天下班说起。
萩原研二是个会为了自己兴趣花钱的人,他去年定的一个国外的模型已经到达日本,因为有些等不及,他干脆联系了人,打算直接去代购家里拿。
结果他们在去的路上,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于是下班的拆弹警察开始了加班。
是的,他们在一栋废弃大楼发现了相当特殊的炸丨弹。萩原研二打电话联系交警控制附近的人员疏散,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格外熟悉的脸。
萩原研二无意识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别和我说这是你安装的,fu……这位先生?”
在差点说出那个名字之前,担心这个名字已经变成了什么“不可说”,萩原研二硬是憋了回去。
站在旁边的降谷零有些无语:“我现在还在进行培训,不需要这么紧张,萩原。”
萩原研二立刻放松了下来:“那没有关系吗?这样随意出面不会影响到你?”
“只要不被人注意到就行了。”在警校的过程中他们已经乱来了无数次了,所以这点小小的违规,降谷零并不是很在意。
比起违规,最重要的是周围民众的生命安全。
“发生了什么?萩原。”降谷零这么问道。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无意中发现了这里不对劲,所以我和小阵平……躲开!zero!!”萩原研二瞳孔一瞬间紧缩,在降谷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就直接扑上去躲开了一枚对准降谷零的子丨弹。
子丨弹擦着萩原研二的脸颊而过,被扑到在地的降谷零立刻紧张了起来:“喂!萩原!你没事吧!”
“没事……嘶。”萩原研二摸了下脸上的伤口处,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立马爬起来往着楼上跑:“糟了,小阵平!”
降谷零也冲了上去。
萩原研二不信这里被安装的炸丨弹会和刚才开枪的人无关,而现在松田阵平一个人面对着炸丨弹!
在这种紧要关头,哪怕松田阵平的体术再高,也不可能有什么反抗之力——尤其是对方还有枪的时候!
萩原研二恨不得直接穿墙而上,但等他上去见到了完好安全的松田阵平之后,还是猛地松了口气。
“我听到了枪响,怎么了?”背对着两人的松田阵平直接问道。
“应该是安装炸丨弹的犯人。”萩原研二冷静说道:“你安心拆弹,接下去的事情我和zero会处理的。”
“你一个人吗?”说着,萩原研二转头问了一句。
已经拿出警用手丨枪的降谷零回答道:“不,hiro也在附近。”
“哈,说个好消息,我们原本打算约班长今晚吃饭的,他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萩原研二摆摆手里的手机,笑着说道。
“你的社交能力在这种时候还真叫人安心啊。”降谷零吐槽了一句以后,打量了一下那个特殊的炸丨弹,问道:“这个炸丨弹是什么情况?”
“是液体炸丨弹,说实话我和松田都没有怎么见过这种类型。但是炸丨弹内部的情况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偏差,而且交给松田的话,绝对没有问题的。”
半长发的警官先生说完这句话后,毫不犹豫对着了窗口的位置,眼神凌厉,低声说道:“——只要,没有人打扰他。”
“六点钟方向!”
“好!”
明明那个犯人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萩原研二却轻而易举掌握了他即将进入的位置,而提前做好准备的两人也就直接掌握了主动权。
只是这个带着兜帽和鸟嘴面具不知性别的犯人,体术出乎意料得强劲,哪怕是警校第一,也只能拖延时间,而不能有效将人抓住。
萩原研二的体术虽然在这一届同期之中算得上不错,但他的确不是特别擅长打斗的人。
最重要的是……
“糟了,完全看不清……”萩原研二眼睛眯起,有些不受控地头疼。
自从11月7日之后,他对于恶灵什么的也算是勉强有了有效的处理方法,过去是他避开恶灵妖怪,现在是恶灵妖怪避开他。
但是他的情况并不能有效遏制“怨灵”的存在。相对于更具恶意的恶灵以及更具有灵智的妖怪,怨灵实际上并未做过恶,因执念而生,而这些执念不是“保护”就是“复仇”。
就比如诸伏景光的父母那样的情况。他们会因为外守一的存在,根本不在乎外界发生了任何事,只想着保护诸伏景光。只要能保护好诸伏景光,就算是让他们再死一次,他们想必也会很乐意前往地狱。
萩原研二从没有什么预知的能力,他能进行预判……不过是因为从一开始,这个鸟嘴面具周围,就围绕着一层又一层,裹着他几乎叫人看不清周围环境的怨灵。
数以计百的怨灵低述着痛苦,火焰的可怕,爆炸的恐惧——他们因这个犯罪者死亡,他们为死去的自己、为活着的家人,也为此刻继续犯案的犯罪者痛苦。
半长发的青年按住了自己开始发涨疼痛的太阳穴,难受到冷汗都滴落在了地面。现在好了,他不仅不能给降谷和松田进行帮助,甚至于现在还不能让自己拖后腿。
“你没事吧!萩原!”熟悉的声音层层叠叠的在耳边响起。
萩原研二顺着声音一抬头,要不是现在场景不合适,他几乎要为此刻的既视感笑出声。
“小诸伏……?”
你(准确的说是这个房间)怎么又被黑色的怨灵包裹了啊——结果好不容易见面,我又看不清你的脸了。
被鸟嘴犯人身边的怨灵包裹在其中的萩原研二几乎要苦笑了。
第69章
在警校毕业之前, 其他三人都已经有了未来的目标,或是被邀请或是自己有着另外的想法。但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那个时候态度却很暧丨昧。
不像是没有考虑好,或者说他们一开始进入警校就相当有目标。
降谷零是为了找到幼时认识的那位女医生, 而诸伏景光则是为了过去的真相、找到曾经杀害父母的凶手。
伊达航有着于父亲误会的心结,松田阵平也对自己的目标非常坚定。和他们相比, 萩原研二才是那个更随意的人。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目标,只要自己能做好,只要自己不讨厌, 他都可以去尝试一下。
所以在萩原研二都做好了对未来的考虑之后,这两个人的态度就非常可以细究了。
而在警察体系之中,有着这么一个不方便暴露身份的存在。
——公安。
相比于站在阳光之下的警察, 公安往往是会被讨厌的一批人,行动更为隐蔽, 平日里也会以隐藏身份为主。
但就算是公安,也不至于一毕业就完全消失了痕迹,甚至过去的身份和残留的痕迹也在无声无息之间消失。那么答案就更明显了, 这两个人大概会被安排去做一些更危险、也更需要隐藏自己的任务。
所以萩原研二都做好了以后见面就当做不认识的准备了。结果才说完这句话,第二天就见到了以为会消失个几年的同期友人,也算是一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
诸伏景光也没有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警校的同期友人,更没想到对方会处在这么狼狈的状态。
在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背对着几人正在拆弹的松田阵平, 和戴着鸟嘴面具的犯人缠斗的zero——以及,半跪撑在地面上低着头明显不对的萩原研二。
诸伏景光先行一步上前将犯人手中的手丨枪缴械, 而后配合降谷零进行攻击。伊达航在这时候出现, 见敌人变多也越来越麻烦,鸟嘴面具人就算体术再过强大,也优先选择了撤退。
降谷零和伊达航立刻选择了追上去, 松田阵平空不出手,诸伏景光相信zero和班长的实力,所以选择暂时停下,确认萩原研二的状态。
哪怕看不到正脸,但是诸伏景光也能轻而易举感受到松田阵平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他在担心萩原研二,但是更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是什么。所以他控制着内心的焦灼,耐心地分析处理着眼前的炸丨弹。
诸伏景光非常能理解这种感觉。所以在同期都还在身边、有着搭档的前提下,他在判断之下选择了信任。
“萩原?你没事吧?萩原!”诸伏景光扶起身侧的同期,也是在这时候,才第一次完整看到了他此刻的脸色。
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笑的脸,此刻惨白到近乎透明的程度,额间冒出冷汗,和脸侧已经干涸的血迹混合,混着红色的汗水一滴一滴从脸侧划过滴落在地面。接触的皮肤异常冰冷,诸伏景光甚至怀疑自己此刻触碰的是冰块。
那双空茫的紫色眼眸顺着声音对准了他所在的方向,可是哪怕抬起了头,眼中依旧是不对焦的,完全没有对准他的眼睛。半长发的同期用一种不确定的语调轻轻开口:“……小诸伏?”
诸伏景光不由地更警惕了。这段时间他的培训课程,有太多东西都涉及到了日常接触不到的危险物品,所以在这一瞬间,他真的产生了相当不好的猜测——例如在他还未到的情况下,那个犯人对萩原做了什么?
就在诸伏景光想确认情况的时候,半长发的同期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瞳孔颤动着突然挣脱开他的手,一手撑着地一手捂住了嘴。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呕意上涌,大概是之前还没有来得及吃饭的关系,所以最终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原本他们就打算和伊达航一起约吃饭,现在中午吃的东西也都已经消化了,所以萩原研二只能感受到喉间火丨辣辣的。眼前依旧漆黑一片,萩原研二甚至无法再听到友人的声音,甚至感知不到自己是否还存在于现实。
【好痛苦……】
【好疼,火焰好可怕!】
【妈妈……】
【救救我——不要!!】
【啊啊啊!!!】
【我要为我的孩子报仇!】
【不行,必须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那个人!杀了普拉米亚!】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救命……】
【不、不要——】
【快逃!!】
无数的重叠的声音在耳边环绕,萩原研二分辨不出这些声音的语言,却能轻易分辨出其中话语的意思。他甚至不知道那个罪犯早已经被自己的同期逼出了这个空间。
他依旧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摸不到。
火焰一瞬间灼烧皮肤的疼痛,五脏六腑被高温炙烤,长发烧焦卷席着刺鼻的焦臭味,一切的一切包裹着中心唯一一个存在。
呼救声夹杂着仇恨的怨念,恐惧席卷着对生的希望,那一瞬间蔓延开来的绝望,几乎叫人放弃一切。
【救救我……我不想死,妈妈……救救我……!】
啊……是万恶的炸丨弹犯制造出的无辜受害者。
好痛苦,好恶心。好想帮助他们……
我能做到什么?我能帮他们什么?
她才五岁吧?她的人生甚至还没有开始。
我能做什么?
“我该怎么做。”萩原研二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是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停滞了。
更多的声音涌入了他的大脑,萩原研二无法分辨其中的含义,太过混乱太过无序。
所以他说,
“请帮帮我,帮我指引方向,告诉我他是谁。”
“我会抓住他的,那个鸟嘴面具,那个炸丨弹犯,那个普拉米亚!”
“告诉我,他在哪。”
半长发的警官惨白着脸,表情是痛苦侵染的空白,但是哪怕眼神涣散,话语中属于警察这个身份的坚定却是无法掩盖忽视的。
“我是警察,我会做到的。”半长发的警察说道:“我和你们约定。”
——声音停止了。
萩原研二睁开了眼。
透出荧光的紫色眼瞳对准了眼前犹如引路的线,他看到了怨灵残留下的力量。
普拉米亚太过于擅长逃脱追捕,只是一时不查,他们就失去了他……或者说“她”的踪影。
普拉米亚,那个可怕的炸丨弹犯,是一个女人。
她的手下有着太多太多的受害者,许多人为了自己的亲友复仇,却再度成为了新的受害者。
她是最为危险的、纯粹的恐怖分子。
“喂,萩原。”友人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膜,他听到了松田阵平的声音。那道声音带着对他的信任,和一踩油门的决心,他问:“我们下面要往哪里走。”
“在那边。”那双紫色的眼眸没有看向身侧的友人,甚至没有去关注身后的炸丨弹是否有被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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