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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没病吧(你爸爸)


也不知道当班主任是不是都得特意打扮出一股老师味,老杨穿着衬衣西装裤,手中提着一个泡着茶叶的透明水杯,嘚嘚嘚地走到了教室门口。
上课铃还没响,老杨站在教室门口慢悠悠喝了口茶,两个高个男生打闹着跑过来,老杨呵斥下来,教育了几句后,两个男生突然抬手往教室里面指了指,聊了两句后,老杨盖上水杯,视线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抬手一招,喊道:“单奇鹤,过来。”
单奇鹤正坐在座位上掏自己书桌里的东西,翻出些废纸不说,还有不知道谁扔的嚼过的口香糖,甚至还有什么虫子的尸体,单奇鹤恶心的脸色都快黑成碳了。
老杨喊他的时候,他都准备把书桌直接从三楼扔下去得了。
他对“单奇鹤”这个名字没太大反应,等老杨喊到第三遍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同学忍不住回头叩他桌子:“喂,老师叫你。”
单奇鹤埋着的头才抬起来,看了一眼门口,老杨叩叩敲了下大门:“你过来,把你书包一起拎过来。”
单奇鹤老道地抬了下手示意自己听到,他拎起放在脚边的书包,起身朝老杨走去。
门口另外站着的两个同学,是之前在楼梯拦单奇鹤的人。这两人名字,单奇鹤确实记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班上确实有几个吊儿郎当的同学,但平时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偶尔打篮球碰上,还能击个掌、一起拥抱欢呼起来。
他过去偶尔碰见对方找什么人麻烦,他嘿一声,找借口把两人支开,这两人即使后来回过味来,也不会跟他多计较,关系算不上好,但也不差。
单奇鹤拎着书包,走到教室门口:“老师,你叫我?”
老杨喊了几声,嗓子有些干,又端起水杯喝了口茶,重新盖回水杯,慢条斯理地问单奇鹤:“病好了啊?就回来上课了?是今天下午过来的?”
单奇鹤点点头:“好了,下午过来的。”
老杨又关心道:“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先跟老师沟通,不要着急。”
单奇鹤又听话地点了点头,随后一抬下巴,张口就沟通了起来:“刚刚他们两个在楼梯上莫名其妙拦着我,说我跟老师告状啊,应该去死啊之类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单奇鹤看向老杨:“老师,这个可以沟通吗?”
老杨一口水差点从嗓子里呛出来,他咳了一声,转头看向高岭年和舒密,这俩学生整天吊儿郎当的,什么性质他心里当然清楚,告状都都告到他面前来了,他当然要质问一句,高岭年却脱口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舒密也紧跟着开口道:“老师,他真的带着刀来教室,不信你翻一翻他的书包和口袋!”
老杨脸都绿了,本来他就第一次当班主任,带的班级不好不坏,上班本来就烦,学校的事多,学生的事还多。他只想好好的上班,希望自己班上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大家都安安静静待到毕业。
单奇鹤生病住院的事,家长没有来找过学校,他就没有主动多问。
不过他还是找同学随意地问过,具体什么情况也说不太准,说他性格不好、孤僻的人有,说他被欺负的也有。老杨打听到说他吃药去洗胃的事,还是从自己班上同学嘴里听到的。
他搞不太清楚这些事情,甚至内心还盼着单奇鹤病好了直接转学好了。
这个学生家庭条件不差的,别的学生住的远了,一般都选择住校,就他整天车接车送到校门口的。
乍然听到这人开口说自己被欺负,老杨有些懵,开始还觉得班上这两个调皮的学生,说单奇鹤身上带着凶器来学校,不太相信,这会儿却有点紧张了。
他让高岭年和舒密回教室去,准备一对一地和单奇鹤交流两句。
高岭年和舒密还没走,单奇鹤就道:“没有啊, 我怎么可能带那些东西。他们俩当时要打我,我一时害怕,才故意那么说的。”
高岭年走到一半,突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等两人离开后,老杨还是把单奇鹤带到办公室去重点教育了一下,一边嘴上说着老师当然相信你,一边把单奇鹤的书包翻了个底朝天。
确实没翻出什么危险物品后,他长出了一口气,再和单奇鹤视线对上后,突然发现对方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单奇鹤眼睛里带着一些难以形容的笑意,转瞬即逝,看不真切。
——有种像是故意看人瞎忙活的那种憋笑。
老杨再凝了下视线,单奇鹤就把自己裤子口袋翻了过来,无辜道:“口袋里也没有,我真没有那玩意,老师。”
老杨喝一口茶压压惊,再缓慢开口:“如果你跟同学遇到什么矛盾,可以跟老师说。”
“说了。”
老杨话还没说完,单奇鹤就立马接嘴道。
“……”老杨顿了顿。
单奇鹤继续问:“那之后呢,老师。”
老杨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抬了抬手,做出安抚姿势:“别着急,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我抽屉里有死虫子和嚼过的口香糖。”
“……”老杨,“你怎么知道是他们放的呢?”
单奇鹤无声地笑了下,他其实记不太清楚老杨的性格了,不过他当学生时,就没喜欢过几个老师,重新再见到老杨也生不出什么尊师重道的心思。
这会儿跟老杨聊了两三句,大概能知道老杨这人做事怕麻烦、讲中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班上存在霸凌现象?——没关系,只要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真实发生的,那么它就不存在。
单奇鹤点了点头:“您要这么问,我就没办法证明了。”他笑了声,语气幽幽,“等我哪天被他们打死,再托梦告诉您。”
“欸!”老杨呵了一声,“胡说八道!”
单奇鹤收拾自己书包,老杨一边帮他把书装进去,一边苦口婆心地说道:“不用担心,这事我肯定会处理,过两天让他们家长来一趟。”
书本全装回了书包里,单奇鹤拉上书包拉链,把书包背到身后,再开口已经略过了这个话题:“对了老师,学校宿舍还有床位吗?”
“你不是不住校,办了走读证吗?”
“我爸妈还是考虑到上学要花费时间,现在都高三更要注重学习了,他们让我来学校申请宿舍,有床能睡就行了。”
“那我得去问一下还有没有空的床位。”老杨乐得转移话题。
单奇鹤说:“最好今天就能住进去,我已经耽误一个多月的学习了,课都有些赶不上,不想再浪费任何一点时间了。”
老杨故作欣慰地感叹了一句:“你这样想不错,经过这次生病,成熟了。但是空床位今天不能保证,我只能尽量帮你问问。”
单奇鹤又憋了下笑:“那我回去上课了?”
老杨挥手:“去吧。”他还感叹了一句,“你这头发剪的也不错,之后别留那么长头发了,看书都挡视线,好好学习,不管怎么样,也只有一年就毕业了。”

老杨是教语文的,教学水平很一般,跟大学公共课老师,对着PPT念的感觉差不太多。
单奇鹤过去就不太爱上语文课,语文和英语也是所有学科里最差的。
现在高三上学期开学一个多月,老杨在上面讲课,他在座位上翻看所有科目的课本,内容基本完全忘光,且因为太久没看书学习,一看课本,眼睛疼,头也疼。
下课铃一响,老杨意犹未尽地说了声下课,一手提着水杯,一手捧着教材,慢腾腾地从教室离开。
单奇鹤脑子里想着,待会儿去校外开个宾馆,先睡上一晚,明天再继续催老杨问他住校的事情。
老杨才走了没一会儿,他把书包从抽屉里抽出来,之前两个拦住他的男生,就以非常标准的小混混姿态走到了他桌前。
高个男生一屁股撑着坐上了他的桌子,手指还在他的桌面上点了点,啧啧笑出了两声:“耍我?”
单奇鹤坐在座位上,仰头看了会儿这个男生,手此刻还塞在书包里,他沉默了片刻。
周围同学零零散散起身,三三两两离开教室。
他的同桌是个黑胖男生,在看见找茬的人走过来,已经抱着两本书,快速地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单奇鹤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站起来,朝门口方向喊了一声:“杨老师。”
这两人被唬了一下,单奇鹤扯过书包背带,身子往下一钻,拔腿就往教室门口跑。
身后那两人反应过来,一边骂着一边追赶上来。
单奇鹤这身体本来就大病初愈,而且看着也不像是个平时会锻炼的人,人还没从教室门口跑到楼梯口,他感觉自己心率已经直奔两百了。
刚放学没多久,走廊上学生拥挤,单奇鹤连跑带撞,惹得人惊叫一片不说,自己还重心不稳,差点一头摔到地上。
他抬眼看见一个背影,这背影按理他不该熟悉——毕竟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后背长什么模样的。
可单奇鹤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薛非的背影。
他也没有过大脑,经过薛非时,一把拽住了对方的手腕,扯着薛非就往楼下逃。
薛非被身后撞上来的人吓了一跳,他还没看清撞他的人惹是谁,就跟被绳扯住的狗一样,不受控地往前跌去。
他叫了一声,往前踉跄了两步,看清扯着自己往前跑的人是谁后,感觉自己脑袋嗡嗡的。
“喂,你干什么?”他甩了两下手,往后抽自己手。
单奇鹤快速往他身后瞥了两眼:“我有话跟你说。”
“……”薛非跟着他往后瞥了两眼,气笑了,“你被人撵着跑,还装模作样说有话跟我说?你直接求我帮你不就好了?”
“别废话了。”单奇鹤跑得气都快喘不上了。
“等一下,我跟你算不上熟吧,哥们?”薛非没忍住臭脸,他自诩平时脾气性格不错,遇到事也能帮就帮。但架不住别人赖上他,他可以帮忙,但绑架他非要帮忙,那可不行,他没那么多闲功夫,自己顾自己都顾不过来。
——这人自己被人欺负,就吓得只会跑,还要别人怎么样?
单奇鹤的手指抓得更紧了:“行,我求你帮下我,不然我还得去老杨办公室找老杨,耽误他下班。”
“……”薛非没忍住紧了紧腮帮,气得笑出声,“怎么不觉得耽误我放学?”
“反正你放学也没什么事情做。”
谁也不知道这两个过去连话也说不上的两个人,能一边莫名拌嘴、一边一起往楼下跑去。
后来薛非还嫌单奇鹤跑得慢,他手一撑,坐上楼梯扶手,人就滑下了楼梯。
单奇鹤还在二楼的时候,这人就已经顺着楼梯滑到楼底。
高岭年和舒密两人被单奇鹤气得跳脚,出门就追,追到门口,看到单奇鹤跟人一起跑,因为走廊人多,他们一时没认出另外那人是谁,以为是单奇鹤的亲戚之类的——毕竟这人没有朋友。
脚步略一迟疑,那两人嗖得一下跑下了楼,他们两个反应过来再去追,这两人已经越过放学人流下了楼,他们两个在楼上往下看,看到薛非还没反应过来,看到气喘吁吁的单奇鹤站到薛非旁边,他俩才后知后觉刚刚单奇鹤和谁在一起,实在忍不住在二楼走廊处大骂了起来。
把单奇鹤骂了个狗血喷头后,又指着薛非大骂道:“薛非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你跟这人玩,故意跟我们作对是吧?”
薛非仰头晚上看,本来今天就烦,听到别人这么跟他说话,感觉更烦人了,他不耐烦地回了声:“你们无不无聊,以为人人都和你们一样闲?”
高岭年抬手一指:“你等着。”
薛非嗯嗯两声:“行行,等着等着。”说着转头就走了,人往前走了两步,还颇有些不耐烦地停住脚步回头,“跟上啊,快点,别耽误时间。”
单奇鹤手掌握成拳头抵在唇下轻咳了一声,掩下了一点笑意。他了解自己青春期的性格,非常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顺着哄的话就好说,但凡话语里有一点强硬,逆反心里立马就会起来。
不过好在工作接受了一段时间社会的毒打之后,这种性格得到了巨大的改善,软硬都不太爱吃了。
他拎着书包慢腾腾地跟上薛非,还特意往楼上看了一眼,那两兔崽子已经从走廊处离开,他觉得有些烦,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两人利落的退学回家好了。
单奇鹤和薛非两人前后走出教学楼区域,没见到身后还有人跟着,薛非脚步一顿:“行了,我走了。”他回头不大乐意地扫了一眼单奇鹤,抱着课本准备去操场背书。
单奇鹤动了下眉梢,薛非脑袋已经转了回去,不太耐烦的声音传回来:“早告诉过你,以后遇到事直接找老师,老师如果不管,找年级主任,再不管去校长办公室找校长。”
单奇鹤还没回话,薛非已经抬步走了。
他走路步子大,赶着要干什么似的,单奇鹤一晃神,这人都要走远了,他喊了一声:“嘿,我真有事。”
薛非听到了,但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单奇鹤看得好笑,该说不说,他这个年龄段确实有点装。
他也理解,这个年龄段大多数孩子都多少要装一装。
他跟着在薛非身后,眼睛挑图度扫了下薛非穿校服裤子,像是因为怕热,而把宽松的校服裤腿卷起来,露出了一节小腿。
单奇鹤不大满意地扫了一眼他的小腿肌肉,再抬眼扫对方校服衣服下的身体,面露嫌弃,眼睛还准备多扫两眼,才发现薛非转回头了。
“……”
“……”
两人目光隔着几米距离对视,薛非眉头一皱,脸一黑,没忍住脱口而出:“你他妈在看什么?”任谁被一个男的眼睛那样扫视一圈,都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步子跨得更大,还没忍住甩了甩自己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
单奇鹤又没忍住笑了一声,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过去的自己确实有点傻X,他咳了两声,快走两步跟上去:“真有事跟你说。”
“……”薛非臭着脸,“快说,我要去操场背单词。”
单奇鹤扫了一眼去学校食堂的路,慢腾腾地:“饭点,去食堂说。”
薛非表情一顿,脸上更加难看了:“没事我走了。”他抬步就走。
单奇鹤慢腾腾地跟上去,他没觉得自己行为有什么不对。
毕竟薛非就是他自己,信息共享有什么问题,他不急不缓地问:“刚刚追我那俩哥们叫什么名字?”
“……”薛非看了他一眼,气得笑了声,“你脸皮有点厚啊哥们。”
单奇鹤不以为意:“你们寝室还有没有空床位?”
薛非感觉单奇鹤这人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没了和对方再多交流的心思,简略回复:“没有。”
单奇鹤扫了他一眼,慢腾腾地说道:“是这样,我最近准备住校……”
话还没说完,薛非打断,“别……我真的跟你不是很熟。我上楼梯时候帮你喊了声老杨来了,你就赖上我,这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
单奇鹤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想揍人。
他觉得这事,是薛非难以沟通,一棍子打不出个响来,装个什么高冷劲,自己什么样自己会不知道吗?
单奇鹤费了下神,试图回想一下自己高中时候的心态,很遗憾地发现好像跟自己记忆中的略有差别。
他记忆中的十多岁的自己,勤奋刻苦,也贫穷愤怒,还拥有一些隐藏的很好的,永远不想被外人看到的自尊心和自卑。
反正他自觉自己学生时代,对待同学都比较热心,偶尔几个不太喜欢的,他也很少会表现出明显的反感情绪。
单奇鹤琢磨了好一会儿过去自己存在的问题。
就是没觉得现在的他作为一个与人不相熟的同学,一直跟着对方有什么问题。
——他非常自然地把薛非当成自己,抛下未来他熟练掌握的沟通和交友技巧,直白而不客气地在与自己对话。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未来很多年,也从未把薛非当成独立于自己的个体来看待。
才会发生一些,他所料未及、不在他理解范围中、且难以处理的感情状况。
故而,单奇鹤在面对现在这个、明显对他接近产生反感的薛非,用了直白且赤/裸的解决方方式。
他了解这个阶段时的自己,走到薛非面前,直言道:“我今晚在你寝室住一晚?”
“……”薛非瞥了他一眼——已一种“你脑子有病”的眼神。
单奇鹤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的纸币,走到薛非身旁,塞进他口袋里:“住宾馆一晚也要两百,我下晚自习出去怕被人抢劫,这钱借住你床位,我们两挤一挤,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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