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重生后(柏朝)

这或许就是黑暗骑士的魅力，就如这次，他也不会去指责去起诉这些人。他们的蝙蝠侠可能自己修修补补把阿卡姆再建一遍都不可能去为难那些满腔恨意，好不容易找到方法能对加害者做出什么的普通民众。
所以说啊，布鲁斯才是哥谭淤泥里诞生的独一无二的奇迹。
杰森轻轻叹了口气。
这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硬仗，杰森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法律无效，那血肉之躯可以试一试在武器面前是否一样。
“我是刽子手。”杰森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要将哥谭市民的恐惧和无法企及变态们的绝望编织而成的哥谭黑幕狠狠地扯下云端。动画，小说，漫画，杰森用尽一切手段告诉众人，他们只是个人。阿卡姆里面住着是杀人犯，不是什么超级反派，也不是杀不死的小强。
没必要神化，哪怕神化杰森都会把这些人打下神坛。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让一些人找到机会把小丑杀了。”杰森相信仇恨的力量，特别对一些早已走投无路的人来说，这些准备好枪支弹药的人是哪个受害者的父母又是哪个受害者的子女……
杰森重重按压了自己的眉心，小丑病毒不能泄露，但这些理由苍白无力，让人心生不忍。
布鲁斯呢，布鲁斯在他死后是什么心情呢。他想到了随着大红鸟回去看见的父亲两鬓上的白发。
没什么好掩饰的，他把他当作父亲无数次。
杰森坐在沙发上，阴影盖住了所有的表情。罗伊不知道为什么杰森对小丑那么执着，可是他始终会站在杰森那边。
“实在不行我们就当个法外狂徒吧。”罗伊已经做了决定，如果真的犯罪者得不到正确的审判的话，他们可以代劳。
杰森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到了很多人。他看着罗伊拉开了衣柜，今天的他该穿上西装。这是卡罗拉精心挑选加急定做的，符合他的身份。
因为这也是对外介绍他的第一步。
杰森抚摸着面料，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去参加一场舞会，又或者是一个葬礼？黑色西装总给他不好的联想。
“卡罗拉说这个裁缝是阿福推荐的。”罗伊帮杰森整理衣服。杰森一看就很少穿正装，虽然对一些精细的搭配感到熟悉，但是上身了还是有点缓慢。
罗伊耐心地帮他。他曾经也和迪克一样在社交场无往不利。他们都不喜欢但是足够熟悉这种场合。
“阿福说这个裁缝是专门给小布鲁斯做衣服的，是曾经我们的布鲁西宝贝最喜欢的裁缝。”
杰森勉强勾了勾嘴角：“我很荣幸。”
行吧，罗伊低头看着杰森，马甲衬衫都穿好了，猫猫的小尖耳朵又些低落的趴着。他转到后面，尾巴也没有压到，这点很好。
其实是杰森的西装裤有个暗扣可以让他的尾巴自由穿行。因为怕杰森会不好意思说，所以还是老管家亲自缝补的。用多年缝补蝙蝠破烂斗篷的经验，他十分娴熟地给杰森的衣服来个大改造。哪怕是高定的西装他也会改造。
感谢万能的管家侠。
杰森摸着熟悉的材料还有熟悉的版型，他看着一无所知的罗伊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十五岁。
十六岁的人会踏入社交场，他也会在今年收到他的礼物。
布鲁斯送给他的一件正式西装，这点不管是他还是迪克都是一样的。
布鲁斯在这点上有自己的固执，就像是要把小蝙蝠刻在所有能打上标记的物品上一样，他对这些鸟宝宝也有自己的坚持。
杰森毫不意外这一点，他甚至能看到这个衣服上有不少精细又低调的配饰。这些小配饰都有可以替换的蝙蝠特制同款。比如这个怀表，蝙蝠洞里就有一个里面塞着一些急救药的平替版。
这作风就很韦恩。
杰森了然地摸遍了上衣的角落，果然在腰侧发现一只小小的蝙蝠暗纹。行吧，蝙蝠侠严选。
杰森翻了个白眼，他还能说什么呢。
“面具要么？”罗伊打开另一扇衣柜，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面具。
杰森沉默了一会，今天他是以未成年受害者的身份参加的。最后他犹豫了几下，还是拿了一个露出半张脸的。
他可以适当将自己未成年的脸部线条露出来一点。

身为未成年的他是不该坐在原告席上的,但是情况特殊。
小丑毕竟是笼罩了哥谭多年的阴影。哪怕他现在被捆着上了法庭也改不了根深蒂固许久的恐惧。杰森没有指望找到证人。
毕竟也当过一段时间的超级英雄和法外者，让普通人坐上小丑的对面未免有点太过考验台上和台下人的感受了。
所以杰森拒绝了布鲁斯打算去探访那些受害者请求他们出席作证的提议
“至少我当过几年义警，而且接受能力更强。”杰森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牵扯进来,没有必要再给其他受害者造成二次伤害。如果这场由小丑带来的噩梦在经历漫漫长夜终于有消散的迹象的话,那么他希望最后迎接这些人反扑的人是他自己。
“而且法律没有明确拒绝未成年人上法庭。布鲁斯,我已经十五岁了。有基本的事实辨别和正确表达能力。”说这些话的时候杰森全程都在笑,他很平静地说,“至少我不怕报复。”
他怕什么呢,怕的是撬棍一点点敲碎他的骨头还是那暗无天日的一年……
恐惧永远不能挡住他复仇的脚步。到目前为止杰森认为自己还是清醒的,至少他已经摆脱了拉撒路池水的后遗症,现在是思想清晰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
于是杰森冷静地找了纽约的马修律师，说实话这个律师长得和布鲁斯有点像。一种气质还有神情？不过他的双眼让杰森总有点别扭。
强调一遍他不吃代餐。
于是他轻松地说：“大家都是熟人,这样哪怕暴动起来也能把伤害拉到最小。”
陪审团先不说，就是旁听席也都是杰森认识的。或许这就是一种新的超英联谊
他刻意无视了布鲁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明白对方想说什么。担心担忧都是没有用的，杰森幽幽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坐在原告席上是最好的选择，无论从身份还是从地位上来说。
足够劲爆,足够拉满大家的关注度。
虽然很残酷,但是他还算的上有钱有权,至少有他在，他的那些合作伙伴会少搅点混水。杰森相信足够的利益诱惑下，他们会站他这边的。
而且他坐着可以双重保险,他不会临阵脱逃,也不会突然当庭反悔。他们的布局都不会被打乱重来。
其实到现在了他也没有什么实感……
“我居然也能算个亿万富翁？”杰森感慨,他不是没有这么有钱过，但是想想他过去的经历。
他拎着个大红枣头罩的时候有钱马上被罗伊霍霍完了,还开启了蝙蝠代打承包了各种广告屏幕最后成了法外者。
至于ak时期……
都混到那个程度了，买些大家伙都是很正常的吧。杰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
“放宽心布鲁斯。”杰森转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会结束的。
“我会做好安保。”对完全下定决定的孩子，布鲁斯保证道。
杰森相信他。
所以杰森看到来接他的车里跳出一只活泼的小蜘蛛的时候没有很惊讶。
“你好。”杰森点头。他们算的上熟人。
“你好，你好。”彼得偷偷看着自己的接送对象，“我们几年前在卢瑟展馆里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杰森当然记得，那可不是寻常的一天。他只是有点欣慰地看着这只二十出头依旧保持着自
己旺盛的活力的小蜘蛛。
表面的正经沉稳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好动和活泼，这样很好。
显然杰森略有些冷淡的样子没有让小蜘蛛熄灭内心的火焰，蝙蝠系的影响都是这样。哪怕是那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夜翼也是，任务期间他们相当靠谱。
但是他心里就是想知道他偶像把他派过来的时候意味深长的样子到底表达什么。
杰森拉开车门，无视了对方好奇的眼神，只不过社交性地浅浅问了他在麻省理工的学业还有他女友格温的情况。
更奇怪了，彼得鼓了鼓自己脸颊，这种角色逆转的感觉好熟悉。他才是年龄比较大的那个吧。
语言是沟通的最好方式，但是杰森的导师是蝙蝠侠，他们可不兴情报共享那一套。所以杰森用手微微挡住口中的笑意，看着彼得委委屈屈再一次把话憋回去了。
这个复仇者联盟的二代在这个世界不需要被迫成长，杰森能看出他身上的力量，高洁的灵魂下下是坚信一切都会变好的心。
很阳光，也很蜘蛛侠。
比起复仇者那边的英雄，正义联盟这边确实比较容易融入黑暗。难道这就是官方与非官方的区别？
杰森思忖了一下，反思自己居然会对抓耳挠腮但是笑得异常灿烂真诚的彼得生出慈爱之心这回事。
嘶，啊这。
杰森恶寒地抖了抖，他才不是大蓝鸟妈妈。直接闭上眼睛，拒绝沟通。
而罗伊还在整理手上的资料，法庭的地形图和人流情况都是他的任务重点。
杰森微微闭上了眼睛，不去看身边人的目光。面具可以掩盖他大部分的面部表情。
“抬头。”罗伊示意杰森看向他这边，“要系领带了。”
因为杰森不喜欢这个束缚在脖子的工具，所以和正装配套的领带一直由罗伊拿在手里。
法庭近在眼前了，门口的聚光灯不断，几乎全美的记者都派人来了。
杰森微微动了几下仰着头靠近了罗伊：“你帮我吧。”
他嫌弃地看着罗伊手中的领带，他有自知之明，反正自己八成是捆不好的。
今天为了方便活动穿便装的罗伊看着毫不设防的杰森，目光在他脖子上已经掩盖好的伤痕处看了几秒，无奈嘟囔了几句，杰森没有听清楚。
“罗伊？”杰森询问。
罗伊心里叹了口气，他将领带绕过杰森的脖子慢悠悠地系起来。
“无论这场审判是否能得到想要的结局，答应我，以自己为重好吗？”罗伊用一种杰森看不懂的眼神注视着他。
杰森回避了那双如湖泊般绿色的眼眸。此时原本静谧的湖面似乎刮起了风。杰森在拉撒池水泡过之前最喜欢的就是绿色，他爱一切生机勃勃的存在。
当然，红色也不错了。他看了看罗伊的红发，又看看手上的红头罩挂件，这是那次吉祥物后续出的赠品。红头罩其实是以前小丑的代号来着。
他的愤懑不甘无论用多少理由掩饰，在了解他的人眼里都是透明的。
这或许也是蝙蝠侠总是想要拉住他的原因，因为他在求助。他用代号用自己行为每一次都在告诉蝙蝠侠，求你，拉住我——
杰森眨了眨眼睛，克制住了自己不合时宜的脆弱表情。
他不后悔杀人，也不后悔自己离开蝙蝠家做的一切。成长没有一帆风顺的，他只不过比其他人少了三年而已。
“杰宝……”罗伊靠近杰森的耳侧轻轻唤他的名字。
他不止一次见到杰森的失神状态，其实这几年都没有出现了。罗伊几乎以为杰森治愈了。可惜那天之后杰森不对劲的表情多起来了。
有过同样受伤经验的罗伊当然知道怎么唤回杰森理智。他轻轻搂着杰森身体，双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任由杰森的头埋在他颈侧，这里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
彼得：……
不是，他一脸惊恐地看着车后座，这是蝙蝠侠的小海狸吧，他们在旁若无人地干什么！
有一说一已经开始逐步接受队长教导的彼得当然知道正义联盟顾问的性格，毫不夸张，他在他面前很怂。
毕竟很多蝙蝠就是吃蜘蛛的。哪怕他和夜翼合作过很多次了，但只要提起他的父亲，彼得每次都可以倒吸一口凉气退避三尺。
谁让他第一次负责两个集团的大事的时候就碰见了超人求婚事件。那么多人来也没有人和他说过，一时间手忙脚乱。哪怕后面联谊完美结束，斯塔克先生他们都说他做的好，但是和他对接的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至今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就这，有那么严格的大家长情况下，在他的面前快手就和小海狸抱上了！
不是，彼得震惊了，他颤巍巍地看着通讯器，上面迪克还拜托他好好照顾自己的弟弟。
完了，这下全完了，两个人抱上了。这要举报还是不举报，彼得心虚的很。
罗伊无语地扫过驾驶座上突然忙起来的青年，人在尴尬的时候确实会很忙。不过他们两个干了什么让他尴尬的事情吗，为什么蜘蛛侠的蛛丝都冒出来了啊。对方脸上的那幅惊恐又绝望的表情简直让人摸不清头脑。
就那几秒发生什么了吗，外星人入侵了蜘蛛侠的脑子？
已经慢慢缓过神的杰森就和罗伊一起坐着看着手忙脚乱的蜘蛛侠忙的恨不得把车内装饰全部换一遍位子的模样。
杰森不赞同地拿下一缕蛛丝：“彼得，冷静。”
同厂加工而成的不赞同视线让彼得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可这怎么能怪可怜的小蜘蛛呢，他和自己的女朋友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呢。
于是他弱弱地问这两个很淡定的人：“需要，需要我回避吗？”
杰森翻了个白眼，让罗伊帮他整理好领带后直接下车了。
“靠~”小蜘蛛怂怂的，他就是对蝙蝠家的人没辙。
罗伊笑着看着这一切：“走吧老兄。”
他揽过彼得的肩膀，其实他也是个话痨来着。不过有时候他发言太多，大家都一副想把他毒哑的样子。罗伊深感寂寞地摇了摇头，拉着他随便开启了话题，两个人顿时热火朝天地交谈起来。
他们今天不在旁听席上。审判过于特殊了，他和彼得都是这次开庭的机动人员，负责让整个庭审完美走下去。
那边杰森走向了布鲁斯。
布鲁斯永远是人群焦点。
当少年到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话筒都伸过来了：“韦恩先生，你身边这位就是这次庭审的当事人吗？”
嘈杂的声音让杰森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布鲁斯下意识将杰森挡在身后，原本虚浮混乱的眼神顿时清明了起来。
“进去吧。”他温和地拍了拍杰森的肩膀，直接挥了挥手，一堆黑衣大汉顿时围成坚不可摧的人墙。令人不适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杰森抿了抿，他拉着布鲁斯的衣袖朝前走去。他刚才好像看见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里有不对劲的。
“里面有人有问题？”杰森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能让不喜欢聚光灯的布鲁斯主动走到记者前面也只能因为他发现了什么端倪了。
布鲁斯也没有隐瞒，他压低声音：“我们不少老熟人混进来了。”
“……“杰森踌躇了一下还是询问道，“那今天蝙蝠侠会出席吗？”
布鲁斯一愣，他是找了火星猎人帮忙以防万一。但是关于蝙蝠侠的出场他还没有想好，毕竟这里是法庭，而蝙蝠侠是个罪犯。
杰森仰着头看着布鲁斯。
最近哥谭的天气好的一反常态，阳光肆意洒在法庭门口，光明又敞亮的样子，给布鲁西宝贝镀上一层金光。这次杰森看清楚布鲁斯眼眸里有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吗……
这场案件关注的人比想象的多。
同样正装的布鲁斯沉思着，杰森认出来这是和他的同款的西装，甚至连布料也是。这让杰森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孩子，两个人好像穿了亲子装。
于是他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尾巴有些愉悦地晃了晃。
布鲁斯下意思地揉了揉少年的头，暖呼呼的耳朵蹭了蹭他的手。
杰森的隐藏魔法在这些亲缘魔法认可的存在面前直接无效了，这点杰森自己都习惯了。
良久，布鲁斯手若无其事地放下：“有需要的话他会出场的。”
哦，杰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直到他在法庭上听法官宣读法庭纪律的时候还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哥谭的目的是什么呢，还是相信这个城市必须要有一个小丑？还是要继续考验他的黑暗骑士？
所以呢，能成功吗……
他看着对面一直死死盯着他的小丑，今天一看对方倒是可爱了不少。
小丑就是小丑，要滑稽点才可笑。
杰森勾起唇角，朝他一笑，反正有时候不做人也挺爽的。
瞎了眼睛的小丑看起来沉默了不少。
于是杰森无声地朝他吹了一个口哨，掉漆了啊，都没有补妆就上场了。
少年的眼睛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杰森近乎惬意地打量被拘束在被告席上的小丑，法庭肃穆的氛围给了他一种想大笑出声的偏离感。