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小孩儿能找到自已喜欢的事情做也挺好。
花了两小时,舒雁又喊:“你来帮我看看嘛。”语调柔软。
冷栖寒扔下书,一目十行地扫,末了道:“很不错了。”
“那另外一个故事?”舒雁眼巴巴地望着。
“自已按照我教你的第一个那样,先思维导图列出故事,照着填充。”
舒雁就要去做,冷栖寒拉住他:“笨蛋,该睡觉了。”
两人去公司,一个十五楼,一个十六楼。
舒雁到了工位,打开电脑,把PPt看了一遍,心虚地发给了苟章华,等了一上午,师父没在叫他重新写,松了口气。
舒雁在财务部就是个小透明,虽然别的同事看不惯他,也不为难他。
不用替别人跑腿,只做苟章华交代他的事,都是些打印,装订,审核发票,贴发票的杂事。
上班最晚来,下班最早走,这么过了两天,又到了礼拜五,舒雁心心念念回去改他的小故事。
人一旦找到了一点爱好,心里沉下来,就不会那么焦躁和空虚了。
“江荻今天晚上请客。”一进办公室冷栖寒说。
“江哥回来了啊,好久没见他了。”
江荻回家待了一段时间,他哥江戎又给他轰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荻身边的男孩儿又换了,介绍的时候又说自已是dgk成员,叫孙凯。
江荻大概是捅了dgk的窝!
舒雁惊到了,这也太快了吧。
男孩儿长相偏阴柔,也是带了点淡妆,饭桌上江荻跟冷栖寒两人聊正事,孙凯说话总跟他靠很近,舒雁往后退了点,有些不自在。
“我听辛维提过你。”孙凯说。
声音放得低,大概是怕江荻听到前任。
舒雁不知他何意,还没吱声,就听他说:“你还挺厉害的,你跟了冷总有大半年了吧?”
“你想说什么?”舒雁敏感而尖锐,在他听来这种话总归是带着点敌意。
防御的刺立刻竖起来,随时准备回击。
孙凯见对方防御心这么强,又没什么风度,心里其实还挺轻蔑的,都是卖,有些人总以为自已高人一等。
舒雁敏感,他跟冷栖寒在一起,除了苗以苏,别人对他多少都有些看法。
潜意识里,连他都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自已何德何能得到了冷栖寒的爱情。
“怎么了?”冷栖寒让服务员给他热了杯牛奶。
“没什么,我去洗手间。”
“我也去。”孙凯说。
舒雁有点烦跟这类人接触,在他眼里连江荻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冷栖寒的关系,他也是不愿意接触的。
因为舒雁骨子里保守又传统地认为:“爱情,性,这需要喜欢才可以有,也是比较私密的,频繁更换性伴侣这样滥交的模式他感到厌恶,恶心。”
“这是你自已的衣服?”孙凯跟着他后面问。
舒雁不解其意。
孙凯又说:“你怎么搞的啊,跟着冷总这样的人,钱都没捞着?而且你看你样子,憔悴,不打扮怎么行,男人很容易腻的。”
“管好你自已吧。”舒雁没好气,出来吃顿饭遇到神经病。
“哎!别不高兴啊。”孙凯拉了他胳膊一把继续说:“搞不懂你,把自已打扮得清汤寡水的有什么意思,辛维上次跟我说你全身上下不超过一百块我还不信。”
“哦,你们穿的很贵?这么贵没钓住江总?”舒雁其实气得有点脑袋晕,但是他不是吵架和怼人的高手。
偶尔能想出一两句也得是在复盘的时候。
“嘁,你懂鸡毛,江总鸡巴大呗,除了钱我们还懂享受,木鱼脑袋,没劲,冷总怎么会看上你啊。”孙凯是什么难听来什么。
舒雁咬了咬牙说:“就是啊,怎么就看上了呢,不是你,也不是姓辛的。”
孙凯“嘿嘿”乐,轻浮道:“难道你床上挺骚?”
舒雁不想撒尿了,准备回去,走出了洗手间,心里那个气啊!
莫名其妙被人侮辱了一顿,于是又折身回了厕所,孙凯尿完在抖小鸡鸡。
“气得忘记撒尿了?”孙凯嬉皮笑脸问。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们这样的,除了长得丑,还脏。”小垃圾,舒雁说完捏着拳头走了。
孙凯在后面阴森了脸,考虑了几秒钟,收回了抬起来的脚,
舒雁回座位后,把刚加上的人又删掉了,反正他也不靠这些个边缘人物吃饭,也不跟他们混圈子。
都是小垃圾,小绿豆苍蝇!
“怎么了?嗯?”冷栖寒看他撅着嘴,脸上的不快藏不住。
“吃得胃不舒服。”
“是不是吃太着急,疼还是怎么的?”冷栖寒伸手隔着衣服贴在舒雁腹部。
舒雁摘开他的手,摇头说:“刚去洗手间好多了。”
冷栖寒视线扫过孙凯,江荻。
江荻疑惑,孙凯若无其事。
“要不要回家?”冷栖寒问。
“好。”
“我带老婆先回了,有事儿明天公司聊。”
“行,走吧。”江荻也不挽留。
等两人走了,江荻问:“你们说什么了?”
孙凯耸耸肩,有些无辜道:“我能说什么?就去撒了个尿。”
回去路上,冷栖寒问:“胃还难受?”
舒雁心塞,以后这样的饭他都不想来吃了,可是又觉得不能因为他不舒服,不适应这样的饭局而让冷栖寒难做。
他不想说话。
“还是那个谁跟你说了什么?”冷栖寒问。
舒雁看着来来去去的车辆,昏暗不明的城市灯光,他心不在焉,视线也不集中。
脑袋里是孙凯蔑视挑衅的模样,其实那些话这会再回忆,舒雁就有些混乱。
小时候在外面听了别人的八卦回去跟母亲讲,母亲呵斥他:“听不明白就别跟我说,跟你爹一样的蠢货。”
舒雁拧着一股劲在跟外界对抗。
冷栖寒有些恼火,他刚要说话就听到舒雁开口:
“他说我凭什么能跟你,说我清汤寡水。”舒雁捡着说了几句,至于什么衣服廉价的话就算了,说出来免不了有跟冷栖寒要的意思。
穿什么,吃什么对于他来说也无所谓,都这样活了二十年了。
“饭桌上你不说?”冷栖寒皱眉,声音也提高了些。
舒雁被吓一跳,眼睛圆圆地瞪着,有点委屈。
看到冷栖寒这样他后悔了,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儿,这么大的人了,处理不好人际关系,还要找男人告状。
冷栖寒敲着方向盘沉默了片刻后道:“我知道了,以后江荻再带人,咱们不见就是。”
舒雁脑袋对着窗外,他觉得羞耻,就算是幼儿园小朋友跟讨人厌的小伙伴闹矛盾,家长大概也不会说:“以后不见。”
是他自已当场没怼赢,窝囊的!
两人路上一直没说话,进了屋,冷栖寒才问:“晚上吃饱没有,要不要再吃点。”
舒雁七分饱,这会心里有口气,还吃个锤子,就说:“有点困,不吃了,我去洗澡睡觉。”
冷栖寒看着人进了房间,拿了衣服去了浴室,舒雁就这毛病,有什么闷在心里,这么久很少见他跟自已说点什么。
性爱方面也比较害羞。
有点烦躁,冷栖寒掏出手机给江荻打电话。
江荻带了新鲜小情儿正在下半场嗨,背景音乐吵死了:“怎么,要过来玩儿不,好些歌手,模特,都是刚出道的。”
有好几个长得都不错,风情妖艳儿着呢,又会来事,他也不知道冷栖寒怎么会选择舒雁。
舒雁是长得好,就是看着沉闷,这都多久了,还跟着。
这话说的,像是冷栖寒常年流连在这种地方!
冷栖寒不自觉皱眉,他说:“你身边那个什么麻痹人,我要搞他,还有下次吃饭再带这种货色,别来了。”
“卧槽,尼玛。”江荻都服气了。
扔了手机朝着孙凯招手,孙凯过去,江荻拍了他脸一巴掌问:“你他妈怎么得罪冷总的人了?”х?
孙凯眼里闪过惧色,他在的那个乐团,主唱发展最好,要单飞,他们剩下的几个公司好像也没有要管的意思。
搭上江荻还是辛维中间牵线,他蹲下来手扶着江荻的腿示弱道:“哥哥,你怎么打我啊,也不问我有没有受委屈。”
江荻最烦撒娇的,不耐烦道:“不说滚。”
孙凯突然濡湿了眼睛:“我就是看他也不打扮自已,建议他多收拾收拾,干嘛呀,你干嘛呀。”
“冷栖寒都不嫌寒酸,真他妈狗拿耗子,行了,滚吧,好自为之。”
“江总,江总。”
江荻扫了兴,出了包间,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舒雁洗好澡跑去书房看书,看不进去,干脆回了房间听小说。
他觉得自已一定得了什么毛病,就连听书也费劲。
其实那个什么孙子说的话也是实话,舒雁侧躺着胡思乱想:回来路上冷栖寒不耐烦的皱眉,果然是吃到了就嫌弃了。
今年舒雁还想着留在这里过年,现在想来好像自已挺多余,免不了的又想到自已的父母,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自我内耗,舒雁才抽离出来。
播放的书籍已经翻过去好几页,舒雁起身拿了手机写自已的伤感。
冷栖寒进来,看他低着头一直在戳手机,人还是软软绵绵的,舒雁的嘴唇闭着的时候总有点嘟着撒娇的味道。
再加上他一幅游离天外的傻气样儿,看着格外无辜可怜。
“在干什么呢?”
“我在改我写的小故事。”舒雁不想说自已在写不高兴。
“你那个暗恋的改好了?”
“嗯。”
“暗恋谁啊,嗯?”冷栖寒挨着他坐在床上。
“我没有暗恋谁,就是突然想写那种感觉。”舒雁答。
语气里还带点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的架势!
冷栖寒抬手摁了摁眉心有些严厉道:“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舒雁心里一紧,有些害怕地看向男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自已的父母。
小时候他总在做错事,父母总在对他呵斥:“你看着我,你为什么总这样蠢。”
舒雁惊恐地觉得自已进入了某一种设定好的情景模式。
“你在害怕什么?”冷栖寒问。
“暗恋谁没有过,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明明在写别的东西,你却说你在改故事?说实话很难?”
舒雁张了张嘴,鼻子发酸,眼泪不自觉地要出来,他忍了忍说:“没有。”
“没有什么?”冷栖寒突然又提高了音量,舒雁再次吓到。
“今晚上也是,不高兴说出来很难?就那么个出来卖的货色都能欺负到我的人头上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舒雁一颗心拔凉,他本来觉得委屈呢,冷栖寒还要怪他。
“我就是没出息呀,工作做不好,学习干不好,跟人家吵架也吵不好,你骂我做什么?”舒雁眼泪一下掉下来了。
冷栖寒烦躁得不行,他站起来在床边像只焦躁的狗来回转圈。
“怎么又扯到你工作,学习上去了,我意思是你以后有什么事儿及时告诉我一声。”
舒雁抹了把眼泪,心想我难道没说吗?之前合同的事,工作汇报的事也跟你说了,今晚的事不也说了,他知道冷栖寒就是厌烦他了找茬。
外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孩儿何其多,高学历聪明的何其多。
好了,就是为了睡他,看吧,睡到了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了。
“还哭呢,你委屈我还委屈呢。”冷栖寒叉着腰说。
舒雁震惊了,冷栖寒委屈啥。
第74章 你暗恋谁,就这么不信任我?
“哭成这样,以为我多欺负你似的。”冷栖寒压抑着焦躁,坐下来替舒雁擦眼泪。
“你到底暗恋谁啊?”冷栖寒拇指指腹在舒雁眼皮下用力:“这也不能说?”
舒雁吃疼,拍开了他的手,翻下床走了,那架势跟离家出走一个样。
舒雁刚走到客厅,又想起来出去的话无处可去,于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呜呜呜。”哭。
他就是这么瞻前顾后,又没出息的一个人!
手机上张坚问:[怎么样?伴郎能不能来啊,小帅哥。]
“张坚问你要不要当伴郎。”冷栖寒拿着手机站在卧室门口喊。
舒雁火冒三丈气冲冲走过去夺过手机:“哼,看我消息。”
恼羞成怒?冷栖寒今天跟吃了疯药一样,走过去理论:“不看我还真不知道你有个暗恋对象。”
“我什么时候有个暗恋对象?”
“还不说实话?”冷栖寒眼带凶光。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男人发火,以前的冷栖寒眼神有不屑,轻视,轻慢,也有笑和宠溺。
舒雁才想起来他偶尔记录的片段。
应该有两小段吧,一段是回忆大学时艰难时光里张坚的陪伴,一是张坚谈恋爱两人不怎么说话后,他懵懂的意识到的喜欢和遗憾。
“我自已都不太清楚怎么说。”舒雁哭得累,说话口水都黏到一块儿去了。
“这也不是你瞒着我的理由,你想想我们在一起后你瞒着我多少事儿?”
舒雁坐着,冷栖寒站着,男人又高又壮又凶,跟审犯人似得。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舒雁问。
“这又跟嫌弃你有什么相干?”冷栖寒发现沟通不了。
“你就是,嫌弃就嫌弃呗,今天人家说我清汤寡水,人难看,穿得也跟个土鸡一样,你嫌丢人了。”
“我跟你说你瞒我事情的事儿,你跟我扯我嫌弃你,我嫌弃你还操你?你脑子还能想点啥。”
这他妈吵架也能开黄腔。
舒雁扔了手机过来打他,好了,自已也是个窝里横,外面反正是打不赢,吵不赢。
“哎,你看你,恼羞成怒,还打人了,就你这点小鸡力气。”冷栖寒捉了他手,一把把人抱起来。
舒雁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心里怕把人踢伤,就不动了,闷着声音控诉:“我都不清楚是不是暗恋张坚,我出来读书那会又笨又胆小,就他对我好,我家里谁也没对我和声和气的好过,我感激他还不行?”
自我困境里活着的人,有人善意示好,舒雁并不希望这样的人离开。
“我也没干嘛,来s市打工,还是他送我来的,他恋爱了跟我说话少了,我伤感还不行?”
“我瞒你什么了,瞒你什么了?”舒雁拿松松的拳头捶男人的背。
“那我问你的时候不说,非跟我东拉西扯的,你上次回家跟我说过没?我回来才发现你人没了,我问你你才说。”
“前一阵儿你回来,自已就上车了,我不问你,你说?”
“下班哪次不是我说走了,你才说走?”
“你有没有一次主动来找我说事儿?”
“怎么没有,合同那次不是吗?PPt那次不是吗?”舒雁脑袋都稀里糊涂了,怎么这种小事也可以拿来讲。
“我不问,你不说,你自已想想是不是这样,还有今晚,不高兴直接说,我给你兜不住还是什么?”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舒雁不吭声了,喜欢是什么啊?爱又是什么?
有时候他觉得跟冷栖寒在一起很高兴,很幸福,莫名其妙走神的时候他都能幻想一下他跟冷栖寒在一起的种种,甚至幻想到了两人白发苍苍,夕阳下晒太阳的场景。
可是面对冷栖寒的太过热情,他又害羞到想要躲避,性在他这里也有些难以启齿。
时常的自卑又让他患得患失,他不是个雄心壮志的人。
他也幻想过通过自已的努力让自已看起来更有价值,能更独立一些。
比如苗以苏,这辈子他可能达不到苗以苏的高度,可是他也想做一个独立着的舒雁。
而这种妄想常常被现实打败,尤其在他面临简单的工作都显得手忙脚乱,力不从心的时候。
曾经一贯的“我去看会书”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也无比艰难,舒雁觉得这辈子自已应该都是稀里糊涂的过吧。
如果不遇到冷栖寒,他依旧会是个木讷少言,时常在受委屈时反思下一次怎么做更好的废人。
委屈地挣着三四千一个月的工资,省吃俭用,每天竭尽全力的过日子。
可是遇到冷栖寒后,他妄想了,妄想实现不了,他就害怕。
他连自已都不信,还怎么相信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
舒雁沮丧地抱着男人的脖子,把脸挤在男人肩头。
“我好没用。”舒雁说。
如果按照社会对有用人的评价标准,舒雁确实是没什么用的。
“怎么没用,做饭好吃,又爱清洁和整理家务,说话温温柔柔,人又好看,我们多善良一宝贝呢,怎么突然这么看不起自已?”冷栖寒这会又温柔了。
就是嫌弃他了,舒雁心想。
以前也没见他这样挑刺。
不过还能勉强数出来他的优点,应该不算完全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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