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他又开始飘了(厌旧山)

一下午两人腻腻歪歪在船上度过，斯亚特地商南河清澈宽阔，两旁的风景也很宜人。
到了第二天，冷栖寒开车带着人去医院，舒雁抬头看见“白氏生命工程”字样的标牌，问：“白哥家国外还有研究单位呢？”
“白哥的总部就是从这里发展的，后来搞了几十家分公司，全是研究生命，基因。”
“哇，好厉害。”
舒雁除了绝对厉害，真找不出别的词儿形容，他们的世界是他这个小虾米很难触及到的。
关于高智商干的活儿他是一点不会啊，惭愧惭愧。
车开进研究基地，白山君小朋友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一会弯腰小跑，一会又站起来地上蹦跶。
“山君，你干嘛呢啊。”舒雁从车窗喊话。
舒雁说话声音不大，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冷栖寒不自觉地乐：“你先下车，我去停车。”
“啊，叔叔，你来了。”白山君听到声音，拔着小短腿直奔过来。
“昨天没见到你，我可想你了。”小孩儿说。
舒雁可喜欢抱起孩子，小小软软一只，可爱得紧，忍不住要贴贴，他说：“想，超级想，今天的小山君好香香。”
“喔，爸爸给我擦了香香。”
舒雁曾经那样抗拒有孩子，现在却越来越期待宝宝了。
人类好像天生对软萌可爱的崽儿无法抗拒。
“哎，妈呀，香香的真好吃。”
白山君在舒雁怀里扭着“咯咯”笑。
苗以苏出来斜倚在门口，微眯着眼睛，笑得灿烂，他懒洋洋道：“有些小孩儿多大了，自已多沉知道吗？”
“不知道哦，我还是小可爱。”
“放地上，惯得他，最近还好？”
舒雁知道问的是咨询的事，舒雁大方道：“嗯，都好，谢谢苏哥。”
自从张坚开始，接着是通过寒哥认识的，苗以苏……这些人对他很友好。
舒雁能感受到不被嘲笑的善意，也在逐渐接纳自已的愚笨和平庸。
没有比慢慢喜欢上自已更有意义的事了。
“叔叔，我保护你哦，不怕的。”白山君拉着舒雁的手。
小孩的手短短的，软绵绵的，舒雁弯着腰说：“谢谢小宝贝。”
“寒哥。”舒雁看向冷栖寒。
“嗯。”冷栖寒伸手握住舒雁，舒雁的手小小的，可爱得很。
“嗨，你们好，我是乔治，准备好了吗，冷先生和这位舒先生。”
医生是位y国人。
舒雁能听懂，点点头。
寒哥跟他应该认识，交谈了几句后让舒雁躺在床上。
舒雁有些紧张。
“我在呢。”冷栖寒伸手握住舒雁的手，他能感到舒雁的用力。
“只是脑功能检测设备，看看各个区域的活跃程度。”
“嗯。”舒雁吞咽了口唾沫。
随着滴滴声和寒哥跟对方交谈的声音，舒雁闭上眼睛，偶尔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对话。
太过专业的东西舒雁就不明所以了。
中途会让舒雁进入阅读，冥想，手动等状态。
一个多小时后，人才从里面出来。
舒雁呼了口气，晕乎乎的。
冷栖寒带着他出来，外面竟然坐着苏哥和山君，舒雁感动得不行。
“检测完了？”
“叔叔，有没有痛痛？”
小孩子觉得进医院是件天大的事了，生病，疼痛，还要挨针扎。
“叔叔不痛痛，谢谢山君关心。”
小山君摆摆手说：“叔叔快点强壮起来。”
“去休息室吧，歇会，诊断报告中午后能拿了。”苗以苏说。
几人去了实验室的后面。
“苏哥，你们住这里？”
“嗯，是，有事的时候直接住这边，方便嘛。”苗以苏笑。
早些年他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还有小山君未完全化成正常形态的时候，都住在这里。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窝。
茶室里面白丰年在跟客人谈话，几人去了露天阳台。
白山君看见桌子上的蛋糕就要伸手。
苗以苏举起右手。
“哦，爸爸，我怎么会忘记洗手了呢。”

其实结果冷栖寒在检测的时候就咨询了个大概。
回忆起以前舒雁的习惯，记忆力差，糊涂，逻辑混乱，受到逼问质问的时候更加木讷。
还有眼前人蹙眉，慌张焦灼的模样。
这种……注意力缺陷障碍，后果可大可小，如果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呵护陪伴，那么对方还能拥有一个不错的生活状态。
如果相反，对于本人而言，活着大概挺痛苦的。
工作无法高效率完成，学习能力非常差，记忆力减退……
紧接着就是工作同事之间的竞争，老板的苛责，本人将陷入被辱骂的困境。
又回到了童年时期，日子就这样毁了。
拿了报告，过来解释的是位说国语的医生，带着眼镜，斯文温和，语速不快不慢，让人觉得很舒服。
“整体来说，脑部各个区域功能发育正常，只是额前叶活跃度不够。”
舒雁呆呆的，这不就是说脑子不好吗？
额前叶发育不良，如果是未成年，治疗方案多，效果也更好。
“那这样怎么弄啊？”舒雁急切，他也挺想改善自已状态的。
冷栖寒在一旁轻轻拍舒雁后背，跟安慰小孩子似的。
医生顿了两秒接着道：“活跃度不够，会造成记忆力衰退，思维灵活性欠缺，注意力无法集中。”
“通俗点讲，当你看书，学习，总是记不住东西，理解力也会下降，耗费的时间多又无效。”
舒雁晃了晃身体，他就是这样啊。
“情绪比较急躁冲动。”延伸出来的，在社交方面也相应会有一些困扰。
舒雁越听越完蛋。
医生又说：“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平时多注意营养方面摄入，物理方面的话可以考虑‘经颅磁刺激’，其实也不用担心，还是会有一定改善的。”
医生又说了些建议，冷栖寒听完后说：“后续物理治疗方案，我们商议后决定。”
出来后，舒雁说：“原来我真是笨蛋啊。”
“那不能，只能说你的大脑比一般人的要懒惰一点点。”冷栖寒说。
舒雁听寒哥这么安慰他，自已笑了，好吧，这说法听起来不错。
两人跟白丰年家打了招呼，准备开车先回住处。
“其实食疗改善也挺好，你不用非得去工作，或者短时间内学成什么了不得的知识。”
冷栖寒觉得像医生建议的：让舒雁在相对轻松的环境里生活一段时间。
没有生活压力，经济压力，也没有满耳朵的脏污和压迫感，慢慢还是能恢复一些。
“寒哥，可是我想变得更加好一点。”舒雁说，短时间快一点的提升。
“我不喜欢糊涂虫的感觉，看东西也总是不真切，做事又很无力，记忆力还不好。”
“那行，咱们就加入物理治疗。”冷栖寒点头。
舒雁抿了唇，严肃地点头，这对于他好像是个全新的开始，是有期待的，他说：“谢谢寒哥。”
舒雁每个月除了心理治疗，还增加了物理治疗，每周5天，每天半个小时。
除此之外，冷栖寒每天拉他运动半个小时左右。
其他还包括阅读和绘画，时间安排得不密集，顶多一个小时，剩下的看舒雁自已状态。
冷栖寒有时候出去办事，舒雁就窝在阳光房或者花园里写写画画。
依旧喜欢编造小故事，写好了等寒哥回来让他看。
这天，冷栖寒要去公司。
“今天跟我去公司还是在家里？”
舒雁今天没什么事，就应了。
一上午寒哥都是在签文件，接电话。
下午有个会议，好像是什么竞标的项目。
舒雁一天除了吃，就是玩玩手机，记录小灵感，然后看着寒哥认真严肃地做事。
“过来，帮我做会议记录。”冷栖寒递给他一本本子。
“啊？我……”
“放松点，试试听和记录的感觉，详细的有人去做。”
“这样啊。”舒雁听了后表示没压力。
颠颠的拿着小本本跟着寒哥屁股后头，进入会议室，艾准也在，其他的人都很眼生。
舒雁捡了个后排靠前些的位置坐着。
冷栖寒挽了袖子，筋络分明的小臂暴露出来，衬衫的扣子散开了两颗，他长身而立，开始了今天的演讲。
舒雁有些呆，冷栖寒的嘴唇一张一合，y国话清晰吐出，男人时而严肃，时而微笑，投影上的PPt跟着翻页。
舒雁听了几个单词，写在本本上。
有点丑。
后半段时间寒哥大概讲到了重点，他的语气有些严肃，对在做的发言，提问也很认真地去分析。
越到后面舒雁越不明白，看看寒哥，看看发言人的脸。
偶尔他还能接收到一两道好奇的目光。
寒哥帅呆了的样子，让舒雁有些着迷，他以前总幻想：要是有一天他也能站在台上流畅又出彩的表达自已，那该多好。
他垂了头，写了“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几个字。
他如果成为不了厉害的人物，也许可以在笔下创造那么一两个吧。
一场会议进行了两个小时，散会后有人找冷栖寒聊了几句，最后只剩靠着玻璃墙面盯着着寒哥看的舒雁。
“嗯？记得怎么样。”冷栖寒拿过笔记本。
上面有简单的汉字，也有拼写错误的单词，以及一个身体宽大，脑袋方正的简笔画男人？
“这是我？”也太抽象太丑了。
“我本来想画你身上那种两米宽的气场的，没画好。”
胡扯！为什么不是两米高的气场。
“小助理，工作没完成，你说要怎么罚你？”冷栖寒勾着唇。
“那，要怎么罚呢？”
冷栖寒捏着舒雁的下巴。
舒雁紧张，赶紧看向门口，起身说：“去办公室吧。”
“去办公室干什么？”冷栖寒坏笑着调戏老婆。
“口渴了，喝水喔，你想啥呢。”
看到舒雁仓皇而逃的背影，冷栖寒笑了。
（关于额前叶以及注意力缺陷的片段，作者借鉴了百度知识和一些书籍上的描述，大家不要对号入座，也不要深究，看文快乐。有懂的同学，欢迎指正。）

舒雁的心理咨询改为了一个月一次。
物理治疗已经结束，医生建议：营养跟上，心情放松，亲人多陪伴以及多做些手脑并用的动作。
舒雁自已感觉到轻松了好多，偶尔跟着寒哥去公司打酱油。
也会跟着苏哥和山君去周边一日游。
其中还有个对于舒雁来说比较好的消息：他的小故事，投了那么多次，寒哥帮他润色了那么多次，终于被选上了一次。
收获稿费：500大洋。
这件事舒雁高兴了挺久，把钱拿出来添了一道菜，咳咳。
冷栖寒见他喜欢写东西，请了一位比较有名的老师指点，舒雁仿佛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笔下的故事曲折离奇，更加具有生命力。
从那天后，他每天看一部电影，然后在把电影场景，故事用自已感知到的写下来。
有时候一部电影反复写，直到他觉得还算满意，才给老师看。
这些时间里，舒雁找到了自已的赛道，找到了自已的位置。
虽然依旧不是行业牛人，也没有出色的作品，但是整个人真的有了光芒。
心情自然更加好了，信心也加强了，生活都在变好。
七月份的亚特斯依旧温润凉爽，冷栖寒跟舒雁说：“我跟白哥约了时间，咱们准备要小鱼仔吧。”
“啊，可以了吗？”舒雁期待又忐忑。
“嗯，是的，山君也着急。”冷栖寒笑。
舒雁顿时感到脖子上的鱼球热热的，里面的鱼鱼应该也很期待。
于是两人在两个礼拜后，周二的上去驱车去了白哥家的研究院。
原理是两个人的细胞和玻璃里的小鱼球融合（纸片胚胎，不要细究哇，我就是想让两人有个可爱的宝宝，以及，鱼鱼本来是小山君另外一个时空的小爱人。）
（两家人关系这么近，当然鱼鱼会安排给两位主角。）
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融合了的小鱼球直接放到了培养液中。
蓝色半透明的小鱼，顶多几厘米那么大。
“就这样就好了吗？”舒雁皱眉。
小鱼仔一动不动，这……
“等一个礼拜吧。”白丰年说。
舒雁其实有点急，这一个礼拜有得等了。
“我们每天可以过来看它吗？”舒雁问。
“白哥要施魔法，咱们等等，嗯？耐心点。”
“嗯，好。”???
舒雁想：一定是什么保密的科技手段。
舒雁每天心不在焉地画画——鬼画符一样的难看。
有时候小山君还要帮他修改一二。
两个人倒是可以做同伴了，白山君有天感概：“叔叔，幸好有你陪我学习，要不然我好无聊，又无聊又觉得世界不公平哦。”
他苏爸每天最闲，除了指导家里的阿姨做营养餐，用测量夹夹着他的皮肤测量脂肪外，真没事儿干。
“嗯，叔叔也高兴又你陪着哦，可是叔叔总是学不好，所以小山君要加油，你会了帮叔叔呀。”
白山君郑重点头，这个任务他接了，为了叔叔，他再使点劲儿，加桶油。
很快，一个礼拜后。
一大早舒雁着急的吃了几口饭，眼巴巴地看着寒哥说：“我好了，去换衣服。”
还没站起来又被寒哥大手压住，冷栖寒说：“吃饱再去，鱼鱼能感受到你这个爸爸饿肚子，它可要难过呢。”
爸爸！爸爸？爸爸！舒雁被这个字震得有些晕乎乎，第一次觉得这是多美妙的一个词呢。
“好的，我吃完。”舒雁说完大大一口包住水晶虾饺，高兴得眼睛眯着。
两人上午十点到，苗以苏一家在门口迎接。
“来了，去看看吧，状态很好。”白丰年说。
“叔叔，叔叔，鱼鱼动了，它这样，这样在水里游呢，它还告诉我：‘他很高兴。’”
舒雁听到小山君描述，不自觉地走得更快了些，心脏砰砰直跳。
培养皿里面的小鱼啊！
“它会变成人形态吗？”
舒雁手轻轻碰到玻璃表面，不算凉，小鱼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手，游过来用嘴触碰。
舒雁手微动，小鱼的两腮有两团粉色，好可爱。
“等吸收的能量足够，他就会化成人形了。”
舒雁惊异，抬眸看向白丰年，苗以苏，以及寒哥…….
视线最后落到山君身上。
“叔叔，看我的。”只见白山君瞬间消失，片刻后凌空跃出一只小猫咪。
不，是七团儿。
不，不是猫咪，是白色小老虎，片刻后，小白虎变成蓝色透明状，培养皿里的小鱼更加快乐地游动。
时不时还跃出小小的高度。
“真是神奇。”舒雁有些呆。
零星画面在他脑袋里闪过，他想起曾经那些离奇的梦境，他是一只蝴蝶，飞舞在山间，无数艳丽的花朵，清泉，还有白衣跏趺坐在莲花上的男人。
舒雁再次抬头，寒哥对于这种现象见怪不怪，寒哥好像能明白他的疑问，他说：“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妖怪，咱们家，有一个了，咳咳。”
“什么妖怪呀，是神仙。”小山君蹦跶上白丰年的脑袋，用两只抓包住老爸的头搓。
他很喜欢搓白爸爸的头发。
八月，小鱼鱼长大了一些，舒雁干脆住进了苗以苏家，每天都能看到鱼鱼，还会给鱼鱼读读书，讲讲故事。
鱼鱼高兴的时候就凑过来对着玻璃缸看舒雁。
小山君也经常来陪伴，冷栖寒除了工作，时间大部分也是在这里度过的。
十月份的时候舒雁跟老妈视频，杨小兰换了智能手机，一开视频，杨小兰跟舒作纶的脸挤着进入视线。
“爸，妈。”
二老“哎，哎”应声。
还是科技好，这么远也能看到儿子，杨小兰之前一直担心。
看多了送去国外人就没了的新闻，孩子不在身边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这下看到儿子胖了点的脸高兴道：“胖了些呢。”
“哪里胖了，这不是挺好。”舒作纶说。”
“什么时候回来呢？”杨小兰问。
“不知道年底行不行。”舒雁这样讲。
最起码等鱼鱼成熟，他走了会舍不得，也放不下。
这种感情很奇特，这个时间里，他突然也理解到了些父母的爱意。
虽然，舒雁的父母给爱的方式有些别扭。
【快要完结了，后面交代下回国后的一些生活！】

跟家里，跟张坚只保持了时不时的通讯或者视频联系。
杨小兰不说思恋，依旧叮嘱：“照顾好自已，并担心家里。”
舒雁有些内疚。
张坚的孩子都快四岁了，有时候在视频里喊叔叔，圆圆的眼睛，可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